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
第二十六章:致我最美丽的女孩
纪小北说什么也不让我现在离开,我便回到山上的医院去静养着。
纪夫人和纪小仪来看我,带了海芋来。
纪小仪柔柔地笑:“听张妈说你很喜欢这花,特地去买的,是好看啊。”
“谢谢。”
“到底是我们该谢谢你才是,小北他现在回北京去处理事了,千寻,那天跟你说话,估计真的比较重,你是个心地不错的女孩儿,但是纪家……。”
纪家是豪门世家,而且还是开国将军下来的,我明白,我清楚。
“纪夫人,说这些作什么呢,呵,来吃火龙果。”
将切好的果盘送上:“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谢谢。”她取了一块,也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
我知道她们吃东西,向来是精致。
“妈咪,你给了医生的。”纪小仪轻声地说:“让保姆陪你过去。”
“好啊,小仪,你跟千地说说话儿,你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可以有话说。”
“是,妈咪。”
“纪夫人慢走。”
纪夫人温和地说:“千寻啊,在这里你要是需要些什么不要客气,告诉医生。”
“是,纪夫人。”
送走了她,纪小仪看着我双眼都红了。
我倒是笑:“纪二小姐,你哭什么啊,我可是快要康复的人了,过二天我就出院,又可以蹦蹦跳跳的了。”
“千寻,小北不是这么一个意思的,你不要难过。”
纪小仪真是很感性的人,我笑笑:“我不难过,真的,能为他做些事,我挺开心的,土地给我,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会盖房子。”
“不是的,千寻。小北他首期投入几十亿,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他不会开口跟家里要钱的,家里都希望他现在跟李虹结婚,而不是跟她闹毁婚。所以小北不会开这个口,周边的土地,也早几年就买的了,小北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他不知道这块地是你的。”
“这些都不重要的,纪二小姐不要难过才是,你也是生意场的人,不能这么感性,总归是不好的。土地算什么啊,我这条命都是小北捡的。”我觉得,是一种解脱呢。
不过纪小仪的解释,倒是觉得挺暖心的,还有人,会在乎我的感觉。
把花插好:“小北有用途的土地,就给他,我真没有什么用,而且小北总归是不会亏待于我的。往后他开始收入了,他难道还会少了我的不成。再说了,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进你们家门,我也知道自已跟你们是云与泥的区别,我给他,并不是要你们对我有好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跟随着小北。我是经较倔强,比较死心眼的人,我不会做一个人的情*妇的。”
纪小仪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陪着我。
给了土地给纪小北,说实在话,真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小北,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
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差,我都不知要如何还你对我的恩情呢,难得有一样你能看得上,拿走便是。
他走的时候,很难受,几次话在嘴边没说出来。
恢复得很是良好,医生也说我可以出院静养了,我没有让纪小仪送我,而是打电话叫东子来接我。
东子看着我舒了口气:“你这祖宗,可把你找着了。”
“这么多天,让你们担心了。”先前手机在,与纪小北一起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儿,再迟些手机就没电了,便一直就搁着。
“你家乔东城,几乎没有把京城给翻过来,也不放过我们,让我们到处去找你,找了一夜一天他却说他知道你在哪儿,叫我们甭找了,秦瑞接到纪小北的电话,那小子,倒是够狂的。”
“脑袋还有点儿痛,你开车小心悠着点来,不要让我二度伤害了。”
爬到后座去,软绵绵的真舒服啊,还放了小枕头让我靠,这倒好,舒服得多了。
东子从倒车镜里看我:“气色倒是不错哦?”
“精神也不错呢,从现在起,姑娘我是个健健康康的人了,让偏头痛见鬼去吧。”
他笑:“坐好了,咱回北京去了。”
“行。”
“纪小北这小子太他妈的毒了,这么好的地方也能找得着,崆湖咱们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开发得这么好。”
东子虽然很讨厌纪小北,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有点吃惊。
“东子,我们来过崆湖吗?”
“你倒是不记得了,哈,不过也是,你这个旱鸭子掉进崆湖里去,不过年时久远了,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事。”
原来,我真的来过崆湖,可是没有印象了。
纪小北曾经问我是否有过来,他什么意思呢?
不过现在,不管他什么意思也是过去的事了,还老想着就没有意思,彼此之间,是真的可以放下了。
打个呵欠:“东子,我睡会哦,你开车稳妥点,姑奶奶的小命可是交在你手上了。”
他笑:“来接你,总不至于要把你送上西天,虽然我觊觎你的美貌多年,但是最近美人在怀,着实觉得当年好傻好天真。”
噗地一声笑:“其实我也不曾告诉你,我也觊觎你的美貌多年了,就是一直不好下手啊。”
“扼腕啊。”
“可不是。”
东子先受不了:“再扯,老子非吐血不可。”
切,又不是我先开扯的,明明是你。
不过扯扯更轻松,闲得太蛋疼了。靠在小软枕上打呵欠,感觉是又累又轻松,好纠结的感觉啊,若是说出来,东子也不知如何笑话我呢?
“喂,睡着了?”
“没呢。”
“秦瑞那小子还在找你,倒是奇怪,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好处啊,这么执着,人家乔东城都放弃了,他却还在寻找。”
有点感动:“秦瑞是很较真听话的人,跟你们不一样,你啊,别乱想。”
是真的有点困了,车子一上高速就开始睡,快回到京城了东子就叫:“猪,醒了,告诉老子,你要去哪里,我在北京有几处房产都空置着,你挑?”
“回乔家吧。”
“又回乔家?”
“什么又回乔家,我是得回去的好不好。”
“那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乔东城?”
“呵,不用了,又不是不知道路回去。”
“得,随你。”绕北京大半圈而走快线,这样子就不会堵着,走走停停的的确会一不小心就扯到伤口,东子虽然是大男人,但是还是很细心的。
看着车窗外那些熟悉的高楼大厦,一座座地飞抛过去,这和崆湖那儿真的是很不同,这里是繁华的,是紧张的,崆湖却是美丽而又轻松的。
“东子,上次看到你那个很会唱歌的女朋友,长得可真是漂亮呢,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
“那在看到她在洗手间里吐。”
东子淡淡地说:“她怀了孩子,不过流产了。”
说得那么的轻松,流产一个孩子就像是感冒一场一样。
“总不能在外面生私生子吧,到时很麻烦的。”他说。
他的言词里,没有一点要娶她为妻的味道,哪怕那个女人再漂亮,再温柔,再爱他。
是我陷进一点去了,才会觉得纪小北是爱我,才会真的想要去试试,但是试过后,终也是可以死心了,这样挺好的。
“东子,其实你娶她,也挺好的啊,我觉得她人很不错呢,而且很细心,学历也不错,还是北大的。”
“别扯了,我们家哪能让她入门啊,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早?不早了,东子你一把年纪了啊。
但是没好意思跟他说,他会恼的,嘿嘿。
门当户对,不管你再优秀,户没有对上一样入不了那豪门。
东子开上了乔家的那条山道,迎面来了辆军车,二车擦身而过,一会儿那车一个转弯,又跟了上来,是乔东城。
东子到了乔家,开车门:“大小姐,到了。”
“有劳郑公公了。”我抓住他的手,借力出了车。
乔东城停好车过来,好些天没有看他,精神气色都差了点。他走过来,将我的帽子轻轻地拉开,看着头上的伤:“还痛吗?”
“只有一点点麻麻的痛,手术很成功。”
他拉住我的手,握得紧紧的,但是很轻松地跟东子说:“劳驾东子你了。”
“一对虚伪的夫妇。”东子撇嘴:“这意思好像没有请我进去喝茶的意思,亏得我大早就去接千寻的。”
“哈,东城,你给点散钱给他,打发他到山下的小店去买珍珠奶茶,那玩意儿便宜,路边的只要一元一杯。”
“瞎说,东子这么辛苦去接你,那可不是这么打发的。”乔东城笑笑,一手拉着我,一手拍上东子的肩:“上去,咱哥俩聊会。”
乔家的豪宅,还是很安静。
静悄悄的,总是静得叹息一样,北京城依然是那样的繁华,而领导班子一变,政治就会变一变,却瞧不出北京城有什么不一样。
“爸妈都去度假山庄休养了,爸爸坚持要出院。妈妈去他身边照顾着他,他们都不知道你的事,以为你还在医院。”
“乔世伯出来休养,放轻松一点也好,等我休息二天我们再去看乔世伯吧!”
他一笑:“好。千寻,你去洗把脸,小心别把水沾上头上去,我和东子在厅里喝茶。”
我上楼去,房间里所有的布置还是如从前,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鲜艳怒放的茶,沾了几滴水,看上去更新鲜,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像在等着我回来吧。
他知道,我也会回来的。
洗了脸,开了衣柜挑衣服穿,又送来了些轻松清新风格的夏装,乔东城虽然不会事事说个仔细,做事,却又是这般的细心。
换了衣服正梳着发,乔东城就进来。
“东子呢?”
“东子是忙人,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走了,别扯到伤口了,我来吧。”
我把梳子给他,他梳得很细心:“好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早上厨房里做了些养生粥。”
我摇头笑:“不用了。”
“那休息一会。”
“嗯。”
他没有走,而是坐在房里的小桌边,翻着我从书房里拿来的书。
“乔东城,你不是要忙吗?”
“不忙。”
“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你什么?”
“呵,你知道的。”
“我相信你。”他笑笑:“你会回来的,千寻,你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人,能把你偷出医院,就纪小北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一早就网罗了很多的精英要给你动手术,便由得他了,他总不至于会虐待你的。”
“乔东城,我和他结束了。”
他黑眸里,染上了点滴的笑意:“好。你休息几天,我们去选婚戒。”我点点头,是该选婚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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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段时间,颇是有空闲,很细心地照顾我,而且还有着部队的习惯,就是晨跑什么的。
他就拉我一块儿去,他跑步,我就慢慢走,他说这样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可以强身健体,一直会走到山顶上去,那里空气清新。
每每他都会跑得一身衣服都是汗,下山就会慢慢陪着我走,太阳出来照着影子,拉得有点长。
他随身带的手机,打破了这宁静。
他停下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号码,最后还是接了。
“我是乔东城。”
“好,你别惊慌,我马上就来。”
他挂了电话,跟我说:“千寻,咱们去医院吧,林贵媚在医院里抢救。”
“啊?”
倒真的是很震惊,依然不敢走得快。
他就蹲下身:“千寻,我背你。”
“乔东城,我不想去,她们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你要去,你自已去。”我多恨她们,管她们的生死呢。
“快上来吧,便是我要去,我也要先把你带回乔府。看便是要去看的,母女俩相依为命,你爸爸虽然给她留了些钱,可治疗费是太高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她怎能不恨呢,不说这些也罢。”
我趴在他身上,他背了我起来。
“乔东城,一直想问你呢,你怎么要对她同情啊,要是没有她,我家也不会成这样子。”
他轻淡地说:“你哪里懂,当官的真没有几个能干净到哪儿的,林贵媚是你爸爸的助手,接触的人与事自然是多,最能保密的便是自已人了。这些你也不需要知道得太多,我告诉你,你爸爸最爱最爱的,是你妈妈和你。”
我伏在他肩上:“我不懂。”
“没关系,你不需要懂的,但是我不会跟你爸爸一样,陷入那样的困境,在部队的风气倒是好些。”
随得他,他要去看就看吧,大概他也答应了爸爸,会照顾一下她们母女。
很晚了才回来,但是没有来打忧我。
第二天还是叫我起来去走走,便跟我说,林贵媚装的假肢出问题,从楼上滚下来。
吃了早饭便去选婚戒,不要太华丽的样式,珀金的圈子,只有一个小碎钻,试了试挺好的。
乔东城却说:“就这个作为结婚用,倒是不行,挑好些的吧,钱财之事你一点也不用去担心。”
“可我看着这个,就挺好的啊,好啦,就这个,贵与不贵没有什么所谓的。”
“我倒是希望你要最好的。”
“MJ大师设计的,一向是走华丽路线啊。”我取笑他。
他曾经拿着这样的戒指来跟我求婚,多失败的知识,买的时候怎么不想透一点之间的种种关系呢。
他颇是尴尬,笑了笑。
“不取笑你了,就这个挺好看的,我喜欢。”
“你喜欢就由得你,不过别的珠宝,就不能随你了。”
“好。”
有点儿结婚的喜气了,首饰,钻链,玉镯子,一套一套地试着,这些他作主,试了给他看他说好就好。
拍板下一套精致钻链,他取了卡刷。
却又看上了一个镯子:“千寻,咱们买下这个吧,送给你表姐,你还没有回来她打电话到乔府,说这个月底订婚。”
“好。”
然后就去试吃喜饼,挑选请柬什么的。
所有的,我都很合作,也会去挑些喜欢的。
要让自已,没有退路可走,所有的事都办好了,钻戒都在指间了。
我也不想让自已后悔了,虽然对他还没有感情,但是也不反感,也不针锋相对,也不吵架了。多好啊,相互地尊重着,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这就叫做相敬如宾了。
身体没有恢复到以前,动手术毕竟是伤元气的事,逛了这么久就有些累了,歪倒在副驾座闭上眼想睡。
红绿灯他停了车,回头取了衣服盖在我身上。
暖热的指,轻轻地抚上我的脸。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我想躲开,但是我就要和他结婚了,他对我做这些,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更亲密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我不能躲开的,不能
他的指,又轻轻地覆上了我的唇角,我一震,然后忍不住睁开眼睛抬头:“回到了吗?”
“没。”他有些尴尬,也有些失望。
“呵呵,真想睡。”我笑笑。
“想睡就好好地睡一觉吧,你现在气色越来越好了,千寻,明天我们去看爸妈。”
“好的啊。”反正我挺闲的。
天天有些事好,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
习惯了早起,一早就起来,乔东城过来帮着我梳头发,他总是很怕我不小心扯到伤口一样,每儿个早上都给我梳发。
梳好了,在后戴上轻松的毛线帽,他笑:“这样挺好看的。”
低首,飞快地在我额上一亲。
我一怔:“呵,走啦,早些去呢。”
七月的酷夏,就一个字,热。
车里的冷气他也没开得太足,冷热的交替很容易感冒的,他健壮,但却担心我受不住。
车上放了很多吃的,去度假山庄要好几个小时。
以前我们也常去,我爸妈和他爸妈时而就去度假,四个人嘛,刚好就搓上一台麻将,然后我和乔东城周五一放假,司机就载我们过去,也是这样,车里放着很多好吃的。
我取出肯德基买来的鸡翅:“我喜欢吃香辣的,炸的那种。”而不是这种碳烤。
“你身体再好些,再给你买吧。”
“这爆米花好吃。”
“给我尝尝。”
我便拿了一个送到他唇边去,他连我的手指一块儿含进嘴里,十分的暧昧。
而我,却任由他。
他笑得满足,放开我的手:“的确是好吃。”
“鸡翅还有吗?”
“没了,我吃剩半只,你要?”
“要啊。”
我就拿了给他,一路上吃吃喝喝,捂着肚子:“不行了,太饱了,你找个服务区,得上个洗手间才是。”
他开怀大笑:“我倒以为你是个大胃王呢?”
“是啊,结婚后会吃穷你的,怕不怕?”
他一只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抓了抓:“不怕。”
到了度假山庄,他们不在房子里,佣人说去钓鱼了。
乔东城给我打了伞,便去湖水边。
乔世伯在太阳伞下钓鱼,乔伯母消瘦得厉害,坐在桌边怔怔地看着乔世伯。
乔世伯的病情,让她很大的打击。
“爸妈。”乔东城老远一叫。
二人回过头来看着我俩,然后欣喜地笑着。
“千寻,好些没有?”乔伯母关切地问。
“好多了呢。没什么事儿了。”我拉下帽子,让他们看头上的伤口:“复原得很好。”
“我也没有去看你,来,坐下让伯母好好看看。
我坐下,她拉着我的手看:“幸好气色不错。”
我笑着看乔东城:“他天天早上要求我去走走,锻炼身体啊。”
乔世伯精神很好,听了大笑:“你们这一段的年轻人啊,的确是缺少锻炼,东城,爸支持你。不过呢,媳妇是要用来疼的,也不要把她当成你的兵。”
“爸,我怎会这样对东城。”
“你以前啊,可是出了名的狠。”
“怎么个狠啊?”
“东城你说。”
乔东城倒着茶:“爸,你就不要揭我的短了,小心把你儿媳妇给吓跑了。”
“你不说,我说。”乔世伯端起茶喝了一口:“东城以前带兵啊,新兵蛋子不适应强大的锻炼,就想着法子偷懒,什么借口都有,就拿装病的来说吧。东城怎么个治法,东城带他去医疗室,让人给他针灸,从此那小子,再也不敢装病了。”
“果然厉害啊。”针灸可是很痛的。
“得了哦爸。看看你钓到鱼没有,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吗?”
乔世伯边走边说:“在这里空气好,又没有官事缠身,倒是轻松了很多,比在医院里感觉身体不知好了多少。”
乔伯母问我:“千寻,你和东城的婚事,张罗得怎么样了,我在这里得照顾着你伯父,也走不开帮你们张罗的,结婚是大事,你们不要随便,乔家现在虽然在特殊时期,可是钱,还是有的。”
“乔伯母,你放心在这里照顾乔世伯吧,你都瘦得厉害,我和东城都会张罗好的。”
她很伤心地说:“每天想着啊,就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这一病,不是好事,可也少了许多人来盘查,可要是你世伯身体好,我倒是不怕什么人上门来查。”
“不用太担心了,都会过去的。”
“但愿如此了,他部下打电话到这来,他以前一手提上来的人,如今都打落了,这些消息我都不敢告诉他呢,免得他心里伤悲着。”
我陪着她走在在木桥上,走到木桥的尽头,湖里的鱼都清皙可见,水质真不好。
“千寻,你妈妈留给你的财产,都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笑笑:“没有打算怎么办啊,就搁在银行呗,每个月用利息也足够让我过得很好了。”
我又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也没有投资的眼光。
“这样多不划算啊。”
“没关系的。”
“千寻,你知道东城在外面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呢?”
“房地产。”
那乔东城不是富得流油,又是高官,又有钱,怪不得女人前仆后继着,林静都要抱女儿跳楼威胁他了。
“他的事,我也不过问的,他做什么,他比我还理智。”做什么没关系,反正他会把我养活,就好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以后你就是东城的媳妇了,东城现在官位在身,政策上是不允许这些的,交给外人始终不是办法,以后这公司啊,我琢磨着让你进去,有自家人在,不管什么帐目都放心得多了。”
“可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可以学的,不急。”她说。
那好吧,我也反驳。
她又说:“最近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东城的竞争对手,已经在动土开工了。”
他这些事,他都不会跟我说的,我也不会去问。
不懂的人,插什么手呢。
但是乔伯母语锋一转,又说:“千寻,你妈妈留给你的那块地,倒不如现在给东城开发吧!”
心里有些震惊,我还以为她真的觉得自已以往做得过份了,而现在乔家有难,所以对我又好了起来,希望一家人在一起一条心,把这些路一块儿走过去。
可是她,惦记着的还是我妈妈给我的那块地。
不让我打官司,是不是和林贵媚交易,林贵媚把这地让出来,等我和乔东城结婚了,乔东城也就有使用的权力。我不认为乔伯母是一个软弱的人,真的拿林贵媚没有办法。
真不想问,这些事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但是心里,很是难过。
她看我沉默着,又说:“那块地现在多好啊,有钱也难以买到,东城的对手买了周边的土地,但是没有那一大块,他也是无用功的。”
“可是,那块地……。”
她见我为难,便又说:“你终是要嫁进我们乔家的,帮助自已的丈夫把事业做得更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对不起乔伯母,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而是这一块地,我已经给了别人了。”
“啊”她惊讶地叫。
叫得有些声音大了,乔东城都关切地回头看。
我冲他一笑,再低首看着鞋尖上那细细的珍珠:“给纪小北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商量一下就给了人了,真是的,你一定给他骗了不少,我跟你说,那块地多值钱,是你想也想不到的。”她有些气急败坏起来,说话也冲了。
她似乎,也觉得有些过了头,又耐着性子说:“千寻,这么大的事,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啊,你爸妈不在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东城就是你的老公,难道一家人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那块,你卖给他多少钱?可不要让人骗了,要是相差得大了,你也甭担心,咱们还是可以要回来的。”
“呵,乔伯母,那块地,我一分钱都没有要,我送给他,我也不要他的钱。”
“你疯了。”她这一次,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没疯,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对不起乔伯母,那块地已经给人了,而我也不打算收回来,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做乔东城的妻子,现在我们还没有去登记,什么事情都还来得及的。”
心里多难受啊,不过是一块地,不过是一块死气沉沉,没有生命力,没有感情的地,就可以测试出这么多的人心。
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对那地的价值,从来没有期盼过。
乔东城听到这儿的声响,走了过来:“妈,怎么了,你们嚷些什么啊?”
“东城,陌千寻她疯了,她疯了,她居然把东城区那块土地送给了纪小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狠狠地给我们乔家打了一巴掌啊,陌千寻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乔家放在心上过?”
放心上?那你们呢?问我时候,你是否想过。
纪小北说,现在你们难为的时候,你们当然会觉得我好,我会和你们一起度过,可如果反过来,我未必有这么样的价值。
东子说得对,纪小北太毒了。
乔东城抱住我:“妈,你别这么说千寻,那块地是千寻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要是那地给你,那多好。她给纪小北,一分钱都不要,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你。我看她是想拿着那块土地作嫁妆,作踏脚石,想嫁到纪家吧,那有什么可能。明明就要跟你结婚了,还有纪小北这样,她心里从来没有想过你,东城,这婚事,你还是慎重点考虑。”
是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是建议乔东城还是慎重一点考虑为好。
毕竟他从军的,结婚不易,离婚也不易,而且费事儿。
乔东城沉声说:“妈,你冷静点。那块地是千寻的,她怎么处理是她的权力。”他说:“怎么就扯到那些事上去了呢,我说过公司的事,不用你们来操心的。”
乔伯母相当的不开心,黑着一张脸,诸多的怨言。
本来打算,还要在这里多住二天的,但是现在我们却在回去的车上。
来的时候,挺亲密的,我也没有抗拒什么,但是现在,却有些沉默了。
过了收费站,就是高速,一路上没有风景可言,几丛木芙蓉开得疏疏落落的。
“那块地,我给纪小北了。”
“那是你的事。”
“我不知你也在乎,但是就算你在乎,他跟我要,我还是会给他。”我这条命,是纪小北救下来的。
“我不要。”
他不要,但是他妈妈想要啊。
她没有说出来,而我却知道。
她对我改变了态度,她愿意把我当成儿媳妇,那是因为那块地,因为现在的各种时宜。
“现在还来得及。”我说。
他转回头:“陌千寻,你想说什么?”
有些怒了,脸色都有些发黑。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有登记,也没有发喜贴,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土地的事,我给了他,我就没有打算再收回。我也不会要他的所有钱财。”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他冷声:“陌千寻,我决定要和你结婚,认认真真与你结婚的时候,我就是认定的你这么一个人。”
我也有些怒了:“你认定我什么呢,乔东城,你是不是不服输,你觉得我和纪小北在一起,你很没有面子是不是?你妈妈是看中了我的钱财,钱是不要,向林贵媚讨了那块地,等我们一结婚,你就有权力使用,你们完全没有知会我的意思,乔东城,我不是只会说好,只会跟着你走的人。”
挺够的了,跟我发脾气,我还一肚子火呢。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
“你们都是一样的,我跟你说,我现在就不想嫁进你们家。”什么意思,真的认为嫁进你们家是我的荣幸吗?所以你妈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说我。
我是有血有肉会痛的人,我的东西,我爱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划脚的。
“别任性了好不好?她说的话,没人要你放在心里。”
“停车。”
他不停,板着脸还是继续开。
我大声地叫:“乔东城,我叫你停车,你听到没有啊。我不要嫁进你们家,我也不要看你们家的脸色,豪门又怎么样,高官世家又怎么样,老娘不在乎。”
我对你妈妈,对你们忍耐很多。
只因我想做好一件事,就是嫁给你,爸爸是这样希望,妈妈是这样希望。但是你们的意愿,是从土地出发。
我心情不好,别指望我可以有多冷静来解决这些事。
我忍够了,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当成亲人,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地污辱我。
是的,我就是做了纪小情的女人,我就是让他包养过了,又怎么样呢?他乔东城还连私生女都有了。
你们在要求我的时候,是不是你们自已也要要求一下。
“停车啊。”我大声地叫着,使劲一踢车。
“陌千寻,这是高速公路,停什么车?”
“叫你停你就停,总之我会自已回北京,用不着你来关心。”
“你冷静一下,我在前面服务区等你。”他靠边,停了下来。
我甩上车门往前走,柏油路现在正是热得沸腾的时候,他车子开得很慢,是想让我开口。
我大步地走,不会开口叫他的。
倔强的根性,本就存在着的。
我喜欢的是纪小北,我结婚的是你,我把土地给纪小北,我把我的人生给你,你若是让纪小北选,纪小北肯定不会要土地而要我。
可是他的家世,好得太过份了,不是我能踩得上的。
仰头看着日头,毒辣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最亮的地方,亮得有点发黑,看了一会双眼就难受了。
口袋里还有点钱,在服务区里他等着我,我买了碗方便面泡着蹲在地上吃。
他叹了口气,去车里取了瓶水给我:“没多远的地方,可以下高速吃饭。你要任性,等你身体好了再任性。”
“不要你管。”
他抢了我的方便面:“不要我管,那你就自已过得好一点,我们以前吵架,还不有吵够吗?千寻,你经历的事也不少了。”
“我总不如你。”
“不是这意思。”他叹口气:“你要学着,更会控制自已的情绪,这样伤身体,这方便面没有营养,也别亏待自已的身体了。你现在生气我知道,回家你怎么折腾我也行,让我把楼梯都抹干净,让我去草坪把所有的杂草都拔干净。”
这是在哄人吗?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让你跪摇控器,成不成?”
他笑:“可以考虑一下。好了,上车吧,这天气多热,看你衣服都有些汗湿了。”
发泄过后,轻松了许多。
不过缝隙,怎生没有呢。
房里的钻戒,依然那么安静,但是嫁与不嫁却有些犹豫了,乔世伯是想在弥留之际,看我成为乔东城的妻子,这样他对我爸妈,就会有一个交待。
可是……可是很多的纠结,在心里徘徊着。
喜饼,请柬的打电话过来,叫我过去看看是否满意,我跟他们说,稍后些,现在没有时间。
飞烟先订婚,请的是国内的一些亲戚,请我可一定要去。
而且乔东城也早就替我买好礼物,我总不能避世而不出门吧,乔东城现在又销了一些假,去了部队。
正找衣服电话就响,乔东城打过来的:“千寻,今天飞烟在世纪酒店订婚,你先带着礼物过去,我得稍后一点。”
“嗯,好。”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出租车,上山接你。”
“不用了,我开车过去,开慢点没事的。”
乔家的司机现在只有一个了,带到了度假山庄去给乔世伯开车,往时热闹的乔家也只有二个佣人一个厨子工作着。
“开慢些,现在还早,不必赶时间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听个简单的会议报告就可以过去了,对了,给我拿套衣服带上。”
“好的。”
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好好地修饰下自已,眉毛修得整齐,搽上各样的护肤品,修颜液,底粉,粉,胭脂,样样都弄得仔细,再在纤长的睫毛搽上睫毛膏,要把自已弄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远房的亲戚们不对我浮上各样的可怜光芒。
虽然我爸爸妈妈离开了,但是我依然,活得很好。
乔东城的房间,很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很浓的男性味道,一丝不苟的,看看那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样。
我的经常都双脚一蹬,不叠的,回来都整齐着,佣人会打理。
拉开他的衣柜,放服放得格外的整齐,这样的场合要穿正式一点,这么热的天,简单一点就好了,他又不是新郎,只是贺客而已。
最多的就是白衬衫,没啥好选的了,就给他取一件白衬衫,西裤,袜子也要。
拉开最底下的,放的是领带,五颜六色满满一箱。
领带本是轻盈之物,可是拉出来却是有点重。我拔弄开领带,一本有些年代很厚的相册搁在底下。
我有些好奇地取出来,翻开看。
那是我们幼年之时的照片,咦,这不是我奶娃儿的时候吗?还哭,好丑啊,然后就是长大一点的,我们在度假山庄照的,去游玩照的,骑马照的,好多啊,几乎每一页都有我的照片,而别人是廖廖无几。
有一张,照得真是漂亮,那是穿着校服笑得好开心,而且照得好是清皙,头发微湿,贴在脸颊上,可是肤色是那么的好,白里透红着,眉间眼里的开心,浓得化不开。
这一张应该是我读高中时照的,但是那时候乔东城早就毕业了啊,我都不知有这么一张照片,他倒是收藏得好好的。
抽出来,后面竟然写了字。
致我最美丽的女孩。
笔迹写得刚劲有力,是乔东城的。
往后所有的照片,越来越多是我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而且很多是偷拍的,和他吵架后气鼓鼓,我和林端一起的照片,少得可怜,唯有一二张也是和大家一起模糊不清的。
很少很少了,乔东城是说过我和林端不合适,让我吼了一顿之后就越走越远了。
照片,也应该是那时就开始减少的。
把相册放回去,用厚厚的领带盖好,拉开旁边的柜子,放的就是袜子了。
顺便到鞋柜里,挑了双新鞋子装好,用纸袋提着出门。
世纪酒店外面摆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笑得很甜蜜,男的俊气,女的艳丽,怎么看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如果我没有去法国,现在飞烟姐的位置,也许是我的才是。
可是感情的事,去哪里寻找永恒,也只有失去了才会总是在怀念着。
进去,林端和飞烟姐已经在里面迎客,我把礼物送上。
飞烟开心地说:“千寻,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听说你月初做了手术,但是那时都联系不上你,没有去看望你真是抱歉。”
“呵呵,又不是外人,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这是给你的礼物,祝你们幸福。”
她拥抱我:“千寻,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好幸福,林端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好过,小产之后他都是亲自照顾着我。”
“幸福就好。”
我笑。我虽然没有这样的福气,可是我仍然希望这个世上开心的事比伤心的事多。
“林端,恭喜你。”
他淡笑,眼里盛着忧伤。
“千寻。”他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一握,然后放开:“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挺好的,就等头发长好了,所以现在,帽子还是必须的。”
他笑笑:“那就好,快进去坐吧,左边最靠窗的地方,几个朋友在那儿。你这身体刚好,别久站。”
“好。”
“千寻。”
“嗯。”我依然冲他笑。
他轻声地说:“你今天真漂亮。”
得他赞我,真的很开心,女为悦已者容。
笑着进去,时间还有些早,来的人也不太认识,左边看到阮离,林夏坐着了。
林夏依然那般的清净,不染尘烟,端着茶细细地品着。
难得的林夏居然会提前来,过去打个招呼:“林夏哥,阮离,这么早啊。”
他放下茶,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千寻。”
我依言坐下,他转身却将我的帽子给揭开。
“林夏哥。”我不依地叫一声:“会弄乱我的头发的。”
“我看看伤口。”他说:“不会弄乱你的妆的,今天这样,真好看。”
“哈,瞧吧阮离,本小姐都说长得漂亮,你们一听就要作吐,今天林端一见我,就夸我好看,现在林夏哥也是,你可以污蔑我的品味,不可以污辱他们的言词。”
阮离差点没将水给喷出来:“千寻,这小嘴巴,越来越是歹毒了。提的是什么?不会又是好吃的吧,林端订婚宴呼的,我昨晚上就没吃饭了,扶墙而入,一会儿一定要吃到扶墙而出。”
这资本家,小气得让人好想把他逮去灌猪笼。
林夏细心地看我头上的伤口:“别沾到水了。”
“我知道呢,林夏哥。”
他帮我把帽子戴上,还顺便地给我整整发,那亲昵的劲儿,让我觉得吃不消。
“带的是什么?”他也好奇地问。
“乔东城的衣服啊,他现在在部队,一会儿就过来,办公室估计没有衣服了,就叫我带过来。”
“千寻,你真要结婚啊?”
“切,阮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么幼稚的话,我当然是想要结婚了,姐现在也是嫁入豪门啊,你说,你是不是怕送礼,我不用你送成不,阮少,你个小气鬼。”
阮离看看林夏:“我什么时候小气了,千寻你做事总是欠缺成熟的考虑,乔东城在外面花花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他结婚,你是打算做后妈吗?”
“什么意思?”
“林静要把乖乖给乔东城。我说啊,你真是的,你嫁给林夏哥不更好吗?林夏哥这么疼你,这么宠你。”
我掳掳头发:“阮离,我看你还没有喝酒,就开始醉了,林夏哥是林夏哥,你哪能用这些开玩笑啊。”
林夏眉峰一皱:“千寻,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去,可是他拉上了我的手,使力将我拉了起来。
好吧,说清楚点也好。
二楼安静了点,他拉着我在楼梯转角处:“千寻,阮离说的这话,没醉,我对你怎么样,别人都知道。”
是啊,别人都知道,然后我就要顺水推舟吗?
“林夏哥。”
“我不想要做你的林夏哥,以前我告诉你,我喜欢你,现在我还是告诉你,我仍然喜欢你,千寻,不要嫁给乔东城,也不要嫁给任何人,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等你累了,我一直在等着。”
我闭上眼睛,用力地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镇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林夏哥,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好哥哥。”
“我不要做这个好哥哥。”他说。
往前一步,我就往后一步。
背贴在墙上,他低首,然后就吻住了我的唇。
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吻着,不反抗不迎合。
等他吻够了才推开他:“你看吧,我对你的亲吻,没有半点的感觉,算了吧,林夏,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对你没有感觉。”
“那乔东城呢?”
他不甘地低吼着,那双清净的眼眸里,细细地浮上了受伤。
“我和他啊,呵呵,我们二个人的事,恕不想说。”走出他的笼罩,一手擦着唇。
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们的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失去过一次他们,因为我选择和林端在一起,他们都很惊讶,他们认为我要和林夏哥一起才是对的。都觉得我是任性,林夏跟林端吵了一架,林端搬出了大院,于是我的友情,也决裂了。
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努力地修补着,小心地维护着。
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没有办法的事。
我宁愿找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也不要和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宠我,你护我,你等我累了到你的身边栖息。但是林夏,嫁给你会有好大的压力的,你的爱太浓了,我负担不起。
下了楼去,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来了很多的人,很多亲戚也在,不过多年不曾相见,个个都是陌生了。
我大伯,我姑姑都在美国,没有回来参加这订婚宴,这些都是以前的旁亲。
看到我,大表姑有些惊讶:“千寻。”
“是啊,大表姑。”
“前二年看你开出租车,现在还在做吗?”
“没有了。”
她呵呵笑,浓厚的眼线快迷成黑黑的缝:“倒也是,做那行哪是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做的事呢,也不过是个跳板,现在看你,还钻镯啊,过得可真不错啊,纪小北也是个大方的主。”
ZP的事,全城皆知,她能知道也不奇怪。
这样的暗讽,我倒也不生气,这些都不能承受的话,那我心理早就崩溃了。
“千寻啊,你如今过得好了,你表哥现在公司不景气,你可也要帮着一把啊,咱说我们也是亲戚。”
现在是亲戚了,她的意思是以后就算是纪小北甩了我,总也有点人为我出头吧。
“我不是做生意的,真不好意思帮不了你。”那时候在法国,妈妈打电话给她,她说:“妮妮啊,如今我们家自身难保来着,陌扬也害惨我们家了,老是有人来审,有人来查,这个说充公,哪个说充公,你说死去的人,咱就这么费事呢。”
妈妈低声下气,委婉地跟她要点钱,告诉她我们在法国的东西失盗了。
这个大表姑说:“我们现在哪有闲钱啊,不瞒你说,我都想跟你借点呢,陌扬虽然去了,可是你们的底子毕竟也是丰富的。”
还能再说得下去吗?妈妈默然地挂掉电话。
爸爸官场得意之时,妈妈鞋上有点脏,她都用手帕给妈妈抹干净,叫我爸给我大表哥一些所谓的工程做做。
“千寻,咱一家人,也不说二家话。”
“大表姑,我现在没钱,生活还得依靠着别人呢。”
“你没有,纪小北有啊。”
“有他也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我跟他没关系的人,这事太为难我了。”保持着优雅的微笑,走到秦瑞身边去。
秦瑞看着我笑:“刚才就来这找我们了呢,说千寻呢,千寻这孩子没来吗?”
我笑:“想来我还有点价值吧。”
“刚才你去哪了?”
“林夏哥有点事跟我说,乔东城来了,等会我。”提了东西出去。
乔东城在外面,给了个红包在签到那儿,我超喜欢他的野战军衣服,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这么亮眼。
不过他也不是喜欢秀这些的,会换了衣服回来。
“千寻。”他看到我一笑。
“挺早的,还没有开宴呢,给你,快去换了。”
“东城哥穿这个,特别特别的帅气,迷死我了。”飞烟尖叫着:“千寻,你可把他给看好了,现在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别把你们家东城啃得骨头都没有。”
乔东城淡淡一笑:“飞烟过奖了。”
林端往前外走去,我回头去看,他去开了车门,把乖乖抱了出来。
乔东城拉了我的手就往里面走,让我陪他去楼上的换衣服。
“林静与乖乖都在,如果你觉得不好,咱们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礼送到就好了。”
“我不喜欢躲躲闪闪,下去吧!”
还是我了解的乔东城,跟着他下去。
他给我倒了杯温水,无名指上的戒指很亮,发现的,自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乔东城,你不请客啊。”东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请,哪能不请呢。”他笑:“改天把喜饼,请柬一块给你们。再请你们吃一桌私房菜,如何。”
东子笑:“这还差不多,东城,咱也是兄弟,掏心窝里说一句话,你们结婚了,你就要对千寻好,不能再混着日子了。”
“唉,东子哥,说得是。”
东子发飙了:“你叫我哥,我有这么老吗?”
“随千寻叫你啊。”
“这戒指,也不怎么样呢,难道乔家,败落到买不起好的吗?我师傅设计的最新款戒指,十分的华丽,我送你一个。”林静端着酒过来,站在乔东城的身侧说话。
然后举起杯:“谢谢各位哥哥来我哥的订婚宴。”
我抓住乔东城的手看:“戒指挺好的啊,越好的,未必就越适合自已,别人送的,也未必是自已喜欢的。”
乔东城握住我的手,脸上浮上笑意:“我们知晓便好,来,喝酒吧。”“千寻姐姐怎么不喝酒呢,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的酒水不好啊,还是怠慢了千寻姐。”
乔东城皱起了眉头:“千寻不能喝酒,我代喝。”
“好啊,代喝的规矩,一杯顶三杯哦。”
乔东城也不说话,将桌上的白酒取了过来,连杯子都不用就这么灌着喝。
白酒很呛人,他咕咕地喝着,只一会的时间,一瓶白酒就见了底,酒瓶朝下,一滴都没有剩。
林静恨恨地看着他,还挤出笑意来:“你们慢用。”
桌上,我轻握他的手,他回握一下,告诉我没有事。
东子鼓掌:“牛B啊,这混部队的就是不一样,居说个个都是牛人,那是从不用杯的,都是大碗喝的。”
乔东城仍有风度:“哪儿。”夹了点菜给我:“吃饭吧。”
林夏一句话也不吭声,取了酒来,自斟自饮着一杯接一杯。
只吃了点菜,我就想离开了。
乔东城陪着我往外走,跟飞烟与林端打了招呼就要回去。
“爸爸,不要乖乖了吗?”
软侬娇滴滴的童音,乔东城的脚步停了下来。
乖乖抱着布娃娃,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乖乖,进去吧,乖点,要听你妈妈的话。”
“爸爸,我不想进去,我想要跟爸爸在一起。”
他回头,去抱抱乖乖:“要听话知不知道,乖乖现在四岁了。”
“爸爸,乖乖好饿,妈妈也不在家里,阿姨做的饭吃不下。”
“怎么了?”
乖乖张开嘴巴,小嘴红得紧,里面长了个很大的泡泡。
乔东城心疼了:“乖乖,去看医生没有。”
她摇摇头,乔东城就回头看我。
“你带她去买些药吧,我先开车回去。”
他回来我已经在床上窝着要睡觉了,电视还开着,却不想动身去关掉。
乔东城敲了敲门才进来:“要睡觉了?”
“嗯。”
他把电视给关掉,坐到床边来:“千寻,今天的事有些抱歉。”
“没关系啊。”
“你不生气?”
“不会,别说是你,如果她给我看,我也会带她去买药的。”
他伸手将我额头的头发抚起:“倒是宁愿你生气。”
“现在有些晚了,你喝了这么多酒,叫朴奶妈给你泡杯浓茶喝,一会早些睡觉吧。”
“好。”
但是了他没有走,双眼炯然地看着我:“结婚,你喜欢哪间房作婚房,现在也该让人布置了,我也有几处房产,你比较喜欢哪儿的环境?”
“我都无所谓啊,乔世伯不会喜欢我们搬出去住的,这些你作主就好了。”
他轻叹:“以前的千寻,有自已的主见的。你对这个婚事,到底是没有一份的期盼,什么都是随意就好。”
“原谅我,还没有喜欢你。”我一笑,拉下他的手:“去忙你吧,我得睡了。”
喝了酒,于是他就问出这些话了。
他说:“你心里,还想着林端吗?抑或是纪小北?”
“我是喜欢纪小北的,但是他是过去,乔东城,你该先去洗个澡,这样更能醒醒酒。”
他合上眼,微微地叹息,然后给我拉上被子:“睡吧,千寻。”
第二天很早,朴奶妈就忙起来,打扫得有些声响把我给忧醒了。
打着呵欠起来:“乔东城呢?”
“少爷他去跑步了。”
没再拖着我去散步了,我们努力地粉饰着太平,其实也是各自有心结的。
“陌小姐,夫人打电话回来,她今天会回来。”
“好。”
又上楼去梳洗,做喜饼的打电话来,说喜饼出来了,叫我们过去试吃,都好几次了,再推就有些不好。
开了车下山,吃了个说好,然后签个名算是正式定下了,店员给我提了几份带回家。
黑亮亮的房车停在乔家别墅的外面,乔夫人倒是挺早动身回来的。
提了饼进去,在门口就听到乔夫人说:“你爸说现在身体还好,而且身边有人侍候着,让我回来看看的,乖乖打电话给我都哭了,我还能不回来吗?你倒也是不当一回事,虽然你不喜欢林静,可乖乖毕竟也是你的女儿,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我进去,乔东城主动迎上来:“千寻,回来了。”
“是啊,去试吃喜饼了,带了些回来,你也尝尝。”提了过去:“乔伯母,你也尝尝。”
乔伯母就低头问乖乖:“乖乖,你要吃饼吗?”
乖乖摇摇头:“奶奶,不要。”
“都不吃,你拿上楼去,自个吃吧。”她含沙射影,口气也颇是不好。
乔东城就说:“妈,你怎么这样跟千寻说话呢。”
“我说她什么了,你就这么护着她,东城,你眼里还有妈吗?”
“爸爸,你不要生气,乖乖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在家,妈妈喝醉没回来,乖乖才打电话给奶奶的。”
“我不是生这气。”
“我这个当妈的,不该回来吗?”
“妈,我没那个意思。”
“好了,东城你少说二句,乔伯母不喜欢吃喜饼,这也不能勉强,你不是今天还要去部队吗?怎么还不去呢?”
他拉我上楼:“我妈不管说什么,你也别太当真,知道不?”
“嗯。我知道。”
“千寻,其实我比你想的,还要在乎你。”
“你去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话能听不听,什么话当不当真,我知道的。”
乔东城果然是他妈生的,就知道他妈想干什么。
他才走了一会,乔伯母就上来了。
“千寻,我有话跟你说。”
“乔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给纪小北的那块地,你去要回来。”
果然直接得紧,我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要回来呢?”
“你能要回来。”
“可我不会去要回来,乔伯母你这是强人所难。”
“那你和东城的婚事,我看,这得好好得考虑一下了。我们乔家的媳妇,就不是要那种手腕往外拐的人。”
“好啊,我也不想这么快嫁。”
“那你的东西。”
“我自个收拾就好。”
她也不说话了,转身就出去:“乖乖,你怎么上来了,乖乖别怕哦,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有爸爸陪着你,也有奶奶照顾你。”
我把钻戒拿出来,就放在桌上。他送我的东西,我不会带走。
还以为自已没有多少东西呢,这一收拾,足足一大箱。
提了箱子下去,下面的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
车子钥匙我有,但是不会开走他们乔家任何一台车,要走,也走得骄傲一点。
打电话叫出租车上来,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外面的警卫看我出来,还给我敬个礼。
我朝他们笑笑,拖着大大的行礼箱下山。
走得累了就坐在箱子上等着出租车,我是得去租个房子住住了,寄人蓠下,搬来搬去的,身体累,心也累。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一直走就是了。”
拿了后座的报纸看,翻到了租房的,却觉得难受。为什么总会让自已处在这样的情况里呢?
“小姐,你拖着这么大的行礼箱,是不是要去旅行?”
旅行,倒是好啊。
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只是我现在只有身份证,能去的地方有限。
“师傅,去机场。”
等我回来,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或者,我不会再回来。
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去西安,以前的帝都。
上了飞机关机,一直就睡到空姐叫醒我,说到了。
西安机场看西安,只觉得好宽敞,如今是流火的季节,一出机场热浪就扑面而来。
跟着几个背包客一块儿坐大巴,去的是西安城中心,钟鼓楼。
我也跟着他们走,住平价的客栈。
乔东城的电话不断地打过来,我给他发信息:“我们真的不适合,这样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乔东城,你不要找我,我不在北京。”
一个我在这古都里寻找,吃回民街的烤肉,碗碗香面条,凉皮。
西安的消息,有高亦有低,端看各人喜欢,在这里却觉得十分的轻松,游人很多,这里的步子比北京要慢得多了。
端一碗羊鱼泡馍在窗边吃,看着外面成双结对的人,无比的羡慕。
“小姐一个人?”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出色的脸。
不是梦里,不是想的,他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
“这样的羊肉泡馍,好吃么?”
“不好吃。”我老实地说:“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就换个吧!”他拉起我:“我带你去吃南方精致的菜。”
“纪小北,你出差,恰巧在这里吗?”
他回头朝我笑:“我是来找你的。”
“我们之间……。”
“我是来找回你的。”他重复一句:“不喜欢吃的东西,你以后就不要勉强自已吃,出门在外,定是要照顾好自已的。”
“纪小北,你就这样来?”
“要不怎么来?”
“你一会就回去吗?”
他步子放慢了,与我并肩走:“不回去,除非你与我一块儿回去。什么东西都不必带,我带着心来这里就好。”
吃了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他领着我去鼓楼,站在那儿高高地看着西安城,磅礴大气而又不缺时尚,灯火与喧闹把这千百年的古都照得热闹无比。
二十四时节的鼓,游客不能敲,纪小北却上去,重重地敲了一下拉了我又赶紧跑。
又好笑又想做坏事,转到后面去那一面去,我也使力地敲了一下,不过这一次没有他那么好运,马上就有人过来警告我们:“不能动的。”
我用责怪的眼神看纪小北,那看护鼓楼的也好笑,便说:“先生,你记着没有,这里的鼓,不给敲的。”
他一走,我就捂着肚子笑。
纪小北跑过来抱起我:“会把坏事儿赖我身上了啊,哦,胆子撑大了。”
把我抱到防护栏上坐着,二手轻抚我的脸,那么那么的温柔,他的唇靠近,鼻息在我脸上打转着。
我闭上眼睛,他的吻落在我眼皮,如雨一般的轻,如吻在,我颤抖的心上。
我是这样的渴望爱,我是这样的喜欢,让你轻轻地拥抱。
爱上不爱该的人,但是现在,我溺在其中,脱身不得。
吻得那样深,吻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没有权利,没有计算,只有蠢蠢欲动的心。
杀风景的声音却传来:“你们俩把这当成什么地方,还不下来。”
他抱我下来,护着脸红红的我,还跟刚才那保安吼:“小爷又没亲你,你凭的多意见。”
拉着我继续往上面走,上前摆放着一些朝代家具。
雅致的古代家具,屏风,坐椅等。
纪小北抱住我的腰,下巴搁我肩头上:“喜欢吗?”
“挺好看的。”
“咱也买一套。”
这些都是年代久远,很有价值意义的展览品,明明就只是这样看着,还能看得心里甜丝丝的。
头二天我一个人的时间,看什么也就是什么。
看的是东西,变的是心情。
牵着手下了鼓楼,花园广场那儿好多人玩抛得高,一扔就在空中闪闪发亮。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纪小北便买了二个,和我一起摇着再往夜空一抛。
“哇,好高啊。”他扔得好高。
他得意地笑:“那自然是,来,给我抛,你看着哦。”
尽情地抛得高,尽情地笑。
在西安,我们都不必去掩盖自已的开心。
大人孩子,个个都是这么的开心。
“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朵玫瑰花吧。”
纪小北摸摸口袋:“能刷卡不?”
我捧腹大笑,纪小北你能不能再白痴一点。
掏钱买了一朵:“鲜花赠美男,来,纪小爷,送你的。”
他笑眯眯地收下,然后亲我一下:“陌大爷,小爷香你一个,谢谢你的花。”
“还玩,还玩。”伸手去将他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那条街很多东西卖,咱们去看看。”
“我累了,你背我。”
“行,祖宗。”他背着我过去。
其实无心于那些玉器,但凡看一个,纪小爷都装模作样地说:“太贵,太贵。”
“好了,别玩了。”累得都不想动了。
“那就在前面这酒店住下。”
“我的东西在客栈里。”
“难道有我在,还要你操心任何事吗?”
“那行,不过呢,得你自已去帮我拿,这是钥匙,还有开的收据,我去洗澡先睡觉。”
“得,你累了先睡。明天我们去城墙那儿骑自行车。”
在西安,玩得真的是好开心,还去看了秦始皇兵马俑,又去爬华山,去泡温泉。
玩得有点儿乐不思蜀了,不再想婚事,也不再有很多的烦恼。
纪小北完全不把公事带在身上,玩起来比我还疯。
可我们,毕竟总也要回到现实。
纪二姐打电话过来:“小北,妈的心脏病发作,你快些回来。”
我靠在他肩:“小北,你现在就回去吧。”
“你呢?”
“呵,我玩得有点懒了,不想回北京了,也想着下一站去别的地方玩呢。”
他却抬起手拍拍我的脸:“千寻,躲避不是办法的。”
“我没呢。”
“回去吧,你和乔东城把婚约给消了,我对你也不多说什么,总之我要什么我很清楚,李虹的我是万万不会和她结婚的,我和她闹这些婚事,就不会开口跟家里要一毛钱,而前期投资下去买的土地,恰巧是你的,你信不信我。”
“信。”
他回头抱住我的脖子:“千寻,我多难受,我害怕你不信我,小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千寻,我不会白要你的。”
“没关系,我要了也没有用,放在那儿是浪费,你能开发出来,能做出更多的事,挺好的啊。我不怪你。”
他笑着亲吻我一下:“我知道你心里担心的,哦,陌千寻,如果我不能娶你,那么小爷就陪你单身一辈子,你敢是不敢。”
我心动了,我说:“我敢。”
“那就陪我回京吧,做完这些事我也就着手少些了,钱是赚不完的,人生要抓住的人和事并不多,以后我再带你玩遍世界。”
收拾了东西,当天飞机就回北京。
纪小仪来接我们的,纪小北问她纪夫人的情况。
纪小仪难受地说:“妈咪真的要换心脏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
“别担心太多,大哥说回来,什么时候可以到?”
纪小仪说:“大哥也很担心妈咪啊,本来这个星期就要到的,但是有点事耽搁了,不过过几天也就会回来的了,法国飞到北京也得费些时间。对了,千寻,你以前在法国哪儿住过啊,我听说你以前去过法国呢。”
“巴黎。”
她一笑:“真是太巧了,我大哥也在巴黎。”
我还不曾料想到,这一种的巧,是我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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