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杀机
小胖与镜馨儿震撼不已，激荡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两道无暇清气再次涌现，裹着二人神魂穿越时空流光而回。
花城，花神庙。
小胖与镜馨儿睁开双眼，发现花禄水早已不知所踪，静室之内“花神祭祀”面色依旧平静，望着二人问道：“如何？”
镜馨儿正色道：“先辈功德无量！福泽后世！”
“花神祭祀”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道：“往事如云烟，不过又是一个时代的落幕罢了。”
镜馨儿道：“往圣功绩，晚辈相信后世必不会忘。”
“花神祭祀”叹道：“也许吧！”神色一转道：“你们两个小娃娃一个是那丫头的嫡传弟子，一个不仅和那丫头结有因果，还和玄宫小子颇有渊源，与老身有缘，花家之事你二人也算是有心，老身没有什么灵宝神通相赠，这一段过往回忆就权当赠礼了。”挥手间小胖二人只觉得从太古混沌神明开天辟地到远古女神明、四神兽破界离去的所见所闻被铭刻在神魂最深处，无法磨灭。
镜馨儿神色一喜，小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反而好奇试探问道：“前辈，您说的那个玄宫小子是不是一个老头？”说着还大致描述了一下样貌身形。
“花神祭祀”一怔，笑道：“倒也是，初见时他还是一个泼皮小鬼，想不到大器晚成，竟也能成就神位！”
“前辈，那花苘的事您想必已经知晓，不知...”小胖对至情至性的花苘颇有好感，忍不住出言相问，一旁的镜馨儿也是神色期待，显然也希望能撮合一段大好姻缘。
“花家的那名小辈回溯过往已经得到想知道的真相，之后的事花家自有命数，老身不会再插手，你们如何行事老身也不会过问。”“花神祭祀”平淡道，而后闭眸不语。
小胖收好女帝赐予的那块玄玉，和镜馨儿再拜便要离去，不想还未出门，却被一道身影堵住，二人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老城主花千绝，其身后花禄水与花苘两兄弟垂首而立。
看见小胖二人，花千绝也不惊讶，毕竟以他圣阶圆满灵识，方才临近花神庙就已经察觉到二人的气息了，看了二人一眼，径自入内，向沉静盘坐的“花神祭祀”行礼道：“花城花千绝拜见神尊！”
小胖二人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停在原地，待会再和老城主细说。
良久，“花神祭祀”毫无反应，花千绝再次拜首行礼，依旧如此，神色异样望着小胖二人，小胖心头一跳，上前一步呼唤道：“老前辈，老前辈...”也是毫无反应，小胖忍不住拿手指凑上去，被花千绝喝止：“小公子切莫冒犯了神尊！”
小胖悻悻然收回手，花千绝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拜首后出门去，小胖二人也跟了出去。
老城主花千绝又命人唤来花魁，眸光掠过花禄水、花苘、花魁三人，最后落在花禄水身上道：“今日种种，皆由你昔日心中仇怨所致，仇恨、嫉妒令你罔顾亲情，虽然神尊现世替你解了心中执念，但这些年来你之过错需要自己承担，三日后，你自行进这花神庙内院守护十年，忏悔己过。”
花禄水低首遵令，老城主神色闪过一丝不忍道：“三日内，你将那城南别院中的女子迎娶进门，自己心爱的人，怎么舍得让她无名无份。”
花禄水声音哽咽道：“谢父亲！”
“至于你们！？”老城主转向花苘、花魁二人道：“虽然你二人情真意切，但花城祖训不可藐视，”见花苘神色急切，呵斥道：“看你那不成器的样子，你大哥守护内院，给你五年之期，若能好好表现得到花城百姓拥戴，届时民心所向，你二人良缘必能再续！”
花苘与花魁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眸中的欣喜毅然，花苘拜首道：“谢父亲！”
老城主令二人退去，又亲自吩咐一众卫兵好生看守内院一草一木不得有失，而后转向小胖二人道：“林姑娘，小公子，烦请移步一叙。”说完径自御空往城外而去，小胖与镜馨儿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三人于一溪流岸边落下身形，老城主叹了一息道：“二位，那位神尊可曾提过与花家的渊源？”
小胖和镜馨儿来的路上已经达成了默契，闻言镜馨儿上前道：“花前辈，那位神尊确实与远古花家渊源颇深，只是晚辈有一事不解，还请前辈指教！”
老城主道：“说！”
镜馨儿道：“远古界之战老前辈可知晓?”
老城主轻轻颔首，神思凝重。
“远古花家血脉早已绝断，这花城、花神和如今的花家...”镜馨儿问道，小胖亦是神色期盼，颇为好奇，毕竟这种问题他们可不敢问那位远古时期活下来的至尊高人。
老城主道：“想不到神尊连这些久远往事都告知你二人！花某也是从祖传的古老文籍得知，远古时期末这位女神尊成就神位不久为祭奠逝去的兄长和花家最后的血脉立下圣像，因为其突破时天地异象、神威显化，世人皆尊圣像为神灵，后花家残存旁系得闻此事，为圣像立庙起碑，世代传承，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花城。”
小胖与镜馨儿神色恍然，老城主反问道：“花某倒有几分好奇，神尊为何会和二位如此投缘，不知林姑娘和小公子可否为花某解惑？”
小胖二人见老城主神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尽管早有预料，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小胖强作镇定，取出那块玄玉，笑道：“实不相瞒，晚辈曾被父亲送至陵山女帝座下修行数年，蒙女帝厚爱，赐下此玄玉，那神尊高人说过近几日内见过女帝，想来当时定然认出了玄玉中女帝的气息。”
“哦！？”老城主眸中精光一闪，瞥了一眼小胖举起的玄玉，自然看出不凡，想到女帝近日内来过花城，神色一松，笑道：“女帝天资卓绝，至尊不出，无可争锋，神尊如此倒也正常。”话锋一转：“小儿花苘的事情，劳二位伤神，花某有机会定当前往雷州拜会！”
小胖皮笑肉不笑道：“哪里哪里！花前辈肯来，晚辈夹道欢迎。”
花千绝告辞一番而后径自离去，并未再挽留二人。小胖望着花千绝远去身影，松了一口气，与镜馨儿一齐御空远离花城而去，二人连着赶了半日路程，身形落在一片平原之上，不远处大道上有不少百姓行商。
“你说那老城主是不是真的想对咱俩动手？”小胖忍不住问道，毕竟修为相差过大，花千绝情绪又隐藏颇深，他也有些不确定。
镜馨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说不准，毕竟涉及一位和花家颇有渊源的神尊！”
“那倒也是，现在想想，那花禄水行事风格倒不完全是因为心有仇怨所致，看着有几分老城主的遗传。”小胖笑道。
“花家兄弟都不简单，只不过那花苘一直无心权谋，如今与花老城主有了五年之约，五年之后你再去花城，肯定不敢相认。”镜馨儿道。
二人沿着平原小道不急不缓边走边聊，偶然聊到花禄水多年的仇怨被神尊手段轻易化解时，镜馨儿忍不住嘲笑道：“神尊前辈以大神通令其回溯过往，想来有些旧事他自己亲眼见证，这才解了心结，其实，你和他不也一样！？”
“我！？我怎么了？”小胖疑惑道，镜馨儿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哭着喊着要替师傅报仇，若不是你那至尊师傅灵身出现，你现在还...”话未说完，小胖老脸一红，咳嗽几声，假意顾盼四周，沉默片刻后转移话题闲聊道：“你说这神尊前辈会不会有点抠啊？”
镜馨儿似乎早就知道小胖此种想法，看白痴一样看着小胖道：“你是不是想说神尊前辈就给咱们讲了一段过往故事，什么灵宝神通一个都没有？”
小胖嘟囔道：“可不是，至少教咱们一两种远古神灵法诀嘛！”
镜馨儿戳了戳小胖的头，恨铁不成钢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除了吃会不会想点别的，这些跨越了时空的记忆碎片，涉及太多因果，以你如今修为灵识就算见过，不用多久就会自然磨灭遗忘，神尊前辈将其铭刻在你神魂深处，现在你修为低微，自然无益，但有朝一日你突破天阶甚至至尊境，那些往昔岁月大能斗法的道则神韵，你自己再仔细想想。”
小胖神色震惊，道：“这...”
“别以为突破了圣阶就可以得瑟，还差得远呢，没事多读点古籍，增长知识阅历，连师尊都能看透你心中所想，你以为那位神尊前辈看不出来，只是不愿和你计较罢了！”镜馨儿在打击小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小胖一时无法反驳，再次沉默下来。
“小贼找死！敢偷本公子的东西！”
突然不远处大道之上，一阵喝骂声带着几下响亮的巴掌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停住脚步看起了热闹。
镜馨儿见小胖有些郁闷，还以为是自己打击得有些过了，本想说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分散一下小胖注意力，还未开口，小胖抢先道：“那里好像有情况，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嘴上问着，脚上早已迈开了步子，镜馨儿一跺脚，心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枉费我还以为他真的被打击到了。”心里虽然骂着，还是跟了上去。
二人近前一看，只见两名凶仆正捉着一名邋遢少年，一左一右来回抽着耳光，一名华服公子嘴里兀自叫着：“给我狠狠地打，弄脏了我的碧海玉佩！”说着还拿出绢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块青绿色的宝玉。
围观众人见到邋遢少年两边脸颊都被抽肿了，一人忍不住出言相劝：“这位公子，东西没有丢失就算了，不至于闹出人命！”
“滚！”华服公子呵斥道：“弄脏了本公子珍爱的碧海玉，就得拿这小贼的命来赔，你若是替他赔了，本公子就放他一马，若是赔不起，就速速滚蛋！”
两名凶仆皆是恶狠狠地盯着方才说好话之人，那人尴尬一笑，缩了缩头，转身离去，华服公子傲然环视一周，围观众人纷纷摇头，陆续转身离去。
华服公子轻蔑一笑，眸中浮现一丝狠厉，道：“给我狠狠地打！”
两名凶仆便要再打，手掌还未落下，蓦地“咻咻”两声，两名凶仆惨叫一声，倒地哀嚎不起，华服公子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心中惊慌，表面故作镇定道：“谁！？”
“你姑奶奶！”一道清脆女声回应道，随后一道倩影几个纵跃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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