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娆疆
成都大石寺。
大石寺初建成，今天也是大石寺第一次开门迎香客的日子。
李叔驾着马车前往大石寺。一路上遇见前来拜佛的香客不少，大石寺外车马众多。
李叔停下马车，马车里走下楚倩雪姐弟俩。
“姐，我和李叔就不陪你进去，我们俩就在这里等你。”楚湘云摇着折扇说道。
“好”楚倩雪自己一个踏入大石寺。
对于烧香礼佛，十个香客就有八个是女的，楚湘云不喜进去，她也不勉强。
楚湘云看着楚倩雪走进大石寺，他也抬头看了看大石寺。
大石寺倒也是气派宏大，精致阁楼的禅院，散发着一股神圣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恬静而肃穆。
“李叔，打听清楚了吗？”
“王清凡今日会陪着他娘亲和王老夫人一同前来礼佛。”
“那好，我们就等等他。”
一柱香时间，李叔看见了王清凡。只见王清凡驾着一匹黑马在前方开路，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一辆马车跟着王清凡后面，也朝大石寺而来。
“王公子请留步，我家公子在小亭处备下薄酒，还请王公子移步一叙。”李叔上前躬身说道。
王清凡瞧见来人是一个伟岸的中年人，气息沉稳悠长，也是一个练家子，对他口中的公子顿时感兴趣。
“稍等片刻。”王清凡点头答应。
……
“王兄，久违了。小弟备下薄酒，请王兄品尝。”楚湘云端起杯中酒说道。
王清凡有些意外，邀请他的竟然是楚湘云。楚湘云和王富贵算是酒肉朋友，他跟他可不太熟悉。
“不知楚兄邀我来此所为何事？”王清凡拿起酒杯和楚湘云碰下后一饮而尽问道。
“想邀王兄共商大事。”楚湘云笑着说道。
“何为大事？”王清凡有些不屑。
“刺杀林坚！”楚湘云盯着王清凡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
王清凡瞪大眼睛看着楚湘云，他刚才说要刺杀林坚，刺杀庆国皇帝。他一心一念要报仇的人，那个害他父亲在城楼上拔剑自刎的人。
“楚兄说笑…”王清凡说话声音带着颤抖。
“呵呵…是说笑。我是给你带来一个消息。”楚湘云起身拍了拍王清凡的肩膀说道。
王清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你三叔的儿子现在人在天水，是叫做王牧对吧！啧啧啧…甚是可怜，被林坚派人弄瞎了双眼，母亲被带回大兴城。一个人孤苦无依，我见犹怜啊！”
王清凡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谢谢楚兄告知，在下知道了。”王清凡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楚湘云见王清凡离去的背影，露出了邪魅的微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李叔立于身后问道。
“过吗？我觉得刚刚好，现在的王牧太过弱小，我这是给他找盟友，让他能在王家立足下去。他们西蜀要吗在王炳权手中消亡，要吗在王清凡和王牧手中，成为我们的马前卒，朝庆国身上狠狠咬下一口，也不枉费本公子的苦心。”
……
娆疆是苗族等少数民族聚居地的统称。
娆疆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险要，造就娆疆人民大散居，小聚居。长沙、巴陵、武陵、黔安、漫阳、沉陵、泸川、涪陵、锭为等诸那及义熙县都是娆疆人民聚居地所在。
娆疆人民信奉伟大的巫蛊神，创建巫蛊教。巫蛊教之主被奉为巫蛊神行走人间的使者。巫蛊教座下的二十四长老在娆疆土地上建立二十四寨，协助巫蛊教主更好组织管理娆疆。
泸川郡一处湖面上，一条竹筏划破碧悠悠的湖水，仿佛破开平整的镜面，荡出一条条丝绸般柔美的涟漪，驶进了雾气氤氲的湖面，驶向娆疆二十四寨所在。
竹筏上放着两把椅子，坐着两位老人。
女的头上布满了银发，满连皱纹，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她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男的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
他们就是蜀国公王博烨和他带病的老母亲齐老太君。
竹筏上还站立着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肤色黝黑苗族男子撑着竹竿让竹筏前进。
一个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就是陪蜀国公一起前来的杨奎。
“老爷子，过了这个湖面，再翻过前面那座大山，我们就到了。”杨奎说道。
王博烨点了点头。
一柱香过后，竹筏在湖水尽头靠岸。
岸边站立着四个苗族青年男子，旁边放着两个担架椅。
“老爷子，您和老太君请坐好，他们四个会带你们翻过大山。”杨奎说道。
“有心了。”王博烨拍了拍杨奎肩头。
他们一行人再度出发。
千里迢迢，他们终于来到洞哈寨所在。
洞哈寨是二十四寨之一，这里是一片靠山靠水的坡地，周围有层层梯田和山林，上千户吊脚楼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层峦叠嶂，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洞哈寨的男子身着左衽长衫外套马褂。
女子身着衣裙或长可抵足，飘逸多姿，或短不及膝，婀娜动人，再加少许精致银饰衬托。
看见王博烨一行人的到来，一个长相俊美的中年人带着寨民们前来迎接。
“尊敬的客人，在下洞哈寨寨主保洞哈，欢迎你的到来。”
王博烨看着寨主保洞哈，不说，保洞哈和杨奎是挺相像的。听杨奎说起，杨奎是保洞哈在外的私生子。他才通过杨奎搭上洞哈寨寻求苗医医治老太君的病。
“这段时间，就多有叨唠寨主。”王博烨抱拳说道。
“尊敬的客人，你们尽管住下。我们洞哈寨的苗医会尽全力医治好老太君的病。”
“谢谢寨主。”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已经备下酒宴，宴请你。”
王博烨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跟着保洞哈走进吊脚楼。
保洞哈遣散众人，酒宴上只有王博烨和他还有杨奎三人。
依次主客坐好。
杨奎殷勤给王博烨和保洞哈斟酒。
酒过三巡。
“尊敬的客人，杨奎应该有跟你说过，他是我的儿子。”保洞哈说道。
“确有其事，在这，再次多谢寨主。”王博烨举杯说道。
保洞哈摆了摆手。
“杨奎也老大不小了。他虽说是我的私生子，不过毕竟是我的孩儿。我这个做父亲也是想着杨奎能早点成家立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赶着下套。不答应，老太君不能得到医治，答应，就是要把王家嫡系的女子嫁给杨奎。
王博烨最终选择妥协。
“我有一孙女，王敏，也是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杨奎要是愿望，我将她许配给你。”王博烨说道。
“谢谢老爷子，不过二爷那边…”杨奎提醒道。
“不碍事…”
悄然间，王炳权的女儿王敏的婚事确定下来。
在老太君的病情中，杨奎父子落井下石，定下这门亲事。可是，在老太君八十大寿上，杨奎父子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哭着求原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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