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二章节 走就走吧
百里风华说要回穹天国了,云伊伊深觉不舍,这段时间慕容墨烟忙,全靠百里风华陪她打发时间。
“伊伊妹妹,若你在洛渊国过得不好,便来穹天国寻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百里风华笑着对云伊伊道。
一座古镇,依山傍水。
镇子名叫朱仙镇。
北面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叫飞龙河,一眼望不到边!
飞龙河是南北两国的分界线,也是两个国家经济往来的水上枢纽。
河里船只云集,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缓缓离去。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小镇不大,却是商贾们南下北上的必经之地,所以异常繁华热闹。
朱仙镇东南西北四条街道,青石板路面,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道宽敞,能容纳两辆马车并驾齐驱。
北街连接飞龙码头。
十分的热闹,人来人往,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多聚集在这里。
名闻遐迩的飞龙码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名副其实地是两国贸易输出的一个会合点。
南街靠山,东街尽头处连接镇外的宽阔大道。
大道两旁铺面,摊贩,拥护却十分热闹。
而与这里不同的是,西街的尽头处是一条狭窄的小土路,土路通向小镇附近的村庄,天泉村。
天泉村不大,几十户人家。
由于靠着镇子近,这里的人们穷是穷,不过衣食也是无忧。
在天泉村的村子中央。
村子中央有颗参天大榕树。
榕树根系发达,枝繁叶茂,把整个村子上空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颗树非常之大。
五六个大人拉手都怀抱不过来的巨大躯干,硕大的树冠,繁茂的枝叶,四面伸展,像一把擎天绿伞,撑开在村子上空,遮天蔽日。
气根从两三丈高的树枝上垂下来,扎到地底泥土里,足有二,三十根,粗细不等,独木成林。又有无数胡须一般的小气根垂挂在树枝上悠悠随风飘荡。
粗壮的树枝上,悬挂着几个简易秋千。
将两根长长的绳索搭在粗壮的枝干上,垂下来的两头在距离地面两三尺左右,拿一块合适的木板,两端用绳子系上,秋千就做成了。
树下冬暖下凉,是孩子们的乐园。
村里孩子们的童年,大多时日便是在这树下度过的。
在下面玩抓人游戏,玩捉迷藏,每日里就数这里最热闹。
夏季的时候村民们也爱来树下消暑纳凉,树底下摆放着好几张石桌石凳,年轻的妇人们手里或者抱着尚未学步的小娃娃,或者手拿一双鞋底坐在树下边说边纳,相互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闲话。
大人们唠家常,小孩们跑来跑去的,玩得不亦乐呼。
和朱仙镇青石板路面两旁气派的砖墙大院不同,天泉村小土路的两边皆是墙壁斑驳的土坯房。
毕竟住在这里的人们,比镇上的人们要穷许多。
从村子中央一路往西,土路两旁破败的院落逐渐稀疏,中间穿插着稻田菜地,透过围着的歪斜篱笆,可以看得到菜地里绿油油的豌豆苗,黄灿灿的油菜花,蝶飞蜂舞,一片生机盎然。
土路弯弯曲曲直通远处山脚下。
山脚边有一间老旧的土屋,屋顶瓦片稀疏,细看土屋也已经倾斜。
土屋四周,围着半人高的土墙,院门用十几根树枝扎成,斜斜地搭在土墙边上。
清晨,千山初醒,云雾未散。
“吱吱嘎嘎”土屋的门从里面缓缓拉开。
走出来一位娉婷少女。
少女五官完美,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眼梢细长,眼睛特别清澈有神,透露出自小养就的独立和自信,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简简单单,别有一股动人气韵。
她走到小院中间,仰起稚气未脱的脸深吸一口气,嗅着早春芬芳的泥土气息,一脸陶醉。
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少女伸手从旁边的木架子上拿过一个木盆,揭开土墙边水缸的盖子,舀了两瓢水到盆里,摆放到院子中央的一条长凳上。
她掬起一捧清水,洗洗脸,扭干盆里的毛巾,擦干水渍,站直身子。
一头浓密的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泄在身后,少女伸手拢了拢,用一条布带高高扎起,现出了白皙纤细的粉颈,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额间一枚鲜艳夺目的花瓣状胎记,更是凭添了一股别样的神秘感。
忽然一声故意压低的嗓音传来:“云伊伊,有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
邻居狗蛋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地钻进院子里站定。
少女早已瞥见了他,一大清早的狗蛋便在她们家院门外的土路上,像幽灵一样游荡,时不时还将上半个身子趴到墙头上朝院内张望。
云伊伊弯腰提起墙角的木桶,准备去打水,听说狗蛋有话想问她,便竖起耳朵等他发问!
刚才还很急切的狗蛋这会支支吾吾起来。
少女看到身材高大的少年犹如小媳妇一般扭扭捏捏,扑哧笑出了声。
她白了狗蛋一眼说道:“张熠然?什么事啊?想问就问呗,今天不问,以后也别问了,省得你娘看到了,又来找我麻烦!”
这个张狗蛋,明明他娘讨厌极了,可他却老是缠着她。
见云伊伊一脸不耐烦,狗蛋犹豫了一下,不过默了默,还是开口了。
狗蛋有些迟疑地说道:“听……听西街的王泰初说前些年你曾用一块玉佩跟他换过……一条小鱼……?”
这件事情于狗蛋而言,那是十分不可思议的,像云伊伊在这里连饭都吃不饱,居然用一块玉换一条小鱼,是不是傻,是不是笨?
总之他是十分不理解的。
可云伊伊却不以为然,完全没有半点懊悔的意思。
“嗯”云伊伊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像一点都不把那块玉放在眼里,一点也不心痛。
就像捡来的一样。
狗蛋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是那位小少爷送的那块?”
有些事情他跟云伊伊走得近,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云伊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到狗蛋这么吃惊,她倒有些不乐意了。
云伊伊轻描淡写答道:“是啊,怎么啦?”
听到这个回答,狗蛋惊讶得倒退了几步,一脸疑惑地注视着云伊伊:“王泰初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要他拿出来看他又不愿意,我还以为他诳人。我说云伊伊,你是真的傻啊,还是就那么没见识?那位小少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的东西肯定不普通,而且我还特地去镇里首饰铺对比过,那里最好的玉都比那个差十万八千里,而且都卖这个数!”
狗蛋坚起五根手指头,愤愤地说道。
那块玉可是好玉啊,能卖那么多的银子,云伊伊怎么不拿去卖?虽然自己是得不到银子的,可云伊伊过的是什么日子?能多些银子在身边不好么?
狗蛋反正是想不明白的。
云伊伊瞄了一眼问道“五两?”
她在猜价钱,于她而言那样一块东西不能吃不能啃,能值个五两就不错了。
狗蛋急得口沫横飞:“你是猪吗?五十两好不好!”
五十两银子换一条小鱼,换作谁知道了都不会淡定的。
狗蛋是真替云伊伊着急。
云伊伊不以为意:“哦?那又怎样?”
不是她对钱没所谓,而觉得那条小鱼太可爱太特别了,觉得它值不止五十两,所以根本不带收痛的。
见她如此无所谓。
狗蛋有些抓狂,怒道:“哎呀!云伊伊,你穷成这个鬼样子了,还视金钱如粪土?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就算你不想要了也可以送给我啊?干嘛非要送给镇里那个自称家里啥都没有只剩钱了的小霸王?”
少女听了,柳眉轻挑,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张熠然,你还有完没完了,那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要你管?你看不顺眼就赶紧走人!”
她的事情由不得别人来管,狗蛋在这里指手划脚让她十分不爽。
“傻啊,真是傻啊。”
狗蛋头摇得像波浪鼓,唉声叹气地往院外走,边走边转过头冲云伊伊似笑非笑,语气怪异:“死丫头,不会是看上镇上那位霸王爷了吧?眼馋他家穷得只剩下钱了?”
云伊伊不回话。
他知道狗蛋指的是谁。看上他?别开玩笑了。
少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懂了,你是借着买鱼,跟他做着情定终生的勾当?”
狗蛋越说越不像话了,甚至有些牛酸吃醋,云伊伊听了暗暗好笑。
“狗蛋!是不是太久没被你娘亲揍了,皮又痒痒了?”少女被他满口胡言乱语惹怒了,气得满脸通红,抓起身边的笤竺朝他扔了过去。
这家伙,就是欠揍,看来他娘很久没打他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皮痒痒了,怎么样,你来啊,来要打我啊。”
狗蛋一路跑跳着钻出了院门,笤竺砸了个空,出了院子还不忘贫嘴:“唉呀呀,多好的玉哇,被一头猪当狗屎一般糟践了,太不值当了!”
又扯长脖子冲院里大喊:“猪脑壳!!”
觉得自己说过瘾了,这才沿着小道,气呼呼地走了。
片刻,院外安静了,少女重又提起放在地上的木桶。
正坐在院子里想着要做点什么吃的。
这时,土路上忽然涌过来一群头戴草帽,肩扛锄头的村民,嘻嘻哈哈地路过云伊伊家门口,走到她家隔壁。
吆五喝六的,大家开始动手挖起来。
云伊伊暗忖,咋的,挖啥挖呢?哪里死人了挖坟呢?
别怪她缺德啊,她可是从现代来的娃,就是这么直白的好吗?
云伊伊家隔壁,原本是一片菜地,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忽然每天都来十几号人,开始动手整地盖房。
云伊伊也是大跌眼镜,哪个不没眼力见的居然在她家旁边整地盖房?
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咋滴?
据爱管闲事的邻居张熠然讲,是一位外地有钱人,买下了这片地,准备在这里盖房子。
嘿嘿,看来将来自己也有伴了,就是不知道是位什么人,若是有钱人的话,那做了他的邻居可得好好抱抱他的大腿,说不定蹭吃蹭喝打秋风,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云伊伊倒是开心,不过张煜然却不喜欢。
每次提到这件事,张熠然总会撇撇嘴说道:“有钱人?有钱人不是从来都不屑和穷人做邻居的吗??真是怪事连连有,今年特别多啊!”
对于这件事云伊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个个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居然还有人特意把房子修到她家隔壁!也不怕沾染她的晦气。
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
云伊伊转身准备去井口打水。
走出院门又看到狗蛋过来了。
这家伙,赶都赶不走,牛皮糖似的,看来不拿块石头砸他个脑袋出血,他是不会长记性了。
狗蛋站在土路那头,朝着宋夕烟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哎!宋夕烟!你说人会不会因为蠢到一定程度,就会特别倒霉啊?看你?要是旁边莫名其妙起栋高楼大宅,连阳光都要挡了去!”
他还是对有钱人要在云伊伊家起房子耿耿于怀,这家伙怕是眼神不好使?去哪儿起房子不好,偏偏跑到这里,太让人讨厌了。
狗蛋大概碰到了这群干活的村民了,又特意折回来损她。
“张熠然,你再敢在我身旁晃荡,我就告诉你娘,她非打断你的腿!”
少女朝他翻了个白眼威胁,弯腰抓起一几粒沙石,照着前方少年扔去。
本想捡块石头砸他的,不过怕他娘那个大嗓门闹,便捡了砸不到人的沙石。
哼,便宜他了。
云伊伊剜了他一眼,不想再搭理他。
“别这样嘛云伊伊,我又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狗蛋被沙石砸中,边说边转身跑了。
狗蛋大名张熠然,身材高大,肤色古铜,浓眉俊脸,高挺英气的鼻子、有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
整个小镇的孩子,从小到大愿意叫她一声宋夕烟,和她说两句话的,也只有狗蛋张熠然了,别看他平时对云伊伊大呼小叫的,有事的时候也只有他愿意帮忙。
为了这,张熠然不知道挨了她娘亲多少顿揍。
少女提着木桶走在泥土松软的土路上,边走边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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