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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换


胤礽拉着浓浓一路来到了府里,他力气大的很浓浓也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牵着走,看着他霸道又蛮横的样子,浓浓虽然被拽的手疼,但还是不敢反抗。

        直到进了屋子里,胤礽才将浓浓松开,浓浓按摩着自己生疼的手腕,心里有些不高兴。明明就是他自己误会了嘛,还要这样生气,也不听她解释。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手腕受伤了,我替他包扎一下,没有别的了。”浓浓见胤礽坐在座位上一杯凉茶饮尽还是没有和她说话,心里有些不安,于是主动上前解释道。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胤礽心里刚刚有些灭下去的气又升了起来。什么叫他手腕受伤了,若不是说了什么或者很细致的看着,怎么会知道他手腕受伤了?

        “哼。”胤礽心里冒火,可又不想和浓浓吵,于是冷哼了一声也不理她。

        只是浓浓却受不了他这等闲气,自己都解释了没什么,他还要怎么样啊。见他不理自己,浓浓也来了气,不再理他,扭头走了。

        见她气呼呼的说走就走,胤礽虽然是生气但是也没有很不高兴,毕竟还和自己解释解释呢,若是平日,还不知道要甩什么脸色了。

        现在禁足解除仪心院也是可以随意进出了,浓浓直接回了仪心院用晚膳也没回来,见胤礽不来,浓浓也不管,自己用了晚膳。

        无聊的吃过了晚膳,见胤礽不来,浓浓心里烦闷,他还生气生气来了,打算今晚都不回来了?

        一直到了晚上要就寝的时候,白枝进来伺候浓浓梳洗。

        浓浓听见声音还以为是胤礽来了,心里一激动但还是板着脸坐在床上,见是白枝,浓浓一脸的失望,但还是打着精神洗漱。

        “我的寝衣还在前院呢,还有梳妆的首饰胭脂什么的,都拿回来,我再也不要去前院了。”浓浓赌气的和白枝说道,心想这样吸引着胤礽的注意力,让他也知道自己的错。

        白枝自然是知道白天的事,看着浓浓这样说,虽然心里知道这不是办法,但也无奈只能应下,然后带着人去了前院。

        “殿下,娘娘说要将放在前院的东西带回去。”白枝进门看见太子殿下正在看奏折,于是上前说出目的。

        “嗯。”胤礽颔首,白枝得令之后便带着几个侍女进去了。

        看着面前进进出出的拿着浓浓东西的侍女,胤礽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也就是浓浓那个孩子气的家伙能想着这样的办法。

        可是他却不打算就这样去仪心院,毕竟今日看到她给一个外男包扎,心里快要冒火,晾的她久一些,也让她长长记性。

        白枝将东西都带回仪心院,看浓浓还在床上坐着,似是在等着殿下一般,于是上前劝道:“今日的事是殿下误会了,娘娘既然在乎殿下,干嘛不和殿下说清楚呢。”

        “我说了,可是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的,小肚鸡肠的。哼,不来就不来吧,不来我自己睡还宽敞呢。”

        浓浓说着便来了气,于是躺在床上一把用被子捂住脑袋,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见浓浓这样,白枝也不好再劝,于是放下了床帐之后便离开了。

        浓浓习惯了晚上抱着胤礽睡,尤其是前几天夜里冷,抱着胤礽又温暖又舒服,她总是睡得很香。今晚这身边空落落的,浓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可是就是在不习惯,浓浓也丝毫没有去找胤礽的意思。自己翻腾了一会儿,随便拿了一个枕头便抱着睡着了。

        胤礽一开始还想着浓浓,可是由于这些日子没上朝处理政事,堆积的东西太多,处理着处理着他便将此事忘了。直到深夜,胤礽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看到外面黑透的夜色,这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看着窗外高悬的月亮,胤礽放下了朱笔,然后松泛了下身体。

        进来换灯油的小魏子看到太子站起来,以为是殿下终于要安歇了,赶忙命人备水,只是被胤礽拒绝了。

        略过了小魏子,胤礽踏着月光去了浓浓的屋子。进门看到床幔里映出的那一团微微隆起的影子,胤礽嘴角一弯,然后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因为已经很晚了,浓浓也已经睡熟,胤礽见此也没有打扰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她安静乖巧的睡颜便离开了。

        回了前院之后胤礽睡了一小会儿便到了时辰,想着浓浓还没有睡醒,于是便进宫去了。

        早朝上,许是梁王昨晚便得知了萧景杭的事,于是还未等胤礽出声,便出来告罪道:“臣弟此番进京,本是给父皇分忧之意,而见臣弟封地的萧家大公子日日恪尽职守,但是总是一个人形影单只,看着不免落寞。萧公子本是京城人士,想着他可能是离京多日思念亲眷,于是便自作主张将他带了回来。但此事确是不合规矩,望皇兄恕罪。”

        梁王说的中肯,而且此时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又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是胤礽此时大加责罚,倒显得没有气度。于是在梁王党羽上前求情时胤礽也顺水推舟的没有责罚。

        只是下了朝之后,一封圣旨便传到了梁王府。

        其上先是责问梁王在京已久,却不回封地,二是斥责他如今封地上流传热感冒,梁王身为大王,不但不及早回去治理,反倒在京中避祸,实在是有违皇恩之举。

        看着圣旨上字字句句的赶他走,梁王紧紧的握着拳头,回了书房,若不是属下拦着,恐怕就要撕了那个太子代笔的圣旨。

        今日宁贵妃又传话出来,说皇帝执意要让太子执掌玉玺监国,她也劝不住。而且皇帝今日对她很是冷淡,要求减少传信的次数,不敢再频繁的传信,怕皇帝起了疑心。

        本以为太子被褫夺封号,还囚禁于府,梁王以为这是太子彻底失宠的前兆,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所以这才马不停蹄的进了京。

        没想到在京城中待了两个月,不但没有等来正式的废太子的消息,反而等到了太子被赦免,而且权力更胜从前的坏消息。

        而且这两个月在京城,皇帝基本没怎么召见他,丝毫没有许久不见父子之间的想念之情,如今更是对这等圣旨不闻不问,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而赵贵嫔一死,宁贵妃也就无人管束,她本就不够衷心,如今更是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虽然自己手里有着控制她生死的蛊虫,但是她也知道没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敢用的。

        眼看着一条两条的出路都被堵死,而自己又被太子这样打压,想来是查出了自己陷害他和太子妃的罪证,若是这样等下去,等太子即位,那自己可就真的就死路一条了。

        沉思了许久的梁王突然拍案而起,自己绝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绝不能就这样等死,一定要拼一把给自己拼出一条血路。

        梁王的属下历丙见梁王似是有了反叛的决心,于是赶忙提起了精神,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候他最终的决定。

        历丙本是死去的成王身边的军事,但是辅佐成王时历丙便感觉到成王不是个成大器的主子,而梁王看到了他的智慧,对他抛出了橄榄枝,梁王无论是深谋远虑还是兵马器具都要强于成王,于是历丙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梁王的阵营。而他确实聪明,不少次替梁王解决了麻烦,这也使得梁王愈发的信任他,什么事都会和他商量。

        “殿下这是要反了吗?”历丙见梁王虽然一脸的决绝但眉宇间仍是有些犹豫,于是在旁边试探的问了一句。

        梁王虽然已经想了许多造反的事,但是被人这样光天化日的说出来,心里还是吓了一跳。镇定了片刻之后四顾无人,只有他和历丙,梁王这才放心了下来。

        “本王确有此意,但是眼下却没什么把握。”梁王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犹豫。

        “殿下是在犹豫什么呢?论兵力,眼下南边不太平,京城中的一部分军队去了南部平叛,而您在封地培养的势力若是全带过来,那实力根京城中的亲军一决高下是占胜算的。若是论威望慈心,您所在封地但还是挂念皇上,多次探望,而太子则是三番四次因为一个女人触动龙鳞,这样的德行岂能与您相比。殿下实在不必妄自菲薄,轻看了自己。”

        想着梁王起兵,若是真的拼下来应该也是很有胜算的,而且若是真的成了,那自己就是第一功臣,前途不可限量,再也不用仰人鼻息,苟且偷生了。巨大的利益面前,历丙还是说着好话将梁王哄的真的定了心思。

        “那依你之见,本王应该以什么理由出兵呢?”梁王询问着信誓旦旦的历丙道。

        “殿下不需要什么理由,明日便是祭天大典,太子定会前往千佛山祭祖,殿下只想要在路上埋伏,然后等太子经过时将其杀掉。没有了太子,您可不就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吗?”历丙阴笑着将毒计献上。

        “可是这样父皇震怒,命人彻查,牵连到本王怎么办。”梁王有些担忧道,虽然听到杀掉太子时他激动的热血沸腾,好久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就是要让陛下知道,您杀了太子,掌控了朝堂,皇帝也是形同虚设,便如现在的太子一般,这样一来,这天下的主人非您莫属。”历丙隐寒的笑着道。

        梁王被历丙这一说才恍然大悟了,觉得极其有道理,斟酌过后决定就按照历丙说的办。为了此事的严密性,二人更是派出了从未用过的死士,命其埋伏在路上,准备取太子性命。

        胤礽忙了一天,午膳也是在宫里用的,快到晚间时兵部上书求见,胤礽便又去了军机处。

        “殿下,臣刚刚得到消息,边塞蛮夷拍了一堆人马伪装成漳州人士,在其地大肆收购粮票米票,这是要扰乱我朝粮食经济,还望殿下重视。”兵部尚书急匆匆的赶来见胤礽道。

        漳州靠近京城,水土肥美,京城和附近的几座大城的粮食都是由漳州生产,然后在运到所需的地方。

        蛮夷战事失利,如今竟然打起了这等主意,真是心思阴毒,胤礽得知之后颇为气愤,但是碍于蛮夷不是天朝之人,当地官府也不敢贸然抓捕,于是胤礽当即决定往漳州走一趟。

        可是明天就要举行祭天大典,原该是他要去千佛山主持的,但是这些到底都是空事,关系到百姓民生的才是大事,于是胤礽让兵部尚书先回去,自己则是去见了皇帝。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毫无意外的宿在了永安宫,见胤礽这大晚上的找过来,有些不想见他,可是这个时辰过来,想必是真的有事,于是让宁贵妃在屋里等一会儿,自己还是收拾了一下去正殿见了太子。

        “什么事?”

        “儿臣今日得到消息,蛮夷乔装进入我朝漳州,收购大量粮票,儿臣觉得此事有诈,于是想明日去一趟。”胤礽回禀着事情,同时也是在推脱明日去祭祖仪式一事。

        “竟有此事?”皇帝听此心里一惊,收购粮票,那到时候搅乱了粮食市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赶紧吩咐胤礽去一趟。

        “那明日祭天一事。”胤礽说着道出了来这里的目的,

        皇帝这两天沉浸在温柔乡里,将胤礽放出来之后更是什么朝政都不管了,早就将祭天给忘了,他一提起来皇帝这才想起。

        “那就朕去吧。”国事为重,皇帝也没有办法,只得应下了此事。

        胤礽见目的达成,也便走了,出了永安宫,径直回了太子府。

        而皇帝因着明日祭天要去千佛山,不能带着妃嫔,于是晚上拉着宁贵妃好一番怜惜。

        胤礽回到府里,见前院没有动静知道浓浓肯定是在后院,于是抬脚便去了后院。

        这个时辰浓浓已经用了晚膳在小榻上看着话本子,可是心里装着事情怎么也看不进去。

        自从昨天自己赌气回来之后,胤礽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在生气呢,想着事情浓浓心里怎么也静不下心。

        正想着听到外头有动静,浓浓赶忙伸着脖子去看,没想到竟看见胤礽走了进来。目光碰撞,浓浓最先反应过来,随即低下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胤礽进来也不说话,拿了一本书之后同浓浓一起看书。

        浓浓见他跟个木头似的坐着,而自己也不好开口,于是更是生气,书上的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早些休息。”胤礽待了半个多时辰,感觉到了浓浓要歇息的时间了,于是便放下了书然后叮嘱了一句之后就走了。

        浓浓见他做了半天然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书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胤礽听到里头的声音,无声的笑了笑。其实自己也就是想逗逗她罢了,今日事情多,明天还要去漳州,实在没什么精力陪她,能在她身边待一会儿便很好了。

        回到书房胤礽又批阅折子知道半夜,想着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漳州,于是便睡了一会儿。

        第二日一早胤礽下了朝之后便带了几个亲兵身着便衣去了漳州,而皇帝那边昨晚疯的太久,今早险些起迟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昨晚就得知了皇帝要去祭天的消息,于是今天早上连着喊了许多次,这才将人喊了起来。

        皇帝一脸不悦的穿着衣服,身侧的宁贵妃见皇帝起的这样早先是一惊,然后赶忙起来替皇帝更衣。

        “陛下怎么今日起的如此之早,可是有事?”宁贵妃跪在地上给皇帝系着玉佩道。看着皇帝今日穿着也甚是繁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朕要去千佛山祭祖,明日再回来,今晚就自己睡吧。”皇帝因为起的太早,有些不悦,说话也是冷冷的,让宁贵妃不敢再多问。

        听得皇帝要亲自去祭天,宁贵妃一时有些不能理解,皇帝不是最怕麻烦的吗,祭天仪式由其繁琐,还因为想推掉此事将太子放了出来,怎么如今倒自己去了?

        不过去就去吧,去了自己也能的一天清净,赵贵嫔心里想着也跟着开心了一些。

        此事事出突然,只有皇帝和大太监还有宁贵妃等几个宫人知道,旁人都以为皇帝懒散,必是太子前去,反正都是主子,谁也不敢多问,也就没什么话传出去。

        而梁王此事行的机密,派得都是从未用过的底子干净的死士,也让人难以摸到踪迹。

        由于梁王本就觉得宁贵妃不够忠诚,所以此等大事也就没有知会给她,所以宁贵妃得知了皇帝要去除了有些轻松以外也没有想到什么,等皇帝走后便去沐浴了。

        而此时胤礽也已经到了漳州,不过是几个乔装打扮的异族人购买粮票,为了将来倒卖,而且大多数已经出手,叫人不知道这是一番什么操作。胤礽审了一番之后也没有问出什么,还以为要兵戎相见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事情解决,可是胤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遗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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