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剑真灵
“时间的确是今天……另外，皇都来使，乃是贵客，千里迢迢赶赴天阳镇，我们等上一等又如何？”秦啸天不缓不急地说道。
闻言，妇人不禁埋怨：“我们天阳秦家好歹是皇都秦家的祖地，哪怕如今名动一国，还不是与我们天阳秦家同出一脉？莫非他们就真的高人一等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秦啸天语气唏嘘：“况且，正是皇都秦家名扬天下，我们天阳秦家方才无人敢欺……否则，你以为就凭我们天阳秦家区区几位灵塔武者，就能震慑一方，成为天阳之主了？还不是多亏了皇都秦家的偌大名声，镇住了另外的各方势力，方能登上这个位置。”
“皇都秦家同样不是什么善茬。”
妇人嘟囔说道：“秦昊兄弟一次失败，就被遣送到了天阳镇……说是派遣，其实谁都是知道这是贬谪，当成了替罪羔羊，堵住某些古国世家的悠悠之口。”
“噤声！”
秦啸天脸色骤变：“这是我们能议论的事情么？这是皇都秦家商议的结果，更是得到了国君默认，岂是我等可以质疑？赶紧忘记这事，今后休要提起！”
妇人被秦啸天呵斥得不敢作声，低头不语。
“来了。”
秦啸天正要宽慰几句，忽然眸子一凝，提醒众人。
一道道视线投向前方，随即看见有车队进入视野。
来者共有十多马车，黄底黑字的大旗之上，秦字高高扬起。
拉车生灵绝非平日看到的高头大马，而是长相威武的铜色良驹。
表体长有一块块的鳞片，防御惊人，脚力更是不差，拉车起来风驰电掣。
几息之前还是远在天边，数个呼吸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
“魔兽拉车……不愧是皇都秦家，好生气派！”
“依照气息、体态来看，这是铜鳞马！放眼一级魔兽当中，都是佼佼者一类的存在。”
“非九窍武徒不可敌！唯有真正的武者，方才敢说一定可以击穿它们的鳞甲！”
……
天阳秦家的武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眼里全是震惊。
“莫要失了礼节！”
秦啸天年轻的时候到过皇都秦家，阅历丰富，没有他们这么失态。
约莫百息过去，车队便是徐徐止步。
很快，有一体态端庄的女子在婢女的搀扶当中，众多侍从的簇拥之下，到了秦啸天的面前。
“灵塔七层！”
感受着面前女子的修为，天阳秦家的武者都大吃一惊。
众所周知，武道之路，通九窍，凝真海，筑灵塔。
然而，灵塔又有三六九等之分，此乃武者的分水岭。
武者筑造的灵塔三层、六层与九层，代表的性质截然不同。
极限三层，资质平平，今后更进一步的机会不是很大。
筑成六层，天赋上佳，勉强与天才二字沾边，勤加努力，将来会有一番成就。
六层之上，这是一方人杰，前途光明，武道九重天，最起码可以走到五重甚至六重的境地。
至于巅峰九层……就是绝世奇才了，通常一方古国都没有几个这样的人物。
面前女子三十不到，就有了七层灵塔的实力，想来今后冲击八层都是有些希望。
虽然此女貌似与五行火族关系匪浅，但是二十出头就有这等修为，天赋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众人看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恭敬了许多。
“我乃天阳秦家的家主秦啸天，使者有礼了。”秦啸天主动问好。
“家主不必多礼，我单名一个秀字，而你是长辈，可以称我为秦秀或者秀儿。”皇都秦家的使者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倨傲，客气回道。
秦啸天自然不敢直呼其名或者过于熟稔地称呼秦秀，于是感叹：“秀小姐果然如传闻一般秀外慧中！”
“言归正传，天阳秦家近年可是出了两位十五不到的凝真小辈？”秦秀好奇问道。
“最近几天又有一人突破，现在是三位。”秦啸天面带笑意地说道。
“倒是了不得。”
秦秀怔了一下，展颜一笑：“要知道如今皇都秦家方才十多十八之下的凝真小辈，天阳秦家一口气就出了三位，估计这一次的古国战场，会非常热闹。”
“古国战场！”
不知道秦秀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话一出，在场的秦家武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皇都秦家的使者果真是为了古国大战而来！
……
秦无夜修炼完毕，稳固自己八窍武徒的修为以后，眼看秦火儿还没有回来，他沉吟少许，便是取出玉瓶，将事先匀出的完整筑基液装到瓶中，而后兑水入内。
如法炮制了几番，秦无夜寻了一件秦昊留下的宽大衣袍，罩着自己的面貌，秘密出门。
去到天阳镇的街道，这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秦无夜眼睛一转，凭着记忆找到了一座建筑面前。
这座建筑名为五行商会。
在秦无夜的记忆里面，这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商会联盟，遍布五行域。
尽管在大体方面，真武大陆分作了东灵域、西蛮域、中荒域、南天域以及北海域五大区域。
可是五大区域之中，又分作了诸多中小区域。
五行域正是其中之一。
它不大不小，在东灵域赫赫有名，被五行大族统御。
由此可见，五行商会能够冠以五行之名，确实背景惊人，相当了不起。
秦无夜倒是对此无感。
他只是上一世的时候，隐约记得五行商会这个名字，现在发现天阳镇恰好有一家分号，于是先找五行商会合作罢了。
毕竟，可以被极天至尊记住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几分不凡，秦无夜他是相信自己，仅此而已。
秦无夜踏入五行商会，立刻有侍女上前问候：“尊敬的客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要出售一些药物。”
秦无夜沙哑说道：“品质极为不错……你找一个能说事的与我相谈。”
侍女为五行商会效力多时，阅人无数，一眼看出了秦无夜不同寻常。
“好，客人这边请。”
她心头一动，邀请秦无夜到内堂坐下，奉上香茗，便去禀告管事。
一刻钟过去，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女款款而来。
她的年龄与秦无夜相仿，素雅的面容，姣好的五官，仿佛这是上苍的鬼斧神工，令人心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等诗句。
除此之外，她来时面泛微笑，但是笑容底下荡漾着的，却是一抹迥异于年龄的沉着冷静，饶是秦无夜两世为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贵客有礼了。”
紫衣少女施以一礼：“我姓沐，名清歌……据说贵客是有不错的药物出售？”
“对。”
秦无夜没有在意沐清歌的出众容貌，单刀直入：“我有好些筑基液想要出售给贵会，不知道沐小姐可有兴趣？”
他口上这么说，但是已经将一个玉瓶放在台面。
沐清歌秀眉微蹙……筑基液乃是武徒修行的一类药物，虽不常见，一样说不上稀罕，莫非这就是对方说的不错之物？
心里是这样想，沐清歌表面依然不动声色，抬手取过玉瓶，拔去塞子，嗅了嗅，突然神色变幻，道：“这是……小翠，去请王大师过来。”
“是，大小姐。”
在一旁候着的侍女被沐清歌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们家小姐向来沉稳，会这么失态，倒是少见。
不多时，沐清歌口中的王大师匆匆而来。
这是一名年过半百的长者，龙行虎步，颇为威风，他迈入内堂，立刻收起了高傲，恭敬说道：“大小姐。”
“王大师，劳烦你鉴定一番这份筑基液。”沐清歌将玉瓶递给对方。
王大师接过一看，顿时眼神大变，像是在思量什么。
秦无夜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完整筑基液与如今的筑基液，宛如金石和顽石的区别，说不震惊就是假的了。
他唯一在意的，是沐清歌的来历。
药师素来骄傲，譬如王大师。
一举一动都在为他的药师地位而自傲，只是面对沐清歌却收敛傲气，毕恭毕敬。
由此可见，这位沐清歌来头不小，否则王大师怎会这么恭敬。
这个时候，王大师缓缓说话：“这份筑基液的药效惊人，最起码是我们平日出售的十倍以上……不知道阁下是如何得到这等筑基液？可是自己炼制？”
沐清歌同样好奇看去。
说实话，她自问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不过效果这么恐怖的筑基液，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一位前辈委托我出售之物，具体如何，我不清楚。”
秦无夜没有半点暴露的意思：“你们只要说个价钱就可以了……若是合适，可以当场交易。”
见状，王大师心中一急，还想问些什么，沐清歌却抬手阻止：“不知道这些筑基液你还有多少？筑基液，多是通窍境武徒使用，需求不小，如果数量多些，价钱方面自然好说。”
“包括你们手中这瓶，一共十份。”秦无夜将余下九个玉瓶逐一取出。
“要是平常的筑基液，一份十个灵石，而阁下的筑基液效果十倍……。”沐清歌在估量秦无夜的筑基液价值。
“我还缺一口趁手的兵器。”
秦无夜蓦然发话：“如果贵会有适合的宝剑，这些筑基液就按照一份百个灵石算账好了。”
“可以。”沐清歌一口答应下来。
须知药力十倍的筑基液，与十份普通效果的筑基液比较，无疑是前者更胜一筹。
故而，真要算账，秦无夜的筑基液，一份最少百个灵石以上。
如今秦无夜故意让步，想要促成这笔交易，她没理由拂了对方的好意。
在沐清歌的授意下，四口宝剑便是被婢女陆续呈上。
“这是赤火，一级极品宝兵，注入真气，即可激发火焰效果，威力媲美寻常二级宝兵。”沐清歌取出一口赤红宝剑，介绍说道。
眼看秦无夜没有反应，沐清歌又取出了第二口宝剑：“此剑名为清水，融合了重水宝石，遇水变重，出其不意的话，越级杀敌都不在话下。”
语毕，沐清歌留意了一下秦无夜变化不大的神色，她又取出第三口宝剑：“这口宝剑唤作十兽，融合了十兽之骨，以及十兽鲜血淬炼而成，坚硬无比，舞动起来，会有兽吼回荡，震慑人心。”
这一回，秦无夜终于有了反应，视线流连于十兽之上。
对此，沐清歌露出了一丝笑意……十兽是五行商会最近得到的极品宝兵，虽是一级，许多二级宝兵都不如它，秦无夜要是这样都没有反应，她说不定会受到些许打击。
“这一口宝剑沐小姐不准备介绍了么？”秦无夜的注意力落在最后一口宝剑上面。
这口宝剑不同于另外三口，虽说长于寻常利剑，可它色泽斑驳，样式古朴，而且没有多少灵性。
说是宝剑，你还不如说是一件古董更好，最多就是收藏的价值罢了。
“你问这口宝剑？”
沐清歌取出古剑，把玩几下，道：“这口宝剑，是我在一处古城附近淘宝得来的古董，依照前任主人的说法，出自一方大能之辈的山门遗迹，是不可多得之物。然而，后来鉴定多次，我发现它除了坚硬之外，没有太多的优点。”
“唔……这样说好像不对，它至少还有一个不错的名字。”
沐清歌冲着秦无夜嫣然一笑：“它名为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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