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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爱你侵心不悔(六)


  “表叔不是跟郑久霖相处的来嘛?我让他帮我。”
  眼见饭点又到了,谭鋆锦觉得去表叔家,想办法寻求他的帮助,让郑久霖回来给他签字按手印。
  再次回乡的郑久霖,在村头跟赵大婶子打了个照面。
  赵大婶子是明白人,看见郑久霖神色疲惫,单人独行,就知道谭家那不靠谱的小子又欺负了郑久霖。
  “久霖啊,我用电动三轮车送回你去?”
  郑久霖赶忙拒绝,“婶子,我自己回去就行。对了,我看到咱村村头挂着‘招商引资’的红绸条,村里有啥新动向?”
  赵大婶子自家在筹办农家乐旅店,赶紧向郑久霖推荐这个致富路。
  “久霖,将你家的房子也改造成能住人的单间,到时候游客一来就能租出去,你就可以多些收入。”
  郑久霖笑着回答:“我家的屋子就让它空着吧!我抽不开身回村打理。”
  赵大婶子纳闷:“谭家小子都回村了,看样子是要搞农家乐,你不知道,他把家里的旧衣裳都给扔了!”
  “鋆锦?你是说鋆锦回村了?”郑久霖一听到谭鋆锦的名字就十分激动。
  “是回来了!你回去看看,家里都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好些东西都扔掉了!对了,你去谢大娘家看看,她给拾回去了,跟我说等你过去看,你若要那些东西,她肯还给你!”
  郑久霖来不及与她打招呼告别,急匆匆走了!
  鋆锦回村了,他在清理东西,以他的性格做买卖只做大的,搞农家乐需要足够的耐心,恐怕他不会有!
  他要做什么呢?小伙是推倒了油瓶都不扶的主,妥妥的甩手掌柜,……他究竟想干什么?
  呀!
  郑久霖的脑中闪现一道警醒性灵光。
  郑久霖顾不得先去看表叔,他先回了谭家。
  谭家大门虚掩着。从门缝可以瞧见历史悠远的精美照壁,院子里还有积水,鋆锦回家洗涮过。
  郑久霖不敢发出响动,悄悄地将东西搁在内院墙边,压着步子,走往正屋。
  正屋破旧的雕花门大敞着。
  到底是老宅子,屋子即使被修葺过,也无法做到白净敞亮。
  屋里乱七八糟,一地东西,仿佛被人洗劫过。
  郑久霖的心“咯噔”一下子,鋆锦是喝酒后撒酒疯吗?怎么将家里搞成这样了?
  脚落到青砖地板上,压着一个东西,郑久霖无奈抬脚,低头一瞅,一种被人从外瞧到内的羞耻感袭上心头。
  自己深藏在隐秘处的笔记本被大敞着内页,乱扔在地上,一行行整齐但笔体不成熟的字迹,密密麻麻印在上面,那是他过去暗中喜欢谭鋆锦,却无法告白,写下的心情。
  那时的自己没有心存想在一起的念头,纯净的灵魂,只是看着他就心满意足,知道他过得好就替他高兴。
  参与他的成长,看着他意气风发,逐渐往自己的目标迈进。
  默默陪伴着。
  不遗憾,不伤心。
  郑久霖就是个爱到痴狂的人,只要他好就好,甚至觉得鋆锦上大学后,可以离得他远远的。可以让他不再记得,在谭家窝村有一个需要他帮忙赶走小流氓的窝囊废;可以忘记,用帮他家干活换取家的依恋,换取温暖的大跟屁虫。
  ……
  谭鋆锦是嘲笑过郑久霖,“你看看咱村男人,哪个不会打架?你的手,只会捏针缝雨伞,不会握起来去揍人?”
  郑久霖藏在身高飞涨,但体型还不结实的鋆锦身后,等着他去保护。
  昨天,他上龙头镇要摆摊卖小红果,路过村头,被谢嘉航一伙小混混劫了道,好好的果子,他们吃还不算,连拿带揣。
  看着地上吃一半扔一半被糟蹋的、和箩筐里所剩无几的小红果,郑久霖都快气哭了!
  这是他在村西坟地边上摘了好几天才攒的果子,预备卖出去,给谭家爷爷买药吃。
  谭鋆锦以一敌四,拼命跟他们打架,自己受伤也忍着,直到那几个小混混害怕跑掉了!
  “鋆锦,你咋样?”
  谭鋆锦鼻子被人揍了,鼻血流了一脸,胳膊肘也扭伤了,一只手托着它。
  郑久霖心疼地哭了!
  “怨我,都怨我,这事儿就不该告诉你。”
  郑久霖拿出手巾帮谭鋆锦擦血。
  看他磨磨蹭蹭害怕弄疼自己,谭鋆锦自己夺过手巾,揪起一角,卷了个布绳,塞进还在流血的鼻孔里。
  “行了,甭哭了!烦死了。我去龙头镇书店看书,你回去照顾爷爷,爷爷问起来,你知道该咋说吧?”
  郑久霖哭着点头。还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谭鋆锦。
  谭鋆锦知道他没钱了,推回去说:“你不是要吃猪皮冻?去菜市场买去。”
  郑久霖很害怕去菜市场,那是小混混聚集地。
  他们就是一个摊位拿颗西红柿,一个摊位拿点豆腐干,那么一路走一路吃的人。遇上他这样的软柿子,能将他篮子的里的东西都抢光了!
  谭鋆锦对他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有事就喊,我过去帮你收拾他们!”
  郑久霖放心地去了!虽然遇到两个小混混往他篮子里伸手,都被他强硬地抬手打回去。
  等他回到村头,鋆锦早就离开了!
  郑久霖觉得谭鋆锦有点不守信用,他该等他回来呀!
  再说,他都让老板将猪皮冻切好调了醋和辣椒,鋆锦你倒是吃一口再去镇上嘛!
  往事如烟,不想不成型,一想一幕幕的幻像纠结在郑久霖脑中。
  他还是想着谭鋆锦,不能也不愿意离开他!
  如果,他愿意帮鋆锦还钱,鋆锦还愿不愿意理他?如果,他有了成就,可以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鋆锦还愿不愿意亲近他?
  过去单纯陪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所有的美好,不再重复!
  我们都是成年人,利益侵占了心灵,感情就变得很脆弱,即使这样也该去争取与把握!
  鋆锦,你耐心等等我啊!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不知道我跟不上你的步伐么?
  静静伫立许久,没有发现鋆锦的身影。一点点吃剩的鸡腿骨就搁在八仙桌上,是了,鋆锦该去了表叔家。
  郑久霖转身出来,将房门轻轻阖上。
  舍不得,留恋着,他从心底已经认定他就是这家的主人。
  提着为表叔带去的礼物,郑久霖急匆匆来到表叔家。
  “哈哈哈,表叔你打算去钓鱼?表婶呢?没有没收你的鱼竿?”
  “没收了,还咒骂我,说我会掉进千山水库里,变成王八,你说那个嘴损的娘们缺心眼不?骂我是王八,她就是母王八……诶,又打牌去了,她老想赢钱,最近老输,彩头不大,就几块钱,我也不管她,省得她在家骂我。”
  谭鋆锦说:“表叔,等你身体好点,我陪你去钓鱼。”
  表叔叹气,“我寻思让你和久霖陪我去,人多热闹嘛,你跟他,你们又,唉――”
  表叔又说:“鋆锦,你咋愁眉苦脸的,有啥事你跟我说?是不是跟久霖闹翻,他去你学校闹去了?要是这,就麻烦了,学业要紧,他纠缠你让你上不成学,你的前途就毁了!那样对不起你死去的爷爷和父母。”
  郑久霖在院墙外听说心如刀割,鋆锦确实是放弃学业了,不但毁了前途,还欠了债。
  一千多万呢!
  要咋地去还?
  郑久霖在院门口叫道:“表叔――”
  谭鋆锦的心脏被揪了下,他正绞尽脑汁地打算说服表叔,让他叫郑久霖回村。
  他回来了?
  莫非,他知道自己离京回乡,所以跟了来?
  谭鋆锦瞧看郑久霖,发现他穿着一身有钱也买不到的限量版服饰,白色棉麻短袖、浅绿色丝质七分裤,鞋子也是精品凉鞋。
  “哟,看我欠债,他是专门到我面前炫富来着!怎地,想让我看看他现在的依靠强过我千万倍?郑久霖,你这种又老又贱的小人,会激起我的愤怒吗?做梦吧!”
  表叔是过来人,看两人各怀心事,不敢拖延时间,开口道:“咳,久霖是这!你不是跟鋆锦分开了么?我就想先让你把谭家的户口本和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来保管。”
  郑久霖腆着脸,很干脆地拒绝,“表叔,这事儿你甭管,我跟鋆锦的关系没那么糟,我还是他的人,以后还住谭家。”
  表叔被一向听话的郑久霖反驳,一时噎住了,好久才说:“住是没不让你住,毕竟谭家爷爷很喜欢你,你去住几天也没啥,可是,鋆锦说的和你不一样,他说你们都分开很久了!你看,要不这的,你先来我家住,把谭家的户口本和其它东西带过来,我这人你也知道,很公道,不会专门向着自家人,要是鋆锦说谎,是他辜负了你,我还是站在你这边嘛!到时候,你提条件,我让他答应!”
  谭鋆锦这边,冷着眼瞧看他表叔,心说:“你说甚?让久霖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提条件,我家祖宅就叫他讹诈走了!”
  郑久霖听了表叔的话,心内郁结,委屈地连哭带叫:“是鋆锦不要我了!表叔,你该清楚自己心里向着谁?我为啥要带户口本过来,那是谭爷爷让我好好保管的!”
  表叔愣了!
  他知道郑久霖是一根筋的人,他不愿意的事儿,即使被人强迫去做了!过了多少年,都会放不下。
  表叔只好拿出长辈威严,呵斥他,“久霖,你别这的!把眼泪擦擦,像话吗?还给我哭上了?”
  谭鋆锦冷淡地说:“表叔,你看,这怨我吗?你是不知道,他在京城做了点啥?”
  郑久霖听说不干了!
  “鋆锦,你什么意思?我在京城怎么了?”
  谭鋆锦“腾”地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郑久霖,英俊的脸上微微露出阴狠的表情,他自从知道郑久霖是遗嘱执行人,就将他定性为“阴谋家”,自己小看了郑久霖,以为他没脑子是乡下土拔鼠,可显然他是看走了眼,人家在京城都混得风生水起。
  日子过得多滋润?住着天价四合院,来往豪车接送。演戏都是捎带,本来是为生的技艺,硬被郑久霖自己降为了爱好。
  谭鋆锦义正言辞地质问郑久霖:“你不是一直手头没钱吗?一直风里雨里的做替身演员,领盒饭吗?咋地有钱为我办生日会,咋有钱为我们换新床?……咋有钱去参加需要砸钱买投票的选秀节目,”郑久霖不住地摇头,为他办生日会是想讨好他,让他高兴,……参加选秀节目,只是因为节目组会发两千工资给参赛选手。
  “鋆锦,你怎能怀疑我――”郑久霖感到谭鋆锦眼底深深的怒火,这种怒火,不是一天两天就可形成,它是长期积累的恶果。
  谭鋆锦平静下来,一屁股坐在竹椅上,“算了,过去就当我眼瞎,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家房产证啥的你给我留下,还有一个事儿,你现在就给我解决!”
  “啪――”谭鋆锦从口袋里掏出爷爷的遗嘱,拍在小石桌上。
  “签字、按了手印!”
  表叔纳闷,鋆锦拿出什么来了!他想瞧看,被郑久霖拿走了!
  郑久霖彻底爆发,大吼道:“鋆锦,你怎么知道有这个?你想干啥呢!”
  谭鋆锦撇着嘴,嘴角上都是讥讽,“干啥?你心里清楚!你糊弄爷爷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会让!”
  郑久霖红着脸解释道:“爷爷说,你不会持家,让我帮衬着,他说祖宅也值些钱,想要立遗嘱,当时我在,就签字了!谭老伯也在现场,他知道当时的情景,你当时不是跟爷爷在争吵,爷爷一时气愤,就……”
  谭鋆锦狠狠地一拍桌子,将郑久霖解释的话打断,“甭叫那么亲热,他是我爷爷!”
  郑久霖只好改口,“我觉得谭爷爷的顾虑也正确,咱又不需要卖宅子,”郑久霖突然顿住,想到一种可能,沉默使空气都停止流通,郑久霖悲从心来,一滴饱满晶莹的泪从黑亮的大眼睛里掉了出来,他弯腰躬身去抓谭鋆锦的胳膊,“鋆锦,你打算变卖祖宅?是不是啊!你说话呀?”
  谭鋆锦反而很坦然,郑久霖真可以啊,不愧是戏精,害到我变卖祖宅了,还可以假慈悲地哭出来?
  谭鋆锦恨得咬牙:“都是你害的!”
  郑久霖哭泣反驳:“我没有――”
  “走,去我爷爷坟前交代清楚――”
  谭鋆锦拖拽郑久霖,郑久霖和他对抗,两人拉拉扯扯却没有去村西坟地,而是回了谭家祖宅。
  表叔病弱颤颤巍巍的身子追不上他俩,着急地劝说:“鋆锦,你可不能打人――,久霖,你倒是挣脱他,跑走呀!”
  表叔拄了拐,去寻表婶,想让老婆子出面去管。
  在谭家堂屋的炕上,郑久霖被谭鋆锦压在上头,他英气逼人的眼,抵上他闪现泪花痛苦无助的美眸,鄙夷和祈求同时表露在谭鋆锦的眼眸上。
  “给我在遗嘱上按手印!”
  “我不――”
  “郑久霖,你认为我谭鋆锦好欺负?”
  “鋆锦,你放开我――”
  郑久霖被他箍着双手,谭鋆锦死死压制着他,窒息与无助席卷心头,鋆锦怎会变得这样残暴?
  泪莹莹的眼眸露出投降怯懦的神色,谭鋆锦觉得郑久霖屈服了,会给他签字!
  可,郑久霖不知为甚,却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个老白菜帮子,真无耻,打算一直拖着?”
  谭鋆锦先松开他的手,身体抬起,将手撑在炕上。
  郑久霖豁然感到身上沉重的压力没有了!鋆锦,这是要跟他好好说话了!
  郑久霖缓缓睁眼,一张巨大的俊颜就搁在他的面上。
  两人鼻子对着鼻子,嘴对着嘴。
  郑久霖没来由的,呼吸加急变喘,浑身像被火烧一样滚烫,弱弱的绒毛就和软刺一样,有一下无一下地骚动侵袭郑久霖那渴望爱情之清甜甘泉浇灌的内心。
  郑久霖似乎看到了希望,重新向眼前人解释:“鋆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会是你以为的那种小人?”
  “那你是什么人?我突然觉得你很神秘,真的,就连你这张我见惯了的脸,都显得与众不同,知道么?你在娱乐圈被其他同行羡慕,被粉丝崇拜,他们夸你是神颜!”
  谭鋆锦又靠近郑久霖一分,将脸往上提,整个嘴唇在温柔地描绘郑久霖的眼部轮廓……
  天哪!
  郑久霖完全无法自拔,因为他爱谭鋆锦已经到了没有自我的地步。
  郑久霖自由的双手,想动却动不了!
  谭鋆锦肆无忌惮地摩挲亲吻他。
  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我之前,找你算账时,你就被人打了,那是你引起的第几个桃花债?”
  “郭拂风不是给你讨公道去了!你暗地里得了多少好处?”
  “接下来,是要接电视剧呢?还是演电影?”
  郑久霖终于抽空开口,劝他道:“鋆锦,你不能卖祖宅,卖了你要住哪儿。”
  谭鋆锦上手就抱他炙热的身躯,凑他耳边,用魅惑撩人的声线说道:“你签了字,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盒掀开盖子的印泥,被搁在炕上,郑久霖犹豫着将大拇指伸过去,谭鋆锦拿起他的指头沾了红,按在遗嘱执行人一栏上,之后,拿起笔要郑久霖签字。
  “鋆锦――”
  郑久霖有些后悔,他不想让鋆锦卖掉祖宅。
  谭鋆锦将郑久霖身穿的巨贵短袖给扯为布片,抱着敞着胸口的他,说道:“我以后要跟着你在京城流浪……”
  当郑久霖签完名字,就被谭鋆锦按倒在硬梆梆的破旧老炕上,一大张被子被人甩开,两具炙热的身躯叠加纠缠,……
  或许恨比较多,或许还有残余情爱,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紧紧拥抱,不曾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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