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埋葬准备
墓地,地下室的上方的破旧茅草屋里。
这里曾经是川居住过得地方,可自从他成为守夜人学徒后,这里就改为了工作室,主要用来加工棺材,摆放打磨好的墓碑。
简陋的石质工作台前,川拿着刻刀,小锤,有条不紊的敲击着一块青灰色的石板,在他稳健手指的加持下,石板上精美的白桦树叶花纹渐渐展现。
看着自己的成果,川摩挲着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距离上次他和老头讨论临时工职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老头待在墓地的时间少了很多,经常一消失就是大半天,并且每次回来,都带回来大量的石材,木材。
在这些材料和老头丰富经验的帮助下,川克服了不少困难,成功的掌握了雕刻花纹这门并不算难的工作。
这项工作最简单的地方在于,他只要照着老头给他的图案临摹即可,并没有所谓的创造性工作。
可即便这样,他依旧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磕磕绊绊掌握了这项技能。
拿着老头留给他的记录了各种花纹象征意义的小册子,川坐在工作台一旁的木墩上,陷入沉思。
如果说之前我掌握解刨,香料配置这些技艺的难度是一的话,那么学习雕刻花纹的难度就是十,这可能和我前世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有关,毕竟,一个赤脚医生哪有时间琢磨雕刻;
但更多可能,还是【临时工】这个职业背负的命运。
时常走神,突然忘记花纹的形状,左右手拿工具的次序搞混,经常性忘掉怎么辨认石头的纹理,突发性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只要进入学习状态,脑浆就会像烈日下的冰淇淋蛋筒一样快速融化。
“不不不!”想到这里,川悚然一惊,急忙把这个恐怖的念头扔出脑袋,随即自言自语道:
“根据记忆的遗忘曲线,一:重复的次数越多,忘得越慢;二:遗忘的速度并不简单地与时间间隔成正比,而是先快后慢。”
“而临时工所背负的命运,可能就和这个遗忘曲线有关,其中获取知识难度提升十倍、百倍,或许需要我重复的次数变得更多?还是说我需要花费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时间?”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
“只要成为守夜人,我就不再需要睡眠。”
“而且,守夜人最关键的处理尸体的能力,我压根不需要学习,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医生。”
“那个时候,我的人生长度就比别人多出了三分之一,甚至更多;我也就有了大把时间用来掌握其他职业了!”
想到这里,川变的精神振奋起来,晦暗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许多。
不过,守夜人这个职业,就算没有超凡之力,放到前世,肯定也会受到无数人追捧的吧!
毕竟,不睡觉还不会猝死,简直就是为了死宅量身定制的,完全可以白天看番、陪纸片老婆!晚上水群、玩老头环!惊了!
逐字逐句的研读着早已翻了无数遍的小册子,川再次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塞进自己融化的大脑。
白桦树叶,堆叠的繁茂,象征着仁慈、善良以及平,也象征着拥有众多孩子的大家族,使用范围:平民、自由民。
枫树树叶,掌状叶片,重复规则且富有逻辑的花纹,象征着财富,庄严以及厚重的历史,使用范围:家族史悠久的贵族,男爵以上。
······
“这是什么?”川翻到最后一页,偶然在角落里发现一行潦草小字。
“金桔?”
他的脑海中出现那种小小一颗,可以连皮带果肉一起吃的酸酸甜甜小桔子。下意识的,川咽了口口水。
“呵呵,望梅止渴了。”
笑着吐槽了一句,刚想看看金桔的象征,就被墓地外的驴叫声打断了思绪。
放下手中小册子,起身出门,顺手从门边箩筐里拿了两个洋葱。
围着木篱笆的墓园外,一个老旧的马车停在墓园门口。
马车旁,一位中年男人悠闲的靠着车轮,嘴里叼着烟斗。
他有着一个锃亮的光头,凹凸不平的脸上净是沧桑,仿佛写满了对这个世道的控诉,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老达沃,他是村里唯一的车夫。
可惜的是,他只有一只瘦弱的毛驴,而这只命运悲惨的毛驴,每天拉着和它不配套的破旧大马车。
这也导致了川每次看到这个可怜的毛驴,都忍不住拿点新鲜的蔬菜给它。
有时候是紫甘蓝,有时候是胡萝卜,有时候是一个洋葱,这取决于他开垦的菜地里产出了什么。
把剩下的洋葱塞到眼泪汪汪的毛驴嘴里,撸了一把这家伙温顺的脑袋,川身手敏捷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虽然破旧,但依旧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有少数经年累月留下的无法抹去的污垢顽强的保存着。
车斗里,只有一个发黄的亚麻布包裹的尸体,尸体正面,一块徽章,徽章上中间是交替的铲子和刻刀,和徽章粘在一起的是一张羊皮纸,纸上介绍了死者的生平,地位,职业这些关键信息。
川大致浏览了下,轻车熟路的取下粘着羊皮纸的徽章,塞进怀里,随后一把扛起尸体。
虽然没有守夜人那种扛着等身大小石头的力气,但长时间锻炼,早已让川习惯了尸体的重量。
扛着尸体,告别老达沃,穿过墓地小径,回到地下室。
老头暂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可以等,但尸体不能等;
死亡后的第一夜入土是南苏西的习俗,也是规矩。
对于那些丧失亲人的家眷来说,这个习俗未免显得有些过于不近人情了,但川曾经听老头说过。夜晚,灵性的力量滋生苏醒,那些没有得到及时下葬或安魂的尸体,会被神秘的力量唤醒,变成力大无穷的活死人。
这些活死人的灵魂,被阴暗的力量缠绕渗透,永远的困在曾经的身体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尸体腐坏,灵魂也在腐坏,最终化为腐朽。
这些活死人被处理了还好,若是没被处理,它们周围会不断滋生怨魂,袭击过路人,出现更多活死人,更有甚者,会引来恐怖的亡灵法师,为祸一方。
这也是死亡后立刻入土这个习俗的由来。
川思维发散着,手下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这是他为数不多不用动脑子的时候,毕竟解刨这种能力,已经化成本能,深深的烙印在灵魂中。
解开裹尸布,川将死者放在地下室的石台上,仔细的打量着。
死者是一名年轻男性,微黄的头发披散着,头上遍布着大块大块的秃斑,嘴唇微薄,鼻梁高挺,赤裸的身体骨瘦嶙峋,干瘪的身躯上,密密麻麻满是抓挠的指痕。
死者手指的缝隙中,也有不少死皮和血渍,简单判断,这位死前经历了不少痛苦。
根据埋葬证明上介绍,死者名叫——海格斯·伊沙尔,年纪仅十七岁,生前是一名民兵,已婚没孩子,父亲是比尔普斯·伊沙尔。
有身份,有地位,有老婆,就是死的早了。
下意识的,川的脑海中出现死者父亲的信息,职业民兵,埋在墓地西南方,紧靠着外围的木篱笆,和她的妻子伊沙尔夫人葬在一起。
村里的活人,他认识不多,但墓地里埋得死者,他心里门儿清。
借着烛光看完了石台上的埋葬证明,川的食指轻轻点在死者眉心,轻声道:“愿你安息。”
默默祈祷片刻,他拿出白布,盖住了海格斯的脸,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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