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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1东京,细雨后,电车站。

        戴着贝雷帽形似少年的人轻快地从电车上跳下,明明是毫无高低起伏的衔接口,硬生生变成了小台阶似的。

        "喂,国木田先生,啊我刚到东京。没事,领路的人好好在前面呢,不过这些二流侦探说是无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中用,好几年过去了竟然说什么案件毫无进展,真是没办法只能让名侦探出马了。真是不敢相信如果没有我的话这群蠢货什么时候才能破解谜题,啊哈我要跟丢了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后他毫无路痴的悔过之心,不紧不慢地朝那个正费力挥舞着手臂而在一颗颗圆溜溜的人头流中格外突兀的身影。

        在长街中央,乱步透着茶色的车窗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东京这个城市来。满屏的玻璃窗和铁骨狰狞的大厦,诉说着欲望和活力的广告电子屏在堆积的阴云之下更显的诡谲了。这是一座承载着让人心灵迷乱的繁华的城市,这是一座规乘着无数人梦想和热血的城市,也是一座吞噬心灵的城市。

        港区,东京的一个特殊的存在,位于东京23区的核心位置。在日本,最有钱的是东京;在东京,最有钱的是港区。这有大量的名人居住,古往今来,从政客到明星,有钱之人发财之后的愿望就是在港区定居。这是个充满了毫不掩盖的铜臭味的地方,这是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港区人之外的人们厌恶港区人天生的优越感,同时又无比希冀自己也能得到这种优越感。

        "江乱步大人,我们快到了。"

        驾驶位上的警官这么说道,挺少见的,这是一位女警官。她虽穿着一身警服,但森女系的脸蛋和一丝不苟语气中透露出的从容不迫倒看起来更像是帝国集团总裁身边的秘书。

        下了车,乱步走向那座看起来优雅宽大的宅子,啪嗒一声,他不小心踩进了一个积水小坑,乱步有些懊恼地看着有些浸湿的鞋尖——这是社长刚给他买的。他瘪了瘪嘴,正准备发出孩子闹脾气般的抱怨,警察小姐先行一步蹲下了身,拿着一方白手帕擦拭着他的鞋。乱步愣了一下,出神地看着那一抹污渍被娴熟地擦掉。

        "要小心一点才是,这样暂时就没问题了。"

        乱步低头看了一眼,"谢谢你,西宫警官。"

        "前两日雨大,外面的地还没全干,要小心些当心弄脏了鞋。"

        乱步应着跟着她走向大门,铺着稀疏草皮中有一条小路,规正矩形的青板石路径上印着许多泥痕的鞋印。

        "最近还有其他人来过吗?"乱步问。

        "嗯,事实上这几年时不时就会有侦探想要亲临现场推理破案,这两日大概也有四五个侦探来过,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样啊。"乱步摩挲着下巴,"这间宅子有人打理吗?"

        "当然,这间宅子并没有被卖出就这样一直保留着,但久未人居,每周才会有专门的人来打扫一次。嗯算起来的话是明天就是打扫的时间了。"

        "明天啊说起来这个日暮家并不是一个大家吧。"

        "是的,日暮一族,人们之所以会把他们称作一族,还是因为这家的女儿和前任的内阁大臣结婚,进而对整个家族都抬价的原因。若真论起来是不可能会在港区这个地方定居的。"

        往前走了些,在房屋的正立面有一个如隧道般的现代空间,这是宅子的主入口,也是一小段展廊,展示着主人家淘来的一些古旧玩意。旁边有一扇古朴的推门,乱步拉开门,此屋大约10平米的样子,有些厚的窗帘拉起,不太明朗的阳光落入房间,屋内的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摆着张看上去极为舒适的椅子,一个小巧的智能加湿器,和一个空调。这安静极了,几乎让人觉得这是与世外喧嚣隔绝的另一处角落。

        乱步好奇地转悠了几圈遍出去了。推门出去,又是一条青板石铺成的短短的小道,干净的浅灰的石头旁是有些泥泞的地和稀拉拉的零星草皮。乱步正准备踏步,忽然注意到了旁的另一个身影。这是一个体格修长的青年,英俊貌美,他转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乱步探究的目光,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

        "这是"乱步问。

        "这是今天来的另一位侦探。"西宫说。

        "这就是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吗?"青年说。

        乱步叉起手来,一脸的得意,"当然,我就是那个名侦探大人,看你这么辛苦赶来给我做陪衬的份上就允许你喊我乱步大人好了!任凭你们这些二流侦探和那群笨蛋警察再怎么"

        正哇啦哇啦连环炮式地讲着,乱步忽然停下了,看着面前的青年,青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乱步大人,先去主宅吧。"西宫在一旁提醒道。

        他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往主宅走去,但刚踩上一块青板石,那石头有些不稳,几乎陷在冒出褐色泥水的地里,乱步啊呜一声收回脚,脸皱成一个包子,看着表面满是泥水的青板石,“什么啊!这也太危险了不是吗!”

        “非常抱歉,由于久未人居,很久没有好好修缮过了,还请当心些,乱步大人。"

        西宫匆忙上前提醒道。

        乱步有些不满地嘟囔着,皱成包子似的脸泄了气,正当他准备跨越第一个已经沦在泥泞里的石板时,一股子森然的感觉涌起,就像在心底深不可见的黑暗中,一双燃烧着赤金烈焰的双瞳缓缓张开,携带君临天下的威严,巨大的龙盘踞在血渊之上的山巅,双翼张开,吐出炽热的龙息。但当他转头一看时,却只有看向墙边具有年代感的石头上一束白百合的青年,像是感受到乱步的视线,青年扭过头来,像是有些不悦乱步明目张胆地看着他,"做什么?为何偷看呢?瞻仰我完美的外表本是常理,愉快地承认便是。"

        乱步悻悻地扭过头去,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从这番不知该说自恋还是自信到不明所以的言论中抽离出来。

        三人走到主宅,案件已过去快四年,现场早已被清理,只留下案发的照片和记录。这些东西在车内乱步看过,照片里原白木色的墙壁和榻榻米溅满红色,像四面环绕,连片盛开的曼珠沙华。那些人死相凄惨,榻榻米上除了尸骸,还有些断肢,可以想象生前是如何一副血肉横飞的情景。

        ——但很诡异的是,片中人的表情。

        有的人僵硬的面容上残留着悲痛的神情,那悲伤之大仿佛铐上了一个裂开的骨骼面具,眼角还残余着泪痕,未合拢的嘴犹如还在哀哀地哭泣;有的人面色惊惧,仓皇;有的人面带喜色,隐隐上扬的嘴角噙着餍足的喜悦;有的人神态自若,像陷入了某种柔和的梦境。

        ——但他们都是大睁着眼睛的。

        青年环顾四周,拉开推门,看着庭院。乱步看着青年的背影,心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男子身着黑色衬衣,身量比他高上许多,估摸着和太宰治差不多,即使只是从背部看去也生出些气宇轩昂的感觉来。只不过外头阴云未散,纷纷纭纭的城市里孤独的宅院一角,落下如残念般细碎的光线,这样的背影宛如被拉长的悲伤,寂寥无限。

        "这是解剖的结果。"

        西宫出声拉回了乱步的思绪,他"哦"了一声,翻着看起来。

        "报警的是从外采购回来的管家,家里也没什么佣人。"西宫补充道。

        文件里详写着死因和大大小小的伤情判定,乱步看着一个女人,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但痕迹都不宽大,像是女人所为,但报告里却显示,这是她自己做的。

        自己掐死了自己,这有些新鲜,乱步挑了挑眉继续翻阅,却发现类似的好像2个。一个是尖刀捅穿心脏,而法医的判决是自杀;还有一个则是自己割了喉。

        11个人里,三个自杀,但表情却各自很微妙。通常来说,自杀的人多是对这世间不再抱有更多的期待和希望,抑或看的太透彻了,而选择的一种消极的做法,这类人的面上大多不会有过度的表情起伏,像是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但这三人的面部神态却表现出一种激烈的以至于死后过分牵拉的表情肌都无法恢复常态,像带着情绪的假面。

        其他人的表情和姿势也很奇怪,倘若不是这样一副宛若地狱屠宰场的景象,大概只会觉得各花入各眼,谁的梦境搅扰了谁的心神。1号照片是这家的家主,有些卷曲留长的头发,唇齿边连着下颚到胸前的雪白的衣襟猩红一片,腹主动脉的破裂是他的致命伤,而作为武器的短刀散落在他的妻子,也就是2号照片这个穿着深紫和服的中年女性身旁,让人感到惊恐的是,她的喉咙血肉模糊,泥泞一片,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啃食过。

        3号照片里的女人是这家的大媳妇,脖子上有粗糙的勒痕,面唇青紫一片,而与他邻近的四号照片里的男人大约是死相最为痛苦的,这是她的丈夫,十指无规律地散落在各处,胃与胰腺破裂,死亡。

        乱步越是看着照片和一沓的分析报告,表情就越是凝重,他隐隐知道了些什么。他翻到最后一页后,随手递给了身旁的西宫,却不如往日那样像小孩子炫耀自己聪明般地道出真相,只是沉默不语地走到青年身侧,□□很是别致,正中央还有一颗冬青桂花,树根被一群深色的石头包围。

        "来破案的侦探结果只是在这发呆,你装什么酷啊。"乱步说。

        "何须多看?那些东西我早已看过无数次。"

        "这样,那来听听名侦探乱步大人是怎么推理的如何?这可是全日本多少人在梦中都会笑醒的场景,特别允许你听一次,如何?不需要太感激乱步大人哦!"

        抱胸而立的男子眯起了眼睛,猩红色的眼睛看向比他矮了一截的乱步,一红一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张开,视线交汇处隐隐闪动着火花,仿佛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可怜东西烧得焦糊。青年神情微妙地看着乱步,冷哼似的笑了一声,"真是狂妄啊小子好啊,就特别奖赏你一个向我献丑的机会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给出什么有趣的说明。不过若是让我失望了可是浪费我宝贵时间和心情的死罪。"

        "真是拿你没办法,虽然名侦探的实力什么的完全没有证明的必要,但是既然你这么渴望,那就做给你看好了。"乱步从怀里取出黑框眼镜,戴上眼镜环顾四周,"原来如此,是这样的一回事啊。"

        "诶?已经知道了吗?"西宫警官惊讶地问。

        乱步点点头,走到屋子的中央,那些人的尸身停放处和死状都在他的脑海中具现,"这是一个异能陷阱。"

        "犯人是异能力者?"西宫问。

        乱步转过头来,与青年的视线交汇,"不,他没有亲自动手。按照我的推理,犯人的异能大概是使人陷入某种梦境,这么说或许不够准确,一般来说即使在梦或者催眠的状况下,大脑的深处还设立一种危险保护,人的行为让自己感受到危险就会立刻从这张状态里摆脱出来。但是异能的效果并不是陷入梦境这么简单,通过梦境而控制人的精神,中了异能的人很难从梦里解脱出来。"

        "这"西宫看起来有些为难,"即便你是名侦探,这样天马行空的猜想也真的是而且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的嫌犯特征。"

        "所以你看嘛!"乱步眉头皱起来,一把拿过西宫手里的照片摊开来,他边指着上面被害人的脸一边说:"看着这些人的眼睛总会知道写什么吧!"

        但他只得到西宫一脸茫然的表情,他抓耳挠腮起来,"真是的竟然还要名侦探来给你们一个个解释,真是不省心的家伙。"

        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指,"所以说啊,都是因为这一家子人在死之前都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了!”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讲,所谓死不瞑目并不像许多小说里所讲的,诸如死者生前有什么未了的执念或是心有不甘。其原因主要有三,死者生前因各种疾病已极度衰竭,神经肌肉失去功能;死前已处于昏迷状态,没有神经冲动发放控制肌肉使得眼睑肌肉失去张力,从而使眼裂扩大;因眼部或眶内的肿物导致闭合障碍。

        “在死者昏迷的前提下完成了这场凶杀…”西宫喃喃道。

        “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乱步说,“事实上,被判定为自杀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单身。”

        一个是这家的小女儿——说是小女儿其实也已经四十五岁了,五年前和丈夫离婚后未嫁。剩下两个是这家小一辈的的一男一女,女的二十三岁,男的二十二岁。

        “而这剩下的都是夫妻…遗憾地是,都是自相残杀而亡。”乱步说。

        西宫脸色一变,但尽力地保持着镇定的模样,“乱步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乱步点点头,“当然,这个女人手旁的就是杀害这个老先生的凶器。”他指着1号和2号照片,“老先生的嘴里应该还检测到了一些残余组织——是这位夫人的。不仅如此下颌和衣襟前的血…大概也是夫人的吧。人类的牙到底能不能撕咬成这样,不过也可能事先借助了其他凶器也不一定。剩下的3对夫妇也是如此。”

        他连环炮似的讲完了3对自相残杀的夫妻死因,“不过这个凶手真是恶心啊…人类男女间彼此最信任的关系竟成了终结彼此性命的镣铐。”

        “…您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一个家人间彼此相残的惨剧吗?”西宫说。

        “嗯…差不多吧。”乱步一边按着眼镜一边说,“强烈到肌肉几乎要牵扯至骨折的感情,无法摆脱的梦境…你们也隐藏了一些情报不是吗?请问我说的对吗,委托人?或者说…樱井白野。”

        青年低低地笑了起来,手指插在散落额前的发里,轻轻撩起,露出精致的眉弓。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束百合花。”乱步说,“那是来祭奠用的,放在住宅前墙边的那束花,你自己大概也没注意到,百合的花药在你的臂弯留下了黄色的花粉。能在这个被封锁连进出都需要许可的凶宅里随意走动的,就只有你了吧。”

        接着他又摸索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西宫,“但是你们也没有特意隐藏自己什么吧。西宫警官…啊不西宫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而是你安排伪装的。但是这不是一个早已被破解的案子吗,为什么要伪装成一桩悬案的样子呢?”

        白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仰着头笑到累了才徐徐停下,“早已被破解…吗?”

        他有些戏谑地看着乱步,走到乱步的身旁,用一种琢磨和打趣的眼神看着乱步,“这可真有意思,说说看吧名侦探。”

        “石板路很干净。”乱步说。

        西宫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但依然保持着镇定,只不过微微移步到了白野的身旁,而白野依然最近噙着玩儿的笑容,兴致勃勃地看着乱步。

        “今天是雨后,院里的土壤因为大量的积水泥泞不堪,还有那块陷在泥地里的石头。如果按照西宫小姐所言,宅子是凶宅,久未人居,打扫是一周一次,算起来大概是明天,但那块石板怎么会这么干净,早就陷在泥地里了。这条路除了你和我的脚印,竟干干净净。据我所知的情报,这两天也应当有几个二流侦探来过才是,但是人行的踪迹就此断了也就是说,他们从大门走到小门就折回去了。这几年不是那群笨蛋侦探毫无用处…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进来。”

        “那么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提及这个事情呢?”白野笑着问他。

        乱步站在原地,微微仰头——白野比他高了一截,他必须这样才能对上对方的目光。即使包含了些玩味的感觉,那双红瞳也依然让人感到无比冷峻。

        “是催眠。”乱步说,“那个小屋子大概就是催眠的地方。安静到不可思议的房间,厚上许多的窗帘,还有那些东西…并且大门口的踪迹表面确实有很多的人来过这里,但是并没有进到内宅便回去了。你们使用了催眠改变了那些人的认知,让他们以为自己来过了,没有新的发现,又回去。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在等我?”

        乱步讲了一连串但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知道我来了就一定会破解案件,但你对于我的推理并不感到惊讶,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就是早已知晓了案件的真相。但是这件案子牵涉到了不得了的人或出于某些原因你暂时没有办法动他,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不,让我猜猜吧…”

        镜片里精明的瞳孔看着白野,是与看似不谙世事的外表完全相反的锐利,乱步顿了顿,“天人五衰…吗?毫无疑问那里面藏着一个政府高层的人,但是半途而逃的老鼠名侦探可没有追踪的动力…好吧好吧,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

        白野头疼地按着脑门,蹙着眉,“真是聒噪,不过无妨,对于解开谜题之人,理当给予奖励。”

        乱步轻哼了一声,叉着手问:“琉璃…日暮琉璃,你和日暮琉璃是什么关系?那天是这家人的团聚日,当日她在学校但如果是这样的日子赶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而且一年半前在东京湾邮轮上遇刺的不是你么?但是却没有dragon的首领却毫发无伤,反倒是另一个人带着重伤在海里漂到了横滨。”

        “你,”乱步敛起了所有嬉笑的表情看着白野问,“到底是什么人?”

        2“真是乱来。”乱步将眼睛收好说,“竟然如此大费周折阻断了案件的调查。”

        “毕竟再怎么蠢笨的家伙,日子一久总会发现些端倪,但敌人却狡猾的很。”白野说,“如果不能一击将敌人击倒,只能极力的忍耐。横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们正是我寻找的那块拼图。”

        “拼图啊…你和太宰那家伙一样,总是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不过被你拦在门外的那群笨蛋侦探也一样,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些什么蹊跷,真是笨死了!但凡只要发现一些古怪,起了戒备心,总不至于被这样傻乎乎地催眠然后浑浑噩噩地出去吧!”乱步一屁股坐在了木头的走廊上。

        “这个世界确实身为蠢货却不自知的人很多,但是这也很有趣不是吗?”

        乱步坐在日式的走廊边晃着腿,一边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本大人会努力的!”

        “是么…我果然没看错人啊名侦探。”

        “想成为名侦探并不难”,乱步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只需多多观察身边的事物即可。”

        “呵,就算是这样简单的东西也是有无数的蠢货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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