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冲突升级
季氏叫了人回来后，就听顾义说女儿被顾仁拉到厨房去了。
她快步跑向厨房，正好看到明珠的头被那个煞星按在水缸里，双手向上伸着不停的挣扎。
“顾仁！”季氏高声尖叫：“放开明珠。”
顾仁第一次从他娘的话里听出了害怕，他拉起顾明珠后说：“娘，我不过是把您女儿按在水缸，您就这么害怕，您说当我女儿被顾明珠推到水里时，秋娘有多怕。”
“你个孽障，给我放开明珠！”季氏看女儿脱险，嘴巴又硬气了起来：“就那个生的赔钱货，凭什么跟我的明珠比？”
“当年可是有大师给我们明珠算过，说她的命奇贵无比，会给家里带来荣华富贵，你家那个赔钱货……顾仁你撒手！”
季氏之所以这般激动，就是因为顾仁把顾明珠又给按在了水里。
她连忙跑过来拍打顾仁：“你给我放开，放开明珠听到没有。”
“好啊，娘您说放手我就放手咯！”顾仁嘴里说着放手，但另一只手却提着顾明珠的脚往上一推，让她整个人“噗通”一声掉进了水缸。
“明珠，明珠，你快站起来，抓着娘的手，不害怕啊！”季氏一边扶着顾明珠一边朝外面喊：“都是死人呐！快来搭把手，还有老二家的，烧火烧热水啊，这么冷的天还沾了冷水，万一明珠感冒了怎么办？”
顾仁看着忙成一团的厨房，一脸讽刺的走了出来，正好撞到在门外看热闹的顾熙。
“熙儿，你怎么出来了？外边乱的很，快点回去。”顾仁看见女儿后对她说。
顾熙说：“爹，他们人多，我怕您受欺负呢！”
顾仁笑着说：“傻孩子，爹记得你说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护自己最重要。走吧，咱回屋去，别让你娘担心。”
“嗯，咱快回去把您刚刚做的事告诉娘，她听了准开心。”眼看仇人落水，顾熙此刻的心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终于把女儿收拾妥当后，季氏背着人对顾三河说：“当家的，我看老三要么疯了，要么就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中邪了，你说咱要不要请个道士回来驱邪。”
“别瞎说。”顾三河抽着烟嘴说：“你别忘了里长和村长三番五次的说，不准信这些巫蛊鬼怪之物，不然官府会抓去杀头的。”
季氏又何尝不知这是犯法的事儿，但顾仁今天的举动真的有点吓到她了：“可是老三那样…你是没见着他今天中午在家里砸东西时的狠劲儿，我看了都有些心里发毛。”
顾三河责备的说：“早就跟你讲过，哪怕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太过苛责老三一家，你看看你都办的什么事儿”
“还有明珠，今年都十四了，做事一点也不过脑子，把熙丫头推到河里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怪不得老三拿她撒气。”
季氏听到这话一点也不理亏：“老三有什么值得我偏心的？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养他这么大好话也不会说一句。”
“还有他媳妇儿，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要不是当年我手头实在错不开，哪里会同意让她进门。”
“你看她来咱家十几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她什么用？要不是为了她手里那东西，我早就休了她。”
“还有咱珠儿，当年那游方的大师可是说咱家要来个命格贵重的人，照顾好她以后就富贵不愁。”
“这话说完没一天，珠儿就生了，那我不就得精细的养着她么，你自己知道也同意，现在反过来说我又是什么意思？”
“顾三河叹了口气说：“咱还是说回老三，他现在这样可怎么是好？这眼看着四月就到了，博文还等着银子去府城考秀才呢，他这么一闹，辞工拿回来的钱肯定不会交出来了。咱之前算账时，可是算了他那边三个月六两银的工钱。”
“我呸！这钱是他说不交就不交的？”季氏拉高嗓门说：“我一会儿就把这钱要回来，要不来钱我就把熙丫头给卖了，看他给不给。”
顾三河下意识觉得她不会成功，但想想还是没有出声阻拦，万一老婆子能把钱拿回来也是好事。若真的不成，自己再好好跟三儿谈谈。
顾明珠今天被顾仁这一通折腾倒也没感冒，只是呛水受了些惊吓。
本想吃晚饭时找顾熙和她娘的麻烦，没想到那两人根本就没有上桌。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被娘亲收拾了，便计划着吃完饭后去东屋找顾熙的麻烦，顺便把那条发带要过来。
至于顾仁，竟敢把她扔到水缸里，晚上不让爹娘打得他爬不起来，这事儿就不算完。
谁知饭还没吃完，大家就听到厨房“咚”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霹雳啪啦的声音。
季氏听这声音越想越熟悉，看到堂屋里临时被补起来用的桌椅板凳后立马想了起来。
她拔腿就往厨房跑，边跑边喊：“顾仁你个畜生，给我住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等她跑到厨房时，顾仁已经把厨房砸了个稀巴烂，两口铁锅，两口水缸，灶台，烧水的铫子，放碗的柜子无一幸免于难。
季氏猜到顾仁为什么会发飙，因为她今天把放粮食的库房搬空了，顾仁找不到任何吃的，但她没想到顾仁竟然会毁了厨房。
“啊！你个遭天杀的，老娘跟你拼了。”季氏看到厨房的场景，立马把朝顾仁扑去，顾仁拔腿就从后门跑了出去。
“老大老二，去把门给我关上，我看他今天往哪里跑。”季氏吩咐两个儿子：“抓住他，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老大和老四赶紧跑去把门关上，可是顾仁的目标并不是大门。
他跑到堂屋，先让坐在饭桌边的孩子们走开，然后一手一桌，把两张饭桌都掀掉了。
顾仁站在屋内说：“既然不让我吃饭，那大家都不要吃了！既然饭都不吃了，这做饭的工具也没啥用，索性都砸了算了。”
说完他拿起修补好的板凳往地上一通砸，把之前掉在地上但是还没摔碎的碗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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