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百口莫辩替罪羊
宫灯路漫漫，寂静幽长，母子两搀扶着缓缓前行，再出道门就是等候的马车。
“就送到这吧，免得被人看见拿我要挟你。”惠妃有些不舍，但终须一别。
“不会的，让儿臣再送送您。”夏景阳亲昵的反握住母亲的手：”皇后可还有再派人到寺里？”
来自儿子的关心，惠妃轻笑：”你放心吧，母妃吃斋念佛对皇后已无威胁，寺院反倒更安全，你大可放手去做你的事。”
“……住在宫里……真的不好吗？”夏景阳问到。
他的母亲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搬到皇家寺院。
他心爱的人，也不愿嫁入后宫，真的会成为笼中鸟吗？
“这孩子，今晚怎么那么多问题？”惠妃笑道。”怎么说呢，我和你父皇有情，但做母亲的更爱你。你父皇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是位让我放心的仁君，”
“所以您是更不放心我吧！”
“是啊，从小你就调皮捣蛋！”
宫中笼中鸟，如果有人相伴，也许就不会那么寂寞吧。
眼前就是等候的马车，夏景阳有些不舍，今天的宴席搞得大家都不高兴。
母亲在一旁看着他与庆王争斗，一定紧张得替他捏把冷汗。
“对了，儿臣有喜欢的姑娘了！”送别前，夏景阳在惠妃耳边贼兮兮悄声道。
这可是好事啊，惠妃神色一亮回头看着夏景阳，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哪家姑娘？！”她兴奋的也压低声音，好像母子两分享着小秘密。
“叶家！”虽然说，目前他们之间困难重重，但夏景阳相信，一定能有未来。
听闻叶家，惠妃先是一愣，除了那个叶家，她不做他想。
她语重心长叮咛道：”那你可得好好待人家，莫让皇族再亏欠她。”
“嘻嘻，母妃支持我们？！”得到母亲嘱咐，夏景阳心里美的。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可得努力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明白！”
叶家可没犯什么罪，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叶家小姐五年来也没闹出什么动静，忍辱负重，说明是个好姑娘。
五年前的事惠妃也清楚得很，太子也牵涉其中，她相信如今夏景阳已经长大，他一定能还叶家清白。
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只是时间未抹去上面的尘埃。
“好了，母妃这就回寺里，你是太子，别再让母妃担心了。”
“哎呦，知道知道，耳朵都快长茧了。”
……
另一方面，江卿接到命令连夜彻查夜明珠被砸一事。
老大出手场面就是不一样，一刻钟内，就把有可能接触夜明珠的人都被网罗到了御史台，当然也包括礼部尚书董秋。
嫌疑犯中，有礼部的朱茂时，还有四名护卫，小太监数名，一名宫女。
除了董秋，其他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没有问话不得插嘴。
江卿坐于高座，先是不冷不热搬出皇上，给董秋施压一番。
“董大人，没办法啊，陛下催得紧，今晚劳烦您配合下工作。”
“这是应该的。”董秋笑了笑，他作为高官顶多也就被问责失察。
可朱茂时就不一样了。
太子已下令要他自保，调查朱茂时和其他太监护卫，他实在没办法插手保他。
江卿负责亲查此事，连夜派人叫来书令，辅助做好笔录。
万事俱备，他笑着坐于高座，让人搬了张椅子给董秋。
“董大人，烦请详细说说，夜明珠进入京都后，其搬运及保管的所有流程。”
“是。”
这夜明珠，是昨天上午才到的，进了宫门后一直被收藏在内阁库房里，由朱茂时负责安排看守。
在进宫之前，董秋亲自检查过，夜明珠完好无损。
“也就是说，从昨天上午，到今天晚上被呈上来之前，夜明珠在这期间都有可能被砸。”江卿让人验了下夜明珠，是被硬物在箱子内砸得粉碎。
对方为了在宴席上引起大家注意，特地挑了几块碎片摆在箱子里，并以发丝作为机关，当开盖时就能发出声响。
“都说说吧，你们在这期间都在做些什么，可有人证，物证。礼部先来。”
朱茂时被点名道：”夜明珠进宫时，是我负责监督搬运，当时还有其他东西入库房，是这几名公公负责搬运。”
“东西放置后，董大人和我有亲自确认过，东西都是完好的。之后是由两名护卫轮班值守。在宴席开始前，我最后入了库房再次检查物品。”
随后，江卿依照顺序点名了当时几个搬东西的小太监，大家都是放好东西就离开了，再也没回库房。这点，负责值守的护卫可以作证。
这下子，刷掉了一大片太监。
“那你呢？”江卿指了指负责呈上夜明珠的小太监。
“我，我之前一直在布置宴席，高公公还有其他礼部的司务都可以帮我作证。陛下传了令，我就被高公公叫去库房拿东西，当时，库房只有朱大人一人。”呈物小太监哆哆嗦嗦着。
闻言江卿挑起一边的眉看向朱茂时：”朱大人，宴席开始前，你在库房作甚？”
“我都说了，我在库房里检查物品，这要是有哪里弄错我也担不起罪啊。”朱茂时那个的苦啊，连忙指了指最后值班的护卫。”对了，这两位值夜班的护卫可以给我作证！”
“我们当时被调去巡逻四周，朱大人，这段时间您是一个人在库房的。”被指的两名护卫道。
这下可不得了，朱茂时有一段时间独自一人在库房，而且也没有人能证明他在库房里究竟做了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朱茂时。
你，就是那名大逆不道之徒！
夜明珠被砸案，凶犯已浮出水面。
江卿也不急着断案，随后指了指开箱的小宫女：”那你呢。”
“奴，奴婢这段时间，从未接近过库房，宴席开始前，忙着筹备酒水，之后一直在太子殿下身后服侍着。这些事，高公公知道。”
这小宫女也是够倒霉的，如果不是被太子点名，她这时候估计已经回房睡觉了。
“那护卫呢。”
“我们负责值班看守只能互相作证，在此期间我们只是站在门外，从未进入库房。”
护卫的证词虽然薄弱，但是情有可原。
江卿招招手，让人去下护卫的刀鞘：”给我看看，若是刀鞘末端砸碎夜明珠，多多少少应沾有粉末。”
“大人！您这就太过分了吧！”其中一名护卫愤怒道，这不是明摆着怀疑他们吗。
“闭嘴！御史台办案还容不得任何人指摘！”江卿一句话呵斥回去。
随后，四把配刀刀鞘都被江卿亲自验过，并无夜明珠粉末。
江卿笑了笑，又命人到库房搜查是否能找到砸夜明珠的钝器。
“朱大人，现在所有人之中，只有你的供词有漏洞，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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