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又找了一周的工作，周蓼才真正体会到现实的残酷。有的公司杳无音信，有的公司因为看到她的学历让她去面试，但一听她做了四年家庭主妇便变了脸色，问的那些问题显得她的回答很苍白无力。
“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决定做家庭主妇呢？”
“因为我想一心一意照顾我老公。”
“你觉得你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又凭什么做胜任这个岗位呢？”
“我虽然不会，但可以学。”
“周小姐，我实话实说，没有哪家公司愿意花钱去等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当然，那些一个月三四千工资的岗位可以等，但目前我们公司这个岗位还不缺人。”
“做家庭主妇多好，有老公养着。”
“既然一开始决定做家庭主妇后面就没必要出来工作啦。”
夜色在灰黑之间游荡，慢慢往黑色蔓延，周蓼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脑子了一直响着面试官说的话。特别是最后这家公司面试官说的话，，虽然她也怼回去了，但心里还有点气。
她要求也不高，为什么那些面试官不等她说完薪资要求就让她走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刚刚又走了许久，脚有点累肚子也有点饿。她张望了四周一圈，这写字楼附近的餐厅看起来都好贵，只有旁边那家麦当劳亲民一点，就去吃个原味冰淇淋换换心情吧。
林沂远在被助理追上签完最后一张单子后坐上电梯下到负二层，坐近车里手机信息提示，打开瞄了一眼。捞起手机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我公司安了监控，我刚出公司，地址发来现在过去。”
手机一扔，踩着油门冲出去了。开出地下停车场，慢慢行驶到主路上，林沂远刚要加油门看了一下后视镜突然急刹，整个人扑到了方向盘上。仔细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人，专注地盯了一会。
调转方向，在离麦当劳不远处的路边停下，刚打开车门又立即关上了。林沂远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变态，窥探坐在麦当劳外面的女人吃麦当劳。
外面灯光明亮，车内的一闪一闪的烟火在暗暗的光影处跳动，一根烟抽完了，远处女人还在吃着她的冰淇淋。
这个冰淇淋这么好吃吗？他记得她在大学时候就喜欢吃麦当劳的冰淇淋。
过了几分钟，对面女人吃完了冰淇淋但还没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和谁打电话。林沂远笑了下，觉得自己真蠢，还能是谁，当然是她老公了。
那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手拿着钥匙，却是怎么都转动不了。罢了，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呢。正做着偷窥狂的事，寂静的车里突然响起了手机声很是突兀刺耳，林沂远看了眼就掐掉了。
他刚掐掉电话，对面的女人也挂了电话往路边走，就像是朝他走过来一样。林沂远下意识就想躲，突然想到自己坐在车里对方在车外看不见他，又明目张胆更近距离的看着。
直到看到对方上了公交车后，他依旧停在原地。手机再一次响起，林沂远看也不看接起，听着陈禹骂他。
对面一口气骂了好久，他趁着这个空档说，“别骂了，现在过去。”
正在门口打电话的陈禹突然被挂了电话，骂了句草。转身进了包厢，里面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位穿着深蓝色衬衣，一位穿着普通短t。
见陈禹进来，就说：“唉，阿禹你知道周蓼离婚了吗？”
穿短t的说，“听说就前段时间离的。”
陈禹愣了下赶紧让两人闭嘴，“这件事别提了，别让沂远知道了。”
“为啥？”深蓝色衬衣男不解。
“唐子轩你是不是蠢，很明显沂远心里还没忘记周蓼。”杨成手搭在椅背上，十分不留情的吐槽旁边的男人。
唐子轩不回嘴，翻了个白眼。“好像你是沂远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这么清楚。”
“嗨，不管怎么样，过去的就让她留在过去，管咱们兄弟什么事。”陈禹说完把桌上两箱酒都开了。
并放话，“今天这两箱酒没喝完谁也不许走！”
两小时后，桌上已全是空酒瓶，桌上还趴着两男人。杨成嘁了声，摇摇头看着桌上醉熏熏的陈禹和唐子轩。
“就阿禹这嘴上功夫都比他的酒量好，还叫嚣着不喝完不许走，他一半都没喝到就倒了。”说完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了。
林沂远笑而不语，拿起旁边的酒瓶往杨成杯里倒上，又给自己倒满。
杨成挑挑眉，“你今晚怎么像是在喝闷酒。”
林沂远淡笑下，“不是说没喝完不许走吗？”
“你想走谁还能留得住不成？”杨成端起酒杯和林沂远碰了下一口喝完。
林沂远沉默不语，又把两人的酒杯倒满。杨成觉得今晚的林沂远怪怪的，但兄弟不说他也不会问。
反倒是他正犹豫要不要将前两个小时得知的那件事告诉眼前这个正一个劲闷头喝酒的人，主要是沂远和那周蓼都是大学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四年，说不说对沂远都没什么影响吧。
不过陈禹特意叮嘱了不要让林沂远知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吧，大男人多什么嘴。
最后两厢白酒喝完，林沂远和杨成都醉了，本来以为是他俩送陈禹和唐子轩回去，不成想最后反倒是自己才是需要被送回家的那个。
陈禹将林沂远送到家直接将人甩到床上，边把林沂远的鞋子脱掉边嘀嘀咕咕，“真是难得见你喝醉，倒是挺省事倒头就睡。”
被子一盖终于把人给整好了，门砰得一声被关上，和一声低沉的呓语混在一起。
第二天。
林沂远被一通电话吵醒，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一掀开被子，一股冲天的酒味熏得他眉头紧皱。收拾好了，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帮我叫个家政。”
“好的，老板。”
到了公司进了会议室，和杨成对上眼，对方眼里的揶揄显而易见。散会后，杨成走过来小声说，“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开会迟到。”
“酒不是个好东西。”林沂远也笑着感叹。
“但却能让你睡个好觉。”杨成不置可否。
两人看着对方笑了笑，边走边聊公事。杨成神情严肃，“策划部有两个老员工要离职，我打听了一下，是创想在挖我们的人。”
林沂远:“要走的人怎么都留不住，不想走的锄头挥得再好也挖不动。”
“没错。”杨成停顿了下，“那两个要走不管，但就是怕影响留下来的人。”
林沂远倒了杯咖啡给杨成，“这不可避免，现在先让人事招人，留下来的人谁都不是傻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公司怎么样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嗯，已经让人事在招了。”杨成叹了口气，“老板不好做啊。”
“行了吧你，现在让你去给别人工作你愿意吗？”林沂远毫不留情怼了一句。
杨成不停地摆手，“嘿嘿，那肯定不愿意，给自己打工和给别人打工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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