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他的公寓
回寝室的时候，许柠发现寝室没有落锁，应该是有人放假也没回去。许柠推了推门，没推开。
既然外面没上锁，那就是里面栓住了。
“开门。”没人开门，但许柠依稀听到了里头有人嬉笑。
许柠又用力敲了敲门，“开门，要不然我去找宿管阿姨，大家都不用睡了。”
说完很快，门栓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有点胖胖的女生，“刚没听见，吵什么吵。”
许柠不在意这些人对她的刁难，反正是在学校里，上有老师下有宿管，她们再怎么折腾，也只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玩些恶心人的小花样，而这些小花样许柠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要不是她现在只想学习，不想惹事，不然她有很多种办法教训她们。
许柠走向自己的床铺，结果一摸被子有一大块是湿的。许柠看向她们，用眼神质问是谁干的。
“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了，本来你那个床位我们都是用来放水盆的，谁让你突然住进来。”那个胖女生一点也不心虚，看着许柠，等着看她生气无助的样子。
许柠知道她在胡说八道，“我不管你们听说了什么，还是有人让你们做什么。你们记住，惹恼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反正我孤身一人，什么都豁的出去。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那三个女孩被许柠身上那种“鱼死网破”气势吓得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许柠看她们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不再管她们，直接去找宿管阿姨又拿了张被子。
阿姨记得她，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知道她多半是和舍友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问许柠原因，直接同意了。
许柠把新被子拿回去，把那个湿了的被子拿起来，结果手背上一疼，发现被子下面有几颗图钉，还是那种加长版的图钉，许柠手背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疼她可以忍，但是她的手伤了妨碍她写字这点不能忍，许柠把那些图钉一一捡起来，然后用力甩到对面女孩的身上。怒声问道：“你们是听不懂人话？”
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图钉是她们之前放的，被许柠方才那一通威胁，一时忘了。
许柠吼完也不管手上的伤，直接把那个湿被子丢到空床上。去洗完漱，就上床休息了，她明天还要早起去找黎言，且没那么多时间生气呢。
第二天许柠起了个大早，来到一中门口，她还是站在那个路灯下等黎言，许柠觉得自己对这个路灯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这一次她很有耐心，看到黎言出现也没有跑过去，而是在原地等他走过来，在自己身边驻足。
许柠发现他也是走路过来的，没有坐车，这倒是有些奇怪。
黎言一眼就看到了许柠手上包扎的布，“怎么回事？”
许柠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说：“没什么，不小心划到了。”
黎言并不好糊弄。“不小心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因为我蠢，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许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人欺负了，在学校里举步维艰的，这让她觉得在黎言面前低了一等。
黎言沉默，但视线一直放在那伤口上。
许柠岔开话题：“我们去哪里补习？”
黎言说：“随便找个地方。”
“你可不像是能随便的人。”
“那就去附近的咖啡厅。”他走在前面带路，许柠就落后他一步，跟在他身后。
清晨的阳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有一小部分交叠在一起。许柠忍不住笑了笑，狠狠在黎言影子的头部蹬了一脚。
两人的的步子同时顿了顿。
“没事，我踩虫子。”许柠憋着笑说。
黎言微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许柠不敢再蹬了，但还是有意无意踩他的“脑袋”。
此刻没有旁人和他们同行，路过的行人也脚步匆匆，只有他们的步伐始终接近，向着同一个目的地。
这让许柠觉得很奇妙，她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一路踩着影子到了咖啡厅门口，许柠抬头一看，直接傻眼了。
咖啡厅是现代风格的装潢，玻璃窗擦得明亮如镜，可以看到里头高档的装修，和衣着讲究的客人们。
再看身边的黎言，虽然穿着简单，却有一种气质。有钱人的气质。
许柠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我去不起这里，要不你将就一下，换个地方吧？”
黎言看向他，不解，“去不起？”
“嗯，是啊，怎样？”
黎言没有说“我去得起”，或“我请你”这种会让许柠生气的话，而是说：“沈家没有给你钱吗？”
他的眼里难得露出了惊讶，许柠却有些难受。他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要他们的钱吗？
黎言皱起了眉头，“我给别墅打个电话。”
“别，”许柠没有什么感情地说：“是我自己不要的。”
黎言微怔。
许柠用指尖掐了掐掌心，希望自己的语气能平常些，“算了。”
算了，不用你帮我补习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应该不自量力地想去接近他。
黎言听出了许柠没有说出来的话，对她说：“抱歉。”
“嗯？”许柠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
黎言没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说：“去我的公寓吧，不远。”
许柠愣了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她试探性地说：“那……好啊。”
黎言开始带路。
许柠跟着他走，直到黎言刷卡进了一个小区，帮她做了个外来人员的登记，许柠都还觉得这不是真的。
黎言不是应该很嫌弃她吗，就算不讨厌她，也不会带她来他的公寓吧。
进了电梯，许柠突然感到紧张。这是真的，黎言真的在带自己去他家，一个没有沈家人的家。
“先换鞋吧。”进门后，黎言给许柠拿了一双新拆封的拖鞋。
“穿反了。”
“？”
许柠低头看自己的脚，真的穿反了，这太丢人了，许柠赶紧将鞋子换过来。
“先坐吧。”黎言指了指沙发，然后去厨房倒了杯水给许柠。
许柠接过发现是热的。
“你先等我一下，我出去买个东西。”
“好。”许柠没问他去买什么。
等黎言走了以后，许柠大着胆子打量了一下这间公寓，看得出来是黎言一个人住的，而且应该只是临时居所，地方不大不小，没多少生活的痕迹。
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像黎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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