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高马鞍和双马镫
霍去病闻言,赶忙凑到秋仲的身旁,问道:“秋哥,公主府打造了多少这样的鞍具?能否给我一副呀?我出钱买下也可以。”
秋仲大气地笑道:“霍侍中怎么说这样的话?咱们整日都称兄道弟,有了好东西怎会忘了你?”
说着,秋仲命人从跟随的马车内取下一副鞍具,帮着霍去病稳固在马背上,看着他翻身上马,笑望着他飞驰而去。
“三哥,等咱们再给皇帝送去鎏金鞍具,这个买卖也算是做定了,咱们大汉有多少军骑呀,朝廷必然要从公主府作坊购买军备啦!田画秋是怎么想出来的呀?”
秋仲转头对身边一名男子兴奋地说着,返身回到马车旁,挑帘望了一眼车厢内那副金灿灿的鞍具。
被称为三哥之人名叫周阳,刚及而立之年,瘦高的个子,一身的好杀技,正是赵放替田玟寻来的八游侠之一。
既然姐夫田玟与八游侠称兄论弟,秋仲也自然如此,所以才会唤周阳一声“三哥”。
周阳笑道:“秋小爷,咱们侯爷是文也使得,武也不差,这商贾买卖的心思更不输他人,兄弟们以后要跟着侯爷和您享福喽!”
现如今,游侠之风已成末路,能活着才是正道。
另外,若想好好地活着就要有靠山,这需要一个好眼力,要跟对人,周阳浪迹江湖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否则别说过上安稳的日子,就连命都难保。
以往,秋仲手里也有一些人,可那些人都是得钱凑趣,无赏鸟散的浑人,根本谈不上情义二字,身上的功夫更是无法与赵放以及八游侠相提并论。
听到周阳如此说,秋仲亦是觉得有面子,笑道:“三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咧,说不准咱们哪天就能入军伍,大家都当个带兵的将军呢!”
田玟曾经画过这张饼,秋仲又将大饼铺了出来。
周阳也不禁有了几分畅想,笑道:“那敢情好,咱们弟兄本就是在刀锋上行走的人,入军杀敌更是得心应手必然会替侯爷打出名望!”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田玟与霍去病一同纵马而回。
田玟倒是正常,只是脸上见了汗水,霍去病却是神采飞扬,有一种仿佛刚冲杀过敌营,斩敌酋首级归来的痛快之意。
“霍侍中,如何呀?”秋仲上前牵住田玟的马缰,转头笑问霍去病。
田玟翻身下马,亦是对霍去病笑道:“是呀,兄弟,我这改进可有用处?”
霍去病依旧坐在马背上,双脚踏了一下马镫,伸手又摸了摸在屁股底下的皮质裹木马鞍,称赞道:“画秋兄,你这哪里是改进,分明是给咱们大汉骑兵增添了一个开疆扩土的利器呀!”
说着,霍去病跳下马背,来到田玟的近前,兴奋道:“兄长,何不立即入宫奏禀陛下,请陛下颁旨即刻赶制这等鞍具送往北边,如此也能让我舅父等将士早些用上,大杀那些匈奴人。”
“嗯,我也是如此想。”
田玟点头,继而又笑道:“眼下,这种鞍具仅是大致做出来,许多细节和工艺尚需改善,不过倒也能先用着,等日后有了改变还可以再更换。”
车行天下,离不开持续的保养,战马亦是如此。
田玟暂时抢不到军马的生意,可这鞍配却是必需品,同样也能大赚,而且还可以通过各种小不然的升级换代来赚取附加收入。
霍去病听田玟如此说,随即又跨上战马,急着说道:“兄长,咱们现在就进宫,赶紧把这好东西呈现给陛下,只要陛下认可,前方的将士们很快便能用上此鞍配。”
霍去病心在前营,想着痛杀匈奴人,而田玟的所思为经营,念着如何把这马鞍与马镫做成独家生意,二人虽然所思所想截然不同,却也都想让这新物件早些面世。
故此,一行人急速进入长安城,奔着皇宫而去。
皇城,未央宫。
皇帝刘彻看到大苑马的马背上所安置的鞍配,疑惑地望着站在一旁的田玟,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此人。
自从田玟凭借一摞草纸死里逃生后,刘彻对这个浪荡子的看法有了彻底的改变,觉得他颇懂谋略,算是一个人才,值得一用。
眼下,田玟又随意地做出了这个物件,刘彻难以想象,一时间觉得也可以让田玟他担任将作大匠的职位。
“这是你想出来的?”刘彻来到大苑马旁,拍了拍高马鞍,踏镫飞身上马,低头望着牵马缰的田玟,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回陛下,是臣与秋仲一同所想。”
田玟藏有小心思,也便把这份功劳分给秋仲一半,继续道:“臣腿上的旧伤导致御马不便,所以就想找个便通之法,臣与秋仲多番探讨后,就做出了这种鞍配。”
“哦?秋仲,你也有参与?”刘彻转头望向一直不待见的外甥,迟疑地继续道:“这份功劳也应算你一份?”
秋仲明白姐夫分功的意图,却也不敢真的大包大揽,躬身施礼道:“陛下,这鞍配多是武安候所想,外甥也仅是在一旁相辅,谈不上寸尺之功。”
这些时日,秋仲一直跟在田玟的身边,在惊异田玟与以往大不同之余,也受到田玟的影响,言行举止与之前有了一些改变。
秋仲并不蠢笨,懂得进退之道,虽然姐夫分了一半的功劳,自己却不能顺杆就爬,必须以自谦的形式来邀功,如此才能得到真正的赏识。
“哈哈”刘彻笑了一声,望了一眼田玟,又转头看向秋仲:“你这小子,何时也改了性子?”
皇帝舅父的态度变了,称呼也不同了,秋仲知道火候来了。
故此,他赶忙学着田玟所教的话,躬身道:“舅父,外甥以往年少无知,常犯下滔天大罪,因舅父的宠爱才没有受到刑罚。”
说着,秋仲跪倒在地,泣声道:“如今想来,外甥真是混账,只知晓倚仗舅父的恩宠,却不知给舅父添了多少难心,外甥真是不孝,也是该死,请陛下治罪。”
当下,以王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已去,王太后也因染病卧床,再无翻盘的可能,金俗一家人已经毫无用处,刘彻若是想杀秋仲,十个他也早死了。
之所以一直纵容,田玟觉得刘彻并非只是利用金俗一家人。
或许,刘彻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农家姐姐有了怜惜之情,又或许是金俗与女儿秋娥的朴实无华,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亲情,想要保留这份亲情,所以才会有所顾忌,没有处置秋仲。
正因如此,田玟认为还有可转还的余地,只要秋仲能认错悔改,刘彻应该能转变对他的态度。
果然,刘彻骑在马上,望着跪地哭泣的秋仲,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懂了珍惜便是好事,田玟要到赵国任相国,你也跟着他一同去吧,朕看你跟着画秋倒也不错。”
人心莫测,本性难移。
这个混账外甥竟然知晓了危机,懂得了变通,应该与田玟有极大的关系。
如此来看也不算坏事,若是秋仲就此能跟着田玟走上正途,即便不多个使用之人,也能少些堵心之事。
否则,倘若哪一天真到了非杀不可的程度,刘彻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面对姐姐金俗和外甥女秋娥的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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