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二王牧
礼县。
“奥奥奥利给～奥奥奥利给～奥！利！给！”
一个蓬头垢面，脸上长满胡子拉碴，身上虽说穿着上好蜀锦料子做的衣服，不过，整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脚下一只靴子不翼而飞，脚掌与地面完美接触在一起，嘴里念叨着奥利给后，直接晕死过去。
悠悠转醒，那人已经背靠着一条小巷子的屋墙，旁边一个叫花子盯着他看。
“兄弟醒了，快把这个窝窝头吃了吧！”叫花子把窝窝头递给他。
那个人抓着窝窝头，狼吞虎咽啃咬起来，窝窝头很硬又有点馊，不过还是吃得很香。
叫花子看着他吃完窝窝头。
“兄弟，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是不是落难遇见劫匪？”叫花子关心问道。
那个人就是离开有间客栈后的王牧。一想到，那晚，龙城一把火烧了有间客栈，他的包裹银票都被烧没了。那晚，和三娘子共赴巫山云雨之后，三娘子这个渣女也跑了，不说一声。等他要重新出发，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从三娘子手中抢回的铃铛和木钗还有一把匕首，他竟然身无分文。王牧想哭啊，他这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就这样风餐露宿如同野人般来到了礼县。
“是遇见劫匪，还是穷凶极恶的劫匪！一把火把我的身家全烧没了。”王牧说道。
叫花子皱了皱眉头，听说过劫匪劫钱的，没听过劫匪烧钱的。
“兄弟，叫什么？”
“在下王牧。”
“哦，我叫，相逢即是有缘，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大哥带你混，大哥带你乞讨，有大哥一顿饭吃，就不会饿着你。”叫花子慷慨激昂说道。
王牧冒着黑线，我看起来那么像叫花子吗？
“李兄，不知礼县有没有活计，我这人力气极大，干什么都行。”王牧询问道。
“真不跟大哥一起乞讨？”问道。
王牧摇了摇头。
“好吧！不过，你倒是要捣拾一下，不然可没有东家会要你。”
带着王牧来到附近的小河流。
“你先下河里洗一下澡吧！你身上味道比我还重。我等下来找你。”说完就走了。
是很久没冼澡了，还被叫花子嫌弃了，王牧摇了摇头笑了笑，解开衣服下河洗澡。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带着一套粗布麻衣，和一双靴子。
“谢谢李兄。”王牧穿上粗布麻衣，套上靴子，感觉挺合身的，不错。
“李兄，这衣服哪来的？你给我，你穿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给你，你就穿着，我这身可是吃饭的家伙，换了，我上哪乞讨。”不耐烦说道。
王牧以河为镜，拔起匕首给自己剃掉脸上的胡渣。
“你这匕首挺不错的，要是典当，应该值不少银两。”贼兮兮盯着王牧手中的匕首。
“这匕首可不能典当，这是吃饭的家伙。”王牧眼神不善看着。
吓了一跳，吃饭的家伙，王牧是杀手？不对，杀手哪有差点饿死街头的，他肯定吓唬我，肯定是这样的…
“好了，那我们就走吧！大哥带你找活计。是一家客栈，你在那里记得把剩菜剩饭留下，傍晚的时候，我去找你。”特意嘱托道。
客栈，我这是又要去当小二。命运真奇妙。不管了，还是先去挣点铜板，到时候再出发去成都。
走在路上，王牧和路过一家农户，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叫骂声。
“哪个杀千刀的！老娘在外面好好晾着衣服，竟然被偷了！要是被老娘发现，肯定打死他不可！”
王牧看着，两人抓紧提速逃离。
……
“就是这，你记得留剩菜剩饭，我傍晚来找你。”
带着王牧来到一家客栈，还再次嘱咐，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了。
王牧进去后跟掌柜询问，一家客栈刚好有意要再招一个小二。
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王牧也就在一家客栈留下当小二。
当王牧再次肩披抹布，端着饭食酒水往返于食客间，恍如隔世。
短短的时间，王牧从天水郡同福客栈的小二，现在变成了在礼县一家客栈的小二。可是，一切都变了，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
当龙城回到有间客栈的废墟中，王牧已经走远，龙城不得不踏上寻找王牧的路上。
他一路寻找，一路寻找，王牧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龙城有点崩溃，三娘子杨彩芸下在他身上的噬心蛊每到夜晚的时候，常常啃咬着他，让他难以入睡。他必须拖着疲倦的身躯寻找王牧，还要保护好王牧。
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城来到了礼县，来到了一家客栈。
“小二，来几样小菜，再来一壶酒。”龙城把鸳鸯蝴蝶刀放在桌上，无精打采喊道。
“好的，客官，请稍等。”王牧忙着给其他桌上菜，随口答应。
龙城一听声音，原本涣散无精打采的眼神重新出现清明。
王牧刚要返回后厨，龙城激动叫道“王牧。”
王牧条件反射，回过头来，看见龙城。
一时间，两人表情精彩了起来。
“客官，你的菜稍等。小的去后厨帮你催催。”王牧镇定说道。
“不碍事，小二慢慢来，不急。”龙城猥琐笑道。
……
天水郡十里外的小树林。
杨彩芸带着弑魂堂的人找到了当初王牧埋葬龙冼的坟。
杨彩芸吩咐手下动手挖开。
虽说杨彩芸的命令甚是奇葩，不过三娘子的威名之下，他们还是动手了。
一柱香过后，他们终于挖到了。
“三娘子…这是我们弑魂堂的四个兄弟…里面竟然有龙冼！！！”
他们甚是吃惊，虽说他们没赶上吃三娘子和龙冼的喜酒。不过，三娘子和龙冼已经成婚，他们是知道的。就算三娘子再毒蝎也不可能杀了龙冼后，把他和其他三个弑魂堂的兄弟一起埋了。然后又带着他们挖开他的坟。
“哦～是吗？不过那个人不是龙冼是王牧。”杨彩芸笑着说道。
“算了，跟你们解释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死人是不用知道秘密。”杨彩芸再次魅笑道。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杨彩芸，她刚才是不是说要杀人！？
有几个奋起要对付杨彩芸，有几个就想逃命，此事透着蹊跷，只要逃出去把这件事禀告大当家和二当家，他们俩个肯定会来收拾三娘子，说不得到时候三当家的名头就落到他身上。
杨彩芸吹响玉笛，窜出一群群蛇，直扑向弑魂堂的人。
结果毫不意外，弑魂堂的人都被蛇群活活咬死。
“模样跟夫君果然一般无二。龙冼，只好委屈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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