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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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司纵其实还有别的计划，跟简清玩了一会就停了，没多闹。
他把明言叫来了，是个在鄢城名贵里挑人做造型还很难约的造型师。
等明言顶着刚烫不久的媚拉红大波浪，臭着张脸抱臂，高跟鞋踩得嗒嗒响，看向斜靠在门前咬烟等她的司纵，呵了声，说：“真行，别人都是排着队在门口等我心情好开门，就司三少脾气大，一通电话让我领着东西往这跑。”
司纵微眯着眼，哑笑：“上回从我这免费顺了个纹身走，这次要回来不过分吧？”
明言拖着行李往里头走，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语调拖拉：“是，不过分。”
简清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女人，心底骤然有了个基本看法：酷。太酷了。
长相跟司纵一样有攻击性，高瘦，很有气场。明明“司三少”这三字算司纵不喜欢的东西之一，熟人都明白的东西偏偏她大着胆子乱踩，毫无顾忌。
“抽不抽烟？”
“不抽，你这的烟难抽，不如我的。”
顿了会，明言看了眼边边上的简清，眼神微顿，问：“这谁？”
司纵慵懒地靠着门边旋了个方向，回了简清的真实身份：“简氏的公子。”
她面部表情微变，一副“你怎么把别人家小孩都拐来”的嫌弃表情，又问：“不是失踪了？哪来的？”
他拱了下左脸颊，摸了摸额头，回：“司昭那。”
“…连你哥的人都抢？”
“是他暗算我。”
“那你怎么不还回去？”
司纵微挑眉，看向简清，带了些痞气：“老子喜欢。”
“……”
明言服气，懒得多说，就问：“你让我带的西装在后座挂着，自己去拿。所以，你说的帮忙做造型，是给他？”
司纵动作敷衍地点了下头，摆了摆手说：“你看着办吧，我去拿衣服。”
简清坐在凳子上有些莫名紧张，他看着明言从行李里抽出一堆东西，问：“我是要去哪吗？”
明言做事的时候话不多，她原本懒得答，但是脑子里下意识闪过司纵对他的一些行为，最终还是给面子地“嗯”了声，回：“多半是淮杉公馆。”
简清不多问了，“噢”了声，坐好，直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黑发耷拉在眉前，白净，鼻型精致，唇色有点粉。
明言两手撑在他的太阳穴上，保持这个姿势不让动，朝着镜子里打量了半天，她收回视线，问：“能染发吗？”
“没染过，也不知道枞哥那边…”
“不用管他，你只是你自己。”
简清被这话说得心一跳，良久眼睛闪着星，回：“我想试试。”
以前家里管得很严，简氏夫妇控着他的青春期不让他染，没给一点叛逆的机会。这种事儿落在他眼里，多少带了点新鲜刺激的味道。
明言拿出褪色膏和染膏，动作慢悠悠地拆开挤出来，手动作不停，搅拌好后下巴一扬：“行，坐好。”
等司纵两手各提着衣服回来的时候，简清已经满头褪色膏，姿势摆到僵硬了。
他略一挑眉，问：“染什么色？”明言转头直接把那只染色膏扔过去，懒得回，让他自己看。
“啧，还挺不耐烦。”司纵撂下西装，低眉，看向“白金”二字，意外地滞了一秒，瞥了眼镜子里的简清，和他对视一眼把人看害羞了，“还怪期待。对了，我宝贝发质很好，别糟蹋了，搞几瓶护发的东西来。”
明言闻言撂下梳子，冷漠转头，竖起一根中指。
她挑的色需要染特别久，好在司纵也知道她的风格早上就把她叫来了。等简清真正上了色拿着西服到庭院里去换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暗下来了。
司纵早早换好了衬衫和皮鞋，没穿西装外套，一手搭在木质沙发上，右腿也搭在左腿上，裤子裹着长腿，显得极其修长。右手夹着刺青图案书，懒洋洋地研究。他向来不专注这些，骨架也能撑起所有衣服，所以明言就只给随便拿了条黑色高奢领带。
门后传出敲门声，简清推开门冒出脑袋，司纵慢悠悠抬眸，所见让他视线立马停下。
他下意识往左偏了点头又立马收回，动作果断利落，但眼神没挪。
简清有点紧张拘束，抬手扯了扯衬衫袖角。
“枞哥，怎么样？”
怎么样？
司纵收住下颌，摸了摸被剃光的虚无的胡茬。他想，他多少知道到了以前的简清是什么样。
白金色的长短发刚被染好色泽还亮着，被明言烫了点造型，几缕零散的头发蜷在眉前。眼尾微微上挑，但眼神透着点无措。他这会儿搭了套深蓝色系的西装，身形笔直，两只腿细长。
像个矜贵的王子，只是能再自信点就更好了。
明言懒懒叼着刚刚从车里顺出来的烟，侧靠在墙上两臂交叠，眼波含笑，朝司纵挑眉，意思很明显：还算满意？
司纵放下腿，站起的时候两手拍了拍大腿，他高大，灯光下的宽肩瞬时笼罩简清的瘦窄身形。轻飘飘的一声“嗯”，算是应了她。
“走吧，我的小殿下？”
-
车上简清有点坐立难安，他不知道要去那干什么，只能试图找话缓掉紧张：“枞哥，明小姐呢？”
司纵没侧头看副驾驶的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指尖来回敲了几下皮套，声音细碎。他半天反应过来，回：“她自己会开车，走了。”
“那她不会生气吗？”
“熟，不至于。”
“她…她有喜欢的人吗？”
司纵趁着红绿灯踩了刹车，抵了抵牙，直视简清，又回：“她好像有。”
“那她…”
司纵突然出声打断，问：“你是我的人，怎么，对她有意思？”
简清愣了一秒，被司纵这脑回路吓着了，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害怕。”司纵转回去，踩下油门，直接戳破了简清的心思，声音低沉，“去淮杉公馆是鄢城三年两次的慈善会，我们家规矩是一人一回，这次轮到我了，我也向来不麻烦大姐替我去。懂吗？”
简清喉结滚了滚，点头，轻笑出声：“啊，懂的。”
司纵抬起右手，原本想摸摸他的头顶，临到的时候想着简清做了造型，转而向下抚摸简清的下巴，挠了挠：“乖孩子，老子从来不把自己的男人送人。”
到地儿的时候，里头已经开始了。
司纵不在意，而且向来架子也大，转了侧厅门进去，手里牵着人，在第一排人的视线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留着的位置那坐下。
拍卖人低眉看清了司纵的脸，心想这司三少脸皮还真挺厚，转头继续活跃气氛，介绍起了第二件王家捐出的珠宝。
头影错落，后边也带了点悄悄话的声音。无非就是在讨论司纵的嚣张和身旁简清这张几乎没出现在鄢城上层社会活动里的精致好看的脸。
讨论的声音含糊，司纵听不清也懒得听，所以连带着后边有些混迹黑市的公子哥发现了不对劲的疑惑声也没听见。
他偏头，对简清说：“有喜欢的直接拍就行。”
简清以前跟着简氏也去过几次这种场子，唤醒了一些记忆，有点伤感，但总归是不怵的。他小声问：“能拍多少钱的？”
司纵被问笑了，他手掌挥了挥让简清靠近一点，然后在黑暗之中放肆地咬住简清耳朵，沿着敏感的耳廓轻吮，在简清忍不住低哼出声时及时用大掌捂住他的嘴。
“你猜猜，我把你从司昭那要回来花了多少钱？”
“多…嗯…多少？”
司纵动作突然停下，眼神变回清明一片，语气高调，没遮掩：“两套院子。京城的。”
简清脸色一变，眼神里透着震撼，转而突然带了不少水泽。他低声，说：“枞哥，我…我真的不值这个钱！我好愧疚，对不起。”
司纵慵懒地手撑头，觉得他莫名其妙，只说：“记着两件事…”
“一，你金/主钱包厚着。”
“二，你把爷睡服了，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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