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阶段训练
阿罗曾有一段时间痴迷于研究能力，阿罗习惯将他的研究成果记录下来。
内院藏书室，凯厄斯从一层书架上翻出他要的东西——一大捆古旧的羊皮纸笔记。
暑假在打打闹闹中过去了，詹姆斯回了美国，亚历克和德米特里也回了沃特拉。
毁容詹姆斯和维多利亚跑了。靠着维多利亚预感危险的能力，他们在欧洲和两名永久守卫兜转了一个多月，最后在荷兰穷途末路跳入了北海。
在海浪的裹挟下，这回就连德米特里也一时确定不清楚他们的位置了，两人只好灰溜溜地回了沃特拉。
德米特里有些难堪，这是他能力的第二次失误了，好在阿罗并没有对他表示什么。只是出于安全起见，阿罗命令自詹姆斯与蒂娜被追杀后就安排保护阿曼达的两名过渡守卫继续跟着护卫阿曼达。
这令詹姆斯对沃尔图里的印象好转了许多。
今天的早餐是牛肉披萨、烤羊全腿、鹰嘴豆泥、浆果蛋糕和蔬菜沙拉。
蒂娜切出一块蛋糕，上面的果子都是吉安娜昨晚买了今早现切的鲜果，看上去可口多汁。
“怎么样？”吉安娜问，她是听蒂娜说想吃小时候吃过的浆果蛋糕才做的，蒂娜还特意强调了要吃浆果弄成软软乎乎的状态混在蛋糕胚里的那种。
她没太弄懂蒂娜说的“软软乎乎”是什么意思，做成了浆果酱，但在“混在蛋糕胚里”这一步弄得一塌糊涂。
然后下一次吉安娜就改成了将蛋糕胚分层，把果酱抹在夹层中的教科书做法。
应该是蒂娜太小了，记忆出错了，或者语言表达得不太准确。吉安娜这么想。
“嗯，水果很新鲜。”带着鲜果的清脆甜爽，不同的水果风味独特又鲜明，就是……
“不够甜。”蒂娜又吃了一口。
“怎么会？”阿曼达不信地拈起一颗作装饰的草莓，入口清甜多汁，“这很甜了！”
吃完早餐就到了训练课的时间。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蒂娜发现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虽然块头很大，但内里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难以接近。
甚至这两个人实际上可能还有点憨，只是成为吸血鬼后，身上野兽般的嗜血凶性将那股憨劲遮掩了下去。
应该也不是遮掩，他们的憨劲恐怕也只是针对同类中的同伴。
或许她应该庆幸他们把她看作是同伴。
亚历克回来后，对和蒂娜一起上训练课报以极大的热情。
“只有永久守卫才被凯厄斯亲自训练过，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去训练场的途中，亚历克又一次强调。
蒂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暗示他一下自己对成为永久守卫没有那么大的热情，可看着那双明亮的期待的眼睛，暗示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出不去。
他像是一个孩子，迫不及待且兴致勃勃地和亲近、喜欢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与重视的事物。
算了，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蒂娜暗叹了口气，将话重新憋了回去。
课上，在她的“辅助”下，菲利克斯再一次被圣地亚哥按在地上、摔在崖壁上摩擦，崖壁上的土块、石头已经被砸落了好几处，周围到处是一个个残缺或完整的人形大坑。
中午，训练课在蒂娜和菲利克斯的强烈要求下暂停，几人躺在树荫下歇息。
菲利克斯突然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在训练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用训练场是什么时候。”
蒂娜这才知道这儿原来是守卫们的训练场，惊讶地问：“怎么我都没见过有守卫来这儿训练？”
这儿的杂草灌木长得都快有她高了，一派原生态景观。
回答她的是圣地亚哥：“因为我们的身体已经停滞，我们的一切都已经停滞——躯体、心智、时间。新加入的卫士只需要学会战斗技巧就足够了，再多的训练也无法使我们的身体变得更强壮。”
蒂娜沉默了，她想到了亚历克。随着自身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感受到她和亚历克之间的差异。
明明身处生机勃勃的盛夏，阳光灼热耀眼，植被绿意盎然，鸟叫虫鸣环绕，可就像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将他们与世界隔开。
没有无代价的利益，转变的那一刻，他们获得了永恒的生命，却也公平地丧失了各方面成长转变的生机。
这种“生”，除了还存在有本体的意识，与“死”的差别又在哪儿呢？
蒂娜心口突然有些酸涩。
和谐的氛围随着上课而眨眼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在训练场上空飘荡的吼叫与咆哮。
“你不能躲开，我告诉过你这招可以用小臂格挡！”
“躲开没有问题，我喜欢用躲避，你应该按照我的命令来而不是在那儿违抗我！你这样子会导致我们输的！”
“我们会输明明是因为你技术太菜！”菲利克斯气得脖子上青筋都暴了出来，看上去恨不得逮着蒂娜一口咬死。如果不是亚历克就站在她身后阴沉着脸虎视眈眈的话。
圣地亚哥在旁边笑得打摆子。一个多月来，他是唯一一个上训练课上得乐在其中的。
虽然吵架甩锅是常态，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蒂娜好歹还是把近身格斗术凑凑合合学会了。虽然夺魂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战斗的时候还是输，可是至少能多扛几招了。
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感觉差不多了，将教学进度汇报给了凯厄斯。历经一个多月的旷工后，老师终于不再让助教上课了。
出乎蒂娜意料的是，展示给凯厄斯的训练课，她打得分外顺滑。
想到开打前圣地亚哥瞒着凯厄斯对她眨眼，蒂娜悟了，看着场中挨了菲利克斯好几击的圣地亚哥几乎热泪盈眶——沃尔图里好兄弟，谢谢你！
蒂娜配合地控制菲利克斯收了几分力度，再走几个好看的招式，打完收场。
一转身，凯厄斯瞪着场中两人，好大一张黑脸。
仍旧跟来旁观的亚历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凯厄斯视线的范围外。
蒂娜胆一颤，也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凯厄斯头没动，用旁光剐了她一眼。
蒂娜胆又一颤，不敢动了。
“你们是在实战还是在表演？难道你们是认为自己会死于四分五裂而处处下手留情？”凯厄斯开始冷笑嘲讽。
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立马也老老实实地站着听训。
圣地亚哥想尝试一下辩解：“其实，我，我感觉我似乎也受到了蒂娜能力的影响……”
蒂娜眼睛瞪了两倍大：兄弟你在说什么？
凯厄斯眉尾抽了抽，太阳穴隐隐凸起了经络，冷笑逐渐狰狞：“噢，你的意思是这家伙的能力能一次控制两个人？这可真是太好了，阿罗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我们现在就去告诉他吧。”
这下子三个人脸都绿了。
“不要啊——”蒂娜。
“不要，凯厄斯！”菲利克斯。
“不，我们错了！”圣地亚哥。
“唉——”捂脸的亚历克。
“格斗术就算你勉强过关了吧。”至少把招式记住了，应用日后再练吧，凯厄斯安慰自己，“现在，我们开始第二阶段的训练。”
菲利克斯和圣地亚哥被拆成肢块随意扔在地上，僵化如石膏雕塑般的他们此刻不但无法再移动，还要时刻感受碎裂的痛苦。
蒂娜提也不敢提，看也不敢看那两个吸血鬼：“好的。”
她回答道，决定专心上课。
“能力的强度是有一定增长空间的。”凯厄斯回想阿罗笔记中的内容，“吸血鬼的身体强度一经转变就会永久固定下来，但是能力在转变后还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增强。
比如阿罗，他一开始只有通过双手才能探知别人的思想，但是现在，他身上的任意一块皮肤直接碰触到人，都可以知晓那个人有过的任何想法。
还有简和德米特里。简的能力最开始时只有焚烧的痛感，经过训练增强后面又增加了虫噬、挤压、拉扯；德米特里现在可以清晰地感知定位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位置，只要给他沾有那个人气味的东西，哪怕那个人只是和那个物品擦肩而过，而曾经他只能进行大致的定位。”
凯厄斯继续说道：“过去这段时间你学会了格斗技巧，它可以帮助你在夺魂别人进行战斗的时候更快速、有效地击败对方。
但在今后的课程里，你不但要继续和他们练习，积累战斗经验，并且还要开始练习增加能力的强度，这样才不至于发生夺魂失败，以及控制不了的问题。”
沃尔图里不愧是沃尔图里，统治吸血鬼世界3000多年，时间砸也砸出底蕴了。蒂娜心中滋味难言，有渴望逃跑的恐惧，也有对自己当前是沃尔图里这边的人的庆幸。
“那我该怎么练习？”蒂娜咽了口口水，问道。
凯厄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吓人一样咧开嘴：“你很幸运，你可以通过我练习。但前提是——你必须永不背叛沃尔图里。”
蒂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什么？我……我没太听懂，我可以通过您练习？”
“你可以通过夺魂我来练习。”凯厄斯补充了几个字。
蒂娜觉得自己更不懂了。
“考虑好了吗？”凯厄斯问。
这还要考虑吗？同意，她被要求永远忠于沃尔图里；不同意……她恐怕命不久矣。
蒂娜欲哭无泪，扭出一个“开心”的笑：“当然，我对沃尔图里的忠心阿罗可鉴。”
凯厄斯压下了嘴角的笑意，神情终于没有拆吸血鬼时那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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