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感染
“这位大哥直爽中带着小心,这媳妇应该是天仙。好,我接着唱。这第三个是我在祭拜的时候回到家睡不着就上房看月亮得到的,后来我又找资料加工一下,就有了这首……词吧,一开始它不是歌,只是我的一些感想,后来没事就哼哼。我现在还不会给歌词谱曲,只是按着心中的意思把这些词唱出来。所以同样的一首歌,有些细微的会有不同。我也在学习谱曲,以后会好一点吧。大家不要要求太高,把我当成一个卖唱歌手就行。这第三首,叫做明月几时有,这种文绉绉的词最不好取名字,就用歌词代替了。”
齐洛弹琴的动作舒缓,努力的使自己进入到那种既思念亲人有对世事不公,感叹自己几经沉浮的状态里。
思念亲人容易,后两个就难为齐洛了。
在村子里因为学习好是整个村里别人家的孩子,到了工地也是受到百般照顾,刚刚挣了二百万,这又有全套设备让他唱歌,还真没体会到不公,至于几经沉浮,不知道。
不过没听过的诗歌加上悠扬的曲调,也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好听。
一曲完了,一个叹息响起,让旁边的人都让开身子,一个头发胡子全白,褶皱丛生的脸却很红润,眼睛明亮的小个老头缓缓走出来到齐洛面前。
魏军看了急忙站起来却在原地没动,几个蹭酒喝的也放下手中的家什恭敬的站着。
老头仔细的看了齐洛一眼,问道:“这首词是你作的?”
“嗯,只是触景生情感慨一下。”齐洛看着面前矮了一头多的老头点点头。
“不错,眼神清正晶亮,没有说谎,词非常好,曲调也可以,就是你唱的跟弹的都不咋地。”老头皱着眉说。
“哈哈,老爷子,我如果我行早找个公司当歌星去了,哪会跑这练摊。”
“唔,也对。魏小子,找个人把这几个曲子都给他谱了,再教教他弹琴,弹的什么玩意儿。”
魏军在旁边连连点头。
“那个……老爷子……”
“嗯?”
“这三个我都卖给骆逸飞了,她现在正在谱曲,你这个……”
“骆逸飞?唱歌那个?”
“嗯,好像是天后吧。”
“逸飞的嗓子唱这个不错。”老头说着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喂,老刘啊,逸飞得到了一首词,要谱曲子,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找回来谱曲,如果你把这首词糟蹋了,我就闹的你鸡犬不宁。”说完就挂了电话。回过头看着齐洛满眼的欣赏:“逸飞声音空灵清幽,唱这个很合适,你挑的不错。”
“我也是听了她的声音发现她比轿适合就把这两个给她了。”
“还有歌吧?”
“还有。”
“都是你自己写的?”
“嗯。”
“那好,再唱几首,我也听听。”一旋身就到了小桌子旁一坐对魏军说:“去,给他伴奏,他弹……”老头想了想没接着说。他不太想打击人。
“哎。”魏军对身边的三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三个就跑到乐器那鼓捣。
“孙爷爷,那谱曲……”魏军小声问。
“有老刘接手不用你了。”说着老头眼皮一抬:“怎么?你个玩摇滚的破乐队要跟音乐学院拜拜手腕?”
“别,我可不想挨揍。您坐,我让老罗给您热热。我去收拾一下。”
魏军端着装烤串的盘子送给老罗又拿了啤酒给老头满上就去忙活了。
齐洛回身拿起桌子上还剩三分之二的白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在老头惊诧的眼神中站到桌边说:“老爷子,还有各位,现在有二百多人了吧?哈哈,见到你们这么关注我,我很高兴。
“我生长在东北农村,性格有点孤僻,除了学习还可以,各方面都很差,我妈妈没的早,是我八岁那年没的,说心里话,我对我妈妈没什么印象,妈妈没了,我就是默默的上学,干活,除了两个人,我没有朋友。可惜我认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在一年多的时间都走了,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挺伤感的。
“我不会谱曲,严格的说连作词都不会,可我把自己心里想到的写出来,在完善一下,也算是能作词了。因为不会谱曲,我所唱的只是我心中有的旋律,一点点在上学的时候接触到的音乐为底蕴而想到的旋律,我不知道它是好是坏,但我就想这么唱,可能也是我孤独的听歌的福报吧。
“其实你们最好骗,即使我唱的不对劲你们也认为是对的,因为你们没听过,无从比较。”
“哈哈哈哈!”二百多人笑声即使在空旷的室外也不小。
“今天,我是出来唱歌挣钱的,本来打算但这儿租个音响设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唱起来,你们还这么捧场。现在天刚黑,离真正睡觉的时候还有几个小时,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我今天多唱几首,直到我唱不动。当然,我们在这聚集,影响了两边的烧烤店的生意,这样,大家花个几块钱,一人撸两个串,别让人家恨咱们。好不好?”
“好!”
“没问题!”
“放心吧!”
……
这时老罗把热好的串送过来,齐洛抓着几个几口撸完,擦擦嘴回头说:“我爸走后,我就写了两首词,变成两首歌。我给写母亲的歌起的名字是,懂你。面对妈妈,作为孩子的,最需要的就是懂你。”
因为没有谱曲,齐洛又没有说要用什么曲调,魏军几人只能根据齐洛用吉他的前奏来试着配合,这使得一开始的配乐发不出力。
“你,静静的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多想伴着你的,告诉你我心里多么的爱你……”浓重的不舍与思念缓缓的铺开。
配乐里就是架子鼓的轻敲和键盘的轻点。
一曲完事,众人刚要鼓胀齐洛的手就压了压:“谢谢大家,我只是提醒一下,如果大家鼓掌也不要时间长,有那功夫咱再唱一个。”
“行!”
“好!”
这时,魏军拿出一个小支架放在侧面,只能照到齐洛的侧脸和一部分观众。
“妈妈死后,我虽小,可也懂事了很多,跟父亲生活的几年,父亲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所以,可能这首歌要深刻一点。它叫,爱你。”
没有前奏,歌声就响起。
“总是像你索取却不知道说声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的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的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齐洛的大手在吉他上一划,声音高亢起来:“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让你再变老啦,我愿用我一切还你岁月长久……”
等到第二遍,配乐这次大胆了很多,声音终于有些融入。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好在没有车流。
这首歌唱完,齐洛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泪水。
前面的观众有些不停的抹着眼睛。
齐洛上前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撸了两串又喝了一口。借机缓缓情绪。
“不好意思,让大家难受了。可不好意思,还得继续。”
“去你的!”伴着一句埋怨,一个穿着清凉的小个子女孩离座跑出来对着齐洛的肚子就是一拳。
齐洛没感到疼痛,但还是装样弯腰大叫:“完了,赖上你了,你要娶我,我无法见人了!”
“哈哈!”哈哈大笑缓解刚刚的悲痛。
女孩跺跺脚就回了座位。
“我只有两个朋友,一男一女,男的把我当哥哥,只要是我说的,不论对错他都会去做。他们两人是一天死的,可我却女的非常怀念,就是我爸没了后我还经常想到她。写了不少关于她的东西,后来我整理一下,发现竟然能做出三十多首歌,现在,我就唱几个。头一个,是看一个电视剧时莫名的就写了几句,后来补充时竟然会想不起电视剧。没有名字,但很轻柔,好像是看到假小子穿上了嫁衣。”
齐洛的目光都变得温情:“蓝蓝的白云天,悠悠的水边柳,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红红的美人脸,淡淡的柳眉愁,飞针走线绣荷包,相思在心头……”
沙哑缥缈的声音仿佛绣了一个花卷,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子的痴怨。
独自坐着的老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啤酒,不知不觉的就是一杯。
这次没有配乐,只有齐洛点缀似的拨弄几下。
在歌声停下,掌声就响起来,但很快就落下。
“我所有的歌都是有了引子,然后我就放空的去想象。之后的歌都没有名字,也许你们能帮它们取一个。”
“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静静的等待是否能有人采摘,我就像那花一样在等他到来,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齐洛闭着眼睛尽量压制自己的声音沙哑。
观众各自的心思连篇,想着那个摘花的人。
“我想,那几年,她也许就等着那个摘花的人吧?可惜,直到死她也没等到。”
简陋的前奏响起,很是轻柔。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围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度过,莫回首,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愿心中,永远留着我的笑容,伴你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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