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野炊之乐（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早间太阳初升于云间，微黄的天空照耀着天命城，天命城门口站着四人：我、莫诗雅、圣心还有大将军卡夫卡。我们的行囊鼓鼓，里面装着野炊要装的刀具和餐具有，但唯独没有带食材，卡夫卡不禁有些疑惑：

　　“我们只带这些东西，到那边吃什么呀？吃风么？”

　　我骄傲的说道：

　　“食材不用带，全靠自己打！”

　　众人都带着不解的态度，但还是没有多说。我们身骑四匹黑马，因为白马不耐脏，路上全是灰尘，不好洗。话不多说，我们挥起鞭子，在这新鲜的初阳下出发了。

　　出发三里远，圣心打趣的问道：

　　“你还记得国考时你是怎么来的不？”

　　我想起当时的窘态了，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怎么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徒步走来的吧，当时条件不太好。”

　　圣心丝毫没给我面子，拆台说道：

　　“你当年还是骑着我施了法的母猪来的，你这小子，有了女人就开始忘本了是吧！”说完他便发出了坏笑，我顿时把脸别过一边去，莫诗雅听了咯咯作笑，卡夫卡有些困意，但是听到这个，也不禁发笑了起来。莫诗雅打趣的说道：

　　“卡哥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番面目，可真是笑死我了！”

　　另二人敏锐察觉，起哄道：

　　“哟，卡哥哥~我亲爱的卡哥哥！”

　　莫诗雅脸红的像温泉旁树林上结的果子，红彤彤的，她把头扭到一边，假装别人看不见她害羞的神态。我见状只好救场：

　　“我们还是别说这个，安心骑马吧！”

　　四人潇洒惬意的游荡于天命城外，洋洋洒洒的四骑贯穿于城外的快马道，路上行人只闻欢笑，只见马蹄弹起的灰尘，但至于我们是谁，无人能够看清。路上偶遇莫府的骑兵队，他们认出了莫诗雅，上前问道：

　　“莫小姐，这是前往何处？是否需要随从？”

　　莫诗雅收回了她娇羞的神态，神色严肃，回答道：

　　“我和卡护法几人去城外有要事，不便跟随，你们且行自己事务即可。”

　　骑兵队不敢忤逆，便离去了，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我们唱着歌，说着之前的囧事或是开心事，时间过的很快，但又感叹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聚在一起谈论这些，真是一件美事啊！用了半个时辰，我们来到了无名村。

　　我离家未多久的缘故，村中并无太大变化，村中景色依旧：山水与林间交错，空气清新，村头的磨盘下几只鸡鸭来回走动。村长铁牛在村头练他的王八拳，翠婶还在洗着她的衣服。最先看到我的是翠婶，她的大嗓门还是依旧响亮。看见我回来了，在村头大声吆喝着：

　　“哎哟，这不是之前那个总来蹭饭的小卡子吗？几日不见如此风光了，身旁尽是些服饰华贵的贵人，想翠婶没呀？我给你们做饭吃。”

　　我被翠婶的热情打动了，但是我们今日来是来野炊的，所以只好拒绝：

　　“翠婶，我们几人都是来野炊的，这是我在天命城的几位朋友，改日回来我们再叙，谢谢翠婶了！”

　　翠婶见状，也只好作罢，她提了一嘴：

　　“那就算了，不过话说，你最近有看到葛三坨吗？我好久没见这老头了，我家母猪二胎还没下呢，急死我了，我得找他看看。”

　　一旁的圣心听了，有些心虚，生怕翠婶把自己认出，他帮腔答道：

　　“阿婶啊！你不用担心，你家猪马上就会下崽的，不用那老头也行。”

　　翠婶笑眯眯的看着圣心：

　　“这小子会说话啊，改天来我家，给你们做饭。”

　　翠婶扭着身子进了自己房，似是圣心的话起了作用。我在前方带路，途中看到练拳的村长，向他打招呼，但他似乎十分专注，并没有搭理我们。

　　或许是没有认出我们来，当然，能认出的只有我，自然也不会太多引人注意。穿过村中的小道，我们来到了温泉旁。温泉的景象依然在，只是许久没有清理，石头旁长了一些杂草。我动用体内的御气，将气包含在手掌内，轻轻一提，杂草连根拔起，错落有致的放在地上，我说道：

　　“柴火有了！”

　　众人发笑，我们开始了有趣的野炊。

　　莫诗雅把随身带的收纳布铺开，一大片粉色的布铺在地上，还带有一丝她闺中的香。卡夫卡则把铁签和刀具备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布上。圣心双手叉腰，站在石头上，大声说道：

　　“那么，野炊开始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一下食材。”

　　我应道：

　　“是的，那么咱们就分工一下吧，这山上能吃的玩意有很多，温泉里有鱼，山间有果子，林间有时常窜出来的野猪。我们得把它们收集过来，一起做些好吃的。”

　　“我对温泉最熟悉，我就捞鱼去吧！”

　　卡夫卡跃跃欲试：“我爬树可厉害了，我去摘果子吧，正好试试我新发明的钩索。”

　　我坏笑着，对圣心说：

　　“你跟猪比较熟，要不你去打几只野猪过来吧！”

　　圣心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便答应了。但他转身问着莫诗雅：

　　“那诗雅姑娘，你会些什么？”

　　莫诗雅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掏出了行囊中的长笛。她举起长笛说：

　　“我不擅长打猎，不如就给大家奏乐作乐吧，我这笛子可是扶灵渡口底玉石雕琢的，音色清脆，一经吹奏可以响彻九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她向我们鞠了一躬，表示出自己的歉意。我连忙扶起，帮腔说道：

　　“有美人奏乐，今天的野炊更是添了一番愉悦的姿色啊！我们快快开始吧，她的厨艺很好，待会可以帮我们做饭。”

　　莫诗雅的脸更红了，因为她不会做饭。随口一说的话却让她为难了起来，不过还是先奏乐吧，她开始吹起长笛，鸣奏的是天命城十大名曲之一的《归乡调》。曲声悠扬，婉转动人，时不时传递出一种轻快的氛围。我们分好工之后，各自去了。

　　卡夫卡在战斗之后时常研究自己的格斗武器和一些实用的工具，他在武林大会之后，醉心于研究他的钩索，这是一种便携式的抓取工具。

　　装置在袖中，手臂轻轻一甩就可把钩索甩出，可以用于攀爬，抓取，甚至可以伤人。绳索上的伸缩钩可以根据物体的大小轻易抓取，当然，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玩意，也当是一次实验了。

　　所以卡夫卡非常的兴奋，他飞奔进丛林。两个人高的果树层层叠叠在山中排列着，他左手怀揣着果篮，右手甩着钩索。随着他轻轻的甩出，钩索飞窜而出，碰到果子的刹那，钩子收紧，一瞬间就把果子带了回来，顺势进了他的篮子。他兴奋的大叫：“成-功-了！”

　　他越发的自信，甩出钩索，抓住果子滑落进篮子，又顺势借着树枝的力飞起，他在其中穿梭着，一个、两个、五个、十个、几十个！一刻钟的功夫，他的篮子就被填满了。他有些没玩够，他将篮子放下，继续拿着钩索在林间穿梭着，时不时发出一些怪叫。

　　另一侧，圣心听到林间有异动，开始谨慎了起来，我同他说过林间有野猪的存在。他可不想被野猪折腾的翻来覆去，所以特别小心。

　　卡夫卡传来的声音让他认为这是野猪的嚎叫，他掏出了怀中的帝王剑，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掏出来的武器。可以伸缩在衣物里，每当需要时，圣心会把它拔出用来护身。削铁如泥，但最重要的是，这是帝国权力极高或者皇室才能获得的宝剑，一般人是不会拥有的。

　　拿来杀猪确实大材小用了，但是圣心好久没用过他这把深爱的宝剑了，这么多年隐藏自己的身份让他和他的剑委身在这个村里。好不容易发泄一会，定要把那野猪杀得天翻地覆。

　　走了大约十来步，他看到之前村里翠婶的那头母猪，它似乎很无助，再往深了看，有几头野猪正在围攻这头母猪，也不知为何这头母猪会窜到这里来，翠婶也是心大。

　　圣心看到此景，心头一热：这下有我练剑的用武之地了。他踏步奔去，手中的剑凌厉如风。圣心使出一招帝王剑法，八道剑气从剑中分散而去，闹腾的野猪瞬间被剑气贯穿，应声倒地。母猪被吓的够呛，四处奔逃，圣心本来想把它也宰了下酒，但想起翠婶的笑容，他不禁起了恻隐之心，让它自由逃去了。

　　圣心手持长剑，林间穿过的风吹在他的脸颊，他轻快的叹了口气。好像很久积攒的压力一下全部释放了，但是这不能让人知道，他很清楚。此时，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在林间游荡，圣心认为那又是一头野猪，便架势准备出剑，向前穿刺去——他大喝道：

　　“帝王剑！斩尽天下乱！”

　　倏忽，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贯彻山谷，莫诗雅的笛声停了，下池捞鱼的我被吓了一跳。原来，那是把玩钩索的卡夫卡，卡夫卡弹跳下树，用手使劲的捂住伤口，大声说道：

　　“圣心兄弟，你好狠啊！何故伤我？”

　　圣心赶忙收起帝王剑，收回了衫间。赶忙道歉：

　　“抱歉抱歉，你的身影太过模糊和迅速，我以为是野猪，实在不好意思。”

　　圣心把手搭在卡夫卡的肩膀上，准备带其回去，卡夫卡连声喊疼，突然想起没有带上自己的果篮，便准备回头去找。没想到果篮就在不远处的树下，两人在果篮处巧妙的相遇了。于是有说有笑的朝着温泉走去。

　　但是刚刚树下的一切，卡夫卡全都看见了。出于谨慎和对未知信息的恐惧，卡夫卡没有直接揭穿。

　　回到我们这边，莫诗雅在一旁奏乐，我在温泉池子里捞鱼。十几年的经验在我脑海中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再加上温泉里的鱼源源不断，一下子就捞起了很多的鱼。

　　莫诗雅看了十分的高兴，吹的更加清脆了。

　　我用一个篮子把鱼都放在一起，先前朝夕相伴的鱼儿们，很是可怜，没办法，只能把它们吃掉了，我会在肚子里好好超度它们的！毕竟像我这么有本事的人，捞鱼这种事还是信手拈来的。

　　不过多久，卡夫卡和圣心回来了，卡夫卡颤颤巍巍的走着，圣心在一旁扶着他。二人好像亲兄弟，但是有趣的身高差出现了：卡夫卡比圣心高出一个头，但是此时卡夫卡把身子勾在圣心上，圣心费劲的架起卡夫卡，看起来滑稽又好笑。我不禁笑了出来，对二人大声问道：

　　“你们这是被野猪顶了？咋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圣心抬起包裹中处理好的肉块，展示给我们看：

　　“你看，野猪被我宰了，卡夫卡也把果子带回来了！至于这伤嘛，误会！误会！”

　　卡夫卡鼻子长出了一口气，淡然说道：

　　“嘿嘿没事，我在研究钩索，不小心划伤了腿，不必介怀！”

　　莫诗雅有些担心的神色，但是看到卡夫卡滑稽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清脆的银铃声在温泉旁游荡。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惊心动魄的吃饭环节！”我高兴的对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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