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绯闻
余思韶几乎想一甩门走出去。
可想想自己发情期的窘态和痛苦，她只能忍气吞声，睡该死的沙发。
柯一潼不知道给谁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来位中年妇女提着行李箱交给她。
打开一看，衣服睡袍内衣排列整齐码在里面。
余思韶低愤道，“资本家。”
柯一潼不理她的碎碎念，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影影绰绰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余思韶呆了一瞬，立马移开目光。
耳朵根却漾起一片粉红。
随着水雾漫开，丝丝缕缕的茉莉香气从紧闭的浴室门缝淅出撩拨着余思韶。
她甚至能想象到水珠划过柯一潼肌肤时留下的润痕。
“真tm犯神经了。”余思韶心里跟闷炉一样，柯一潼的信息素让她腺体开始发痒，非常想要什么东西来咬一咬。
一有这个念头，她自己都吓一跳。
这不跟求艹没什么两样吗？
再呆下去真的要疯了。
“欸，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她也不管柯一潼听没听见，喊了一声，人就打开门逃离充满茉莉花香的房间。
站在走廊里深呼吸几次，她才慢慢悠悠回自己的宿舍。
等柯一潼吹干了长发，余思韶也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再一次推开门。
似乎为了掩盖她本身的信息素，余思韶用了很浓的薄荷味沐浴露，走哪都带来满身清凉。
“你没带被子过来？”柯一潼看了她两眼，说道。
余思韶道，“我为什么要带被子？”
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显得柯一潼像没事找事一样。
“随便你。提前说一声，我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被子。”
教学楼铃声响起，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
已经快十点了，到了柯一潼晚上的入睡时间。
她将长发揽在一侧肩头，不小心蹭开一小片浴袍，白的如雪，黑的似墨。
躺下后她立刻闭上眼睛，双手平放在被子上面，极其规矩板正。
余思韶撇嘴，这货睡觉都是拿尺子量的吗？
室内寂静，余思韶神经也放松下来，疲倦和困意瞬间涌上来。
她打个哈欠，走向室内唯一的长座沙发，手搭在额头上，靠在上面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闷响，惊醒了柯一潼。
她恍惚一阵，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宿舍里。
白天突然由omega分化成alpha，着实耗废她不少精力，更勿提下午的舞蹈课，一直到去酒吧找余思韶，身体负荷到了顶点。
又在深睡中被惊醒，她太阳穴都忍不住鼓动。
低低嘶了声，眼眸启开，那双琉璃色的瞳孔充满了攻击性。
alpha天性使然，尽管柯一潼毫无经验，还是能让她快速捕捉到属于omega的气味。
柏木香初闻只觉得安神平和。
可随着越来越浓的香气，便张牙舞爪霸道占据四周，避无可避。
柯一潼下了床，来到散发柏木香气的人儿那里，稍低下身。
余思韶睡的天昏地覆，早变了姿势，此刻人侧伏在沙发上，双腿以一种别扭的状态翘在茶几上，方才发出的响声是她弄的。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脸旁，幼儿祈求母亲保护的姿态。一侧脸颊微微挤压出肉，顺带着口齿微张，探出一点嫩红。
额前碎发顺从贴伏眉间，骄纵消失的无影无踪，略带孩子气的睡姿，直观让人感受到稚嫩。
同时，柯一潼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与过往割裂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躺在离她只有一尺远的沙发上，睡的格外香，一点儿也不设防。
望了半晌，柯一潼低低叹息，将余思韶睡姿调整好，又从衣柜里找出毛毯盖在她身上，不经意间碰触到她的手指，一片冰凉。
柯一潼自言自语，“不知道你是真心大，还是嘴硬。”
余思韶从来没有那么早醒过，这导致她阴沉着眉眼，头发揉的乱七八糟，写满了生人勿近。
罪魁祸首正是那个在梳头发的女人。
发尾泛着阳光照耀的金色，一举一动皆是美感。
焦躁的心情在看到沙发尾堆着一摊毛毯，更是无处发泄。
人半夜起来给你盖毛毯，你早上找事，怎么看，都不像个人能做的。
洗漱好后，柯一潼已经先出门。
余思韶作为经常迟到的种子选手，刚到教学楼，就收获一大片目光。
饶是她向来被看习惯了，也禁不住偷偷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穿反衣服。
答案是没有，这更让她疑惑。
等来到高三五班，几乎全班学生齐刷刷看着她。
连王莹眼睛都瞪的跟个铜铃。
“你得甲亢了，眼瞪那么大。”余思韶拉开椅子，没好气说道。
王莹见她一进教室就趴课桌上准备睡觉，虽然以前她也是这样，可昨天听到了绘声绘色的传闻，这一举动放在今天特别可疑。
她骤然贴近余思韶，对方跟怕沾到病毒一样，飞快后仰，嘴还不饶人，“靠，你真是有病。”
王莹咽口唾沫，做贼似的问她，“有人看到你昨晚跟校花去了她宿舍！是真的吗？？？”
还以为什么事。
余思韶又懒洋洋的趴回课桌，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又怎么了。”她又嗤笑说，“肯定是那个傻逼外国佬传的。”
王莹都倒抽一口气了，事件女主角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校花就是你的宿敌！可你现在，你现在，偷偷跟人家搞一块去了！”王莹几乎声泪俱下了，仿佛被人抛弃那般。
余思韶最瞧不惯她这副做作模样，眼眸半睁半合，“这话你倒记的清楚，那我说过让你别乱讲话，你听过吗？”
王莹立马嬉皮笑脸，“不怪我，全校都传遍了，说你和校花刚分化完就搞一块了，明年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有他祖宗。”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思韶打断，她巡视班级里表面正经，实则耳朵竖多高的学生，“谁再敢乱说，出校门的时候给我小心一点。”
余思韶能在归杨一中闻名，便是得于她的烂名声，欺软欺硬，好像没有她能怕的。
有人不自在的咳了咳，间或冒出两句话音，“英语卷子写了吗？等下要收给老师看。”
“还没有……”
“班长给点时间！”
刚才静默的教室瞬间活跃起来，没人敢在八卦余思韶的私事。
可总有不怕死的，比如王莹，她实在心痒痒，“真的？你真跟校花没什么？不对啊，你昨天下午跑哪里去了？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老刘可气了，说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跑没影了……噗，不是我说，你旷课那不属于常态吗，老刘新官上任三把火，看起来得要烧你一把……”王莹还在念叨，等她缓口气，才发现，余思韶早头埋臂弯里，见周公去了。
omega秀美脆弱的后颈暴露于早晨的阳雾下，敷上一层柔光，王莹做贼似的，头勾起，仔细察看那段显得异常诱人的白颈。
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无。
原本就该是这样，余思韶怎么可能会跟校花在一起呢。
王莹如此想着，可心里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望情绪。
啧，刺头跟古典美人的搭配，她还真想看看。
余思韶跟柯一潼一个在五班，一个在一班。
一班学习氛围浓厚，大多数学生都在认真刷题，连柯一潼也不例外。
“一潼，这题，你答案是多少？”前排男生拿着数学卷子，指着大题问她。
柯一潼抬眸看了看，淡淡道，“大于四。”
男生笑容干净阳光，“答案一样。”
眼眸涟出的细光不断留恋于柯一潼脸庞，周可雯促狭戳着男生肩膀，“行啊，明至，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至挠头笑着，又看了两眼没什么表情的柯一潼，慢慢转回身。
周可雯伸个懒腰，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听到的流言，好奇心驱使下，她说，“潼潼，你跟那个什么余思韶没什么吧？”
试卷最后一题答完，柯一潼放下手中的笔，“问这个做什么？”
周可雯蹙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服了，神人呐你简直是。”周可雯仰头长叹，“你跟余思韶的桃色绯闻传的满校都是，说你带她去你宿舍，然后你们俩……”她故意留给柯一潼反驳的余地。
后者嘴角忽然翘起，美目滢滢，“你觉得呢？”
周可雯世界观都快被颠覆了，她石化了几秒，咽咽口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会吧！不能啊！你们不是互相都看不顺眼吗？不是，你们什么时候搞一块的？厕所短短几分钟就让你们爱上对方了？”
一连串的质问不光砸向柯一潼，也同样传进前排明至耳朵里。
被刻意忽略掉的事情直白提起，明至拉平唇线，笔尖在试卷空白处蕴出点墨。
他也想听听柯一潼是怎么回答。
早课铃声响彻校园。
而柯一潼也在铃声过后回答，“没有。”
不是互相讨厌。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唯一的不可抗力，就是她们需要对方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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