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春寒料峭之际,钱佳丽爱漂亮穿的少,发了高烧。去医院打吊瓶,烧退了,就是身体虚得很,提不起精神。
班里有小朋友感冒,把她传染了。
实在是难受得起不来床了,在家休了五天。然后刚上班,又被另一个小朋友传染感冒。
再请假园长不乐意了,“怎么就你抵抗力这么低?单位哪有闲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给你代班,你自己克服克服。”
钱佳丽想着那就克服克服,于是硬挺了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回家还得爬楼,爬顶楼。
钥匙插进锁孔里,钱佳丽眼前一黑,有意识时已经跪地上了。
进屋后,摘下包,给叶胜平打电话。
又难受又委屈,语无伦次地哭了一场。
“不给批假就不干了。”叶胜平拉货跑长途在路上回不来,拜托住一个小区的同事徐哥,让他媳妇过去看看钱佳丽。
徐嫂送来小米粥,问钱佳丽要不要去医院。
钱佳丽说只是感冒不用去医院,喝过粥,一觉睡到天大亮,身子沉的好似灌了铅。
打电话请假。
园长指责她没责任心,让她再克服克服。
钱佳丽深吸一口气,客客气气的提出辞职。
园长:“可以,其实你去年跟我发脾气,要撂挑子不干,我就不想留你了。我是看在你们班沐沐他爸的面子,我才留你,给你涨工资的。”
钱佳丽听了心里堵得厉害,想要怼他,又考虑到还有半个月工资没发,硬生生咽回去,什么也没说。
心,更堵了。
钱佳丽在家躺了三天,三天没收拾屋子。看不顺眼,爬起来又头晕。
叶胜平中午到家,说啥都要领她去医院,钱佳丽指使叶胜平先收拾屋子。
“沙楞地吧!”叶胜平着急领她看病,拿着笤帚,东一爬犁、西一爬犁的也不正经扫。
钱佳丽来了作劲儿,“你不把屋收拾干净,我不去。”
叶胜平耐着性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扫地、拖地,“行了吧?祖宗。”
“还得再扫一遍。”钱佳丽见他沉下脸,立马委屈上了,“那我平时都是扫完地再拖、拖完地再扫啊,让你做一次你就不乐意。”吸了吸鼻子,睫毛忽闪,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屋里干净,我心里还能敞亮点儿。”
“我不是不收拾。”叶胜平打商量道:“那先看病,回来再收拾呗!”
钱佳丽噘嘴不瞅他。
叶胜平过来扒拉钱佳丽,“媳妇儿听话。”
钱佳丽起身往洗手间走,“你不收拾屋子,我得收拾自己。”
“快点儿嗷——”叶胜平叉腰等,眉头越锁越深。几次三番要张口催一催,又怕钱佳丽不乐意。拿起笤帚将扫过拖完的地再扫一遍,钱佳丽还不出来。
叶胜平扔了笤帚,气势汹汹地拉开洗手间门。
钱佳丽正浓妆艳丽的对镜打腮红。
“我操……”叶胜平捂嘴,跟让人猛灌了一瓶烧刀子一样上头。
钱佳丽自觉不错,甜笑道:“生病气色不好,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叶胜平拿过水盆接水,浸湿手巾,按住钱佳丽后脑勺,不顾她挣扎就是一顿擦,“大夫讲个望闻问切,你化妆化的跟个好人似的,人咋给你瞧病?”
钱佳丽被他擦了个大花脸,女明星秒变女疯子。
“这他妈咋还擦不下去呢?”叶胜平无奈抓过自己的肥皂,“打点儿胰子吧!”
“滚——”钱佳丽拼命推他,“别拿你那洗脸、洗脚,各哪都用的破胰子洗我!”
叶胜平一手拎着钱佳丽,一手揉搓肥皂,“我松开你,你自己能洗?”
“能。”钱佳丽老实巴交连连点头:“我能。”
叶胜平松开钱佳丽,双手抱臂突显出宽肩阔背,默默监督她。
钱佳丽卸了浓妆,病恹恹的。
叶胜平又开始怜惜上了,背她下楼、背她出小区。
钱佳丽说不想坐车,叶胜平就背着她去医院。
路上有人好奇打量他们。
钱佳丽扭过头,换一边靠,喃喃自语般唤了声“大哥。”
“嗯。”叶胜平哼着答应。
“我越来越喜欢你。”钱佳丽在他肩头蹭了蹭,“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叶胜平笑。
钱佳丽又说:“但你是在追我的时候才最喜欢我,然后越来越!越来越!平淡。”
叶胜平往上颠了下她,“你咋想的,跟我唠这嗑儿。你是生病难受给这儿作我呢?还是良心让狗吃了?”
“刚谈恋爱时我说啥是啥,不像现在,啥事儿你都跟我呛呛。”
“你再好好想想,你在我这儿有说啥是啥的时候么?”
钱佳丽仔细回忆,惊讶极了:“真没有。”扭着叶胜平的耳朵,气呼呼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到最后啥事儿都得听你的。”
叶胜平得意地笑,“你呀——,你是命好摊上我了,要不然就你这虎劲儿,遇到个心眼儿坏的,把你卖了你还着惦记帮人多要二百块。”
“屁!你摊上我才是好命,我这么漂亮又这么……”钱佳丽想不出来,推了他一指头,“又这么!”
叶胜平接道:“这么的爱我。”
“那你爱不爱我?”
“爱!”
“爱我以后还跟不跟我呛呛了?”
“不呛呛了。”
“对我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
“不能动不动就把脸拉拉下来。”
“行!”
从医院看病出来,叶胜平拉拉着个脸,手拎两大袋中药走在前。十步一回头,瞪钱佳丽。
钱佳丽眼睛滴溜溜转,就是不跟他对视。叶胜平走、她走,叶胜平停、她停,至少保持三步远的安全距离。
“钱佳丽!”叶胜平叫完她大号,怒走十步回身,浓眉压扁眼睛,黑漆漆的瞳仁从中打雷又闪电,“挺大人能给自己整营养不良了,你可真是个人才!”
钱佳丽瘪瘪嘴,要哭。
叶胜平仰天叹气,一溜小跑到她身边,柔声哄:“没事儿了嗷,营养不良不算病,咱按顿把药喝了,以后好好吃饭。”
“人家生病本来就难受,你还凶我。”钱佳丽泪水丰盈了眼眶,“你凶我,我更难受了。”
“我凶你了么?”叶胜平将她揽到怀里,赔笑推说:“我没凶你,我哪舍得凶你。”
“你就是凶我了,你别不承认。”钱佳丽仰头抽泣,“大哥,我不跟你计较,你之后也别再为营养不良这事儿生气了,行么?”
“那你以后得好好吃饭。”叶胜平提出条件。
钱佳丽吭叽:“我好好吃也吃不了多少。”
“按顿吃饭,一顿半碗米饭起,这个要求不高吧?”
“尽量。”
到了家楼下,叶胜平把钱佳丽背上去,让钱佳丽放心休息,今晚的饭他来做,然后出门买菜。
钱佳丽想他一个煮面条都不会炝锅的人能做什么,想着、想着,睡着了。
睡醒闻到香味,头重脚轻地飘出来,飘到叶胜平身后。
叶胜平端着菜、一转身,“我操!”被她突然出现,披散凌乱的长发和没血色的脸吓了一跳,颤声道:“宝儿哇,走路咋没个声呢?”
钱佳丽半梦半醒坐在椅子上,慢慢搬上两条腿,双臂环膝。头靠在墙上,望着桌上涮菜和一锅肉汤,“我猜也是涮锅子。”
也就是火锅了,没什么技术含量。点点头,慵懒一笑,“挺好。”
“媳妇儿,你看这锅底有啥。”叶胜平拿着大勺在锅里捞来捞去:“牛骨,人参,鹿茸,黄……黄啥玩意儿了的我忘了,反正都挺补的。”
钱佳丽边听边往后缩,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涮锅子之前先给我媳妇儿来碗汤。”叶胜平盛了一勺汤,突然想起什么,把汤倒回去,起身抓了把枸杞洒锅里搁愣搁愣,才满意地盛了一碗,放在钱佳丽面前。
钱佳丽抚摸脖颈儿,一言难尽道:“大哥你在报复我。”
“我报复你啥呀?”
“你夏天受伤,我没伺候好你。”
叶胜平端过汤碗,一气儿闷了,“不难喝。”说着又盛了一碗,放在钱佳丽面前,“喝吧!”
“谢谢老公,老公辛苦了。”钱佳丽咽了下口水,推走汤碗,“我涮点儿菜吃就行。”
叶胜平不死心,端着碗殷切道:“那你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不好,我虚得很,你这一口容易把我补大发了。精髓都在汤里,我涮菜一样的。”钱佳丽夹了羊肉卷下锅,卖乖:“老公你看,我吃肉。”
叶胜平一方面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一方面又迷失在一声声‘老公’中,把盛给钱佳丽的那碗汤喝了,“行,那你多吃肉。”
“怎么想到买人参鹿茸的?多贵呀~”
“贵怕啥,卖货的说这些个补肾气有奇效。”
“你买的时候提到是给女的补肾气了?”
“没有哇!”叶胜平‘嘎嘣’‘嘎嘣’嚼人参,“补肾分男女么?”
“我……”钱佳丽也不确定分不分男女,就是觉得怪,“估摸着还是说明白好。”
“那卖货的说话没边儿,我不愿意跟他细聊。他说拿这些煲汤喝,迎风尿尿不湿鞋。谁有病啊,迎风尿尿。鞋湿了是小,那他妈风往上刮,不得滋一脸呐!”
钱佳丽笑得花枝乱颤。
叶胜平也笑,夹肉给她,“吃肉,多吃。”
加料火锅吃完,钱佳丽出了一头薄汗。
俩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屋里停气,挺冷的。
叶胜平搂着钱佳丽,盖个毛毯。
过会儿,他把自己这边毛毯掀了。
又过了会儿,他又把上衣脱了。
“穿上。”钱佳丽管他,“别冻着。”
“嘶——”叶胜平满面红光,“热。”
钱佳丽为他盖上毛毯,“谁让你喝那么多汤,还把人参给吃了。”
叶胜平掀开毯子,“挺贵的,扔了怪白瞎的。”
钱佳丽斜眼往他那儿瞄,捂嘴笑个不停。
“咳!”叶胜平换了个坐姿,整理裤型。
夜里,钱佳丽抱着枕头到阁楼。说楼下冷,要跟他睡。
叶胜平不是很欢迎她,“跟我睡就不冷了?”
“不冷。”钱佳丽压住他,“哥哥身上暖和。”扭动屁股,恶意蹭了蹭。
“下去!压折了。”
“压折了也活该,谁让它起立的。”
叶胜平咬牙:“钱佳丽你就是个妖精。”
“今天喊我几次全名了?”钱佳丽点了点他鼻尖,妖娆道:“平时都叫人家宝贝儿、媳妇儿的。”
叶胜平服软,“我可难受了,你别勾搭我了行么?”
“行叭~”钱佳丽关了灯,侧身躺下,“哥哥晚安。”
十分钟后,钱佳丽都迷糊了,叶胜平开口:“求你了媳妇儿,你下楼睡吧,我闻不了你身上的味儿。”
“别净事儿。”钱佳丽搂住叶胜平一条胳膊,为他手动闭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钱佳丽醒来,身边早没了叶胜平。
床单上的血点子,把钱佳丽一下子给吓精神了。
“我们昨晚睡了?”敲了敲脑袋,“没有吧?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来姨妈了?”掀被子检查,“没有。”
撤掉床单拿下楼去洗。
正疑惑不解呢,看到叶胜平在卫生间往鼻孔塞纸团止血。
“哈哈哈……”钱佳丽捧着他的脸大笑,“我的傻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呀!你去试试迎风尿尿,兴许真能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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