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12、
下面什么都没穿这种事情，你以为弗兰克会大半夜给人带条儿童内裤回来么？作为一个糙老爷们，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什么问题。
他本人现在正在和当地□□，进行：
亲切——指拳拳到肉砰砰作响、
友好——指抓着头发提起来询问、
和善——指得不到答案就直接按头砸墙
的交流。
杰森深吸一口气。
他重新回去把客厅收拾出个能见人的地方，把男孩一把丢到沙发上——还有外套，总不能裸奔吧？
“说吧，你是谁？”
“维吉尔！”
维吉尔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容——就好像之前的袭击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个笑容甜的杰森头皮发麻。
他很怀疑接下来的谈话会不会顺利。
“是我刚刚喊对了你的名字么？”
天知道，维吉尔只是他随口一说的。
“不是杰森你刚刚给我取得名字么？”
维吉尔歪歪头。
——很好，新的问题出现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提过自己的姓名。
“你之前呢？没有名字么？”
“我听到有人叫我泰斯特（test），但弗兰克说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名字。”
“听到……你之前在什么地方？”
“我不记得。”
死路。
“你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么？”
“我……好像昨天晚上遇到的弗兰克……今天早上才在这里醒过来？”
“昨天”……从言语的游移不定来看，他对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而之前的记忆又没有。
很明显，
记忆紊乱。
test，测试。
哥谭可能和人体实验扯上关系的组织和人多得是，谁都有可能去随手砸个人体实验，鬼知道他在阿卡姆这半年，哥谭又出现了什么新的黑暗？
……
一种困惑从他脑中升起。
为什么。
为什么，毫无改变？
他失踪了半年，可好像，除开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家伙填补了他的位置，整个哥谭毫无变化。
他的失踪，他的疑似死亡。
没有给布鲁斯，给蝙蝠侠，给这个鬼地方，带来丝毫的影响。
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没有声音，就那么掉了下去。
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他压下那份愤怒，转头继续问道：
“你认得我是谁？”
“你？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aka红头罩。”
“你怎么知道的？”
顶着眼前人骤然冰冷的审视，维吉尔的笑容逐渐消失……等等这难道不是个“常识”么？？？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问到：
“我不知道，我是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杰森的表情有点……害怕？但这点害怕对他没什么影响，他对他，对弗兰克，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好吧，我是说，在我的印象，或者说是感觉当中？这些事情不是常识么？”
他得到了一个“前任罗宾鸟觉得你脑子怕不是有点什么大病”的眼神。
很好，维吉尔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精神异常，可能，真的，不只是个状态栏里头显示的状态，而是他切实的现状。
当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合时宜的提示在他的脑中响起。
—关键节点触发：【认知异常】察觉
—数据加载…3…17…23…36…54…78…89
—载入完成
—预装引导系统上线：【任务模板】解锁
【任务·追寻过往】
说明：去找到你的过去，尽管你可能并不想知道
奖励：【精神异常·固化】解除，基因稳定度锁定解除
预付奖励：【鹰眼视觉】（要参与那些夜间活动，你总得有点什么吧？）
没有惩罚，没有时限，啥都没有，充满了一股沙盒世界游戏引导主线的感觉
——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做，爱做不做。
维吉尔看看自己任务，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
“或许，我们可以查一下……关于我的出身？”
13、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起源自夜翼难得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一趟，但他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看望他的老父亲，而是出于公事，义警事业的公事。
——这里就要不得不插一下题外话了。
哥谭曾经是一座工业城市，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密布，这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人口，为这座城市带来了蓬勃的生气，随后这座城市开始加入金融业，大量的人口使得城市高速扩张，容纳不下的人，挤到了哥谭旁的另一座小城“布鲁德海文”。
这座城市离哥谭实在是太近了，早年这里还是靠捕鲸为主要行业，但随着哥谭兴起之后，这座城市快速的变成了哥谭附庸一样的存在。
——当哥谭是个工业城市，劳动密集型产业密布，这里跟着哥谭容纳那些外来的工业人口。
——当哥谭逐渐变成了金融城市，这座城市又顺其自然的，接收了哥谭不要的那些工业产业。
——当哥谭逐渐变得黑暗，这座城市也不得不跟着黑暗起来。
比哥谭好的是，布鲁德海文的黑暗倒不如哥谭那么复杂，但也因此，这里的黑暗显得更加的蛮荒、粗鲁以及……高烈度。
举个例子来说，哥谭的反派当中，缺不了各种乐子人，谜语人、小丑、稻草人等等，一件事情当中混杂着各种反派，有的是在找乐子，有的是想要利益，有的是打算干掉敌人，各方从不同方面推进一件“好事儿”的进展，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和哥谭这种错综复杂的对方比起来，布鲁德海文的人就比较单纯了，他们就是单纯的□□街区犯罪。
就，比起小丑那种乐子人，他们真的只是很单纯的，为了利益而在犯罪。
……
嗯姆，好像在其他城市这才是正常情况的。
不过大家都懂得，那是“哥谭特色”嘛。
早在大概三周前，布鲁德海文的街区火拼强度忽然猛烈提高，一种强化药剂在布鲁德海文的地下黑市流通起来。
这种药剂拥有着快速治疗，并且短时间内提升体能的效果。
它对于绝大多数的伤口都拥有着鲜明的疗效，甚至对致命伤，也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抑制伤势不继续恶化的效果。
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或者说起码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有伤治伤，没伤强化。
最初，夜翼只是找到了一种蓝色的乳浊液样式的药剂——这玩意儿闻起来居然还是一种清甜的、闻起来令人舒适的花香味就很令人震惊。
那种药剂被称呼为“帕那刻亚”。
——这是希腊神话当中治疗女□□字，从它的效果来说，倒也不辜负这个女□□字。
但药剂的本身出处来源不明，却是个大问题
——这种药剂单纯从效果来说，在黑市流通的效益远不如通过临川实验之后投放市场，这种立竿见影式的作用能让所有医院、军队都将这种药剂列为必要常备、甚至当成战略物资。
why？
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东西几乎可以说是买命的药物，却仅仅只是在布鲁德海文的黑市当中流传？
在又经过一周左右的调查之后，他逐步查到这种药剂的贩售范围，只在布鲁德海文这座城市当中，出于某种原因，这种药剂并未进入哥谭这个更大的利益市场当中。
夜翼已经锁定了几个贩售药剂的小头目。
等到再过了两天，经过友好的拜访询问之后，夜翼才从某个名为“约翰·戴蒙德”的小头目口中get到了新的消息。
在名为“帕那刻亚”的药剂之上，还有着其他等级更高的、效果更强更好的药剂。那些被称为“黄金”“白银”，现在流通出来“帕那刻亚”不过是“水银（mercury）”的级别。
“白银”的样子是一种为白色乳浊液的液体，但在灯光照射下会有银色闪沙效果的药剂。
“黄金”则是呈现出一种较为稀释的液态胶状态的黄色透明药剂，光照下能观察到均匀的金沙分布，但在无光的时候会出现赤红的粒子微光。
然而，似乎是因为他的行动已经被对方察觉，等他意识到那个小头目似乎不对的时候，对方已经“失踪”了。
戴蒙德的房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垃圾桶、冰箱、床单被罩等等，就好像刚刚被家政公司清理过一遍一样的干净。
甚至连他的房东只是听对方说要去哥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略过中途费劲巴拉的解谜过程——这溜人的解谜折磨得夜翼只想大喊“谜语人滚出布鲁德海文”。
带着痛苦面具的夜翼，总算拿到了戴蒙德预先藏起的一管试剂——他似乎对自己的遭遇早有所预料。
那管液体呈现出非常非常漂亮的红色，在静止不同时，光线在其中保持着最完美的折射状态，宛如瑰丽的鸽子血红宝石。
当夜翼在灯下轻轻转动试管验看时，光在其中聚集，形成赤金的流沙光粒同时又炸出璀璨的火花折射。
那与其说是药剂，不如说是某种艺术品。
那管试剂被贴着一个名字
——carmot（卡莫特）
夜翼：麻了。
所以最后还是什么迷都没有解开啊！！！
至于这种名为卡莫特的药剂……
黄金，白银，水银。
再明显不过了，这是炼金术，这种等级是按照炼金术中七种金属的等级排列。
炼金术当中认为世界是由四种会朽坏的元素构成的，任何事物的改变都不过是其中四元素的变化。
而能够促成这种变化的媒介，就是所谓的“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被认为由一种更上层的元素，第五元素构成，至于这种元素到底指的是人的精神、灵还是以太，就在不同情形中有不同说法了。
所谓“贤者之石”，在当时就被认为是由一种名为“卡莫特”的物质构成。
这算什么？
贤者之石的原料？
以太粒子？
还是在暗示他往上更近一层的，就是贤者之石、万灵药么？？？
夜翼头皮发麻，他在这期间的调查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过分的危险——需要两三天下不了地的那种。
鲜红的药剂静静躺在他的手中，夜翼清晰的意识到，这并不是要交给他的事物，再继续往下他也查不到什么了。
只因为他并非这份谜题的解答者，不过是转交问题的中间人。
——他讨厌这样。
但他又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意思，转过头去找蝙蝠侠。
“你猜的没错。”
“他是在借你的手，将这瓶试剂转交给我。”
蝙蝠洞中，蝙蝠听完了夜翼的讲述，从他的手中取走的这管试剂。
“我会先试着简单检测一下这瓶试剂的。”
这么说着，蝙蝠正准备将试管放到腰带中，不合时宜的警报声却忽然响起。
“阿卡姆？越狱？我记得他们从半年前开始，好像很少在闹腾了吧？越狱次数都少一些。”
夜翼有些惊讶的说道。
可当他一转头，只看到了蝙蝠车开走的背影。
“嘿，他一个人就去么？！”
夜翼震惊的看向洞中被留下的人。
第三任的罗宾，提摩西·德雷克，撇撇嘴。
“你知道的，我还需要‘训练’，他认为的。”
嗯哼，训练，说的好听，只是禁足换了个别称。
拜托，迪克是以为他不想上么？！
但这次越狱的人当中有小丑——事先声明他并不是畏惧小丑——他就知道，他最好还是别出去。
因为一时的大意，蝙蝠侠失去了一只小鸟，所以他恨不得把每一只小鸟，每一只他还能看见的小鸟，全都塞到在只有他能看到和他绝对能保护他们的地方，藏起来谁也不给看见。
——这也是这段时间来，夜翼更加不爱回家以及联络蝙蝠侠的原因之一，这种“蝙蝠侠正在看着你jpg”的感觉，布鲁斯已经连掩饰都不打算掩饰了。
——反正就算自己不回去，他也有办法知道自己的近况，不是么？
提姆甚至怀疑，如果真有缩小光线枪这种东西，布鲁斯哪天绝对干得出来，把所有人都缩小，然后揣在兜里的随身带着，永远不让他们离开他的视线，只有他反复的再三的确认，才能换来一点点几乎微弱到不可见的安全感。
谁都知道这绝对在ptsd（创伤后遗症）的范畴了。
可问题是……
有这问题的，好像不止蝙蝠侠一个。
提姆悄悄瞥了眼一边的夜翼，夜翼已经跨上了他来时骑的摩托车，临走还不忘叮嘱道：
“我倒是觉得没问题，”
——指让阿卡姆暴动，却不带罗宾出去
“提姆你还不到处理这个的时候，尤其这次有小丑。”
说完人开着车就走了。
只留下罗宾坐在电脑前翻了个白眼。
他就说。
刚端着夜宵下来的阿尔弗雷德一挑眉，他转头就看见了蝙蝠电脑上警报提示，用着那口漂亮的伦敦腔开口道：
“哦~我很高兴在这里还能看见提姆少爷您。”
“或者，您应该不介意，我把老爷和迪克少爷的夜宵也交给您了吧？”
这并不是阿尔弗雷德对夜翼和蝙蝠侠的打击报复，单纯只是在哄孩子一样，就好像你希望某个孩子老老实实呆在某个地方，就会用玩具（那些训练道具）和好吃的（这些夜宵）来哄住对方。
可提姆能说什么呢？
他训练成绩还不如前任罗宾呢，以至于连阿尔弗雷德都不是很赞成他在这种危机档口夜巡。
愤愤拿起了一块小甜饼，提姆最终老老实实呆在了蝙蝠电脑前，当起了后勤联络官。
他就说！
有ptsd的根本不只是蝙蝠侠一个人！
15、
“老、老板，我觉得我们应该连夜离开哥谭比较好吧……？”
鲁伯特心惊胆战的，跟着他那又双叒叕从阿卡姆疯人院出来的老板，在一间废弃公寓里头布置着什么。
以鲁伯特的思维来说，他只能猜出老板在布置个……拍摄现场？
事实上，鲁伯特已经差不多半年没怎么在外头和他老板疯过了，他老板这半年确实还是和以前一样酷爱越狱，但却很少再搞什么大事儿了。
——也可能是因为他半年前把蝙蝠的小鸟弄走了之后，每次蝙蝠打他都打的格外用力，但他用那只失踪的小鸟刺激蝙蝠，还是乐此不疲。
【“嘿，我有报复回去的！”】
想到自己老板曾经的生命，鲁伯特就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报复回去了什么？他只看到老板又被抓回阿卡姆了。
“说起来，鲁伯特，你知道如何让蝙蝠痛苦么？”
小丑撒完了血浆，慢条斯理用纸巾擦着手。
他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但鲁伯特又拿不准，众所周知，一个疯子的高兴和不高兴是说不准的。
他随意的将纸巾一丢，打了个响指。
一个穿着罗宾cos服的少年就被手下带了上来。
少年的脸上满是惊恐——这当然不是罗宾，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他只是一个随便大半夜被从家里带出来的少年而已。
你问他的父母？别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嘛~
还不等鲁伯特回答。
小丑拿起了撬棍，砰——撬棍打在少年的身上。
先是有点沉闷，像是拳击手击中沙袋一样钝器击中肉袋的声音，伴随着的，是有些清脆的碎裂声，清脆响亮，如果忽略那是骨头开裂的声音，甚至可以说好听。
惨叫声随即响起。
小丑百无聊赖的轻轻踢了踢那具颤抖的肉，小声说道：
“我的天，你声音可真大，那只小鸟要是这么会叫就好了。”
在惨叫声下，这句话谁都没有听见，或者说听见的人也自觉当做没听见。
他狠狠在男孩的骨折处又碾了上去，直到断裂碎骨刺破□□，流出鲜红的血沾染了他的皮鞋。
在男孩更加痛苦的惨叫声中，他才满意的转过头，大笑着自顾自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那只蝙蝠来说，你可以对他注入恐惧毒气，可以折断他的骨头，但那些都毫无用处，他早就习惯了承受这些针对他的痛苦。”
“那要怎么办呢？”
“鲁伯特，我思考了很久，那要怎么办呢？”
“直到我发现……他换了一只小鸟，青涩的，莽撞的，天真的——”
“天啊！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要送什么礼物，才能让那只蝙蝠和我一样笑起来，大笑起来！”
“鲁伯特，你开始摄影了，对吧。”
收到提醒，摄影机旁的男人才慌张的开始录像，他将镜头对准了紫色西装的男人。
墨绿色的头发，惨白的脸，狰狞的笑容。
镜头中心的人做作的整了整衣服，在男孩的惨叫声中，他故作优雅的说道：
“嗨，小蝙蝠~我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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