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章:别恋人山村当老师
银沙岛的湖面上映着深深浅浅的夕阳西沉时的橘红,一阵晚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卞宁和日丹诺夫肩挨肩地走在白杨树林里的小路上,一束束夕阳余辉的光透过树叶的空隙不时地洒到他们的脸上,如田园般恬静的氛围让日丹诺夫不由兴之所至地吹起了口哨“田野里静悄悄”
“卡佳,记得我俩第一次来这岛上吗?……那晚的你真美。”日丹诺夫亲吻了卞宁右侧的脸颊,卞宁顺势把手挽进日丹诺夫插着裤兜的手臂,甜甜地享受着和谢廖沙在一起时那如蜜的时光。当他俩走出树林时,一轮圆月已淡淡的挂在天空。卞宁把挽着日丹诺夫的手抽了出来,面对着他站着双手轻轻地捧着那张白皙而英俊的脸说:“我的谢廖沙,让我好好的看看你的蓝眼睛。”
日丹诺夫把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搂住卞宁柔柔的细腰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看吧,在这双蓝眼睛的深处是我爱你的一颗炙热的心。”
第一次这么近距的凝视着爱自己的这双蓝眼睛,卞宁越看越迷地喃喃自语道:“好看,真好看,像海洋一样的蓝我看到了在那海洋上飘着一只帆船,船上只有我和谢廖沙我的谢廖沙是位勇敢的船长,他带着我乘风破浪去我们爱情的伊甸园”
日丹诺夫被眼前的莺莺细语撩拨得不自已,他一下把卞宁紧拥在怀里用发烫的嘴唇去狂吻他的黑眼睛姑娘。一阵如坠云雾中热吻让俩人腿失去了平衡而一起软倒在地上。
徐徐吹来的柔风让卞宁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尽管这周围没什么人,但回想刚才自己的举动不由满脸的羞涩。她在红得发烫的脸上搓揉了几下后失控的心绪有了些平复,她坐起来侧着头小声地对日丹诺夫说:“过两天我就要离开北滨了。”
闭着眼睛仍沉醉在热吻兴奋中的日丹诺夫似乎没听见卞宁在说什么,伸手去抚摸卞宁的脸。
卞宁伸出一只手放在那只抚摸自己脸的手上说:“我的船长,以后我可能很难再见到你了。”
“你要去哪里?”日丹诺夫这才感觉到了身旁这位姑娘在说什么以及她的话里有种带泪的忧伤。
“我毕业分配是到玉通县,要去那里工作。”
“远吗?”
“大概离北滨有200多公里吧。”
“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唉,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但你记住,等到玉通安顿好后,就马上写信给我,我去看你。”
“你不能去,千万别去。”
“为什么?”
“你想想,一个外国人突然出现在一个偏远的县城里,那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也许,还没等你回到北滨就早已成了轰动新闻,这无论是对你还是苏联专家们的影响都是不好的。”
“我去看你这跟别的什么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才不在乎呢。为了我们的爱,我是一定要去看望你。”
“可我在乎,因为你的身份是苏联来华援建的专家,我不想你被别人议论,知道吗?”
“亲爱的,你知道我是非常非常的爱你!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玉通看你的,这是我的心在和你说话呢。”说着他把卞宁的一只手先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然后把两只重叠在一起的手放在左胸上:“我的心。”
日丹诺夫深邃而泛着蓝光的眼睛里仿佛是涌出来一股股爱情的甘泉源源流进了卞宁发烫的血管加速了她的心率跳动,一阵幸福的眩晕让她软软地靠在日丹诺夫怀里断断续续地自语道:“我的谢廖沙我的蓝眼睛我最心爱的牧羊人”
日丹诺夫也醉醉地吻着卞宁喃喃地说“我的黑眼睛我的好姑娘”
“不知道我离开北滨后,我们的爱情还能坚持多久?”卞宁心底的一些迷茫和担忧即便是在俩人热吻的迷恋中也会无情的出现。
“爱,是没有期限的,我对你的爱是一生的生命。”
其实,日丹诺夫说的每句话和每个亲吻对卞宁来说都如同是包着果浆的糖,甜着心也粘着心,为了这份爱她愿意去相信这就是俩人一生一世的承诺,只要能和日丹诺夫在一起,无论将来会遇到什么不顺,她都能和“船长”一起坚守。
夜色已深,在热恋中即将分别的异国情侣却难舍难分。卞宁依偎在日丹诺夫的怀里轻声地用俄语哼唱着:“田野里静悄悄”日丹诺夫也轻轻地合着卞宁的歌声“草儿不动树不摇,只有忧郁的歌,在远处轻轻飘”。这原本就是一首交织着淡淡忧伤的歌曲,在离别情愫的蔓延中就更增加了一层伤怀的色彩,它的旋律合着那空灵的歌声随着月亮的隐没而慢慢地向四周飘去,向无垠的天际飘去
苏联专家楼。
费德诺夫斯基皱着眉头在楼厅中来来回回地走着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
当门前的石阶上出现日丹诺夫的身影时,费德诺夫斯基迎面上去指着手表厉声地问道:“日丹诺夫同志,请看看你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几点了?我手表显示的已是午夜一点钟,也就是说,我在这里等你足足有一个晚上了!你去哪儿了?”
日丹诺夫耸了耸肩膀,在费德诺夫斯基的面前摊开双手:“对不起。费德诺夫斯基同志。”
费多诺夫斯基愤怒地说:“你不请假外出,这是在挑战我们的规定和纪律,我绝不能无视你这样的行为!你必须要对今晚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
日丹诺夫歉意地说:“尊敬的费德诺夫斯基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作为一个在我领导下的援华专家,你没有权利对组织隐瞒你的去向。”
日丹诺夫咬咬嘴唇:“非常抱歉,今晚我和卡佳在一起。因为……因为,她就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
“真见鬼!又是卡佳卡佳!日丹诺夫同志,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我郑重的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就从此刻起,你,必须与那位卡佳断绝任何的联系。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你的行为进行袒护了。因为,这是上级的决定,明白吗?是上级的决定。”
日丹诺夫耸耸肩膀:“费德诺夫斯基同志,请你不要老是小题大做。外出没请假是我的错,我接受组织上对我的批评。但爱情是我个人的事,只要我没有因为个人的事而影响到工作,你就不能阻止我去爱。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爱情改变,你也不能!”说完,他把搭在左手腕上的外衣甩在右肩上转身上楼了。
费德诺夫斯基对着日丹诺夫的背影气愤地大声吼道:“年轻人,你这是要把自己给毁了。”
卞宁在长途汽车站向母亲告别后提着简单的行李上了一辆从北滨开往玉通县的班车。透过车窗的玻璃她看见转身离去的母亲用手绢擦着眼泪的身影,顿时在脑海里浮现出熟悉的旋律:“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霎时脱眶而出,她急忙掏出用手绢紧紧地住捂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呜咽声被妈妈听见了。
汽车离开北滨已经很远了。
卞宁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那些不断从眼前闪过的白杨树,她觉得在眼前出现后又随即消失的那些白杨树就像是自己留在北滨的记忆和场景一样,看到过但又没有了。她想起认识日丹诺夫的那场联欢会;想起日丹诺夫唱“牧童在歌唱,声音多忧伤,歌儿里回忆起,心爱的姑娘”的磁性嗓音;想起和他漫步在银沙岛的月夜;想起和他在宁川江上滑冰时的欢笑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像潮水般地翻腾拍击着像是没有着落的心房,
眼泪在迷蒙的双眼中忍了又忍,终于像决了堤似地冲刷着她那忧伤的脸颊。
“姑娘姑娘,怎么啦?是生病了还是咋地?快擦擦”邻座的一位中年妇女关切地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
卞宁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紧紧抓住前排座位靠背上的两臂之间,无声抽噎着,她在心里默默地呼喊着:“谢廖沙,我的谢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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