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看丫鬟洗澡

　　这时玉柔才真的有点急了，继续劝说道：“王玄师为许多高门大户做法事，如果到时他的尸体在我们府上发现，只怕是一句意外说不过去，恐怕还会惊动官府来查……”

　　听了玉柔的话，青梅淡漠的看着她，却半天不说话，直把玉柔看的十分不安。

　　正在把王玄师往外拖的喻医官，突然停下来，定定的看着玉柔问道：“你为何这个时候会来北苑？”

　　玉柔过来时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还特意带了一个盛露水的小壶，轻声解释道：“我来此只是为了帮我们姨娘采集一点露水，以便她烹茶之用。”

　　青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青梅想到这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杨姨娘生的好一副锦绣心肠，用这老道害死了前头林夫人还不够，还想害死继夫人？”

　　“青梅妹妹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但是你也别胡乱猜测我们姨娘罢。”玉柔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紧张，心中暗想，只怕这俩人已经动了杀心。

　　青梅根本不信她的鬼话，朝喻医官使了个眼色，而后笑吟吟的朝玉柔说：“其实我是与你说笑而已，杨姨娘这么随和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喻医官会意，悄悄摸起云脚凳，想趁玉柔不备从背后砸死她，才举起云脚凳，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住手！”倏然从四周亮起来许多火把和灯笼，家丁鱼贯而入把他们四人团团围住。

　　往屋外一看，庭院里火光林立中抬首而立的正是林夫人！

　　大丫头红蕖领着雨儿早已在院中给夫人搬了一张椅子，垫了两层狐毛坐垫和靠背，茉莉搀着大腹便便的林夫人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林夫人挑了挑细长的弯月眉，看了一眼红蕖，她跟随林夫人多年立刻会意。

　　而她本就是泼辣的性子，不过是进了林府后，夫人说需得韬光养晦这才收敛了脾性，此时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扬声道：“你们这几个腌臜的东西，还不快点滚出来见过夫人！”

　　看见林夫人现身，最激动的莫过于王玄师了，双眼饱含热泪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娘似的，毕竟他命悬一线，差点被“沉塘”……

　　家丁一把提溜起王玄师把他扔在庭院里的空地上，另外这三人被推搡着出来了，林夫人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轻笑一声说：“真是一出好戏，该叫杨姨娘和柳姨娘一起来看看才好。”

　　林夫人说完，红蕖便福了福，回话道：“夫人，奴婢已经着人去杨姨娘和柳姨娘院子里请了，算算时辰应该快到了。”

　　林夫人满意的笑了，说道：“那我们等等吧，少了她们两位角儿可不行！”

　　玉柔听了，双手不停地绞着手帕，咬着下唇万分纠结，心里盼着杨姨娘来救她，又怕她因自己受牵累，眼下的情形只有她咬死了姨娘毫不知情，夫人也不能屈打成招！

　　而青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她哆哆嗦嗦地问道：“夫人不是在产房生孩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茉莉满脸笑意看着青梅，柔声说道：“夫人还没发动呢，什么时候去产房生孩子了？！”

　　青梅顿时愣住了，想起夫人从发作到生产那两日她都没看见过夫人，惊声道：“在产房生产的不是夫人？！”青梅说着看向了喻医官，喻医官也很是不解嗫喏着说：“那天我把脉时明明就是夫人的手，而且脉象极其微弱！我行医多年这脉象肯定不会是假的。”

　　林夫人听了故作惊讶地说：“你们说说看，什么时候见过喻医官给我把过脉，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喻医官这才想起，是了，夫人每次请脉时都隔着厚厚的帘幔，就算里面坐的不是夫人，也不从得知，但是……喻医官突然想到什么，骇然地道：“夫人竟在嫁进林府后就开始布局，一早就防着我，我把的竟从头至尾都是那个妇人的脉！”

　　几个丫头对视一眼，笑了，心里更加佩服夫人的远见，进府后防着各路人马，一边暗中调查先林夫人的死因，却因为相隔时日太久远，证据并不好找，趁着“林夫人”今日生产引蛇出洞把这些魑魅魍魉都揪了出来。

　　这时守在院外的小丫头觅儿进了庭院，恭谨地禀道：“启禀夫人，三川逮住了人，正在门外候着。”

　　“带上来。”林夫人下完令，三川便押着两个醉汉进了院子。

　　夫人面无表情的随便指了一个醉汉，吩咐道：“这个直接打死，”而后又看着另一个醉汉，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招了，他就不用死了。”

　　院里青梅等人顿时吓的倒吸一口气，平时夫人都是十分的柔善，嫁进来快两年了，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对下人都没有一句重话，没想到不仅城府颇深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三川二话不说就领着家丁将醉汉直接按在地上，几棍棒下去，醉汉的酒全醒了，嘴里不住的嚎叫：“娘希皮的，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告官！啊！疼！你这个毒妇！”

　　三川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的，怒道：“狗贼，敢骂我们夫人？受的轻了是吗？！”说完手上便使了全力，醉汉多挨了几下，便开始不断的求饶了：“好汉，我错了……不不不……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啊！”

　　林夫人一抬手，三川便停下了，夫人问站在一旁的醉汉：“酒醒了吗？”

　　醉汉看着同伴已经被打的开了花，腿早就软了，强撑着说：“醒了……”

　　“醒了就好，酒醒了就不会再跑别人大门外胡说八道了，”林夫人冷了三分语气，对三川说：“继续！”

　　三川又几棍棒打下去，挨打的醉汉哭着大喊：“夫人饶命啊，强哥……你快说吧……他不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疼哟！是王玄师那个老匹夫！”林夫人没下令，三川不敢停下，直到醉汉没了动静晕了过去。

　　“把他浇醒。”林夫人吩咐完便有人去提了一桶水，浇在了醉汉身上，他昏昏沉沉的醒了，三川正要接着打，一旁看着的醉汉立马跪下了，什么都招了：“夫人，饶命啊，我招！我什么都招！快别打了，阿强快被打死了……”说着不住的往地上磕头，头也不敢抬，“是王玄师这个王八犊子哄骗了我们，给了我们兄弟银两，教我们这么说的，还说，还说……到时林大人肯定投鼠忌器，会好吃好喝的款待我们兄弟几个！”

　　这时跪着的醉汉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也不敢擦，连声求饶：“夫人，夫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错了……”

　　院子里正热闹着，杨姨娘和柳姨娘前后脚到了北苑门口，看院里的架势，二人惊疑不定的对视了一眼。

　　红蕖一直留意着院门，瞧见两位姨娘到门口了，轻笑着禀报到：“夫人，两位角儿来了。”

　　“哦？请进来。”说着，红蕖便将两位姨娘请了进来。

　　两位姨娘看见林夫人大着肚子坐在庭院中，把一个人打的血肉模糊，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般，看见青梅等人，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两位姨娘来的正好，这位王大师真是有趣的紧……”说到这，林夫人看了两位姨娘一眼，吩咐一旁的茉莉道：“去把人带上来。”

　　“是，夫人。”茉莉答完，福了福身便转身去了院外。

　　两位姨娘虽不知夫人要做什么，但是已经品出了山雨欲来的意味，于是恭恭敬敬的上前福身问安：“奴婢见过夫人。”

　　林夫人却并不答话，定定的看着她们，两人见夫人半天没应声也不敢起，柳姨娘平日里最是拿乔，此时身形有点不稳，抬头飞快地溜了一眼夫人，碍于眼前的情形也不敢造次。

　　“两位姨娘这是做什么，今日怎的如此客气，快起身、快起身，”林夫人笑吟吟的说道，语气随和温柔好似平日里一般，突然话头一转，“你们二人可知罪？”

　　柳姨娘听夫人说起身已经站了起来，杨姨娘却跪了下来，惶惑的道：“夫人恕罪，若雪不知夫人因何生气，总归是我们没有伺候好罢。”

　　柳姨娘只好也赶紧跪下来，低着头不吭声。

　　林夫人看了一眼红蕖，红蕖便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纸包丢在了柳姨娘的面前，纸包散开，里面的药粉撒了出来。

　　红蕖厉声问道：“柳姨娘，你看看这东西你认不认得？”

　　柳姨娘只看一眼就慌了神，这不正是她吩咐喻医官弄的水蛭粉，怎么会在夫人手里，想到这她抬头看了喻医官一眼，随即又看向了青梅，顿时觉得明白了一切，愤恨地道：“喻医官，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联合这个贱婢出卖我？！”

　　喻医官听了柳姨娘此话顿时瘫软在地，他也没想到柳姨娘竟这么糊涂，直接就认了……

　　青梅知道自己今晚不得善了，但是眼见得喻医官对柳氏心灰意冷，她心中竟觉得有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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