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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Chapter 75


程菲被呛到了,  羞恼交织下,忍不住抬手在这男人的脸皮上重重一捏,  满脸通红地低斥:“你一消失就是两年,  现在好不容易才又回来,就想着那档事?能不能别满脑子黄色废料!”

        余烈注视着她,静默两秒后才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一昏迷就是一年半,  醒来后复健的半年里,  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甚至只是抬手拿一张纸这样的动作,  对我来说都难比登天。”

        程菲闻言,  眸光突的一跳。

        余烈说着稍顿了下,  倾身,  贴她更近:“你知道我是怎么撑过来的?”

        程菲没有答话。

        余烈:“是为了你。”

        余烈眸色深不见底,  又沉声道:“我脑子里全是你。白天,  我想着你的笑你的泪,你所有样子,晚上,  我夜夜梦见你。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上,  我就是靠着回忆里的你,  才活下来。”

        余烈接着说:“我不停地告诉自己,  我和你的约定还没有完成。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答应过你,要亲自陪你去一次神女峰。”

        “我这人向来一根筋,  认的都是死理。”余烈道,  “在我心里,  你比我的命重要太多,  跟你的约定,  永远都是一约既成,万山无阻。”

        “所以那时我想,哪怕这双腿复健不好,我就算只用手爬,也要拼命爬回你身边。”

        说到这里,余烈忽然自嘲似的扯了扯唇角,微眯眼,整个人一瞬光景便变得匪气冲天。

        他手指下劲儿捏紧程菲的下巴,盯着她,低声续道:“为了这一天,我拼死拼活从鬼门关里闯出来,总算能穿回这身衣服,堂堂正正没有后顾之忧地来爱你。姑娘,你不会以为,我稀罕你稀罕到走火入魔,最后就只想跟你谈段柏拉图恋爱?”

        程菲轻咬唇瓣,眼眶里依稀有泪光在闪烁。

        他的话语句句清晰、字字有力,经由空气飘入她的耳,进了她的心,震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程菲只觉心中百味杂陈,又是心疼心酸,又是苦尽甘来的浓烈甜蜜,好几秒才嗫嚅着挤出一句话:“……我、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没想让你跟我柏拉图。”

        “那你觉得,我一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跟自个儿宝贝老婆待一起,成天看得到吃不到,这一分开又是两年。”余烈将她脸蛋勾得更近,低声,语气沉得危险,“见了面,我不想着睡你,该想什么?”

        “……”好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表示无法反驳。

        程菲面红耳赤,整个人羞窘得快要熟透,又支吾片刻,小声回怼:“两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愿意,明明是你自己别扭得很,怎么都不碰我。”

        “不是别扭。”余烈纠正她的说法,“那时候情况特殊,真把你办了才是不负责任。”

        程菲听完,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眨了两下,望着他,不解地道:“我们谈的是正经恋爱,男女交往,睡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不负责任?”

        余烈指背轻刮了下她滑腻滚烫的颊,淡淡地说:“当时我的任务都还没完成,活了今天没明天。要是前脚刚动了你,后脚就死在了南海,岂不是耽误你?”

        “呸。”

        程菲拧紧眉头,一把抬起右手捂住他的唇,神色严肃而惊惶,沉声,“你乱说什么?以后你再也不许提那个字。”

        余烈眼帘垂得很低,深深凝视着怀里的姑娘,没有言声。

        程菲也定定注视着他,道:“余烈我告诉你,在萧山太公顶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亚城那次,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放开你的手。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余烈轻哂,捉住她封住自己嘴唇的纤软小手吻了吻,语气随意而烂漫,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描淡写,“那估计不太好办。你男人毕竟是个国安警察,保不齐哪天,就又有什么大任务落我头上。”

        “还有大任务?”程菲一听,瞬间慌了,“梅家耗了你整整十几年,你差点儿连命都搭进去,还要出大任务?”

        余烈饶有兴味地瞧着她,与其随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要!我不要!”

        程菲彻底乱了心神,扑进他怀里,一双手臂死死抱住他劲瘦的窄腰,用力吸吸鼻子,道,“这七百天多,你很难,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与其再要我经历一次这样的分别,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你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我。”

        瞧着小家伙一副全然依赖的姿态腻在自己怀中,娇媚柔弱,楚楚可怜,余烈心头蓦地一柔。

        他眼帘微合,高挺鼻梁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头顶,亲昵得不可思议,柔声道:“对不起,是我来得太迟。”

        程菲眼角又流出泪水。

        这两年经历的所有痛心、委屈,早在他重新回到她生命的那一刻便消散。她将脸深深埋进他胸膛,再开口时声线里带出浓浓的鼻腔音,我见犹怜。

        “不要说对不起。”程菲闭上眼睛,嗓音轻得像一阵风,“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别再有第二次,就好。”

        余烈抬起她脸蛋,薄唇温柔吻去她眼角咸涩的泪珠,眷恋缠绵,耳鬓厮磨。

        程菲安静了会儿,抬手抱住余烈的脖子,仍旧关心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仰着眸望他,脸蛋红扑扑的,神色间难掩紧张:“你在梅家用‘周清南’这个身份活了十几年,你以后执行任务,不会也一消失……就十年二十年吧?”

        余烈轻咬了口她的唇瓣,平静地说道:“像梅氏这种案子并不多见,加上我现在年龄也大了,再要让我去换个身份卧薪尝胆十几年,可行度不高。”

        听见这些话,程菲眼睛蓦的一亮,欣喜道:“真的?”

        余烈捏着她绯红细嫩的耳垂,勾了勾嘴角:“嗯。”

        程菲抽紧的心脏瞬间放松,破涕为笑,再次收拢双臂,用力地抱紧他。

        余烈低头亲吻她的发丝。

        之后的几分钟,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而亲密地相拥,感受着彼此久违的体温和心跳。

        又过了须臾,余烈微动身,将怀里光着上半身的小姑娘抱起来点儿,一只手环住她雪腻的细腰,一只手从课桌上随意捞起那件数分钟前被他扒下来的浅色内衣,准备给她穿回去。

        “手抬起来。”余烈温柔地命令,道。

        程菲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抬起脑袋。余光瞥见被对方捏在手里的那块布料,反应过来什么,脸蛋耳根蓦地更热。

        两年前,两人交往的时候,程菲就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某些特质。

        他人前是块冰,疏离冷漠不近人情,人后单独面对她,却是一池熊熊燃烧的烈火。

        程菲知道余烈很喜欢她的身子,尤其那两团雪白的浑圆。

        因为每回亲热,他都会唇齿口舌并用,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爱不释手,野得很。

        好在这位大佬野性归野性,总体还是很绅士。

        每次被他扒下来的衣物,他事后都会细心体贴地亲手为她穿回。

        包括内衣。

        余烈不是第一次帮程菲穿衣服,事实上,两人交往期间这是很常规的一项活动。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程菲却格外不好意思。

        一是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两人分开了这么久,程菲许久未曾经历过这些亲昵暧昧的情事,心理层面有些羞涩。

        二则是因为,男人此刻的装束。

        余烈一袭笔挺板正的警服,整个人的气质冷硬而又威严,比他过去西装革履的模样更具距离感和压迫感,教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而她居然光着上身,像只小白鱼一样趴在他怀里,还要被他命令着抬手、在他的伺候下穿内衣。

        实在是太……

        禁忌了。

        程菲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索着,莫名口干舌燥,脸蛋温度越来越高,身上的皮肤也越来越烫。

        “我……我自己来。”她清了清嗓子,哑声说。之后便伸出胳膊,试图从余烈手里取回自己的内衣。

        然而,在瓷白的指尖够到内衣带子的前一秒,她下颔一紧,被男人的大手囫囵给裹住。

        余烈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打量怀里的小东西。

        姑娘浓密的眼睫轻颤着,眼眸湿润,脸颊潮红,一副渴望被他狠狠疼爱的妖媚样。

        余烈拇指微动,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条斯理摩挲她的颊,像是把玩一件上好的羊脂玉,来回抚摩。

        “身上这么烫。”余烈耐人寻味地说,“你打算把自己蒸熟?”

        程菲:“……”

        程菲窘迫不已,侧了侧脑袋试图挣开他,含糊解释:“太热了而已。”

        余烈不许她躲。

        他直勾勾盯着她瞧,须臾,察觉到什么,眉峰轻轻一挑,左手五指便顺着她纤细雪白的脊背滑下去。

        程菲猜到他要干什么,涨红着脸羞得惊呼出声,条件反射般挣扎得更厉害。

        余烈指骨下力将她锁得死紧,低笑了声,在她耳畔懒洋洋地道:“乖宝贝儿,别紧张,我只是检查一下。”

        长指挑开,轻滑而过。

        程菲皱着眉轻咬唇瓣,小猫似的溢出一声娇哼。

        余烈大手撤回来,轻捻了下指尖那片滑腻湿润的触感,继而便勾过她的下巴,抬高,咬着她的唇,音色低哑得可怕:“才给你弄干净,几分钟功夫就又水漫金山。这位小姐,你在期待什么?”

        程菲窘得想死,正要张口回话,他的舌却顺势灵活闯入,卷住她的,狠狠一吮。

        程菲整个人都抖了下。

        只觉舌根又痛又痒,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吸食入腹。

        唇舌相亲又缠吻好一会儿。

        直到程菲的呼吸全都被掠夺,缺氧导致她肺部都有点憋痛时,余烈才意犹未尽地松口,舌尖舔了舔她红肿水润的唇瓣。

        他捏住她两条藕段似的胳膊,边从内衣肩带内穿过,边问:“你下午几点忙完?”

        程菲脑子晕乎乎的,听他问话,下意识便老老实实回答:“六点多。”

        轻轻一声“哒”。

        扣带固定。

        余烈替她穿好,一低眸,被那片旖旎的雪色风光惹得心火愈烈,暗咬牙,埋首在她白纤长的颈项上啃了口,哑声道:“好。下午六点半,等我来接你。”

        刚才那番热吻导致的缺氧,让程菲的脑子晕沉沉的。

        她缓了好几秒,才迟钝地抬起一双雾眸,有点胆怯又有点紧张地说:“……可是,我觉得我还没完全做好准备。”

        余烈懒懒地问:“你要做什么准备?”

        “主要是心理方面。”程菲回忆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各种颜色小网文,嘟囔着试探道,“还有,比如再准备点,漂亮的睡衣?”

        余烈闻言静默半秒,而后道:“睡衣我给你准备。”

        程菲:“……”

        “至于心理方面。”余烈冷静地说,“你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

        程菲:“……”

        程菲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蒙着粉雾的眸瞪他一眼,细指掐他胳膊,羞斥:“拜托,你真的那么急吗?这么突然,我还要想办法找理由说服我爸妈让我在外面过夜!就不能等到明天?”

        余烈:“不能。”

        程菲一时愣怔。

        “再等几个钟头,就是我的极限。”

        “你本来就是我的,从心到身体都只属于我。”余烈深邃的眸沉沉盯着她,强硬不容质疑,“程菲,我要你。必须。”

        上午十一点左右,慰问活动圆满结束。

        院长带着一众福利院的义工老师,将国安局的警官们送到了大门口。

        “余队、丁组长、各位警官同志,我代表滨港市平谷区福利院的所有孩子,向你们表达真诚的感谢!孩子们也给各位同志准备了些小礼物,希望你们不嫌弃。”院长面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回头,往身后方向看,笑着唤道,“程老师?”

        程菲站在老师队伍的最末端。

        和某位大佬在多媒体教室鬼混了半天,此刻她腿还有点发软,脸颊也飘着两朵小红云。

        听见院长点到自己的名,程菲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抬手捋了下头发,清清嗓子,拿着手里的一沓画纸走上前。

        国安局派来的警官队伍,整体都很年轻。

        数名穿警服的青年整齐列队,个个身姿笔挺目光冷毅,在阳光下形成一道格外养眼的风景线。

        领队的英俊警司面无表情站在队伍的前方。听完院长的话,他微侧眸,视线落在缓步而来的女老师身上,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目光里漫开兴味。

        这边。

        程菲即使没抬眼,也感觉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露骨直白,肆无忌惮。

        没由来的,她心尖一阵接一阵的发紧,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过去,在警司身前站定。

        “余警官。”程菲开口,低着脑袋没敢看他,用这辈子最四平八稳无波无澜的语气说,“这是小朋友们给各位警察同志画的画,一点小心意,请你们收下。”

        说完,程菲就把已经装订好的一摞画纸双手递过去。

        余烈伸手接过,神色平静,语气也客气而疏离,回她:“谢谢程老师。”

        “……”程菲滞了下,忍不住悄然掀高眼帘,看了对方一眼。

        余烈低眸看着她,身上的警服笔挺整洁一丝不苟,脸色也冷淡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

        和之前在昏暗教室里对她胡作非为的狂野雄狮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程菲无语,在心里默默腹诽了这位大佬两句,之后便转身回到教师队伍。

        双方寒暄几句后,国安局的慰问团一行便乘坐警车离去。

        程菲站在福利院大门口,遥望着警车车队远去的方向,无端有些出神。

        风吹叶动,树影斑驳。

        竟让她生出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稍年长些的义工老师察觉到程菲的异常,走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肩,关切道:“程老师,你没事吧?发什么呆?”

        “没事。”程菲意味深长地笑,“就是忽然发现,人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失而复得。”

        程菲在福利院的工作并不清闲,课程一堂连着一堂,整个下午几乎是一晃眼便过完。

        快六点时,她整理好教案上了个洗手间,刚洗完手出来,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看眼来电显示。

        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

        程菲茫然地眨了下眼,滑开接听键:“喂你好?”

        下一秒听筒内便传出一道男性嗓音,磁性悦耳,听起来懒洋洋的,很随意地问她:“忙完没?”

        听见这阵熟悉的音色,程菲突的怔住,眼眶又是一阵滚烫的热意。

        电话那头静等须臾,不闻她回音,再出声时语气明显便柔几分。以为她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补了一句:“我是余烈。”

        “……我知道呀。”程菲将泪意憋回去,吸吸鼻子说。

        “那为什么半天不出声。”

        “……走了下神。”程菲弯起唇漾开一抹笑,又问他,“这是你的新号码吗?”

        “嗯。”余烈说,“以后都是这个,你记一下。”

        程菲促狭地甜声地应:“好的余sir。”

        听筒对面,余烈无声地笑了下,问:“你还在忙?”

        “刚忙完。”程菲说,“怎么?”

        余烈:“我到了,在马路对面。你出大门就能看见。”

        几分钟后,程菲背着挎包走出福利院大门,在夕阳的余晖中抬眸望,果然,看见记忆中那辆黑色越野就停在马路对面。

        无声无息,不染纤尘。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懒散靠着车门,深蓝衬衣黑长裤,正在抽烟,侧颜掩藏在升起的淡白色烟雾背后,稍有些模糊,只隐约可见一副棱角凌厉的轮廓。

        不知为什么,在看见那辆车、那个人出现的刹那,程菲紧张了一下午的心情竟奇迹般安稳下来。她只觉心脏像被一团棉花糖似的云朵包裹,轻盈而又甜蜜。

        眼眶亦微微湿润。

        仿佛,他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七百多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日夜,从未存在过。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眼神注视,车旁的男人侧过头,朝她看来。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人目光交接。

        余烈眯了下眼,随手掐灭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而后便站直了身子,面朝她,似笑非笑伸出了双臂。

        程菲见状,唇畔的弧度也止不住往上翘,一路小跑,朝男人飞奔过去。

        光影变换,车流穿梭。

        余烈遥望着姑娘朝自己跑来,恍惚间想起了许久之前。

        想起汽修厂那晚,她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有时候不得不信命。

        她和他的缘分像两只断了线的纸鸢,挣脱开所有桎梏与束缚,历经世间万难,浮世变迁,最终还是死死交缠在了一起。

        一晃神的光景,姑娘已经扑进他怀里。

        余烈收拢双臂,用力拥紧她。

        “我以为你刚归队,会比较忙。”小姑娘软乎乎的,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居然这么早下班?”

        “下午就请假了。”余烈说。

        “……请假?”程菲一呆,“你请假干嘛去了?”

        余烈耷拉着眼皮瞧着她,很自然地回答:“做准备啊。”

        程菲更疑惑:“做什么准备?”

        余烈没吭声,只是顺手拉开后座车门,下巴懒漫地抬了下,示意她自己看。

        程菲茫茫然,顺着扭头一瞧,等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后,她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只见后排座椅上放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里面装着好些物件,有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像是衣物之类。

        礼品盒旁边,五颜六色一大堆,全是尺寸为“特大号”的安全套。

        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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