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女友和白月光的修罗场
“宋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贺臻立刻羞愤地喊道。
“我说什么了我？是提你名儿了还是带你姓了？对号入座倒是挺擅长。”
宋栀嗤笑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贺臻你和宋栀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绮雯疑惑地来回打量贺臻与宋栀。
宋绮雯与贺臻今天刚认识。
为了准备一个星期后的春晚选拔，宋绮雯今天晚上在中音的练习室里抓紧时间练习，正好遇见来中音见朋友的贺臻。
突然少了一个贝斯手，荆棘乐队剩下三人从昨晚起便开始满首都地招新贝斯手。
然而联系了一圈人，先前在摇滚圈子里炙手可热的荆棘乐队竟然四处碰壁，压根儿没人愿意加入。
拒绝他们的乐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愿意和刚爆出抄袭风波的荆棘乐队扯上关系。
出事前早就定好的party也相继通知贺臻，要取消荆棘乐队的演出。
原本被演出邀约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未来一星期，如今只剩下一个远在外地滇南省的party演出。
如果在下星期去滇南省演出前还找不到替补贝斯手，这唯一一场仅剩的演出也会泡汤。
贺臻没有办法，只能到中音来找相熟的玩儿贝斯的中音学生碰碰运气。
没想到在中音练习室门口等朋友时，贺臻意外遇见了宋绮雯。
“……”
宋绮雯的疑问让贺臻不由地愣了愣。
他和宋栀，是昨天刚分手的前男女朋友关系。
而且还是宋栀甩了他。
“绮雯，你和宋栀……认识吗？”
贺臻迟疑地问道。
看样子，宋绮雯和宋栀也是认识的？
“……她是，她是我认识的妹妹。”
宋绮雯含糊地说。
“啧，看你们俩心虚的这德行，还真是天生一对的虚伪。”
宋栀懒得跟他们拖拖拉拉。
“宋绮雯是我继母的女儿，贺臻是我前男友。昨天我看不惯他那破乐队抄袭就把他一脚踹了。宋绮雯你喜欢捡垃圾就捡呗，我没啥意见，尊重祝福。”
宋栀噼里啪啦地把话说开后便抬脚往楼上走。
“你站住！”
贺臻气极地喊道。
“宋栀，我今天也跟你把话说清楚！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当初同意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声音和绮雯有些相似！对我来说你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随时都可以扔掉！”
贺臻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全都倒出来。
贺臻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白月光。
高一时，贺臻曾经参加过中音附中少年文工团的选拔。
面试开始前，当时只有17岁的贺臻在中音附中的教学楼里闲逛，偶然发现一间半掩着门的教室里正在上声乐课，一个穿着纯棉白裙子的女孩儿正在里面独唱。
虽然唱歌的女孩儿背对着门，看不清楚模样，但贺臻却立即被女孩儿干净纯粹的歌声吸引，躲在门外出神地看了许久。
直到他妈妈火急火燎地找过来，说文工团的面试马上开始，贺臻只能跟随母亲匆匆离去。
那一日的惊鸿一瞥，女孩儿穿着白裙的背影与她纯粹的歌声深深烙印在贺臻脑海中，从此一眼万年。
面试结束后，贺臻急忙跑回去寻找那名女孩儿，可等他赶到时却早已人去楼空，教室里空一无人。
之后贺臻又到处打听，想找到女孩儿的踪迹，却总是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贺臻只能把女孩儿纤细的背影与歌声藏在心底，期盼未来他能再次遇见那个女孩儿。
终于，今天下午在中音校园里，贺臻遇见了同样穿着一身纯棉白裙在教室里独唱的宋绮雯。
她的背影与贺臻记忆中那名女孩儿的背影重叠，歌声更是与那名女孩儿高度相似！
贺臻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上前搭话，询问宋绮雯是否曾在中音附中上过声乐课。
被贺臻俊秀帅气的外貌所惊艳的宋绮雯羞羞答答地小声地回答，说她高中时曾经入选中音附中的少年文工团。
满心以为自己终于找到惊鸿一瞥的白月光，贺臻喜不自禁，立刻把当年他在中音附中偶遇宋绮雯的经历和盘托出，宋绮雯也是一脸惊喜地附合道，“咱俩真有缘”。
二人就这么搭上话。贺臻把找替补贝斯手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陪宋绮雯一直训练到晚上教学楼关门后，又主动说要送宋绮雯回家。
郎有情、妾有意。
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贺臻与宋绮雯正躲在职工楼单元门门口浓情小意，没想到正好撞上驻唱结束后回家的宋栀。
“贺臻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叫‘宋栀只是我的替代品’？”
宋绮雯闻言一脸害羞地低头不敢看贺臻，不过嘴角边那抹转瞬即逝的微笑还是暴露出此刻她心中的得意。
所以，贺臻是因为宋栀的声音与她相似才和宋栀谈恋爱的？
宋绮雯勉强压住心中的窃喜没有笑出声。
宋栀又没能赢过她。
“替代品就替代品咯。”
宋栀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
“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拜托，难道你还想在滚圈里找真爱？你栀姐也是随便跟你玩玩，玩腻了不就把你一脚给踹了？”
“……”
贺臻还以为就凭宋栀那个暴脾气，她听到自己说的话以后肯定会冲下楼撒泼闹事，贺臻还特意把宋绮雯护到身后。
没想到宋栀竟然真的毫不在乎。
“你……你敢说你从来没喜欢过我？你明明……”
你明明比谁都要爱我。
贺臻仰头盯着宋栀，沙哑着嗓子说道。
贺臻与宋栀的初识，是在荆棘乐队刚成立的时候。
那时荆棘乐队还只能在上不了台面的黑迪厅登台演出，台下认真听他们唱歌的人屈指可数，宋栀就是其中一个。
之后宋栀又跟着荆棘乐队跑了几场演出，随即便向贺臻表白。
贺臻起初是想拒绝的——他心里还藏着个白月光。
不过贺臻发现宋栀的声音与那个女孩儿有六、七分相似。
但是宋栀比当年那个女孩儿高挑不少，而且那个女孩儿有一头柔顺的及腰长发；宋栀则留着一头鸟窝一样的短发。
贺臻根本没有把画着浓妆、抽烟喝酒的宋栀与那个长发飘飘的白裙女孩儿联系到一起过。
不过好歹宋栀的声音与他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抱着随便玩一玩聊胜于无的态度，贺臻答应与宋栀谈恋爱。
他与宋栀的感情，一直都是宋栀单方面付出，贺臻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受，有时还会嫌弃宋栀的“控制欲”太强，什么事都要帮他安排好。
联系party、确认场地、准备彩排室、采买演出服甚至乐器维护，都是由宋栀帮荆棘乐队一手包办。
直到昨天找替补乐手时到处联系不到人后，贺臻才反应过来，他原先习以为常的那些付出，其实并不是理所当然。
是宋栀在背后默默地打点好一切，他和荆棘乐队才能一身轻松地扑到音乐和演出上。
贺臻不禁神情复杂地望着宋栀，没有注意到被他护在身后的宋绮雯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我明明什么明明？”
宋栀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以前那是我以为你肚子里真有点儿才华，现在既然发现你是个草包，那我当然得把你给踹了。不都跟你说清楚了？我宋栀只对真正有才华的男人感兴趣，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美丽废物……”
“我不是空有好皮囊的美丽废物！”
贺臻忍无可忍地大吼。
愤怒到几乎颤抖的声线中藏着一抹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
“贺臻……”
宋绮雯轻轻扯了扯贺臻的衣袖。
“没事了，你不是已经找到我了吗？我相信你绝不是什么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别为她那种……别为宋栀的话生气了，不值得。”
宋绮雯轻轻拍着贺臻的肩背，柔声安抚道。
看着宋绮雯温柔小意地贴在贺臻耳边说话，宋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宋绮雯分明对她与贺臻的前情一无所知，却不由分说地预设肯定是她宋栀百般对不起贺臻。
呵呵，好一个“千错万错都是你们这些野女人要害我的亲亲男宝老公”的娇妻大婆。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宋绮雯，你自己把垃圾当块宝别扯上你栀姐。我不是说了吗？尊重祝福。”
宋栀烦死了楼下那对狗男女，说完直接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上四楼。
“你！”
宋绮雯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不过为了维持她在贺臻眼中温柔端庄的形象，宋绮雯只能硬生生地把满肚子火憋回去。
“贺臻，你千万别把宋栀的话放在心上。她向来脾气不好，我妈妈和宋爸爸再婚以后，她从来没给过我和妈妈一个好脸色看。平常在家里我们都得顺着她的要求，不然她就会闹得整个家都安生不了。”
宋绮雯熟练地隐藏着言语中对宋栀的恶意诋毁，装出一脸苦恼沮丧的模样同贺臻抱怨道。
“我知道的……”
贺臻勉强对宋绮雯点点头，拼命压抑住自己想抬头看宋栀离去的背影。
突然找到追寻多年的白月光，贺臻知道自己应该把“替身”宋栀忘得干干净净。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宋栀提出分手后，他的心就好像空出一大块。
即使此时此刻，他的白月光宋绮雯就站在他的身前，都无法将那个缺口填满。
你是不是疯了？
贺臻烦躁地质问自己。
“而且她不去学校读书，每天都翘课跑去和一群社会上的混小子厮混。”
宋绮雯还在自顾自地往宋栀身上泼脏水。
“宋爸爸早就对她失望头顶，尤其是她被文工……”
宋绮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旁正心烦意乱的贺臻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宋栀，文工团。
宋绮雯直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
三年前，宋栀还是中音附中的少年文工团里万众瞩目的主唱。
而她宋绮雯，是在一年后宋栀因为迟到早退被文工团开除后，许韵怡央求宋桦林找了关系才把她送进文工团。
之前贺臻，说的是“三年前”，他在中音附中遇见过一个穿白裙子唱歌的女孩儿？
三年前？
而且那个女孩儿的歌声和她的声音很像？
宋绮雯瞬间慌了神。
宋绮雯唱歌时的发声、换气、吐字方式，全都模仿自宋栀。
宋绮雯最开始进少年文工团的时候根本不受重视。
直到入团差不多三个月后，宋绮雯发现文工团的负责人王老师好几次提拔了与宋栀嗓音相似的女生做女主角。
宋绮雯猜测王老师应该是特别中意宋栀的声音，于是便开始偷偷反复观看宋栀之前公演的录像带，竭尽全力模仿宋栀的嗓音与发声换气方式。
果不其然，下一次的公演选拔，与宋栀歌声最相像的宋绮雯顺利被王老师选中做女主角。
想到这里，宋栀忍不住心惊胆战地咽了口唾沫。
三年前，在中音附中少年文工团的不是她宋绮雯，而是宋栀。
贺臻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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