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感谢科技进步，让我拥有一部高清的手机。”宋青羽跟着抒发胸臆，又伸手戳戳她的头顶，“哎，这张是谁拍的，拍得不错。”
“哪一张啊……”尹染翻过身看了一眼，只见是一张林冬雪和另一位参加跳高的同学的合照，两人勾肩搭背地站在讲台上，一个笑容灿烂地比着胜利的手势，另一个明显兴致不高，神情里透露着一股子敷衍，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谁能记得啊。”尹染皱眉，“就是大家拍了，我回家后翻群里的聊天记录，然后就顺手存下来了啊。”
“奈斯，还好存下来了，不然这多可惜。”
尹染无奈地敲她：“喂喂，先不说照片，我们先转回正题好吧。”
“正题？什么啊。”
“宋、青、羽。”
“好好好，不开玩笑。”宋青羽看见她眼神里的小刀子，忙投降，“正题正题。——林冬雪是吧，让我想想啊……”
尹染目不转睛看着她，仿佛要她无论如何也得给个答案。
宋青羽被盯得心慌，哀叹：“兔子你别盯着我了，你这样看着我，我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啊。”
尹染这才不乐意地移开视线，自言自语地说：“哎，其实我心里清楚他根本就没错，一开始说的就是假装嘛，现在他提议认真，我应该做的就是衡量利弊，选择答应或拒绝啊，这样突然问人家喜不喜欢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宋青羽安慰她，“你身为女生，心思细一点，想得多一点也是很正常的。有问题的是他吧，偏偏在看见照片后这样跟你说，说就说吧，还语焉不详，搞什么啊，不是在故意钓你吧。”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相信起这种可能性来，一拍床，气愤地说：“不会吧，他要是真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太卑鄙又可恶了。”
“你这也只是猜测，又不能作数。”尹染说，“我才不相信他会这样想。”
“我都要替你们累死了。”宋青羽叹气，“我甚至想成为你的嘴替，去跟他当面对峙个明明白白，不说清楚的话就找文泽远上手教训他一顿，打到他说明白为止。”
“……怎么又把文泽远扯进来。”
“我也是无计可施，不择手段了嘛。”
尹染沉默了一会儿，叹气：“算了，还是让大家都冷静两天吧，我现在就算看见他也觉得尴尬得要命。”
“也好，时间是万能药，有理。”
“先不说这个了。”尹染坐起来，“我昨天不是给你看了一条裙子吗？要不要看一下实物？”
“好啊！”
尹染从衣柜里取出裙子：“我觉得比照片要好看一点，白裙子很难拍出来。”
“是呢，实物显得更精致一点。”宋青羽拿裙子在身上比了一下，又跑到门边的镜子前照，“我觉得不错哎，你在哪家商场买的？”
“你喜欢吗？”
“喜欢，不过白色不太适合我，店里有其他颜色吗？我觉得我也可以入一件。”
尹染笑而不语，打开衣柜，又提出一个袋子：“我当然给你准备好啦，给，这条是送给你的。”
宋青羽惊喜地睁大眼睛，眼神亮晶晶的：“蓝色？”
“当然。”
“兔子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宋青羽夸张地作势拂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紧紧地抱了一下尹染，“不然你忘了林冬雪，我来以身相许吧。”
“说什么呢。”尹染笑着推开她，“你先试试看合不合适，我买的一样的码，大小应该没有问题，主要看看颜色好不好。”
“那我试试先。”宋青羽跑去拉窗帘，一面絮絮念着，“不过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我礼物啊，什么日子了。”
“你忘了吗？快到你生日了啊。”
“啊是吗？”宋青羽惊讶了一下，“你不说我真的要忘了。——不过你这礼物送得深得我心，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么随便的形式了。”
“你还要计较啊。”尹染摇摇头，“那这样，你试完还给我，我回头找个精美的盒子包一包，等你生日那天正式交给你，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宋青羽换好了裙子，把窗帘拉开，美滋滋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不错，本宫很满意。”
“娘娘满意就好。”尹染配合地陪她演，“请问娘娘还要更衣吗？”
“自然要。”宋青羽说，“新衣服当然要选个良辰吉日，沐浴焚香，然后正式开始穿，这个呢，就叫作仪式感。”
“拉倒吧，还仪式感。”尹染白了她一眼，“那你先换衣服，我出去找点水果吃，顺便看看我妈妈中午做什么。桃子和葡萄，你选哪一个？”
“葡萄！”
尹父中午被朋友约出去了，餐桌上便只剩了尹染的外婆、尹母以及她们两个。宋青羽常来尹染家，和她的家人都很熟悉，也没什么拘束，开开心心地蹭了一顿午饭。
吃过饭，两个人又窝回了房间里，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开始还在看恐怖片剪辑，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找了完整的片子来看，在房间里消磨了整个下午。
最后还是尹母看不下去了，直接杀进房间。
她们正看到精彩的地方，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根本没听见尹母敲门，听到身边突然有人说话，吓得几乎要跳起来，齐齐尖叫。
尹母皱着眉捂了下耳朵，径直走到窗前，“哗啦”拉开了严严实实的窗帘，屋内瞬间大亮。
“哎呀妈妈你干吗啊。”尹染按了暂停，“我们看电影呢，你怎么把窗帘拉开了。”
“你们俩窝在屋里半天，也该出去转转了。”尹母一只手拽尹染，一只手拽宋青羽，“就知道看电脑，眼睛还要不要了。”
“外面太热了啊，出去干吗……还会被晒黑。”尹染挣扎得像一条被强行拖出水的鱼，试图跟尹母讲道理，但尹母不为所动，坚决把她们两个赶了出去，还不忘丢了一把阳伞给她们。
“我不管你们去商场也好，去超市也好，总之都给我出去。”关门之前，尹母说，“过一两个小时再回来吃晚饭，听到了吗？”
“是，听到了。”尹染没精打采地答应，心不甘情不愿地和宋青羽一起出门了。
四点多，太阳仍然很大，阳光也依旧刺眼，尹染撑开伞罩在两个人头顶，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大写的痛苦。
“我妈妈可真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尹染叹了口气，“这种天气要人出来散步，这不是要人命吗？”
“算了，出都出来了。”宋青羽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是随遇而安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还是想想我们去哪里打发时间吧。”
“你想去哪里啊，不会真的跑去逛商场吧。”
“嗯……”宋青羽咬着嘴唇，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不知道，我只想在床上躺着。”
“那找家奶茶店，喝喝奶茶好了。”尹染提议，“有空调又有网，还可以舒舒服服地坐着，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宋青羽积极赞同，“走吧，我想喝杯清清凉凉的果茶。”
她们两个各自捧着一杯冰饮料，窝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眼享受凉爽惬意的静谧时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地又转到了林冬雪身上。
“所以他说让你想，今天就真的一直没有理你啊。”宋青羽说，“我有时候觉得他还真的挺冷血的，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那谁知道呢。”尹染又往里缩了缩，几乎陷在沙发里，“他这个人一贯就这样，话又少，总需要去猜他的想法……”
“也就是你对他有这个耐心。”宋青羽摇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尹染沉默地喝了一大口饮料，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哦……”
尹染起身经过宋青羽身边，随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宋青羽笑着转头看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跟着起身，紧跟在她身后去了洗手间。
“干吗啊。”尹染看她紧张兮兮地关上洗手间的门，莫名其妙地问，“你走路挨我那么近干吗？”
“你大姨妈来了你没感觉哦。”宋青羽瞪大了眼睛，“你裤子上都弄到了！”
“什么？真的假的！”尹染如遭晴天霹雳，赶紧进隔间里去确认，不多时里面就传来她的哀号，“怎么会是今天啊……我什么都没带。”
“哎呀你先别急，我帮你去买就是了。”宋青羽赶紧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五分钟就回来。”
“那衣服呢，我最喜欢的一条白裤子啊。”
宋青羽看了看自己的短袖加短裤，并不能拿来暂时帮尹染遮挡一下，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然，我现在回家帮你取一件？”
“要走很远呢……”
“那怎么办嘛。”
里头静了一会儿，传来一声长叹：“如果我把上衣往下拽拽，你觉得会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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