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灌酒套话
两人找了间小馆坐了进去,小馆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两人之外,店里已经坐上了三桌人。
店家是一对老夫妻,老婆婆在前档里招呼客人,老爷爷在后厨,两人配合得极为妥帖,井井有条的招呼着十几人。
两人进店来只剩下一个靠窗的桌,一边晒得到些太阳,卫怀先一步坐在了那头。
两人坐定后老奶奶就过来了,“两个小阿郎吃些什么?”
顾庭人生地不熟,下意识的看向卫怀,卫怀熟练的报起了菜名。
“阿奶,要两碗云吞,一份儿芭蕉花,再来一条鱼。”
“我瞧你两个小郎不是赤梧城的人呀,这菜倒是点的挺熟,稍等马上就来。”说着老奶奶转身去后厨通知自家老头子。
顾庭见人离开,有些意外的问起卫怀,“不是说特色吗?云吞不就是馄饨?”
卫怀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庭对于卫怀的话不知可否,静静的端起眼前的小茶碗抿了一口茶水。
下一秒顾庭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看着手中的茶碗,这茶碗里装的居然是酒。
卫怀见状哈哈笑起来,“顾监军,你该不是长这么大了没喝过酒吧。”
说着卫怀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而后长长舒了口气,“爽,你今日就学习学习。”
顾庭感受着口中酒液残留下的熟悉辛辣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卫怀瞧着盯着酒发愣的顾庭打趣起来,“啧,你说你长那么大没大口喝过酒就算了,连喝都没喝过还算男人嘛。”
顾庭听着卫怀的话,微微了勾唇角,端起面前的茶碗将酒液一饮而尽。
那酒液刚入口就如蒸发了一般,一阵清凉过后便是一阵阵上涌的辛辣,从胃里翻上来一直顶到天灵盖。
顾庭一时没忍住,微微咳了两声。
卫怀见状笑得更欢了,“顾监军,你可得锻炼锻炼了,以后成婚那日怕是没到新房就倒在酒桌上了。”
顾庭渐渐平息下来,呼吸间带上了一股子酒气,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轻轻掸了一眼卫怀。
“卫小将军未免有些太看起人了,之前不喝,那也只是担心解了药性,如今不喝药了,自然没有这些顾虑了。”
卫怀意外的看着顾庭,“那照顾监军这意思是要与我卫某人不醉不归了。”
顾庭自己拿过小酒壶给自己满上,“卫小将军放心,一会儿我还得扶你回大营呢。”
卫怀到底也只是少年心性,在京城在也从没有机会有几个交心的朋友,来到赤梧城难得自由,又听顾庭这话自然坐不住了。
饭菜都没上来,两人空腹就喝下去一壶酒,卫怀看着没多大反应的顾庭很是意外。
“没想到顾监军你之前都是在藏拙呀,这么能喝?”
顾庭端着小茶碗随意敬了敬卫怀,“卫小将军也不差啊。”说完又一次干下一茶碗酒。
之前点的云吞终于端上来了,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壶酒。
卫怀的脸有些发烫,见到又来一壶酒心中有些发怵,“顾庭,可以了吧!难道你真想不醉不归啊?”
顾庭自顾自的端起酒壶又将两人的茶碗满上了,一双桃花眼不同往日沉静,其中似乎燃起了烈火,“怎么?卫小将军怕了。”
卫怀没料到顾庭居然反将自己一军,又抹不下脸面来认输,只能硬着头皮又灌下一碗。
这一碗下去,似乎是到了卫怀的极限了,眼神都开始有些散了。
顾庭知道差不多了,也不能真让人喝得不省人事。
“你说的特色馄饨来了,赶紧吃完该回去了。”
卫怀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高兴的瞪着顾庭,“不是馄饨,是云吞,不一样的。”
顾庭瞧着他这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嗯嗯嗯,不一样。”
听见顾庭的认同,卫怀嘿嘿一笑低下头开始吃云吞。
顾庭见卫怀注意力都在馄饨上,脸上都笑容淡下来,抬手揉了揉眉心,许久没喝酒了,自己这酒量也差了些了。
想着太子交代的事,顾庭呼出一口酒气眼神也开始迷离,“卫怀,你尿床到几岁?”
卫怀嘴里还含着云吞,听见这话满脸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庭眼神微动又给卫怀倒了一碗酒,“没什么,就是听人说互相知道些糗事儿,关系会更好一些。”
卫怀啧了一声,“你这话听谁说的,真缺德,我很小就不尿床了。”
顾庭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吃了两口云吞,“这馄饨居然是莲藕馅的,挺有特色的。”
“那个凉菜是芭蕉花,你试试。”卫怀抬起头指了指桌上的凉菜。
顾庭端起茶碗,“今天也算是我们两第一次这么和平的吃饭了,敬你一碗。”
卫怀的理智已经发出了警告,可顾庭说到这份上,这口不喝不合适,只能咬牙端起酒碗。
瞧着卫怀又一碗下肚,顾庭夹了一块鱼肉开始挑鱼刺。
“卫怀,卫将军有一次将你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是为什么?”
“你又问这个做什么?”卫怀杯顾庭一个接一个的奇怪问题搞的有些发昏,“这个也能拉近关系?”
顾庭没想到卫怀看起来像是醉了,理智还是在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没有,就是整个上京城没人知道,我好奇。”
卫怀点点头没怀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把我爹的枪拿去挂腊肠,忘了放回去被发现了。”
顾庭本来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卫怀还真说了,听见这个理由倒是蛮意外的。
顾庭不动声色的又给卫怀倒了一碗酒,还没来得及劝卫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一双丹凤眼直愣愣的盯着顾庭。
“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好套话。”
顾庭刚摸上茶碗的手一缩,有些被卫怀点破目的的局促,“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些,毕竟毕竟以后我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也算是同僚了。”
卫怀却根本不听顾庭这一通解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庭看着卫怀这模样不知该作何反应,“你是醉了还是没醉?”
卫怀笑了一声,“醉了还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别试探了,就当我还你这次监军的人情。”
提起这个顾庭倒是有些不自然了,“我来这一趟与你无关,你不必觉得欠我的。”
“不说你为什么来,至少我觉得你不会卖我,这就算欠你的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大将军府站哪一边?”说完顾庭认认真真的盯着卫怀的眼睛。
“卫家永远忠于大雍。”卫怀回答的毫不犹豫。
顾庭沉默着收回视线,太子殿下要自己探得就是大将军的态度。
有关夺嫡站队的事儿,自古以来都不是小事,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准备,如今却这么容易得到了答案,总让顾庭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两人之后没再提起这事儿,只是气氛也不如之前了,两人都有些沉默。
戎山一处陡峭的石壁上,拓蝶背着昏迷不醒的喀让藏在一处石缝中,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
拓蝶听着周围的动静一丝都不敢放松,哪怕四周逐渐安静下来,拓蝶也没敢冒头。
卫珞姝离开后,喀让被部下从马车废墟里刨了出来,好在本就为了轻便,马车用料也省,才没把喀让压坏了。
喀让这么一摔人也醒了,得知卫怀都带人找过来后,也无可奈何,只是心中庆幸自己还留了后手。
如今有伤在身,喀让就算有准备也不好实施,还是决定伤好一些再细细谋划。
才过了戎山,喀让等人一露面就被围了个正着,本以为是友军谁知那些人提着刀就围了上来。
喀让这时候才反应反应过来,射向自己马车的那一箭是自己人放的。
如今这边不知又是哪一位王兄设下的圈套,只等自己撞进来了。
但喀让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任命,两方人马有一次拼杀起来。
拓蝶就是个蛮汉子,若是心中认可了谁那就不轻易的变了,之前既然服了喀让决定追随他,现如今喀让出事拓蝶也铁了心要与喀让一边。
可终究是人数上本就劣势,加之才与卫怀那些人打过一次本就疲乏,哪里会是这些黄雀的对手。
拓蝶只能带着脱力的喀让遁走,一路逃进了戎山。
夜色笼着戎山,月光洒下一片银白,浅浅淡淡的让人看什么都不真切。
拓蝶小心翼翼的将喀让从山缝中拉出来,这一路折腾,喀让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人也发起了高热。
若是没有药没有大夫,拓蝶也不知道喀让到底还能不能撑得住。
想到不知是那个王储的人还在守着,如今南疆是回不去了,唯有去大雍还有一线生机。
拓蝶也不敢多耽搁了,抱着拓蝶趁着夜色往赤梧城去了。
也许是南疆大军压境的缘故,平时很开放的赤梧城如今入夜后也有士兵把守着城门。
拓蝶两人如今这副模样自然是不敢直接往城门那边走的,只得顺着城墙找着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混进去。
绕了大半圈不见有地方可以进就算了,还得时时刻刻注意着别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拓蝶有些绝望了,心中也暗恨自己不争气,队伍里出了内鬼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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