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眼花缭乱，台下的同学也是热情高涨，一场迎新晚会，愣是搞出了演唱会的气势，苏小小也受到周围同学的感染，直接把刚才莫莉的事抛在了脑后。

        突然台上灯光熄灭，整个会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台下一片哗然，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这首歌，送给我的她。”

        随着吉他伴奏响起，现场的灯光也再次亮起舞台上也多了一个人。

        看到舞台的那一刻，苏小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沈砚坐在一个高脚凳，前面是一个立式话筒，他上身穿着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和众人一样的蓝色校服长裤，抱着一把吉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着，深棕色的吉他衬得他的手更加白皙。

        但最绝的是他此时的表情，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无数星星洒落其中，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连右眼角的那颗小泪痣也带上了笑意，使他本就好看的面容更是绝色，低沉好听的声音随着他的薄唇翕动而传到众人耳中：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却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呼唤我姓名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为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

        遇见你的注定

        他会有多幸运”

        这一刻，舞台上所有的光都集中在这个低声吟唱的少年身上，恍惚间，人们竟误以为发光的是台上的少年。

        一曲结束，舞台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片刻后，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一半是为沈砚的歌声，而另一半则是为他眼底的深情。

        全校都看见了，唱歌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满含深情地注视着台下的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的苏小小此时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怀里的衣服依旧散发着独属于台上那个人的檀木香气，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苏小小感觉沈砚在台上一直看的那个人，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她好想抱沈砚，特别特别想。

        正在她晃神的时候，沈砚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他把吉他放到座位旁边，看着小姑娘红着脸笑着出神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说道：“怎么了？这是给你唱入定了？”

        和刚刚的歌声一样的声音，苏小小猛地扭过头来，正好撞上沈砚那双满含笑意的眸子，她呆呆地看着沈砚右眼角的那颗小泪痣，突然开口道：“沈砚，我想抱你。”语气异常平淡，冷静地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而她认真的表情任谁也不会觉得她刚才说的是这句话。

        此言一出，就连沈砚都愣了一下，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他的脸颊。

        看到沈砚罕见地红了脸，苏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就红的脸像番茄一样，连忙挥手解释道：“不，不是，我……”

        可沈砚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一把攥住苏小小又细又白的手腕，然后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出了礼堂的大门，来到了教学楼和围墙之间的小巷子里，这里是监控死角。

        沈砚把苏小小抵在墙上，两只胳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墙之间，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两人因跑步而有些急促的喘息声，漆黑的夜色中，两人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还是沈砚先开了口：“小小，你刚才说，想干什么？”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意味。

        苏小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看着面前的沈砚，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开心中夹杂着期望，甚至，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结巴地小声说道：“想，想抱你。”

        这句话一出口，苏小小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里，熟悉的檀木香气瞬间溢满鼻腔，她愣了一下，但身体却比脑子先做出反应——两只胳膊反抱住沈砚。

        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沈砚才松开她。

        他低下头，眼神里那丝不明意味明显加深，一个念头在心头闪动，急切地想要冲出理性的牢笼，但当对上苏小小那双纯洁懵懂的双眸时，沈砚还是放弃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闭上眼睛，等睁开的时候，眼眸里已经恢复了清明，刚刚那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被他收进了眼底，看到苏小小依旧盯着自己，沈砚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小小，哥哥满足了你的愿望，让你抱了我，那小小是不是也得满足哥哥一个愿望？”

        虽说是询问的语句，可听他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在问，反而更像是通知，在加上他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像极了一直正在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可这些苏小小又怎么能看透呢？

        听到沈砚的话，苏小小还真的思考起来，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想罢便点了点头。

        小姑娘乖巧的样子反而是让沈砚有些措手不及，他有些无奈地低头笑了一下，心中却在磨牙，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软？！

        “好，那你先把眼睛闭上。”沈砚抬起头来，看着苏小小亮晶晶的眼睛，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苏小小顺从地闭上眼睛，猜不透这沈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秒之后，苏小小的额头上传来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触感，软软的，热热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水汽。

        陌生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但还没等她看清，视线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遮挡住了。

        额头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耳边传来沈砚明显有些嘶哑的声音：

        “这先算利息，剩下的……”说到这的时候，他轻笑一声，剩下的话虽然都是气音，却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苏小小的耳朵里：

        “以后再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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