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野炊之乐(下)
众人欢呼,我们开始操持起我们的野炊。我用小刀把鱼剖肚,掏出内脏,然后熟练的用铁签穿起来,方便待会烤鱼。
卡夫卡不方便坐下,只能站着把那野猪肉一刀刀切成肉块备用,可以烧烤,也可以煮肉汤。莫诗雅心灵手巧,摘来的果子品种各不相同,她把它们分好类,搅拌在一起,还把果子挤压成浆,进行调味——一道美味的水果大杂烩就完成了,她哼着歌,精致的摆放在盘子里,大功告成。
随后她开始鼓弄起肉汤,她带上了莫府的盐还有秘制酱汁,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滋味。圣心突发奇想,他说:“好久没吃温泉蛋了,我找翠婶借几个蛋。回来一起吃啊!”然后转身向村里走去,这家伙也是,忙活了许久也不知道歇会。
他来到翠婶家的门口,小声的敲着门,敲了许久没有反应。但是可见门口的鸡窝里放着几枚刚下的蛋,他便只好偷偷“借”了,他娴熟的从窝里拿出几个蛋,小嘴嘟囔着:“我的、卡比的、卡夫卡倒霉蛋的,哦还有诗雅小姐的。”
他放进怀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花生,放进了翠婶的鸡窝里,作为交换了,心里盘算着:翠婶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便悠然离去了,翠婶家离温泉并不遥远,还记得那时我练功时发出的声响都能被翠婶念叨半天。
他不花多久功夫就到了,带着几个鸡蛋。此时我们已经穿好了烤鱼和肉串,莫诗雅正在鼓弄她的肉汤,她取了几勺温泉水,将肉块整齐的放进瓮中,随着火力的增大,肉汤的咕噜声也越来越响,感觉很美味的样子。
圣心兴奋的对大家说:“我拿来翠婶的蛋了,我们来煮蛋吧!用这温泉煮才真是美味啊!鲜嫩可口,唇齿留香。你们几个都过来,我们一起用御气把温泉水煮开,蛋放一会就熟了!”
这是我和圣心的经典项目,温泉煮蛋,用御气给温泉加热然后把蛋放进去,味道极其鲜美。我赶忙叫上剩余二人,一起站在温泉的四个角落,我们开始使用御气,御气贯注在手上,四道颜色各不相同的光注入了温泉。
顷刻间,温泉开始冒出蒸腾的热气,由于温泉面积很大,所以就算四个人,我们也花了半刻钟才让温泉彻底沸腾起来。圣心笑眯眯的把蛋放进了温泉,随着咕噜声,我们都期待着看着鸡蛋的变化。蛋壳渐渐的变成了金黄色,迸发出诱人的香气,由于太烫了,我建议等会再捞出来,但是卡夫卡自信的说:“不用!”随后甩出钩索,几个蛋哧溜哧溜的飞了出来,刚好落进了卡夫卡的篮子里,卡夫卡得意的笑了出来。
我们也称赞不已,卡夫卡的这个发明真是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乐,如果钩中屁股也算的话。
过了不久,我们回到铺开餐布的位置,我把持着烤鱼的火候,卡夫卡在烤肉串,他把秘制粉包打开,撒在烤肉上,阵阵清香传来,我们不禁感叹。莫诗雅的肉汤也要好了,我拿起勺子轻轻抿了一口。一股辛酸的味道传来,想必这个姑娘是真的不会做饭了。
我悄悄问卡夫卡:“你这粉包做什么都好吃么?”卡夫卡悄悄的回答:“就算你把它放在这世间最难闻的东西上,你放在牛粪上,它也能让你馋的冒水,你相信我!”二人相视一笑,于是我讨了一把,偷偷放进了莫诗雅的瓮中。
她发现了,想阻止我,但我冲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聪慧的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偷偷捂住嘴笑。万事俱备,丰盛的饭菜做好了。在开始前,莫诗雅从马上掏出了几个酒袋,里面装的都是莫府的佳酿。我们人手一个,她开始说:
“辛苦了各位,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我们碰杯庆祝吧!”
“干杯——”
碰袋之后,我们开始吃温泉蛋,拨开黄金的外壳,里面的鸡蛋都冒着阵阵香气。圣心咬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卡夫卡也吃了一口,高兴的跳了起来,但是伤口还没好,剧烈的疼痛传来了。他脸上带有幸福且痛苦的笑容,极具喜感。我们享受着自己劳动得来的美食,不亦乐乎。
我咬了一口卡夫卡秘制的肉串,味道真是好极了,烤了许久的肉,再加上他的秘制粉包,滑动出诱人的汁水,我陶醉于此,久久不能忘怀。烤鱼也很不错,我没有放什么调料,鱼肉自带一种自然的清甜,温泉边杂草和周边果木的烘烤让鱼肉鲜香酥脆,我都怀疑我们不是在武烈帝国,而是在美食帝国!
大家吃了之后都是连声叫好,就连不爱吃鱼的莫诗雅都狠狠吃了几条,真是愉悦。莫诗雅犹豫了一会,紧张的对大家说:“你们要不尝尝我的肉汤?应该不会差的,我第一次做饭,大家不要介意啊。”
我便带头:
“来嘛!一起尝尝,诗雅做的汤应该不会差,我先来!”
我捞起一口尝了起来,放了粉包的原因,汤美味极了,有一股浓烈的辛辣香味。卡夫卡也尝了一口,他尝出是自己的粉包,自己的杰作怎么可能不夸呢?他连声夸道:
“好!好喝啊!没想到诗雅姑娘这么有天赋,做饭也是一绝!”
圣心跃跃欲试,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轻轻尝了一口,就继续装了一大碗,一边竖起大拇指,什么也没说。看来大家的反馈都很好,莫诗雅满意的把手叉在了纤细的腰上,我趁势抱了她一下。二人看见就起哄:“喝汤就喝汤,干什么呢!”“就是!干什么呢,阿卡啊,你这小子不地道!”
欢声笑语传遍了温泉的林间,我们举杯欢呼,享受着这难得的欢愉和美食。不知多久过去了,我们得找地方休息,我提议回我家休息。
我家倒是挺大,一架大床可以睡得下我们,诗雅可以单独睡我爹娘的房间。我们便收拾好东西,驾马轻行,半刻钟的时间,我们回到了我原来住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破败的房屋上全是蜘蛛网,杂草丛生,由于已经很久无人看管,房内可以说是万物生了,圣心推开房门,被浓浓的灰尘呛到。后面才知道,之前村里发生过一次尘乱,大量的灰尘掩盖了这个村,加上没人打理,更是乱的不堪。我们陷入了无言...
这个时候响亮的声音出现了:“谁拿了我家的鸡蛋啊!也不说一声,我感觉就是你们拿的,老实交代,老娘还能放你们一马!”
圣心心虚的上前解释:
“翠婶!当时是想来找您借的,看您不在只好自己拿了,我这不还给您花生了嘛”
翠婶夺着话柄,接着说:
“还就是这个花生,那些鸡呀真是不老实,看见花生馋了。乱啄乱啃,把鸡窝弄得乱七八糟!”翠婶气的直跺脚,圣心见状,赶忙低头认错。
莫诗雅也上前帮忙:“翠阿姨,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就好了,我们补偿您就是了,对不起!”
莫诗雅的脸又红了,翠婶看到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很是喜欢:
“哎哟,哪来这么好看的姑娘啊,又会说话。看在姑娘的份上,放过你。”
说完她敲了一下圣心的脑袋,生疼,圣心想喊出来,但是又不敢,很是有趣。翠婶又说道:“其实找你们不是为了蛋的事,吃了就吃了,我是来邀请你们来我家做客的!我想着你小子的房子应该是不能住人了,就顺便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来我们家吃饭,晚上就住下吧,我的手艺可好了!”
翠婶盛情难却,我带头应下了。翠婶虽说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地还是真的善良,这种淳朴的心思,除了无名村,应该很少能见到了。傍晚,翠婶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我最爱吃的那几样,当然,她还特意为莫诗雅做了一碗芙蓉汤,有清神养颜的功能,莫诗雅很是爱喝。
我们和翠婶说着我们今日的经历,她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年来难得有这么多人陪伴着她,让她觉得非常满足。以前的我经常道翠婶家吃饭,嘴上嫌弃,但是她似乎也很依赖每次我的到来。这个闲不住的女人,在今天却绽放出安静平和的笑容,这与往常不同。
我们帮翠婶打扫卫生,处理着家务。翠婶在一旁烤起了火炉,晚间的无名村还是很冷的,但是有温泉的缘故,周边的温度还是很高,不过风会朝翠婶家吹来,这也是翠婶对温泉意见大的重要原因。
我们围坐在火炉旁,我跟大家说着我以前在家的快活生活,还有和村民们的有趣故事。圣心听见,也想插几嘴,但是他已经不是葛三坨了,只好掩盖住自己的分享欲。于是也安静的听着我说,大家有说有笑,衬托着这个宁静的夜。
夜深了,翠婶让我和卡夫卡还有圣心一起睡在大床上,她和莫诗雅睡在一间房里。想起晚上要和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觉,心头不禁一丝激动还有紧张,一来可以说些有趣的事,二来男人间取暖容易,晚上睡觉不会冷。我们仨看着天花板,怀念着武林大会的趣事。
翠婶和莫诗雅在另一间房,她颇有心思的八卦我和莫诗雅的秘事,莫诗雅虽然害羞,但也愿把心事告诉翠婶,因为这是个可以托付的长辈,也算我的半个娘家人。就这样,平静又惬意的夜,带着皎白的月光,照耀着我们四人,还有可爱的翠婶。
树上潜伏许久的几个黑影,也随着月光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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