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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原主仗着自己爹是掌门,嚣张跋扈得很。众人一听是她派人抢夺遗物,立刻深信不疑。

        璃沫倒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觉得好坏又不能给她续命,她只担心墨迟对她产生仇恨。

        她来这里,父母兄长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天上星宿每五百年变化一次位置,经过上万年的斗转星移,才连成一座可跨越时空的大阵。但是徒有大阵,还是无法将人送回。于是爹爹拿出镇岛之宝海隋珠,配合大阵助她时空穿梭。

        没了海隋珠,仙洲三岛就少了结界的庇护,非常容易被侵入。虽然爹爹让她不必担心,但墨迟的战绩实在厉害,只用三日就打得九重天差点换了帝君。没有结界的仙岛,就像手捧财宝的婴儿一样不堪一击。

        她曾想放弃这次机会,让爹爹换个靠谱的人,穿越时空杀死羽翼未丰的墨迟,彻底解决隐患。但父母兄长皆说,没了仙洲就换个地方住,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仙岛。就算她没有感化墨迟,也希望她平安归来。

        但璃沫不这样想,她此行已无退路。若不能阻止墨迟入魔,她就杀死他。海上仙洲三岛,周围无数海族赖以生存,她绝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葬送掉世间唯一的海中城。

        璃沫心惊肉跳地看着伏在泥地的少年,对方早已移开目光。

        他垂下眼眸,不感兴趣,不抱希望。他一直在恶意中生活,早就不再期待什么了。

        深秋的山林很冷,下过雨的泥地结着一层白色寒霜。墨迟的衣衫本就单薄,又被盘龙鞭勾得稀烂。寒风裹挟着枯叶抽过来,细小的伤口立刻蛰痛起来。

        但比起疼痛,失温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墨迟发着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冰冷的泥地贪婪地吞噬着身体的热度。他的四肢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轻,睫毛有气无力地垂下去。

        明眼人都看出他不大好了,但梁元却认为他在装,抬脚踹过去,“是不是藏着掖着?要知道你娘可是元婴中期,入了魔修为更是大增。这样的人天地至宝无穷多,怎么就留下这点破烂?”

        墨迟被他踹翻,虽没有力气挣扎,眼里却依旧淬着狠意。

        少年就像山野里肆意生长的草,车轮无法碾断背脊,烈火无法损毁生机,就算是被冬雪暂时压制,到了春日仍会蓬勃而出。

        梁元明明占着上风,这一刻却头皮发麻,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对方一点修为都没有,但魔修的崽子保不齐有什么妖魔歪道。反正仇都结下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挖了他的丹巢,以绝后患。

        他咬咬牙,用匕首抵在墨迟的腹部,狠狠道:“既然你不说,休怪我无情,谁让你得罪了掌门的女儿。”

        璃沫站的位置是一处高坡。原主一点修为都没有,她现在下个坡都费劲。绣鞋软糯,鞋底扒不住土。她只能攀着周围的山石,一点点往下蹭。就在下到一半时,猛然听到了梁元说的话,顿时气懵。

        说好的走狗呢,怎么反咬她一口?

        “不要挖他丹巢。”璃沫心下焦急,冲梁元喊了一声。觉得气势不够,拿出跋扈的劲儿又喊,“若你挖了,我就挖你的。”

        少女着急下坡,手把着山石边缘朝下出溜。

        也不过十几秒,洼地里已经扭作一团。

        墨迟不知从哪儿窜出的力气,抱住梁元的手臂,死命咬住了他的手指。梁元疼得大叫,周围几个弟子立刻扑上来。有的去勒墨迟的脖子,有的狠狠抬脚踹着他。

        少年瘦弱的身体瞬间被鲜血包裹,旧的伤口裂的更大,新的伤口不断涌出。但他就是不松口,像一头幼兽,又野又狠。

        梁元此时暗暗叫苦,他被璃沫喝住不敢动刀,但是手指仍被墨迟咬着。也不知这小子是用什么做的,骨头这样硬。都被打成这样了,血流的看不清人,气势还这么猛。他早已起了惧意,就是没办法脱身。

        “放开他。”璃沫奔了过去,她的裙裾被山坡上的矮丛划的勾了丝,身上都是土,很是狼狈。

        几个打蹭的弟子立刻收了手,起身站在一边。但是梁元却站不起来。他被墨迟用手臂狠狠缠着,弯腰跪在地上。他的手指也在对方嘴里,现在已经没有知觉了,估摸着不太好。

        璃沫蹲下去,少年的脸孔完全被鲜血浸透。一双眼,漆黑得看不到一点光。

        墨迟力气早就用尽,头也昏昏沉沉,只觉一双温暖的手捧着他的脸。冷了太久,他贪恋这点温暖,努力地往那双手里贴过去,蹭了蹭。就像下着暴雪的天气,一床温暖的棉被裹着他。很软,冒着香甜。

        “墨迟,松口,”璃沫温声说,纤细的手指轻轻去掰他的口齿,试图把梁元的手指抽出来,“没事了”

        墨迟耳中听到那个声音温柔地说没事了,松口,他迷迷糊糊听话地张开嘴。

        本想抬起眼皮想看清是谁,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陷入昏迷的一霎,只看到了缀满合欢花的裙摆,像春日温暖的光。

        璃沫吩咐人抬着墨迟去找丹峰的长老救治。那几个人都是参与殴打墨迟的,虽不愿意,但没敢拒绝。只在心中嘀咕,丹峰的长老是炼丹的不假,可他们又不疯。墨迟是魔修后代,人人厌恶,怎么可能给他用灵药?

        几人偷偷扭头看了一眼,少女默不作声,一直跟在后面。不知怎么,与平常的面目可憎不同,这会儿的璃师妹有些文静可爱。

        大概天要黑了,看不清吧。

        几人同时扭回了头。

        璃沫没能跟着去丹峰,而是半路被王青桉派来的婢子叫走了。

        一同被叫走的还有苏妹白。

        此时的天空渐黑,炊烟与深色的云层连成一片。山民们点亮了烛火,主峰两边的山涧宛如挂着数条灯带,一层一层,明亮又壮观。

        璃沫心不在焉地跟着婢子,想着王青桉这个名字。她知道对方是苏妹白的亲母,原主的继母。只是穿越时匆忙,能把周围人跟名字对上就不错了,哪来得及看人物关系。

        她又打量了苏妹白一眼,想来应该很会刁难人。

        “阿姐”苏妹白伸手拉她说些好话,但是手指才搭上去,璃沫就轻呼了一声。

        苏妹白忙缩回手去,“怎么了?”

        璃沫没说话,低头朝掌心看去。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迹。她着急阻止梁元挖丹巢,下坡速度太快,山石把手掌都磨破了。刚才一心查看墨迟,没感觉到痛,现在才觉得痛了。

        璃沫手指微微缩了下,重新思绪乱飘。

        她刚刚在墨迟昏过去前说了句,“我没让人拿你娘的遗物,不是我做的。”

        唉,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王青桉的香雪楼在主峰的侧边,这里种满了香雪兰。一到开花季,花朵纯白如雪,香味清香如兰,是鹿灵山最亮眼的一抹明净。

        楼随主人,王青桉一身半旧青衣,挽着高耸的发髻,只斜插着一只珍珠钗子,清淡极了。她见到璃沫进来,快走几步一脸惊喜地将她抱住,“我才叫医师去看你,没想到你竟自己起来了。”

        “娘,”苏妹白嘟着嘴,“就说阿姐是装的嘛,不然好这么快。”

        璃沫还未发作,王青桉先瞪了自己女儿一眼,“胡言乱语,沫沫才不会撒谎骗我。你若再说这话,我可要罚你了。”

        苏妹白气得跺脚,“娘偏心阿姐。”

        王青桉没有理她,携着璃沫的手让她坐下,脸上带着关心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露出笑容道:“行动自如,应该是没事了。等你爹回来,我也好交差。”

        璃沫回视着王青桉,与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知道你带着妹妹出去淘,我已安排下饭食,就在我这里吃吧,省得来回折腾。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小圆子。”

        王青桉吩咐婢子摆饭,转身用手指点一下璃沫的额头,亲昵又带点责备,“说起来你这次太不像话,怎么派人去抢一个魔修遗孤的东西?又要挖人丹巢?幸好没闹出人命,不然我可替你遮掩不住了。”

        璃沫微微睁大眼,“娘,可不是我让的,是小妹自作主张。她假传我的话派梁元抢遗物,回头又求我把事认下来。你看,我都有留音的。”

        少女伸出左手,露出一颗海胆状的小珠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海胆最长的那根针,红光一闪,里面传出一道哭腔,“阿姐这次你还得帮我,你不帮我,我就完了。”接着声音变轻快,“就如往日一样,你都说是你做的就好了。”

        “墨迟被挖丹巢是他的事,反正他天生下贱,不能修行更好。只要阿姐承认是你逼我去取的遗物就好了。你跟大家说,你好奇想要看墨迟他娘留下了什么,我劝过你的,你不听”

        苏妹白脸上惊惧交加,看看海胆,又看看她娘。这比璃沫拽着她去开宗堂还要吓人啊。

        王青桉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却差异得很。她仔仔细细打量了璃沫几眼,还未开口就见小姑娘抹起了泪。

        “娘,小妹去找我时,我一听又要替她揽坏事,心里害怕,不小心触动了留声珠,这可不是我故意弄的。”

        苏妹白顿时噎住,她本来要抢先说璃沫偷偷用留声珠,心机实在深沉。

        璃沫揉红了眼,“平常也就算了,我是姐姐,替她抗些事也没什么。可是这次太过了,魔修我可不敢沾边。”

        王青桉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摸摸璃沫的头,温和地说,“娘知道了,是娘错怪了你,一会儿就骂你妹妹给你出气。”

        璃沫道:“那倒不必,只是娘须得跟门中众人说清楚了。今天后山围观的足有三四十人,回头爹回来了,还是会传到他耳里。到时候问我,我肯定说不是我做的。爹不信,开宗堂”

        璃沫说一句,王青桉眉头就皱一点。有一瞬,那双温柔的眼变得寒光冷冽。但只是那么一下,就又恢复原状,快得璃沫以为看错了。

        “知道了。”王青桉温和地说,“沫沫不用担心,娘不会让你难办的。”

        晚饭是在香雪楼里用的。王青桉坐中间,璃沫和苏妹白坐两边。至始至终,王青桉都是侧身朝向璃沫,温柔地给她夹菜,嘱她多吃。

        饭后还让婢子取出一个雕花的檀木盒,里面是一对金镶红宝石钗,黄橙橙,亮闪闪,富贵极了。

        “专门让工匠打的,你喜欢吗?”

        璃沫接过来,目光越过盒子落在苏妹白的头顶,只有两朵绢花,没有耳饰。她伸手巴拉巴拉金钗,笑着说,“谢谢娘,可喜欢了。”

        王青桉脸上露出笑容,“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既然身子好了,那些人参就不必吃了,补过了反而不好。”

        她让两个婢子拿着牛角灯送璃沫回去,自己则站在门口,看着人走远了才回去。

        香雪堂中,苏妹白揪下头顶的绢花抱怨,“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我也想穿新衣,带金钗。”

        王青桉漫不经心地在她旁边坐下,拾起绢花重新给她戴上,“你总是沉不住气。你不是掌门亲生的,别的地方再不如她,谁还能看到你?”

        苏妹白不语。

        王青桉道:“好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惹她,要哄着她。今天这事,你要挨三十棍杖。”

        苏妹白差点跳起来,“怎么还要打我?前些天不是打过了吗?”

        王青桉瞪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抢她的留声珠,我也不会罚你们一起挨打。谁成想她昏迷得那样,手里还一直攥着那个珠子?要不然,你也不会留下把柄在她手里。”

        “你要什么不好,偏要她娘留下的东西?眼皮子浅,什么都想划拉。今天又去抢魔修留的遗物。你就那么喜欢别人娘给的东西?”

        苏妹白笑:“谁让我娘不给我东西呢?你都把好东西给李璃沫了。”

        王青桉淡淡道:“将来她就知道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了。你回去吧,放心。我嘱咐过人了,虽是杖责,但是重重地拿起,轻轻的落下,保准让人看不出来。这几日你哪都不要去,专心养伤就好了。”

        苏妹白道:“可是被杖责,大家就都知道事是我做的了。”

        王青桉勾了勾红唇,“就算你挨了打,娘也有办法让人信你。”

        苏妹白又道:“可是留声珠里还留着我说的话,这不就是个把柄?她若拿捏我怎么办?娘,你快想个办法呀。”

        王青桉有点不耐烦了,“若她用把柄拿捏你,那你就找到她的把柄。”

        “她的把柄在哪儿?”

        王青桉扭转身,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苏妹白知道自己又惹娘生气了,忙行了礼离开。

        香雪楼再次空无一人,王青桉坐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看准了?她当时确实被打得只剩一口气?”

        一个婢子点头,“看准了。执法堂的弟子打在大小姐身上的棍子都是实实的。三十棍打完,婢子摸她鼻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王青桉皱眉,“奇怪,我只想给她个教训,可没想置她于死地那她怎么突然好了?”

        婢子道:“先夫人是神鸟城主的长女,兴许留了什么灵药给大小姐?”

        王青桉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夜色。

        这世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若是有,那位先夫人就不会死了。

        夜深人静,璃沫坐在床上看手里的留声珠,挨个小心翼翼地去捏珠子的针。海胆状的珠子,上面一共有十根针,每一根长短和颜色都不同,这样方便留完声寻找。她之前把苏妹白说的话留在了最长的针里,一下就找到了。

        长长短短的针挨个捏过去,捏到一根粉色的针时,里面传出了小姑娘怯懦懦的声音,“小妹,别生气。阿姐把这个留声珠送给你,我们还做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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