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莫辨吉凶
《易经·震为雷》上六爻辞:震索索,视矍矍,征凶。震不于其躬,于其邻,无咎。婚媾有言。
雷声使人瑟瑟发抖,六神无主,征讨是凶险的。上六代表阴柔无力,两个人搏斗,一开始拼得凶,到最后力量都减弱了,所以凶险对双方都降低了。
阴曰阳今年六十九岁,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的七十岁生日。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这个年龄的老人,又是深得易学慧益,本已无欲无求,安守天命,但是侯仕贵无耻的挑衅让他无法清心寡欲,无法安守清静,他把我和郑巨发的受害归罪于自己当初在易经学会会长竞选时对侯仕贵的排斥,他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我们,他心里很是内疚,所以他要找侯仕贵讨个公道。
阴曰阳约侯仕贵见面,侯仕贵接到他的电话,在那边冷笑,心里说,你来得正好,我们还有一笔账正好也一并结清。
侯仕贵说:“我在黄金健大酒店1909房间里恭候大驾。”
侯仕贵撂下电话,进了天符双魔的房间。
“阴曰阳来了。”
“阴曰阳?上次破了我们的符咒的不就是这个人吗?我听说他的紫微斗数已经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很好,我们正要见识一下他的奇术。”男魔说。
“做完这单生意我们就归隐了,还是别惹这些江湖恩怨了吧,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争个你死我活。”女魔幽幽地说。
“周天一死了,他已知道是二位大师的手段,所以非常愤怒,刚才打电话来说,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为周天一报仇。”侯仕贵挑唆道。
女魔心机很深,盯着侯仕贵看,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在归隐之前把你所有的仇人对手都帮你清理了吗?”
侯仕贵被她识破伎俩,讪笑道:“大师真是慧眼如炬,不过我的仇人也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不把姓阴的给摆平,我们下面的计划怕是会出周折,他不光是周天一的知己,和郑巨发也是过从甚密,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啊,既然早晚都有一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灭了他的威风再说。”男魔摩拳擦掌道。
女魔睨视了他一眼,说:“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他,现在正在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闪失,你这样冲动会坏了大事。”
侯仕贵见女魔不想多事,心里不由大急,朝侍立一旁的侯华递了个眼神。
侯华心领神会,帮腔道:“两位大师,你们的顾虑有道理,我们是该按既定计划谨慎从事,可是这阴曰阳不是等闲之辈,他本来去日本做一年的学术交流,听到郑巨发疯了的消息提前赶了回来,可见他对郑巨发是何等地关切。更何况又死了一个周天一,这老家伙如果发狠坏我们的好事是很麻烦的,如果不清理了这个障碍,我们怕是要前功尽弃,我想二位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男魔喜欢在女孩面前表现,和女魔商量道:“侯华说的也有道理,一客不烦二主,干脆趁这回他自己送上门来,给他下个咒,把他做了省心。”
“是啊,一道符咒的事就解决了,费不了多少事。”侯华说。
“小姑娘,你当符咒是卫生纸,用多少撕多少?”女魔不满地说。
侯华被呛个大红脸,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男魔。
“咳,这个,要不这样,这件事我来做,以免你分心。”男魔征询道。
女魔踌躇了片刻说:“先礼后兵吧,让侯教授先和他谈,你在侧室旁听,如果他不识抬举,真要与我们作对,你就化一道断魂咒让侯华端给他饮下。”
这女魔要么不做,要做就是绝的,断魂咒非常残忍,常人用了不出三天必会七窍流血暴亡,阴曰阳不知天符双魔也在大都,自然全无防备,如果中招,纵然他身怀绝技,等他发觉时已经绝无回天之力了。不怕虎生三只眼,最怕人有麻痹心,阴曰阳哪会想到侯仕贵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对于天符双魔的决定,侯氏父女大喜过望,和男魔定好阴谋,坐等阴曰阳上门送死。
阴曰阳独自来到黄金健大酒店,侯仕贵假惺惺地与他客套一番,两人落座,男魔和侯华躲在套间里窃听。其实,不管阴曰阳作何反应,侯氏父女都要取他的性命,他们当年那一场落败,致使身败名裂,那仇恨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长成满心的荆棘,日夜刺心地疼,阴曰阳不死,他们的痛不止。
“阴会长,您老还是这样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啊。”侯仕贵虚伪地恭维道。
“托你的福,还活着呢,侯教授,你是越来越年轻了。”
“我现在一心研易,心无旁骛,无忧无虑,活得逍遥自在心态自然年轻啊。”侯仕贵嬉笑着说。
“是吗?你心无旁骛,这屋子没有鬼吧?你是骗鬼还是骗我哪!”阴曰阳嘲讽道。
“这屋子没有鬼,但是出了这间屋子就不好说了。”侯仕贵不阴不阳地说。
他这句里已经透露出杀机,但是阴曰阳因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朝深了去想他话里的意思。
“周天一死了,郑巨发疯了,你该知道吧?”阴曰阳突然说。
“为什么我该知道?我刚从四川回来,对大都的事一概不知情。”侯仕贵装聋作哑。
“你不知道?大丈夫敢做敢当,何必这样躲躲闪闪?”
“阴会长,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请问我做什么了?”
“侯教授,你不用绕弯子,我知道你对周天一怀恨在心,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我让他破了天符双魔的巫术,坏了你的好事,你要想报仇就冲着我来,不要殃及无辜。还有郑巨发,他没有得罪你吧?为什么要害他?”
“你这话真是莫名其妙,人生无常,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能逃得过?他们的祸福是他们自己的果报,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勾结西魔对他们下了符咒,骗得了别人能骗得过我的眼睛吗?侯教授,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也知道礼义廉耻,有什么解不开的怨恨,为什么要下此死手?”
“阴会长,你说什么西魔我不懂,我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什么魔呀鬼呀的,都是虚妄之说,你不要传播歪理邪说啊!”侯仕贵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你来大都不是为了看热闹的吗?你要亲眼看着黄金健公司垮掉,亲眼看着郑巨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亲眼看着周天一死了,现在你达到目的了,可以收手了吧,再大仇恨也不过如此,你还想怎样呢?”
“我再重复一遍,他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在乎我的荣辱得失,管不了他人的生死,阴会长,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的那些恩怨都是老皇历了,我早就不记得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我来是想劝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既然你无动于衷,我也就无话可说了,请你转告你的同谋,如果想玩下去的话,老夫奉陪到底!”阴曰阳见他油盐不进,动了怒,正色警告他道。
“谢谢您老的忠告,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也奉劝您一句,多保重吧!”侯仕贵冲套间喊道,“华子,给阴会长上茶。”
阴曰阳冷冷地说:“告辞。”
侯仕贵忙拦住他说:“我可没有送客的意思,您老不要这么着急,我们好久未见,叙叙旧吧,我这次回大都,一是要替别人办一件事,另外想求您老一件事。”
阴曰阳本要拂袖而去,听他说还有事相求,虽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既然他这样说了,就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于是就又重新坐了下来。
且说套间里,那男魔虽是身怀绝世巫术,却也是肉体凡胎,成天守着女魔一副冷冰冰的木乃伊般枯干的躯体,早就索然无味了。自从见了侯华,被她的美色所迷,不免心痒难耐,无奈在女魔眼皮底下,不敢造次,没想到现在两个人竟然有独处一室的机会,不由令他心花怒放。虽然外面侯仕贵和阴曰阳正在针锋相对,但是所谓色胆包天,他岂能放过这难得的一亲芳泽的机会。他也算好侯华为了利用自己除掉阴曰阳,不会轻易暴露这次设计好的阴谋,所以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他听着侯仕贵和阴曰阳你来我往的唇齿厮杀,趁侯华静心倾听的时候,一下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侯华猝不及防,已经深陷在他有力的怀里,又不敢出声,只是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小鸡一样拼命挣扎,但是对于体魄健硕的男魔来说,她的挣扎只是徒然的。
男魔在她耳边悄声威逼利诱,声声击中她的要害:“宝贝儿,我爱死你了,这是老天给我们的机会,让我好好疼疼你,只要你乖,我不光帮你做一切事,还要把我的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你别动啊,你要动,嚷了出去,不光坏了你们爷儿俩的大事,女魔那女人心狠手辣你也是知道的,她不会饶了你们父女的。”
侯华无法,只得含泪停止了反抗,任他扒掉自己的裙子,在身上肆意施虐。
男魔发泄完兽欲,心满意足,把画好的符咒焚烧成灰,泡进茶杯里,让侯华端了出去。
阴曰阳和侯仕贵唇枪舌剑一通,正口渴难耐,没有多想,就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连藏在茶叶里的纸符的灰烬都没有发觉。
侯华又给他添了茶水,坐在侯仕贵身边不敢进套间了。
侯仕贵见阴曰阳已经着了道,奸笑说:“阴会长,您岁数也大了,早晚都得交出会长这个宝座,不如做个人情,现在做个交接,把这个位子让给我吧,等您百年之后,逢年过节我一定会给您坟上烧些纸钱供些果品,您看如何?”
阴曰阳没想到他要求自己的是这事,脸上顿时勃然变色,将茶杯“砰”地摔了个粉碎,骂道:“无耻!”然后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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