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迎新晚会的地点是在学校的大礼堂里，礼堂是一个像运动场一样的二层式建筑，最前方是表演的舞台，然后有着上下两层的观众席，足以容纳全校学生。
苏小小的班级是坐在第一层进门的倒数第二排，是距离舞台倒数第二远的地方，也就是说，虽然不至于看不到舞台，但要看清舞台上表演的人的脸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
但这丝毫不影响这帮新生的好奇和激动，毕竟在高中繁重的学业之中，只要不学习，什么都很有趣。
苏小小也不例外，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学校里的大型活动，虽然自己不参加节目的表演，但还是莫名的激动，一直在和旁边的同学说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苏小小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什么。
还没等苏小小反应过来，那个身影先找到了她，然后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沈砚在人堆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正探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小姑娘，心里一喜，大步走过去拉着她就往前排走去。
等苏小小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到了观众席的第三排上，最好的观看位置。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前几排都是化着妆，穿着表演服装准备上台的人，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可把她拉到这个位置的沈砚却好像很忙的样子，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转身就要离开。
苏小小下意识地拽住了沈砚的袖子，眼神里满是不安。
感觉到被人扯住了袖子，沈砚也顺势低头看去，正好对上小姑娘有些慌乱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
他蹲下身子，抬手摸了摸苏小小因为不安而有些泛红的脸颊，轻声说道：“乖，好好在这待着看节目，待会哥哥回来陪你昂。”
温柔的声音让苏小小安心了不少，她点了点头，抓着沈砚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
感觉到苏小小终于放松了下来，沈砚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快步走进了后台。
看着沈砚的背影，苏小小本来就红的小脸蛋变得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抠着手指出神，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种期待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大事。
正在苏小小胡思幻想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就是苏小小吧？”
苏小小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去。
是莫莉。
此时的她已经换好了演出的服装，一身雪白的抹胸芭蕾舞服，将她本就白的皮肤衬得更加清透，一双笔直的长腿展露无遗，头发被盘成了一个丸子头，镶钻的天鹅绒发饰点缀其中，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但是，闪光的又何止有头饰，此时的莫莉在满是蓝色校服的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整个人就像一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远比她的头饰更加耀眼。
发现苏小小在走神，莫莉又皱着眉头低下头对着她的脸仔细端详道：“诶？难道认错了吗？”
这一声把苏小小拉回了现实，她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正在仔细观察她的莫莉，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你，你好，我是苏小小，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说嘛，我肯定不会认错！”听到苏小小的回答，莫莉丝毫不避讳地坐到了苏小小的身边，笑着说道：“你好，我是莫莉。”说完还向苏小小伸出一只手。
苏小小连忙伸出一只手和她虚握了一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接下来说的话她一定不会愿意听。
“沈砚有女朋友吗？”莫莉直白的问题让苏小小愣了一下，但她还是诚实地回答道：“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后，莫莉的表情明显变得开心了不少，她又接着问道：“那他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苏小小思考了一下，好像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见过沈砚和那个女生走得近，甚至连多说几句话的女生都没有，哦，不对，除了眼前这个人。
想到这，苏小小的心里没由来地慌了一下，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应该也没有吧。”只是声音相较于上次小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在莫莉面前，苏小小总是想逃，想消失，不想让她看见自己。
“真的？！”听到这个答案的莫莉眼神里满是惊喜，表情中多了一丝期待，“我还以为像他那样受欢迎的人应该会有很多前女友呢。”
说完，莫莉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道：“不过也是，像他那样的人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应该就是一辈子的事吧。”说着，莫莉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看着苏小小问道：“对了，我看你和沈砚从初中开始就形影不离的，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一句话把苏小小问住了，她有些不安地捏着衣角，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什么关系……这该怎么说？难道说只是朋友吗？还是……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同学，你好像坐错位置了吧？”
苏小小和莫莉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好看到沈砚那张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不爽的脸。
苏小小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砚，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一旁的莫莉却快速起身，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位置，我只是来找小小聊会儿天。”说到这，她回头朝苏小小使了个眼色，笑着说道：“我们下次再说。”说完就赶紧往舞蹈后台跑去。
看着莫莉离开，沈砚的脸色才有了一丝好转，他一边把手里的校服递到苏小小手上，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她刚才说什么不好听的了吗？”
严肃的语气吓了苏小小一跳，她一边接过沈砚的校服外套，一边说道：“没有，就是，就是随便聊了会天。”
沈砚明显不太相信，盯着苏小小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他轻轻地摸了一下苏小小的头，然后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一会儿好好看节目。”
说完就转身走进了舞台的幕布后面。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苏小小没反应过来，她抱着沈砚的衣服，有些害羞地把脸埋在上面，好闻的檀木香气让她本来就红的脸蛋此时红得像个番茄，不着痕迹地抓了一下和脸一样红的耳朵，心里小声埋怨道：
烦死了，说句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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