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白泽安看着它逐渐远去的身影,十分惋惜,他还没明白该怎么捏雀鸟呢。
远去的“贺兰追”立在枝头,定定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身躯,黑黢黢的眸子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再三犹豫,贺兰追还是将自己的神魂给抽了出来,重新控制了最近的一只鸟类——一只大白鹅。
雀鸟这个身躯已经被玷污了。
而新被选中的这只大白鹅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吃得圆胖圆胖,走起路来一颠一颠。
贺兰追虽有嫌弃,但是扭头看着那雀鸟的身躯,他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这只大白鹅。
轻风而过,休息够了的白泽安坐起身来,他理了理繁复的衣摆却发现自己腰间坠着的玉佩不知去了哪里。
“嗯?我的玉佩呢?”
“若是被鹿冲发现这玉佩丢了,他不得又哭起来。”
白泽安一想到这,霎时觉得头有些疼。不得已,他开始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寻着,说不准是落在哪个草丛了。
他仔细走了大半个山谷,正无所收获蹲在一颗巨大的榕树后歇息,便听得旁边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
白泽安向那看去,就瞧见从那草堆里大摇大摆钻出只大白鹅来。
那大白鹅仰着脖子,左摇右摆,十分凶悍地环顾四周,好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的山大王一般。
白鹅?
白泽安来了兴致,他曾经亲眼目睹一只白鹅将村口游手好闲的混混从村头追到了村尾,其彪悍程度令人咋舌。
因此他便十分想养一只白鹅,却一直没什么机会。
“这几日运气可真不错。”白泽安心下嘀咕,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块甜糕来。
那甜糕是今早鹿冲做的,软糯香甜,即便是出锅许久,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白泽安折了根枯枝在手中,飞身下树,轻盈地落到白鹅的身侧。然后伸出手用树枝戳了戳面前那只肥硕的大胖鹅。
“胖鹅,我这有甜糕哦。”白泽安放缓了语气,像极了蒙骗无知鹅子的坏人。“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玉佩啊。”
贺兰追:怎么又是你!
“嘎!”真是阴魂不散!
“贺兰追”莫名被树枝骚扰一顿,愣神一会后便有些恼。
这呆鹅实在是太胖了,动作极为迟钝,否则自己怎么会连人靠近自己都没发现。
好半晌他才驱使着大鹅的身体,愤怒地扑棱两下翅膀,低着头就要冲过来啄白泽安一口。
“噫。”白泽安撇撇嘴快步躲开,“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怎么还啄人了。”
大抵是他嫌弃的意思太过明显,那大胖鹅“嘎嘎”叫唤地更加厉害了些。一双翅膀快速扇动,整只鹅居然飞了起来,如同个小炮弹般向他冲来。
丝毫不辱它“村中扛把子”的盛名。
白泽安眼瞅着这大胖鹅黑眸中的怒火,眼角抽搐了两下,心道:这大胖鹅心气还挺高。
他眸子微眯,一手负在背后蓄势待发。待大胖鹅飞过来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脖|颈,而后快速将其翅膀一折,将它提溜了起来。
“贺兰追”:嘎?!大胆!!
“真沉。”白泽安掂量一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听说有道菜叫铁锅炖大鹅”
话音刚落,原本还安分了些的大胖鹅立马又“嘎嘎”的叫唤起来,其吵闹程度堪比杀猪时还惨烈。
白泽安倒是饶有兴致地看它扑腾两个掌,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提溜着这只大白鹅慢慢往回走。
本是诗情画意,安宁祥和的场景,却被时不时冒出来的“嘎嘎”声破坏的一干二净。
小院中,鹿冲还焦灼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朝着门口张望两眼。
这好不容易瞧见白泽安小小的身影立马瞬移至他的身侧,语气激动,“殿下您可终于回来了,宫主请您去一趟揽星阁呢。”
白泽安点了点头,有所准备。而后骄傲地将手中的大鹅提到鹿冲面前,“瞧!”
鹿冲被唬了一跳,定定看着这大鹅。半晌后,在大鹅生无可恋的死亡视线下,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是……”
“大鹅啊。”白泽安有些莫名,怎么鹿冲一副没见过的模样,如此害怕,“铁锅炖的那个大鹅!”
他生怕鹿冲不明白,特意强调一声。
鹿冲:!
他哆哆嗦嗦地看了眼大鹅,张了张口欲说什么却被大白鹅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再三斟酌两声,“殿下,这……”
“这该不会是哪个开了智的妖鹅吧!”
鹿冲冷汗津津,小心翼翼将这大鹅揣在怀里,像是捧着什么珍贵宝物一般生怕给摔着了。
“不可能,那有妖鹅这么呆。”白泽安信誓旦旦,“行,别让它跑了,到时候我们晚上烤鹅吃也不错。”
鹿冲:!!
“贺兰追”:呵,你完了!
随即,贺兰追便不毫不留情地掐断了与大鹅的联系,收回了神识。
笼罩在大鹅身上的骇人气势陡然消散,鹿沛诧异地道了句,“咦,这鹅居然乖了不少。是害怕了吗?”
白泽安瞧去,不知怎的突然间对这鹅的兴趣降低了许多,便随口说:“既然这样,那就养在院子里吧。”
“对了,金伯让我去找他,有说让我带上‘小雀儿’吗?”白泽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裳,上头已经被雪水濡湿了一块,皱皱巴巴地团在一起,瞧着有些狼狈。
正此时,鹿沛突然出现,迎着白泽安走进小院。
“宫主只说了让您穿得……好看些。”
鹿沛在揽星阁霸占着最好的位置,却迟迟不见白泽安到来,平白受了那群小仙娥无数白眼,那感觉犹如针扎。
这好不容易能回来,他是立马掐着法诀一路飞回来,不敢耽误片刻。
“唔,宫主还说,天衍真君喜欢素色的衣裳,让你穿那件月牙白绣着青竹的衣裳去。”鹿沛一字一句重复着金阊风的话,听得白泽安一愣一愣。
白泽安抿了抿嘴角,深吸一口气,金伯说的怎么像是老母亲叮嘱出门相看人家的女儿那般。
他虽想着就这般去了,但是看了看自己这模样,白泽安还是决定不去挑战贺兰追的忍耐度。
若是那贺兰追觉得自己碍着他的眼,一掌将自己砌进墙里,自己该找谁哭去呢。
白泽安回想着书中贺兰追那暴虐肆行的举动,越发觉得很有可能。
但是让他穿素色衣裳去讨好贺兰追,那绝不可能!
晶莹透露的冰柱挂在路旁的屋檐上,在阳光照耀下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宝剑,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小院外依旧是冬天的景致,白泽安换了件鲜艳的外袍又特意披了件红底绣着金色福纹的披风来抵挡寒意。
整个人洋溢着新春热闹勃发的气息。
在鹿沛的带领下,他很快便来到了揽星阁附近。果不其然,这揽星阁外头立满了人。
他们你挨着我,我挤着人,一个个穿着清新淡雅的衣裳,一眼望去到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泽安立在里头,恰如万绿丛中一点红,是格外的显眼。
一时间,众人心中齐齐浮现同一句话,“这人好心机!”
白泽安:……
“如果我说,我没这个意思你们信吗?”他只是单纯想叛逆一下。
“咳。”白泽安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走进揽星阁。
里头金阊风和天衍真君已经静坐许久。淡雅清幽的熏香自镂空香炉中缓缓而起,悄悄在阁中弥漫开来。
贺兰追将神魂收回后便保持定定坐在那,无声地摩挲着掌中的红玉手钏,半垂的眸子下看不清神色,只让人觉得内心惶惶。
“金伯。”白泽安走进来便瞧见金伯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贺兰追,他打了声招呼将金伯的注意力扯了回来。又朝着贺兰追施了个礼,“见过天衍真君。”
贺兰追微微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白泽安察觉着这人身上泛出来的冷气,悄悄侧头,透过挡在面前的衣衫打量着传闻中的天衍真君。
只见那贺兰追一袭竹青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眸光转动间,像是有高山寒雪随风而来。即便是不做什么表情,便也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自带一股疏离之感。
白泽安扬了扬眉,算是明白何为“蓝颜祸水”,即便是外头排再多的人也是不为过。
不过可惜了,这都是假的。
白泽安想起了那梦中的眸子,虽也是这般绝色,却多了几分狠辣决绝,更是毫不伪装,哪里向如今这样假模假样。
白泽安在心中啧啧。
“真是会装呢。”
“天衍真君,这便是泽安。”金阊风瞧见两人的动作,心下笑了笑,“以后麻烦真君对泽安多多照顾些了……”
金阊风满脸笑意,像极了给孩子找到了托付终身的人那般灿烂。
白泽安面露惊恐:嗯??金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同样的贺兰追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些变化,他微微蹙眉,对上白泽安惊恐的眸子,立马想到了自己分|身遇到的事。
他轻笑一声,嘴角微勾。
“宫主放心,本君定会好好照顾他。”
白泽安:!!!
护驾!快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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