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事件过后的第二天是个周六,何小炣八点钟起床下楼吃饭,看到客厅桌上有一个小盒子,放首饰的那种,就过来拿起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
“妈~这个不是我之前送你的那个戒指吗?”何小炣说着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枚老旧的戒指,黯淡无光,还有点点青绿色的锈迹。
“妈~这是铜的吗?哪来的?”
何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哦,那个呀,那是我要拿去清洗修复的,是遇景的。前两天遇景问我在哪可以清洗戒指的,他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我就让他给我,我去弄,我先拿出来放这,怕我等会儿忘了的。”
“遇景哥的啊,款式挺老的,传家宝吗?不是吧,这是铜的。”何小炣拿起两枚戒指端详了一下。
“别看了,过来吃饭吧!放回去,别给弄坏了!那是遇景父母的婚戒,以前都是这样子的。”
何小炣听了就连忙给放回去了,“哦~妈你吃过了吗?”
“你说我吃过了吗?你个懒虫!”
“我还好吧!八点就下来报到了,何舟那头猪还没起呢吧!”何小炣起身走向餐桌。
“你哥早就出去了,跟遇景约了去钓鱼了,妈去给你煎个蛋。”
“又去钓鱼!不用了妈~你坐下歇歇,煎蛋这种小事我自己来~”何小炣按着何妈妈的肩膀让她坐下。
何妈妈坐下一只手拍了拍放在自己肩上的何小炣的手说:“你来?你知道蛋放哪吗?”
“冰箱里嘛~冰箱在哪?冰箱在一进厨房右手边嘛~您女儿好歹也是独自生活十来年的人,基本生活技能还是有滴~我也给您煎个蛋,何舟那回去国外我那的时候,我还给炒了菜呢,好吃的都吃哭他了!”
“呵呵~知道,你哥还拍了视频呢。”
“那就别担心了,我不会把厨房给炸了的,等我哦~”何小炣说完就去了厨房。
何妈妈还是坐立难安,就去了厨房,在厨房门口看到何小炣已经打开了灶火,在锅里到了点油,还拿起平底锅将油转了转,再娴熟地敲出鸡蛋,动作不慌不忙的。何妈妈心里感慨万千,明明小的时候连苹果都不会洗。曾经那个爱撒娇又矫情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在没有她的地方独自生活,可以一个人管理那么复杂的公司,可以一个人面对社会上的是是非非,十多年都没有说过一个累字,可这明明还是一副孩子样!
不一会儿,何小炣就煎好了两个蛋,“妈~你看看我煎的圆不圆?没有用模具哦~”
何妈妈上前看着何小炣盛在盘子里的煎蛋,圆润可爱,“真好!我都舍不得吃了!”
“嘿嘿~该吃还是得吃,咱们出去坐着吃,吃完我陪您去逛街街~”何小炣端着盘子佣着妈妈出了厨房。
何小炣陪妈妈逛了一上午,又在外面吃了午餐,接下来就是去取放在珠宝店清理修复的戒指,然后去超市采购再回家。
“妈,我去取戒指,您直接坐电梯去停车场吧,咱们分头行事,在商场门口碰面。”
“嗯~~可以!我去开车。”
“到一楼了,我下了,待会儿见。”
何小炣出了电梯就直奔珠宝店去了。
“何小姐,您的戒指,您看看是否满意?”
何小炣接过戒指看了看,原本锈迹斑斑的老旧戒指,现在黄澄澄的躺在宝蓝色的小盒子里。
“很满意,谢谢!”何小炣合上小盒子。
“不用客气,欢迎何董再次光临小店!”
何小炣把戒指盒子装在店里提供的精致小纸袋子里,领着出了珠宝店,然后在商场门口一边找到自家的车,就坐上了副驾。
“修的怎样?”何妈妈问道。
“很好,跟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那就行,这家珠宝店还是不错的!要是遇景自己找着弄还知道给弄成什么样呢!怎么谁找你啊?”
“不知道,不认识的号。”何小炣看着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但担心会有什么事,就接了电话。
“喂~何董吗?你好,我是薛才良,打扰了。”
手机里传来苍老的声音,何小炣听他说他是薛才良,就立马知道他是谁,还有他的目的。这个薛才良是雪峰的创始人,薛濛的爷爷。
“薛老亲致,晚辈惶恐!”
“呵呵,何董过谦了,老朽人卑言微,何董还能接老朽电话,老朽心里甚慰,不知能否请何董赏脸,一起吃茶!”
“薛老言过了,晚辈自知浅薄。薛老位高权重,不是晚辈能高攀的!”
“唉~老朽身老多病,不能多食,又怕打扰何董与家人共享晚餐,还不怕打扰你工作,就只能冒昧邀请吃个下午茶了,还望何董赏个脸。”
这意思就是今天这个下午茶何小炣是必定要去吃了,何小炣不想应邀,奈何人老人家倚老卖老啊,何小炣只能应了,挂了电话之后,何妈妈就问:
“谁啊?说话这么文绉绉的?有事了?约你啊?”
“唉~是被我打了的那个孩子的爷爷!”
“嗯?找你干嘛?要打回来?不去!这一家子怎么回事!我家要是有这么个混小子,我都没脸出来!你孙子金贵,我女儿就不是宝贝了?!这老的怎么腆着脸来找受欺负的!”
“没事儿,我去见见,毕竟人家是长辈。”
“什么长辈?我们家最长的就是你爸和我了,什么人都是,到哪儿都称是长辈!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咱家长辈!”何妈妈气的刹车都踩的猛。
“妈妈别气,开着车呢!他那孙子再金贵,也比不上雪峰~没有雪峰,他们就谁也不是了,所以人家找我不是为了打回来,是撇了老脸来求我了~”
何妈妈还在气着,没说话,用带着疑虑的眼睛撇了女儿一眼。
“真的!没事儿!我看看,还不到下午两点,约的是三点钟,所以呢,我还是可以陪你去买菜,再送你回家的!”
“真不哄我?”
“比真金还真!一个老头能对我这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做什么?我不得一脚踹了他的拐杖!”何小炣一会儿举着胳膊展示肱二头肌,一会儿一蹬腿的,逗笑了何妈妈。
“噗~瞧你能耐的!”
“都是生意人,能用脑子的,都不会用胳膊腿儿的!我就去会会,不然我就不成胆小鬼啦!这传出去多影响我的威名啊!”
“我就怕他不讲究!”
“不会的,这脸再不值钱都得要的!不然,这圈里就没他容身之地了!好了好了,下车吧,我晚上要吃红烧肉和排骨,抓紧去买吧!不然没好的了,妈咪~”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这会儿真不怕影响威名了?走吧!”
“嘿嘿~”何小炣下车揽着妈妈的胳膊进了超市。
采购完,何小炣送了妈妈回家,就去应约了。
薛才良喜欢喝茶,将雪峰交到儿子手里之后,就常常在下午2点钟之后来这家高档的茶馆喝茶,有时候约一两个老友,有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来这品茶听戏。这天,薛才良照常是下午2点来这,一边品茶,一边等何小炣。
到下午2点50的时候,助理告知薛才良何小炣来了,他放下茶盏,看向包厢门口,只见一个面容秀丽的长发小女孩,她身穿蓝白色大斜纹衬衫,肩披一件卡其色薄毛衣,毛衣的两只袖子系在胸前,下面配着简单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板鞋,衣饰并不复杂却衬的人气质不凡,朝气蓬勃的。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纸袋,不像是给他的礼物,看样子是刚消费过,愉快的在享受周末。
来人在他对面座椅后面停下脚步,然后恭敬地向他倾了倾身,“薛老安好!晚辈何小炣。”声音清脆有力,透着一股年轻的气息。
“呵呵~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何董现实更漂亮,我那两个孙女哪个都比不上你啊!”
“薛老过奖了!”
“哈~瞧我这老糊涂,还没请何董落座呢,何董请坐啊!”
旁边的助理立马拉出座椅,请何小炣落座,何小炣就势而坐,茶馆的茶艺师就开始沏茶,经过一道道程序,何小炣面前才有了一盏清绿的茶水。
“何董,这茶你尝尝,老朽最喜欢这种茶叶了。”薛才良伸手请何小炣饮茶,何小炣就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何董,感觉如何?”
“入口苦涩,回味甘甜,很好喝!”何小炣不懂茶,就说了最直接的感受。
“哈哈哈~这茶苦涩,年轻人都不喜欢,也就我们这些老家伙会品上一品,忆苦思甜。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捧着长大的没吃过苦,都会享受,哪知道他们现在享受的都是老一辈辛苦开垦的!”
何小炣听出这言外之意,就是说没有他们那一辈打的基础,哪有现在的平台来供你们这些后辈蹦哒!何小炣对他说的装作听不懂。
“是啊!现在国家生育率很低,每家的孩子都金贵宝贝着,怕磕着碰着的,都是蜜罐里长大的,自然不懂薛老那一辈的艰辛。这我是知道的,毕竟我也是这么长大的。您金孙与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既然都算过了,我也不会再追究!”
薛才良见何小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还拉上他孙子说事,表情一滞,毕竟他孙子丢了脸面,雪峰也丢了脸面,但人家又说不追究,把这话给说死了,若自己再提,那就是显得作为长辈的以势欺人了,再说自己还是理亏的那一方。
“我这孙子被宠坏了,何董海涵!既然何董说了事情已了,那紫藤与雪峰就还是朋友,还是能够齐肩并步的!”
“呵呵~薛老,我们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的,都是私下的小事,上不了台面的,紫藤自然是干扰不了雪峰的!”何小炣这句话的意思是,紫藤是紫藤,雪峰是雪峰,我走我的是阳关大道,你走你的下坡路,谁也不碍着谁。
薛才良算是见识到了,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不简单呐!几句话就把自己打了回来。薛才良喝口茶,想一下接下来怎么进展,就听何小炣说:
“薛老,大家都是生意人,看重的都是利益,这商圈自古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我呢,只不过顺势而为,当机立断而已。薛老既然请我吃茶,就是看得起我,又何必拐弯抹角,含沙射影。”
薛才良见何小炣不再谦卑,有些气恼,“何董果然是常年待在国外,学的是西方的进化论,不懂我们国内自古讲究‘和气生财’,喝惯了咖啡,品不出这茶的香!”
这老头竟然骂她崇洋媚外,忘本负义!
“薛老,我说了,这茶好喝!而且咖啡也是苦的,我在国外十多年喝了十多年的咖啡,这才品到香。您忆苦思甜,我就没有苦可以忆吗?我就不该尝到甜头吗?”真是的,谁没吃过苦,我喝的那是咖啡吗?那都是苦!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我这老头子了,说不过你!”
“薛老,您别倚老卖老呀!咱们敞开了聊,雪峰现在什么样,您知道,若是您,您会拖着雪峰这一大累赘吗?您不想撇了这么大个的累赘吗?或者说,您不想分割了这么大个的累赘吗?”
何小炣一口一个累赘,还说要分割了雪峰,薛才良瞪开了眼,“你”却也无话可说,这都是事实。
“呵呵,年轻人别激动,咱就聊聊天,这是周六,不谈工作的。”
何小炣看着这老家伙睁眼说瞎话,她很平静的好么,激动的不你吗?
“呵呵,就是问问您老的意见而已,毕竟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我呢,确实对这茶品不出什么滋味”,何小炣把玩这茶盏,“我也不想品,因为我不想年迈之后坐在一小间屋子里对着一扇窗,忆苦思甜,却无能无力。”
听了何小炣这句话之后,薛才良手里的茶盏脱了手,落在了白色茶盘上,清绿的茶水瞬间倾出,顺着的排水孔没入茶盘。何小炣这句话直击了薛才良的内心。
“晚辈任性冒犯,还请薛老海涵!今与薛老一叙,受益匪浅,希望今后,晚辈有机会再与薛老一叙!晚辈告辞!”何小炣言毕,起身冲薛才良倾倾身,薛才良没说话,也不看她,何小炣拎起小纸袋就自行离开了。
何小炣走到走廊转角与狂奔而来的薛濛撞了个肩,身形踉跄了一下。
“何小炣,你”
“公子,薛老让您进去!”在薛濛要发作何小炣的时候,薛才良的助理拉着薛濛,让他进包厢。
“哼!”薛濛看了眼助理,就大步走去,经过何小炣还瞪了一眼。
何小炣懒的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与他擦肩而过,心想:“小龟孙,你爷俩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得瑟个毛线!”
薛濛走进包厢,看到自家爷爷,爷爷背对着他,看着窗外,背影有些落寞。
“爷爷,何小炣跟你说什么了?”薛濛走过来,对着薛才良的背影说。
“小濛来啦,坐吧!”薛才良转过身,慈祥的看着薛濛。
“爷爷,你们说了什么啊?您看上去是不是何小炣对你出言不逊!我去拦她,非得教”薛濛说着就站起来要去追何小炣。
“坐下!”
薛濛仍然一脸愤怒的站着。
“我说话不好使啊!?坐下!”
见爷爷变了严肃脸,薛濛坐下来。
茶艺师早就换了一副茶具,从新泡了一壶茶,给薛才良和薛濛添上了茶水,薛才良喝了一口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何小炣是佼佼者,将来必定丰功伟业啊!她现在还不到三十吧!你呢,小濛?你三十了吧!”
“爷爷,你别长他人气势啊!”薛濛有些尴尬,人家的三十岁自己敌不了了。
“爷爷倒是想凭这一张老脸杀杀人家威风,奈何人家不吃这一套,反到被人将了军!那丫头说的不错,我这个老头子贪图享乐,止步不前,现在只能在这里忘我自大,看不见外面的新潮翻涌,着实是我眼界低了!”
“她这么说您的?她眼里还有没有长幼有序,敬老尊长!”薛濛气的猛抓腿上的裤子,熨帖板正的西裤被他抓的一褶一褶的。
“行了,谁让我恃老施压,人家本就不该被我强压一头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而已,唉~”薛才良叹了一口气。
“爷爷,咱也不能仅被她找茬呀!”
“奈何人家说的对!你不要再去招惹她,雪峰今后还是要仰仗她的,得走其他路了。你好好学,在爷爷心里,你一直都是希望!雪峰之后还得看你!”薛才良站起来,抹了抹薛濛的头,薛濛低着头,眼里一阵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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