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所谓血亲21
“王妃息怒啊！”司琴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公主只是请求王妃帮忙查找，又没说是王妃拿的。”
“你们家公主不是很能耐吗？还需要我来帮忙？”北渊王妃冷笑着讽刺。
司琴笑笑：“王妃，这北渊王府，我们公主到底是没有王妃您来的熟悉啊。”
“当时郡主几次三番想要这个云丝锦，说不准由此就有人盯上了，找机会拿走去讨好郡主，或是出去卖钱了也未可知啊。”
“你个贱婢，敢跑来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我的芮儿好歹也是郡主，用得着偷用你们家那几匹云丝锦？”
“再说了，那照云居你们不是看的严得很吗？怎么还能让人趁机偷了去？”北渊王妃怒气冲冲地看着司琴。
北渊王妃看着司琴波澜不惊的笑脸，这个贱婢摆出一副这种模样，和那个楚娇简直是如出一辙，嘴上说的好听，要她帮忙追查，实际上就是说她和女儿偷云丝锦。
“防范再严也有疏忽的时候，毕竟是在一个家里。”
“公主也是为了北渊王府考虑，毕竟如今家中还是王妃做主，若是之后这云丝锦出现在一些不该出现的地方，遭人诟病的还是北渊王府啊。”
“你什么意思？”北渊王妃提着裙子出了房门，冷冰冰地看着她。
“公主的意思是，若是家里寻而不得，就要报官了，若是报官，定是不出片刻，满盛京就都知晓了，肯定会有人疑心王妃治家不严的。”
司琴笑吟吟的，明明是无比客气恭敬的语气，却让北渊王妃愈发的冒火。
“贱婢！”
“啪！”
一个耳光落在司琴的脸上，司琴娇嫩的脸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红通通的掌印。
“撒野撒到落雪堂来了！”
“怎么，你们家公主是要上了皇位，整治整个天下不成？”
“我是她的婆母，北渊王妃，竟然被她污蔑成偷东西的贼。”
“王妃息怒！”司琴捂着脸，不怒反笑，“奴婢从头到尾都是向王妃转告我们公主的请求，请王妃先在家中查一查，可有半个字说是王妃拿了那匹云丝锦？”
“你还敢顶嘴？”北渊王妃眉宇间俱是戾气，上前一步扬手要打。
司琴眼疾手快地后退一步：“既是王妃不肯，奴婢就回去禀报公主了。”
说完就快步跑了。
何姑姑这才上前替北渊王妃顺气。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婢，王妃千万莫要为了她动气，万一再气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话落，手就被北渊王妃打落。
“现在你倒是活过来了，方才那个贱蹄子羞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张口？”
“老奴这也是为了王妃着想啊。”
“上次老奴打了她的侍女，当即就折了老奴的手，如今她的侍婢上门寻衅，王妃可是北渊王妃，世子的亲娘，她敢对王妃动手？”
“反倒是咱们落雪堂，如今可用之人没几个，老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王妃娘娘身边近前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就是西靖王来信了，王妃不知何时才能拿到呢。”
北渊王妃听到“西靖王”这三个字，脸上的怒容稍稍缓解了一二。
“你的意思是，我该培植新的心腹人手了？”她斜睨了一眼何姑姑。
何姑姑笑笑：“王妃，老奴胆小怕事，但一心全为着王妃着想，若是王妃有令，便是现在让老奴去杀了隔壁院里的，老奴也绝无二话，只盼王妃顺心和气，老奴做什么都是使得的。”
北渊王妃冷哼一声，心中也算是舒畅了一些：“你是北渊王府，内院的掌事姑姑，谁敢对你不敬，全是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好，教楚娇钻了空子，日后，你大可以拿出从前的微风来，若是谁敢对你不敬，那就是对我不敬，即刻仗杀了，或是赶出去，北渊王府不留她。”
何姑姑感激涕零：“是，多谢王妃，老奴就知道，王妃是天底下最体恤老奴的。”
“行了，你去把芮儿叫过来，我得问问她。”
“王妃是疑心，郡主会拿云丝锦？”
“芮儿是我的女儿，北渊王府郡主，怎么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下三滥的事儿，不过她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得不到，只怕是想要云丝锦，在院子里发脾气，惹得那些下人想去偷几匹哄她开心了。”
“行，老奴这就着人去请郡主。”
“不过啊，王妃可得记着，不能跟郡主急，如今郡主待嫁，在家中日子不多了。”
“我知道。”北渊王妃悠悠地叹口气，坐下。
“这丫头，从那么一点，长到这么大，如今都快嫁人了。”
“若非是嫁出去，于檀儿有利些，我都不想她离开家，就招郡马，在自己府上，我日日都能瞧着她，一辈子不离开我。”
“代行反正是指望不上了，在他心中，他的王府，他的大业样样都排在我前头，恐怕这一生，相守无望了。”
“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妃的。”何姑姑安慰她。
“王妃当年冠绝京城，无人能及，后来找不到比得上王妃的人，许家那丫头，不过是眼睛像了一些，便被王爷带走了。”
“王妃一封信，王爷眼睛都不眨将人送回京城入狱了，王爷心里最是在乎王妃的。”
“你瞧，他能随随便便带来带走一个官家小姐，我却只能枯坐在北渊王府的大院里，日复一日地等着，想着哪日他能来带我走。”
“王妃到底是北渊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上头有铁律，流言压着，王爷也是无可奈何啊，这不，王爷那么谨慎的人，也是一个月一封信从来不迟到不马虎。”
“这倒是，说来说去，他都是念着我的。”
北渊王妃满足地笑笑，突然想起躺在明乐轩的傅寻，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当初若不是傅寻死皮赖脸求娶，我现在也能安安稳稳待在代行身边。”
“王妃就别想这些糟心事儿了，等二公子做了世子，王妃也就熬出头了，可以去找西靖王爷了。”
“是啊，檀儿可千万要争气，娘就这么一个愿望，等你当上北渊王，娘就能去找你爹，双宿双飞了。”
北渊王妃口中喃喃低语，眼中一派向往的神色。
然而，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道让她深恶痛绝的声音。
“母妃！”
北渊王妃回头，果然看见了楚娇明晃晃的笑脸，心跳都差点停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强装镇定，心中却已经慌了，袖中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她会不会听到了她说的话。
楚娇笑笑：“才来，母妃怎么有些慌张？”
“见你有什么可慌张的？”北渊王妃冷哼一声，将手伸进了宽大的衣袖。
“你鬼鬼祟祟站在后面，想听婆母的墙角？”北渊王妃斜眼看着楚娇，眼底的紧张在楚娇眼中暴露无遗。
“母妃这是什么话，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楚娇笑笑。
随后一挑眉：“方才，怎么听见了西靖王的名字，母妃可是想念西靖王了？”
北渊王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妃王爷这对堂兄妹许久没见，王妃自然是想念了。”
关键时刻，何姑姑笑着说道。
北渊王妃这才反应过来。
“我自小便得堂兄照拂关爱，如今一别多年未见，孩子们一个个都成亲了，自然也会想起我自己年少的时候。”
“原来如此，前些日子几位王爷回来过年，母妃没去见见？”
“公主有所不知，西靖王上书说今年有些事情就不回来了，这才勾起王妃思亲的情绪。”
楚娇意味不明地笑笑，看了一眼何姑姑，又看看北渊王妃。
北渊王妃度过了危机，脸色还是沉沉的。
“你来干什么？”
“方才司琴奉了我的命令来问问母妃丢失云丝锦之事。”
“怎么，你也来责问我，觉得是我和芮儿偷拿了你的云丝锦？”
“我们虽不如你楚氏天潢贵胄，但也是大齐顶尖的权贵，用得着去偷你的云丝锦吗？”北渊王妃瞪了楚娇一眼。
“母妃多虑了，我没有说是您和郡主偷的云丝锦。”
“那你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能管你们照云居的事儿了？”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云丝锦难得，我许给过江家郡主和我二嫂，如今少了几匹，是谁也送不全。”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说到底还是丢的北渊王府的脸，如今母妃掌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到底不好听。”
“不好听？”北渊王妃冷笑，“这王府里有个永安公主，谁人敢乱嚼舌根，你拼是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如今倒是犯了怂了？”
“这么说，母妃是打定主意不管了？”楚娇笑笑，语气平淡。
“不管！”北渊王妃冷冷地扔下一句，就拂袖起身，准备回房。
“既如此，那我今日也就把话说清楚了。”楚娇出言。
北渊王妃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楚娇，眼中是厌恶和烦躁。
“母妃动手打了我的婢女，却又说不会管照云居的事情，那么，这照云居的人，自然也是算在里头，母妃不该干涉管教的。”
“怎么，你是想为了一个贱婢，来打你的婆母，堂堂北渊王妃？”
“母妃大可不必摆这等架子，若是论身份，我是公主，普天之下，除了帝后，我的兄嫂，还有后宫的皇后和贵妃，就没有我不能训的人。”
“我是你的婆母！”北渊王妃歪着身子，大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母妃也知道，你是我的婆母，不是母亲。”
“我从未受过你的生养恩惠，于云归成了亲也不得你半分好颜色，既是无恩无旧，我为何训不得你？”
“我之所以叫你一声母妃，是因为云归，只是因为你是他的母亲，而非我的祖宗。”
“希望母妃牢记这一点。”
“若是之后再有人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除了母妃之外，这院子里的人，我一个一个收拾。”
楚娇说着狠话，脸上却笑容不减，若是听不见这些话，只当是一家人拉家常聊天。
北渊王妃脸色铁青，却被楚娇说的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正在僵持之下，先前派去找傅文芮的侍女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王妃，王妃不好了王妃。”
“慌什么慌？”北渊王妃看着楚娇，声音尖利地斥责侍女。
“郡主，郡主她……”
“她怎么了？”北渊王妃嘴上问话，眼睛却死死盯着楚娇，恨不能将楚娇戳出个洞来。
“郡主，她死了！”侍女战战兢兢地说。
北渊王妃的脸色“唰”的惨白一片，一时间不能理解方才侍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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