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Chapter 99
这一晚的后半程, 程菲被余烈掐着腰抵在水雾弥漫的镜子前,凶猛强悍的撞击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流出, 满身绯色,眼眸失神。
光这样还不够。
他的手还从后面绕过来,扣住她的下巴, 将她的脸蛋掰高, 强迫她全程看着镜子。
程菲根本记不清她到底高潮了多少次。
但却牢牢记住了自己高潮时候的样子。
男人在床上床下都是两个样子,余烈平时是话少的性子, 但在这方面总是对她有耐心, 前/戏、正题, 他都会极尽温柔地与她温存, 拥抱亲吻谈天, 低言细语说许多话来哄她。
可是今晚, 程菲明显感觉到,余烈和以前很不一样。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 原来以前那副“吃人狮子”的形象, 已经是余烈收敛再收敛、克制再克制之后的结果。
今晚的欢好对比起往日, 缺乏言语上的交流, 并且,异常激烈。
有好几次,程菲都承受不住地快要失去意识, 却又在他窒息的深吻下被强行唤醒。
最后一次, 回到了卧室的床上。
程菲那时已经哭得眼眸红肿, 嗓子都沙哑了, 实在无法再承受更多, 她终于缩在他怀里,期期艾艾又软绵无力地讨起饶。
余烈让她哭得心一软,便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整个儿捞起来,拿干净毛巾随便擦拭两下,不滴水了,抱着人走出浴室。
回到床上,程菲全身上下不剩一丝力,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放她休息了,便自觉往里侧挪了挪。
正准备闭眼睡觉,被余烈勾了腰楼过去。
程菲:“……”
余烈把姑娘抱到他大腿上。她身形纤细,白白的粉粉的,跟他严丝合缝地依偎在一起,像只软乎乎睡不醒的宠物猫。
这模样那么娇又那么嫩,余烈看一眼,心瘾便涌动如海啸。
他低下头,衔住她的唇,手指拨开还有几分湿润的卷发,去揉那只赤红滚烫的耳朵。
“不要了……”程菲摇着脑袋,气若游丝,雾蒙蒙的眼望着他,又委屈又郁闷,“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今天我跟你回家,只是单纯聊聊天,不做其他事。”
余烈牙齿轻噬着她的唇瓣,轻微合了合眸,低声道:“对不起,今晚是我失控了。”
程菲被这个回答弄得一怔,眨了眨眼睛。
从余烈向她求证殉情这件事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他整个人有点不对劲。但她又说不上来这种“不对劲”具体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
是的,失控。
他今晚的种种行为,看起来确实很“失控”。
程菲的眼睛睁大几分,瞪着他问:“你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失控’?”
余烈手臂用力,将她拥得更紧,黑沉沉的眸注视着她,回答:“因为我很心疼,也很生气。”
“心疼倒是理解。”程菲有点不满,嘀咕道,“可是就算你生我的气,气我不爱惜生命要闹殉情,也不至于生气到失控吧。”
余烈摇摇头,语气平静:“我是有点气你,但更多的是气我自己。”
程菲脱口就追问了句:“……你气你自己干什么?”
余烈说:“气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气我自己,差点失去你。”
“……”程菲怔住。
“刚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再支撑一下,或许就能拉住丁琦的手,爬上那架救援直升机。”说到这里,余烈顿了下,喉咙深处忽然紧得发涩,“那样,我就不会消失两年,你也就不会做出试图殉情这样的傻事。”
程菲听得难受,忍不住伸手抱住他脖子,嘟囔道:“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锅都往自己脑袋上扣,你不累吗?我闹殉情,最多怪我自己当年没想开,怎么会是你的错。”
余烈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安静几秒钟,忽然使劲刮了下她的鼻尖。
程菲吃痛,低呼出声,可怜兮兮地揉鼻子,嘀咕道,“你干嘛?”
余烈沉声:“之后还敢么?”
程菲茫然了瞬,没反应过来:“敢什么?”
“跳海。”
“……”程菲被呛了下,哭笑不得地说,“当然不会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我当然也会好好的。”
余烈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直勾勾盯着她,道:“程菲,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必须给我好好活着、精彩漂亮地活着。”
“哎呀,能发生什么事。”程菲不满地嘟了下嘴,抬手捏捏他脸颊,“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跟我说这些了。”
“你以为我乐意跟你念叨?”余烈低嗤,轻咬她的脸,“你现在有前科。在我们眼里,有前科的人都是重点关注对象。”
“把我当犯罪嫌疑人是吧?”
程菲哼哼两声,把他脸颊当面团似的搓,带着几分报复心理,“那我请问这位警官,刚才您在浴室里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算不算虐囚?”
余烈闻言,眉毛顿时挑高,捉住她使坏的两只爪子送到唇边亲了亲,漫不经心道:“可你不是挺爽的。”
程菲:“……”
程菲整张脸顿时以摧枯拉朽之势红了个透,嗫嚅半天找不到话怼他,最后恼羞成怒,道:“……我呸!懒得理你!睡觉了!”
话说完,程菲抵着余烈胸膛使劲一推,准备躺回床上睡觉。
不料手刚有动作,却被他单手钳住两只,一把反剪到背后。
程菲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本来刚从浴室出来,她身上就不着寸缕,双手往背后一背,她纤细柔美的背脊下意识便反弓成一道弧,胸前高高挺起。
深粉色的茱萸盛放在雪山之巅。
迎风摇曳,荡漾生姿。
余烈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眸光瞬间便暗下去,欲色极重。
如果这都不算勾引。
“知道么。”他瞧着她,右手拇指轻摁住她饱满微张的唇瓣,低头贴近她耳垂,“你真的很有意思。”
修长有力的指尖下滑,沿着她脖颈锁骨游移逡巡。
揪住左侧那抹红,重重一捻。
“……”程菲脸红得快滴血,瑟缩颤抖闷哼出声,无助地扭着手腕,想要挣脱开。
“每次我都喜欢观察你。每一次,你都是一边哭哭啼啼地拒绝我,一边又咬着我不放。”
余烈五指收拢,瞧着那寸寸雪棉从他指缝间溢出,吻住她脖子,“这么会勾男人。从哪儿学的?”
“……闭嘴。”程菲耳根子都已经熟透,窘迫地打断他,“你不许再说话。”
不让他说,那就直接做。
余烈收了声,握住程菲的细腰往上一提,抵住。
程菲被烫得抖,挣扎得更厉害,他不费吹之力便制住她,强势将她细白的长腿敞到最开,不由分说,往里挤。
“够了,余烈,真的够了……”程菲眼眸迷离,抗议的声音里夹杂了哭腔,是真的害怕,情急之下搬出他第二天要出差的事,提醒道,“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赶飞机,别耽误了……”
余烈亲了亲他的唇,呼吸是乱的,口中轻声哄道,“宝宝乖,就最后一次。我争取快点,耽误不了。”
程菲还想继续说什么,却一下轻喊出来,脸涨得更红。
趁着她张嘴低呼的这一秒,余烈的舌钻进来,细腻舔过每一颗小巧雪白的牙,然后逮住她轻颤着的小舌,狠狠地吮吻。
程菲头昏脑涨,神思全都迷离了,破碎的闷哼全被他吃进肚子里。
背后钳制姑娘手腕的大掌,不知何时松开。
雪白的腕骨皮肤,娇嫩得吃不了丁点力,被他留下了几道鲜红指印。
余烈瞧见,捧起两只小手到唇边,依次轻柔地吻过。
程菲迷迷糊糊感觉到他在亲她的手,莫名有种在被小狗舔舐的错觉。
她也没力气反抗了,两只胳膊被他亲得痒,轻轻挣开,随之便自然而然往前攀,抱住他。
可是,又好像抱得太紧。
本来鼻尖的氧气就稀薄,此刻胸口憋闷,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
程菲在迷蒙间皱眉,呼吸越发困难,她稀里糊涂地便伸手拨了下身前,试图把影响自己换气的“异物”给扫开。
这一拨,荡开一圈牛奶色的浪。
余烈刚好看见,瞬间滚了下喉,兴奋到全身肌肉充血,头皮都麻掉。
他埋头捧起她,一口咬住。
“……”程菲闭着眼,细眉轻拧,高高扬起脖子。
像只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尽情舒展身姿的天鹅。
她沐浴着灼灼烈日,在和太阳缠绵,和烈火做爱。
紧抵灵魂深处的撞击舒服到程菲脚趾蜷缩。
好喜欢。
好快乐。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余烈带着薄茧的虎口张开,轻柔裹住她小巧的脸,唇吻住她的耳廓,柔声道:“菲菲,说你爱我。”
“我爱你。”她乖得像只吃饱喝足的仓鼠,诚实又可爱,懵懵地便说出叫他欢喜的话。
余烈眼底闪过一丝笑,忽然,所有动作都停下来。
“……”程菲明显僵了僵,睁开眼睛呆呆地望向他,很茫然。
余烈挑起她下颔,低声:“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程菲哭出声。
爬山爬到半截,眼看要登顶又被拍下来,她急得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软软地说:“我不会离开你,不会……”
“这样多乖。”
他满意地笑,捏住她两只纤细的脚踝往上一折,一记深撞,瞬间将她送上了峰顶。
最后一次确实很快,总共也就半个来钟头。
其实,自从和余烈负距离交流后,程菲就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体力和精力都好得不太正常。因此对于余烈来说,半个小时这种时长,确实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快”。
但在硬件设施不变的条件下,时长的缩短,就意味着力度与频次的猛增……
毫不夸张地说,程菲一度以为自己要见到太奶奶了。
次日清晨,工作日的闹钟依然准时响起。
程菲在床上翻了个身,光裸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一阵,抓起手机,关闭闹铃。
好困。
多睡五分钟也没关系吧……
程菲在心里默默地想,之后便将胳膊“嗖”一下收回被子,准备再赖会儿床。
谁知就在这时候,又一阵手机铃声却响起来,叮铃铃,叮铃铃。
“……”程菲无语凝噎,无法,只能再次把手机拿起来,眼也不睁地滑开接听键。
“喂……”她有气无力地说。
“就知道你要赖床。”听筒里的嗓音磁性而清冷,语气里夹杂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起来了。一会儿上班迟到,当心被扣工资。”
“好困呐,一点也不想起床。”程菲冲电话那头撒娇。说完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想起什么,猛一下掀开眼帘,“你已经走了?”
电话那头淡声应她一个字:“嗯。”
“……你怎么不叫醒我?就直接一声不响地走了?我……唔!”一听这个回答,程菲更激动了,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知动作幅度太大,拉扯到腿根,她毫无防备,瞬间控制不住地闷哼出一声。
“你悠着点儿。”余烈无奈地笑了下,说,“本来想叫醒你跟你说一声的,又看你太困,就算了。”
程菲脸红彤彤的,心里又郁闷又失落,嘀咕道:“在机场了么?”
“嗯。马上登机了。”余烈道,“飞机上接不了电话,怕你醒了,找不到我着急,所以专程给你报备一声。”
“好吧。”程菲说,“那你先登机吧,落地云城再跟我说一声。”
“好。”余烈轻淡地笑了下,又叮嘱,“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餐,记得起来吃。”
程菲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惊了:“……你这会儿已经在机场了,居然还给我做了早餐?那你是几点起的床?”
“五点。”
“……你真的都不会困吗?”程菲由衷怀疑,这位大佬怕不是个超级赛亚人。
“困啊。”余烈语气随意,“这不是怕你起床饿肚子么。”
程菲闻言,心里甜滋滋的,嘴角的弧度情不自禁便上翘几分,正要说什么,听见听筒那头传来了机场广播声,提醒前往云城的旅客准备登机。
程菲小声叹了口气,纵是再不舍,也只能道:“你快走吧,挂了。拜拜!”
“再见。”
挂断电话,程菲又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接着便起床,洗漱换衣服去了。
余警官的厨艺很不错,锅里热着的一碗红枣小米粥也甜度适宜,软糯浓稠。
两颗溏心蛋也煎得金黄流油。
还是爱心形状的。
程菲看得忍俊不禁,把鸡蛋装进盘子,摆到岛台前拍了个照,然后就打开微信,把照片发给了“幽幽兰花香”。
蒋兰女士起得很早,看见她发去的消息,几乎是秒回。
蒋兰:小丫头自己做早饭,厉害,这个鸡蛋煎得漂亮【大拇指】
美少女壮士小程同学:你女婿煎的。
蒋兰:哇。
蒋兰:不错【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蒋兰:昨天晚上你和余烈商量婚事,商量得怎么样?
“……”程菲被小米粥呛了下,脸噌地通红。
心想她和他商量个鬼。
全在床上打仗去了。
程菲耳根子热热的,窘迫地回复:【聊了很多,没商量出个所以然。等他出任务回来再继续商量吧。】
蒋兰:【哦】
吃着早饭和老妈东拉西扯侃了会儿,不多时,程菲将碗筷清洗完、收拾好,出门上班。
早高峰,金湾一带车流如梭,地铁站里也跟下饺子似的,全是行色匆匆打扮得体的上班族。
十分的不幸,程菲单薄的小身板没能挤过一起等地铁的几个彪形大汉。
看着地铁车门在眼前缓缓闭合,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打开手机刷微博,准备等下班地铁。
刚点开文娱热搜榜,还没来得及仔细浏览,一个声音却从她身后传来。
清凌悦耳,带着丝疏离,像从初冬季节吹来的一缕风。
“小姐你好。”那个声音淡淡地说。
程菲怔了下,回过头去。
一道高挑的纯黑色身影映入视野。
女人长了张十分高级而冷淡的脸,唇红齿白,黑发柔顺,穿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还带着点混血感。
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人。
程菲被眼前的美貌惊艳住了,足足两三秒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看这个美人看入了迷,她尴尬地笑笑,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黑发美人朝她笑了下,说:“你的挎包拉链忘了拉。”
挎包拉链?
程菲眨了眨眼,低头一瞧,果然,她的挎包张着大嘴巴,肚子里的各类杂物一览无余。
程菲囧了,赶紧把拉链拉上,朝美人干笑两声:“谢谢你啊。”
“不客气。”美人提醒完她,并未多留,转身便踏上了出站方向的扶手电梯。
身影逐渐淹没于人海。
程菲望着美人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片刻,在心里振奋地想:一出门就遇见这么漂亮养眼的大美女,这一周肯定诸事皆宜。
出了金湾地铁站,目之所及,高楼林立,街景繁华。
hunter从手拎包里取出一盒女士香烟,从开口处抽了一根,细长素白的一条,被放进染着丝绒口红的双唇之间。
她低头,面无表情地在包里翻找了下。
而后,微微蹙眉。
没找到点烟器。
似乎是落在了酒店。
hunter无奈,叹了口气,正准备把嘴里的烟取下来,丢进垃圾桶,耳畔忽然响起“叮”一声,是金属打火机被打响的声音。
hunter动作微微一顿。听出,此时此刻,这一分这一秒,有人在她旁边用打火机点烟。
hunter微侧目,修长的天鹅颈也转过一个傲慢又优雅的角度。
一个高个儿男人就靠在地铁站入口的墙上,刚点燃一根烟。
对方的个子很高,肩宽腰窄,身形挺拔,五官长得也很英俊。穿件酒红色的皮夹克,下面搭配纯黑长裤,和一双深棕色的鞋,潇洒里带着痞态,用一句中国话说,是‘混不吝’。
一个男人。
高且帅,但……
这衣品,像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
不过,他夹烟的手,骨感修劲,宽大手背上能看到性感凸起的青筋,很漂亮。
hunter看了那个人一会儿,认出来了。
丁琦?好像是这个名字吧?
hunter眼底逐渐流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态,漠然收回视线,准备离去。
然而下一秒,那人却忽然出声,将她叫住:“欸。”
hunter顿步,回头看他。
“我这儿有火。”丁琦咬着烟,睨着不远处的她,语气凉凉的,边把玩手里的打火机,边懒洋洋地问,“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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