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宠溺 (1)
第二十七章:宠溺(1)
我发信息给乔东城:我回到北京了,我们解除婚约吧。
他也回信息给我:天香阁见。
纪小北回他家,我去见乔东城,他让司机把我们的行李送到四合院里去。
下了出租车,往矮竹路里面走去,圆圆的拱门里面就是天香阁了,天香阁里的白玉兰,叶子青绿青绿的,仿古寺的建筑,别有着古色古香的味道,在这闹市里独静着。
这里的茶更是一绝,只是卖茶而已,但是生意好得非得预约才行,茶位室只有六个,处处幽静而又隐私,很得一些大享与明星的欢心,故此生意一直很不错。
穿旗袍的侍者引了我进去,茉莉的香很干净清甜。
推开门进去,乔东城端坐在位子上正吹着茶,米白色的衬衫,柔和了他身上凌厉的军人气息。
我进来,侍候招呼我坐下,乔东城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下才说:“你回来了,西安好玩吗?”
他们真是厉害,个个都知道我去了哪里。
活像我就生活在他们布的场景里面,我就是想什么,做什么,他们都知道。
倒也是,查查我的卡,打电话去航空公司一查,就知道了,他乔东城又不是平民百姓,想查什么哪儿有查不到的道理。
他想知道的事,他会查出来。
我和纪小北在西安,也是瞒不了他的。
便大方地说:“挺好玩的,很大气,也带着时尚的一个古老城市。”
“玩够了,也该是回家了,九月了。”他说。
就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明明有事,却什么也不管就丢下一切跑出去玩。
九月了啊,我们定好的结婚时间。
请柬定下了,是牵着手的一对小人儿,喜饼定下了,各种滋味的都有。我们亲自去尝试过的,婚戒什么,都有。
而我,却走了。
“很抱歉。”我抬头,轻淡地说:“东城,我不能和你结婚。”
他没有很生气,也没有很震惊,也许他知道我西安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我不会和他结婚了。
他声音有些伤哀无奈:“就因为我妈对你说一些让你受伤的话?”
“其实你我心里很明白,我们互相之间都没有感情,而且这段婚姻,也不为人祝福,那又何必呢?乔东城,你说是吗?”
他有些悲哀地笑:“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互相之间就没有一点的感情吗?你可以肯定你,你能肯定我吗?”
“可我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跟你结婚啊,对不起,之前可能我真的想依赖着你,想在你们家找回以前的回忆,温暖,也是我的自私。”
不要质问我,我不想去肯定你自已,可是我肯定我自已是不想和你结婚的。至少现在,我真的不想。
我答应纪小北,我要和你讲得清楚。
他给我点的是八宝茶,我喝了一口甘甜沁脾,格外的舒服。
坦然地说:“乔东城,我也不想瞒你,我喜欢纪小北。”
他将茶喝个精光,一手抓紧杯子:“千寻,你醒醒吧,纪小北是不会娶你的。”
“没关系啊,娶不娶我不要紧,我不嫁,他这一辈子便不娶。”有他这么一句话,比什么甜言蜜语来得还要强。
无所谓在不在一起,要不要一个法律的保护。
我单身,他单身,我们都是自由的,都是属于自已的。
乔东城脸上,无比的失望。
静静地看着我:“千寻,你怎么还这样子呢,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单纯,说爱你的,用什么来爱,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不曾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天真。”
“开心就好,有时吧,可能知道会受伤,但是没有办法。”我总是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他就会在我的身边。
“你看看这个调查吧。”他弯腰,从旁边的椅子把一文档袋给:“好好看看。”
我解开绳子翻出那文件看,手指有些颤抖。“怎么可能?”
“这里查的,没有一个字骗你,你要是不信,你自已去商场里查。”
我怎能去相信我看到的这些是真的,但是乔东城他,他不会骗我,他没有那么卑鄙。
把文案放回去:“好,我知道了,但是婚,我还是不想跟你结,见到乔世伯,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不能带给你们乔家什么利益,我也不能让你们乔家脸上有光。”
“够了。”他大声地打断我:“别再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一个字也别,陌千寻,和你结婚的是我,不是乔家,不是我妈不是我爸爸,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要你的东西,我要你为我添什么脸面的。”
他真的好生气,我心下有些愧疚,他说的的确是如此。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着,一定是纪小北在催我了,他很想陪着我来见乔东城的,生怕我会心软一样,但是他妈咪的事为重,我定是不能因为这些事就霸占着他。
也跟他保证,一定会和乔东城说清楚。
疲累地站起来:“东城,可是我真不适合你,虽然结婚是二个人的事,而生活并不是这样的,再者说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的,我有点自私,我现在开始贪婪起幸福这二个字来了。就算了吧,你这么好,很多名门千金都想成为你的妻子。”
“生活的苦,现实的痛,我想你比我还要了解,纪家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看得起你的,千寻,如果你幸福,我也祝福你,可我担心你满心伤痕。戒指我先收着,我等着你回来。”
我没说话,他说得太对了,生活的苦,现实的痛,就如一把刀插在我的眼前,前行一步会鲜血淋漓。
脚步有点蹒跚,走出天香阁召了辆出租车,打电话给秦瑞,让他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一般的公寓出租。
秦瑞马上说:“千寻,倒是巧,前些天我在朝阳区办点事,我给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秦瑞你真好。”从来不会咄咄逼人地问我为什么,但是总是会给我做很多的事。
他笑:“你声音好累,千寻,我请你吃饭。”
“你先帮我找房子,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他喜滋滋地说:“这倒是好,那我现在开车过去看看。”
“秦瑞,别给我找太贵的,还有啊,你不许做二手房东。”
“嗯,我知道了呢。”
挂了电话靠在后座上,觉得头真的有点晕,整个人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我在北京长大的,难道回来我还不适应来着,真是怪哉。
“小姐,这儿我们出租车不能进去。”到四合院外面,司机很是抱歉。
“谢谢,我走进去就是。”把钱递过去,他给我找零,我捏着散钱进去在这一片高尚小区别致的小亭零售部买了雪糕,一路走,一路吃。
香香甜甜的味道,还是让心口很不舒服。
小时候特别爱吃,一吃就眉弯弯笑眯眯的,难过的时候妈妈就扔支雪糕给我,一吃不知多开心,这习惯慢慢长大了还在延续着。
林端说女孩子吃多了不好,就管束着我不让我吃,和他在一起也是很少烦心事儿,我性格不是很好,但是我却拿他无能为力。
这四合院的小区,家家户户门前石狮子守着,门户紧闭。
如果不是朋友,我想这些门不会张开让人随意进出。走在树后面,看清水孱孱而游,水草翠绿欲滴,鱼儿在欢快地游着。
到了纪小北的四合院门口,就坐在水沟上面的台阶,双脚泡在水吃着雪糕。
乔东城的话,让我有些迷糊的理智,逐渐地回笼了。
在西安没有去想什么门户之见,也没有去想我们是不是有天长地久,就是疯玩。
他带着我到处去玩,去吃小吃,他没有身份我也没有身份,回到北京,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现实中来。
梦,再美,也不是很长啊。
“猜猜,我是谁?”
一双大手捂上我的双眼,指间还有熟悉的香味,那手掌上的温暖让我心里一软。
往后面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那胸膛的温暖。
“又吃雪糕。”他不悦了,夺了我手里最后一点,全塞入他的嘴里,一口就吃下去:“倒是一个不听话的丫头,说,想要体罚还是精神罚。”
“呵呵。”
“笑也没有用,本小爷只接受钱财,不受美色。”
“我打小就偏爱吃雪糕啊。”
纪小北蛮横地宣布:“以后小爷管着你,你就不能再吃了,要吃,除非你经过本小爷的允许。”
“这么霸道啊,那我不要归你管了。”
他抱我抱起来:“别泡太久,你身体受不了寒。”
“纪小北,我的鞋。”
“哦。”他回头。大脚将我的鞋踢下水沟里,一脸痞子样:“瞧,没了。”
真是够流氓的,我抱住他的脖子:“掐死你,纪小北。”
进去四合院,张妈已经把饭给做好了,正放在院子里海棠树下。
名贵的海棠树,孤傲地只开了几朵花,清清雅雅。
树下用的桌椅,仿的就是我们在西安看的那些古雅家具。
“好看不?”他得意地问。
“当然好看了。”
“说正经事儿,你跟乔东城的婚,退了没有?”
“我走的时候,戒指什么的都还给他了,现在也说清楚了,他也不会为难我的。”乔东城是个君子。
纪小北便说:“那我这边,也得加紧些把李虹那个刁蛮女给搞定。”
“你妈咪怎么样了?”
“不太好,得换心脏,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倒是好奇了:“要是找到了,人家不肯给你,你会怎么样?”
毕竟可能是要命的事,谁都不会轻易地把命给一个人啊。
纪小北拍拍我的手,垂下眸子盖住里面邪黑的光芒:“这你就不要管了,这世上的办法,还是很多的。”
“小北啊,手段不要用得太多了,不好的。”
“吃饭吧,腻是多话了。”他夹了只虾,剥了壳放在我小碗里:“多吃些。”
一顿饭还没有吃完,秦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千寻,房子找好了,你什么时候要住过来呢?”
“今晚啊。”
“那好,我现在就叫家政来收拾一下,这楼下正好有个大型购物超市,给你买点要用的来。”
“那麻烦你了,秦瑞,你看的房子我也放心,你把地址发过来给我。”
“好啊。”
我挂了电话,才看到纪小北黑着一张脸,也不再吃饭了。
他不悦,冷怒的气息有些骇人。
不过我和他相处得久了,他的坏脾气我也不怕。
我把碗推回去,朝他一笑:“现在还早些,我就先过去了,小北,你也累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捂着额头:“千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北,我想自已住,成不,不是依赖着你们,是我卑微的自尊在作贱,我真的不想再住在任何人的房子里了。”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从乔府里拖着大箱子出来,我就不想再这样子了。
上前去亲亲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小北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独立独立,你要是想我了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了。”
我的东西放在卧室里,我进去搬了大箱子出来。
纪小北心中有气,看我搬着这么重的箱子,也不帮忙了。
坐在树上,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拖着出了大门,一路拖出去。
在小区外面拦了出租车,直奔朝阳区。
朝阳区,如今也是富人区了,这几年发展得十分快。
秦瑞就在大超市外面等着我,下了出租车他过来帮我把行李搬下来:“就这点东西啊。”
“是啊,我全部身家就在这里了,沉不沉?”还少,我都觉得沉死了呢。
“不沉不沉,你慢点走千寻。”
边走他就边介绍:“这里的治安还算是不错,门卫二十四小时监控。”
“租金多少钱?”
秦瑞说:“三千五。”
“得,没有做二手房东,呵,上去吧。”没有便宜得离谱。
里面收拾得相当的干净,而且装修得雅致,一房一厅八十平方也够大的了,喜欢那落地窗外面的阳台,可以望到太阳升起的灿烂。
“秦瑞你可真是太好了,什么都买得齐齐的,没得好说的,姐请你吃饭去。”
“不是你做吗?”
“成,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做啊,不过得下去买点东西。”
“秦瑞。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俩挑油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夹了进来。
女孩儿长得顶美,白白嫩嫩的,眼里很多的傲气,正推着一车的零食。
秦瑞挺不高兴的:“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你,你的事我就想知道。”
得,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是个个如狼似虎啊,飞烟还真没有说错,都是这么的敢于表达自已。
咱的秦瑞,堂堂官二代,长得一个叫貌美如花,再加上高学历等光环,就是镀了钻的王子。
“你有点莫名其妙。”秦瑞挺不高兴的:“我说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啊,你就喜欢这么一类的啊!我可以变成她,我甚至比她会更好看,更有味道。”
我仍然有点儿一头雾水,秦瑞拉了我就走:“别理会她,有点神经病。”
“怎的回事呢?”
“上半年一所大学邀请我去讲座,这个疯狂的所谓的校花,就开始死缠烂打,总跟着我,家里在北京城有点钱,就总是自以为是。”
“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勇于表达自已,秦瑞,排骨吃吗?清蒸蒜蓉排骨。”
他挑了块,就放进购物车。
经过零食区,他挑了好些我喜欢吃的零嘴儿。
那女孩,还是一直跟着。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而如今大城市里男女的比例相差得大,好的男人都让一干女人追着。
买了米就差不多了,排队去结帐,秦瑞死活不让我出钱,我就板着脸跟他说:“你要是帮我给钱的话,下次我就不会做饭给你吃了。”
他便规矩地站到收银处去提东西,二手提得满满上楼。
做了几个菜给他吃饭,他就有礼地告辞了。
把垃圾放在门口,明儿个早上有人来收,一开门对门的人就蹦出来,吓了我一跳,一看又是那个校花。
“你是秦瑞的情人吗?”她很直接地问。
我笑笑:“你怎么这么说。”
“这是秦瑞的小房子。”
哦,秦瑞这小子,算了,反正每月交给他钱,他敢不收试试看。
“我是秦瑞的朋友。”
她一脸鄙视:“不可能,你要是他的朋友,你就不会住他的房子,你肯定是他养的情人。”
好吧,她思想想得多,就满足一下她。“是啊,我是他的情人,又如何呢。”关门进去,无谓的人没必要去多理会。
浴室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伤口也已经长得好,就是头发还有点难看得戴着帽子。
洗澡出来忽然头一晕,整个人就要往前栽去,手胡乱地抓住了门坎才稳住身体,到沙发上去躺着,好一会儿才清醒一点。
脑子里的血也是清出来了,怎么还会这样呢?
手机在桌上呜呜地震动着,伸手去摸了过来。
“你好,我是陌千寻。”感觉号码,有点像是110,世人皆知,陌生的电话很多。
“我是小北的妈咪。”
“纪夫人好。”
“你的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谢谢纪夫人的关心。”
“你今天刚回北京,其实不应该打电话来打忧你的。”
她言词很是温和,可我知道,她并不是我的亲人,所以不会真的对我有点儿怜惜。”
“小北也放下工作,跑西安去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还要在一起,可是陌小姐,我很抱歉。”
“没关系,纪夫人。”
“我真不想你和小北再有来往,那块地的钱,迟二天我会转入你的户头里。”
“我给他,就没想过收他一分钱。”
她说:“你收下我的钱好一点,我再让律师做个合同,我们签了之后就是明明白白的数目,那块地市价卖得高,你却无条件送给小北,我不想小北对你有误会,也不想因为你而造成我们家鸡飞狗跳的,陌小姐,你明白吗?我身体不好,我更不想操心儿子的事,更不想看家不得安宁。”
“如果纪小北给我钱的话,我会收下,我把这地给他,并不是给你,纪夫人,我很明白你的意思的。我坦诚然地告诉你,我是喜欢纪小北的,我就喜欢他这个人,他一无所有,我还是会喜欢他,但是我不会去做任何破坏你们家庭的事,就这样了,我今天很累,想早点休息。”
把手机扔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累啊,以前上班那么早起来,那么晚才休息,都不曾这样过。
爱一个人,真的好累好累。
只有纪小北,才能给我力量,让我继续爱下去。
真不该喜欢上他,真不该眷恋他身上的温暖与宠爱。
如果认真去发现,乔东城也能给予我这些的,而且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可是迟了,心已经伦陷在纪小北身上。
不住在他那儿,是不想任何一个人看轻我自已,陌千寻的自尊仍然还有。
睡到日上三竿,窝在床上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身子有点烫,想来是发烧了,喉咙也难受起来。
倒了杯开水喝下,我的一天,又不知要做什么。
睡了三天,纪小北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信息过来,这一次他生气,倒真的是生得挺大的。
再无聊的时候,就天天去超市瞎逛着。
生活,不能再这样,我告诉我自已,可是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去读书吧,本来打算和乔东城结婚后就离开北京的。现在不想和他结婚,但是这些还是可以继续。
便打电话去给秦瑞,他说中午过来。
有些懒洋洋地去楼下买菜,做饭。
秦瑞过来看我有点病怏怏的,就要带我去医院。
我说:“我只是无聊得紧,没精打采,不知要做什么好,秦瑞,我想去读书,现在还可以吗?”
“我来帮你搞定,你想去哪个学校。”
“普通点的大学就行了。”
“普通的高校,来,我查你看,你想去哪个学校,现在正好开了学,明儿个就可去上课,只要你准备好了。”
在电脑里查了查,北京的大学扎推儿,多得不得了。秦瑞问我想读什么,我想了想:“你建议我读什么?”
多年来,真不曾考虑过这样的事,自身的温饱也只能解决,现在有妈妈留给我的钱,倒是可以做些事了。
“妈妈希望我读文科,但是我不是有才情的人,爸爸希望我读理科,我的数学烂得可以。”我真是一无是处啊。
秦瑞就笑:“以前读书,你压根没花心思。”
“是啊,年轻总是不懂事,总是不懂得去珍惜。”
“我看这个不错,千寻你看看。”他把一个专业放大:“酒店管理。现在中国式的管理逐渐明朗,系统起来。”
“好啊,秦瑞,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做投资的,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我想拿去投资酒店,等我学了出来,总有些事业可以做。”
秦瑞大方地应下:“没问题,我给你联系,你别看电脑太久,我打电话去学校先联系好你插班读书的事。”
我抱住他的脖子开心地叫:“秦瑞秦瑞你真好。”
他宠溺地看着我,一手把我拉下来:“别摔着了,这沙发软不易站稳。”
他打个电话叫人去安排,我就在房里唱歌,快乐地收拾着,忽然之前有了前行的方向,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他就双手换胸站在厅里看着我笑,拉开窗让阳光照亮这厅里,照得秦瑞美艳不可方物。
这些朋友真的很好,只要开口就会帮我到底。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秦瑞来接我,开着他那招风的玛莎拉蒂去这附近的大学,秦瑞爸的官职也不小,校董都亲自来接这公子爷,我插学的事更是顺风顺水。
空了四年又回来学校,很多东西不太记得,便从大一开始学起,比起青青嫩嫩的同学,我发现我真的是老了。
认真地做笔记,校董关照老师多照顾着我点,一下课各种资料就在我手上了。
秦瑞依然来接我,看着我抱了资料出来出了驾驶室:“千寻,让你开。”
“别,还是你开吧,别开快了,我得看看资料,我不努力不行的,我天生脑子就不是顶聪明。”
命苦啊,没有聪明脑子的人学习,总是辛苦。
他在前面笑:“你要是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啊。”
“行。这些名词就够我背的了,秦瑞,我要补脑。”撒娇地叫着。
秦瑞笑得趴在方向盘上,车上居然放着邓丽君的歌,甜蜜蜜。又如同回到了年少的那时,我失去的那些时光,我现在得把它们都捡回来了。
一切都还可以的,不晚,一点也不晚。
下了车就去超市买了点菜,我跟秦瑞说:“反正你做饭哦,我得看书啊。”
“成,现在你这么认,太难得了。”
“不瞒你说,感觉现在有了目标,心里才踏实一点,下次东子叫聚会的时候,你就跟他说,晚上就别叫我,我要做一个好学生。”
他浅浅笑,电梯门开了很绅士地让我先出。
秦瑞洗米焖饭,我在沙发上大声地背着单词,偶尔他会纠正于我,肉在锅里炖着,浓香的味道,忽然就有点家里的味道。
我放下书跑过去:“秦瑞,夹块肉我吃呗,好香好香啊。”
秦瑞夹了块肉,吹凉送到我嘴巴:“吃吧吃吧,再去背十个单词,再给你吃肉。”
“秦瑞,呜,我好感动啊。”
他一喜:“真的啊,那我天天来给你做饭啊。”
“哈哈,秦瑞,你好像我妈妈啊。”
秦瑞的脸黑了,我笑着去背单词,门铃响便跳下沙发去开门,很诧异,居然是纪小北。
秦瑞在厨房扬声问:“千寻,谁啊?”
纪小北推开我,直接走了进来,到厨房看到秦瑞,冷笑地说:“怪不得过得快活如意呢,陌千寻,你真是厉害,这么快又找到了新欢。”
“扯什么啊,秦瑞是我发小。”
“给你炖肉做饭?扯吧。”
他真可笑,他就认为我们有奸情吗?
“别管他,秦瑞。”我挤开纪小北:“秦瑞,这单词怎么念。”
秦瑞便告诉我,当纪小北不存在,我们各做各的事,纪小北去了洗手间出来,大概是调整了心情,脸上地冷厉之色也不见了。
坐在我身边,翻弄着资料。
“可以吃饭了。”秦瑞端了饭出来。
纪小北没有要走的迹象,也不动。
我瞟他一眼:“你吃过没有?”
“没。”
“你要在这里吃。”
“即然你想我在这里吃,我就在这里吃了。”
一脚踢过去:“那你去洗碗。”
“怎么洗?”
“你在家里没有洗过?”
“没,连饭都是佣人盛好,鱼都挑了刺,虾也剥了壳。”
放下书:“纪小爷,要不要我喂你啊。”
“你有这个兴趣的话,我勉强可以配合的。”
气我来着呢,我不上当。
进去洗碗,装好饭出来,给一碗他,他边吃还边点评:“倒是不错。”
秦瑞不怎么吭声,默然地吃饭,瞧得出来他不太喜欢纪小北。
吃了饭我收拾碗去洗,秦瑞却抢着:“千寻,我来洗就好,你去看书吧。”
“不行,你做饭,哪能让你洗碗。”
纪小北就斜躺在沙发那儿冷眼看着,秦瑞没劲,二个男人在厅里没话说,我洗了碗出来,秦瑞就说回去。
一合上门纪小北就说:“别和他走得太近,免得自找麻烦。”
“你干什么呢?”
“这么久了,你不想我,我想你了啊。”
“我手机一直开机。”
他忿恨:“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是不是什么事,你宁愿开口求别人帮忙,就是不叫我,别说你进那样的大学,你就是想进清华北大,小爷也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纪小北,我知道我的能力,我没那本事。”
“千寻,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叹口气:“难道我宠你,也是错吗?”
倒了杯茶坐到他身边去,窝在他的怀里看着茶烟袅袅:“小北,有些事,让我自已更独立一点,可好,我实在不想依附着谁了。”
“宝宝。”他软软地叫我:“我把你当成我的宝宝,疼你,宠你,你要做什么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可是我想你在我的身边。”
越来越会说情话了,说得让我软酥入骨的。
“我妈妈的房子现在还有人在住着,租期没到,如果我住在你的房子里,我跟人包养的情人有什么二样,所以我的经济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因为我想在你的姐姐们面前都可以抬得起头来。”
或许没有他宠溺着我,照顾着我的生活会差一点,可真没有什么所谓,什么苦我没有吃过呢。
他抱住我的腰:“千寻,我妈咪不允许我解除婚约,李家与我们纪家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我烦都烦透了,你也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我哪有气你啊,你累了你就躺着休息会,我还得好好地看着呢,我的英文是我最薄弱的一面,所以现在得多下点功夫了。”
他拿起我的书看:“我教你一些简述的快记的方法。”
“纪小北,你是在哪所学校毕业的。”
“剑桥。”
高材生啊,纪小爷不会是买的吧。
我才这么想呢,他就鄙视地看着我了:“小爷学习是从来不费脑的,从没有一门红过,小爷还是一直拿奖学金。”
我把头埋在他胸膛,不要活了,个个都是这么厉害的人,越发显得我笨啊。
他摸着我的胸袋:“笨笨的才好啊,多可爱啊,小爷的笨宝宝。”
一掐他腰间的肉,他吃痛地叫起来:“千寻,你要谋杀亲夫啊。轻点,你就不心疼么?”
把茶送给他喝:“黑眼圈这么浓。”
“能不浓吗?落下的工作,没日没夜地做。就是想抽出时间来看看你,你却和秦瑞亲亲我我的,看来我没来,你也不想念我。”
“呵,怨气好重哦,纪小爷。人家秦瑞是我的发小,懂不,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我呢,有个想法,我妈妈留给我的钱,我想用来投资酒店,等我毕业之后就可以有一份事业去打拼,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是我也不老啊。”
纪小北很赞赏:“好啊,我给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我觉得现在二三线城市的酒店发展前景都不错,楼市也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千寻,我也投资吧,要做就做最好,做最大的。”
“你?”
“是啊,房地产现在压力很大,做完那个项目,就只接些政府的工程,国外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了,转做一些轻松些的挺好,你呢先念书,出来之就管理酒店。我们投资的酒店以后就是我们的地方。你说你可能生不了孩子,没关系,我们一起投资的,就当是我们的孩子。”
握住他的手,五指相合着。
纪小北啊纪小北,你是不是要我爱你,爱到如飞蛾扑火,什么也不管了,死了也要爱了。
“好。”我轻声地应。
“我个人户头的钱,与我家无关的,所以你不用去在乎什么,现在你也不用去打理,到时请个职业经理人先搞这此事,你安心念你的书便是。”
支持我独立,这样的男人我更欣赏,更喜欢。
他说做,从来就不会拖,马上就打电话去,让他的私人助理陈荣去张罗。
逗留到十点,他便离开。
人生有了新的希望,新的生活,每天精神都充足着,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第一个学期,选修了不少的课,学得是从来没有的认真过,各式各样的社团活动是无暇去参加了,也没什么兴趣。
和纪小北这样的分开,似乎轻松了许多,纪家那边也没有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学了才知道,酒店管理也是很多事儿的,说复杂不会很复杂,说简单也不会很简单。
无巧不成书,那个漂亮的对门校花,和我同一学校,也是酒店管理,不过是大四了,已经是半工作的状态,家里在北京开了几个大酒店,对秦瑞是一见钟情,自认为有钱有姿色就想把秦瑞给搞定,秦瑞上半年买下这地方,因为装修的问题来这儿常些,于是她就买下了秦瑞这小公寓对面的房子。
如今住进来的是我,她偶尔看到我,呕气都快要呕死。
秦瑞到学校几次来接我,都是拉风的车,一时之间校里谣言四起,传说我是秦瑞包养的情人。
二耳不闻窗外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了。
纪小北与我,只是电话联系。
我觉得别人说我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相信我就好了。
周五一到,手机就直响。
索性就约好一块去K歌,顺便吃饭。
他们毕竟有社会地位,也是有身份的人,就是K歌,也去很贵的地方。
帝豪夜总会,开个房起价就是十万起,水果酒水类的另计,小费什么的都是千元起打赏,我是吃过苦的,如今有钱也不舍得这个钱了,跟着东子过去,什么都是他打发。
包房里早就嘶声裂肺地吼起来了,我捂起耳朵看着阮离,居然还唱得那么威风凌凌的,把一首甜蜜蜜硬生生就唱成了好汉歌,牛人啊。
林夏是真的没有迟到过,也许来得很早,坐在背光处,蓝荧荧的浅光照得他衣服洁白无比。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我,我若无其事地跟他打个招呼:“林夏哥,这么早啊。”
“千寻,过来一块唱歌。”
“不行啊,今天嗓子不舒服。”
“什么?”他大声地吼。
靠,还对着麦吼,我捂着双耳:“嗓子痛。”
“哦。”
哦你个头啊哦:“东子,上,去跟他合唱甜蜜蜜。”
东子一上,阮离就往后退,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东哥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唱歌呗。”
“甜蜜蜜。”
东子唱一句。
阮离接下一句:“你笑得甜蜜蜜。”
乐得我捂着肚子笑,坐在林夏的身边:“林夏哥,你看这对冤家唱得,好个情意恨恨无期了啊。”
林夏温和地看着我笑:“听说你最近读书了。”
“是啊。”
“挺好的。林夏哥,我跟乔东城,的确是不合适,没有结婚。呵,也幸好没有,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
服务员进来,将几盒东西放在桌上。
林夏拆开一盒,原来是润喉糖,剥了一个放在我手上:“吃个吧。”
“谢谢林夏哥。”
所有人都说林夏对我最好,的确也是。
我丢入嘴里,清凉的味道马上就满溢口腔。
“在学校现在还习惯吗?课时还能跟得上不?”
“还好,虽然我脑子不顶聪明,但是有毅力。”
他笑着抬手,摸摸我的发:“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呢,就是有时候不知为什么,会整个人晕晕的。”
“明天周六,你没有课吧。”
“有,下午有课,不过周日没有,没关系的,我可不想去医院里。”
就这样多好,林夏哥,有时候做情人没有做朋友自在的。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啊,听着那一对痛苦地再唱完了纤夫的爱,我们也受不了了。
秦瑞来得晚,我招呼他来坐,手机在响,一看是纪小北的电话,接了就往门外走去。
“这么吵啊?”
“是啊,在唱歌。”
“真巧,我们也是。”
“呵呵。”我轻笑。
他也温和地说:“傻妞,笑什么呢。”
“就想笑笑也不成啊,大混蛋,你不要喝太多的酒,还有啊,不许抽烟。”
“没问题。现在轮到我说你了,第一,不许超过十一点回去。第二,不许和他们太接近了,尤其是林夏还有秦瑞。”
“好。”
“宝宝。”他叫一声:“那就挂电话了。”
叫是让我心里甜蜜极了,挂了电话就回包房,这里的尽头是通道,一抬头看到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跟在一个侍才的后面走过。
睁大眼睛看,眼前又无一人。
拍拍心头,多想了,这是中国北京,不是法国巴黎。
可心还跳得有点痛,闷闷的。
赶紧地就进了包房,往里面的洗手间跑去,掬起冷水洗脸好让自已更清醒一点。
镜里的我,苍白得紧。
如果真的是他,但愿永远也不要找到我。
不曾想到,乔东城也会来。
以往我们的聚会,他很少来的,毕竟来说我们都是享受派,而且有些浮夸,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数起来缺点还真多,他们都是官二代富二代,有个挂名的职业做做事就好了,玩的哪不精致啊。
不过有一样呢,却是不碰的,就是玩男人。
总觉得这是不入流的,而且打小根正苗红,家里管束得紧,也没那爱好。
乔东城不同,乔东城比我们大几岁,又从军,所以一身正气,而且又沉稳老气,很认真的一个人,不喜欢怎么疯玩,所以挺少参加这样的。
“东城。”门口边坐着的敬之打了个招呼。
他笑笑:“都这么早,我来晚了。”
我蹲桌子上吃着自助餐,夹起豆苗吃得津津有味的,炒螺什么的放的辣椒多,很得我心,但是喉咙不舒服也不敢放肆地吃了。
现在学业这么重,哪会半点的放肆,得多爱惜自已的身体。
乔东城走到我旁边坐下,桌上放着很多饮料,他伸手取了香槟,无名指上依然还套着那只戒指。
吃完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我接过擦擦嘴巴:“谢谢。”
“现在学习,跟得上吗?”
“还好。”
哪怕是我后悔,我说不和他结婚,可是现在和他坐在一起,依然没有很尴尬的感觉。
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就这样淡若水一般的相处着。
“乔世伯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一会能跟我去看看吗?”
我有些吃惊,以乔东城的性格,万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见乔世伯的身体并不好。
“好。”我应下。
一会东子敬之的小女朋友们都来了,越发的热闹,吃吃喝喝唱唱赌赌。
“乔东城,不如现在走吧。”喉咙很痒,老是想咳。
跟他们说一声,就随着乔东城出去,电梯直下停车场,我看到了纪小北的悍马。
爱现嘛,在这儿还开悍马,都让李虹砸过一次了还开出来,纪小北开始节省了。
要不是乔东城在,我还想过去踢二脚呢。
真不好的习惯,反正看到他的车,就觉得想要踢二脚,心下忍不住地笑。
上了他的车,不是去山上的别墅,而是中心处的一个房产,很高层,离长安街不远,我想乔世伯现在住在这里,大抵就是想多看看吧。
***,广场,大会堂,故宫,都是北京的特色。
不过去得有点晚了,进去就看到他要吃药,护士站在一边端着水。
戴着帽子,想来也是头发开始掉很多了,气色不怎么的好,十分的憔悴。
他看到我眯起眼笑,很是欣喜:“千寻。”
“乔世伯。”我上前去:“乔世伯,真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用不着老是来看,你们年轻人啊,都有自已的事。”
“乔世伯,很抱歉,我……。”我叹口气:“我没有福分,做你的儿媳妇。”
“别说那些事,你来就好。东城,快给千寻倒水去啊。”
我坐在他旁边,他枯瘦的手轻拍我的手:“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千寻,是你们现在缘份还不够,所以不能勉强的,世伯知道,世伯也明白。好孩子,不管你做什么,世伯都不会怪责你,只是觉得愧对于你爸爸妈妈,前些年官场上忙得不可开交,也勿忽了你,以为你乔伯母会好好照顾于你,却不知。”他长叹一声。
“世伯,你说了,过去的事咱就不要提,人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的。”
他就笑:“我就喜欢你这孩子,世伯说的话你都能记住。”
乔东城倒了温水给我,还给我一盒药:“吃点吧。”
是止咳的,刚才在车里就忍不住咳了几下。
接过:“谢谢。”
“千寻啊,不舒服就要早些去看医,可不要跟世伯一样,老没空,老忙这忙那的,最后真的不行了,也就是不行了。”
说得我有些伤感:“乔世伯,你会好起来的。”
“乔老先生,你睡觉的时间到了。”护士上前来提醒。
他也是带着几分的困意了,我便说:“乔世伯去休息吧。”
“好,千寻,虽然糟老头不好看,还是想着你能多来看看。”
“乔世伯,我会多来看看的,没课时就过来。”
“我也听东城说了,好啊,是该学些东西,于自已也是一个好处,年轻人,就是脚步不要停下来。”
护士推了他进去休息,我有些怅然若失的。
乔东城坐下说:“爸爸回家和妈妈吵了一架,责怪妈妈不该那样对你,妈妈带着乖乖去苏州娘家了,爸爸就搬到这里来,说要多看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能看到了。”
我咬着牙,心里好是难受。
“东城,我是不该跟你妈妈吵架的,要不然也不会闹到如此。”让一个快要离开人世的老人,和自已的亲人吵架,又孤独到这里来,我心里好难受啊。
“不关你事的。”乔东城握住我的手:“妈妈和爸爸想的都不同,定是会有吵的,而且哪对夫妻没有吵架。”
我抬头看他,他安慰地一笑:“真别想这么多,也别让这些事烦心,你还要学习呢,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他送我回到公寓,我说:“就这里停好了,我上去就好。”
他还是去泊好车:“送你上去才放心。”
如是便一直上去,开了门他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说:“千寻,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的。”
“千寻,有一件事,总想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说就好。”
“我手机让林静设置了,她把你的号码设成黑名单,等你从法国回来我才知道的,千寻,我是不是错过很多的事?”
我听到自已的声音,轻如羽毛:“没有。”
你现在跟我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真的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再追究,又能追回什么呢。
挤出笑意:“那你回去开慢些。”
进去合上门,滑坐在凉凉的地板上,一室的黑暗如现在的心情。在法国,如果你接到我的电话,乔东城,我就不会这样了,妈妈也许就不会死了。
我离开北京前,我跟你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爸爸的遗嘱真是可笑,我恨都恨死他了,我才不要这样。
于是你也说,你不会和我结婚,如是我需要什么,你会尽力地帮我。
在飞机上,我反复地看着你给的手机号,可却是记住了。
我这人没有什么记性的,对数字更是不敏感,到了法国我们先住酒店,然后再租房子住,妈妈就着手看房子,看中了付了点定金,可惜的是我们的银行卡冻结了,到后来放在出租房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人生地不熟的法国,就连警察也不会帮着我们的。
林端的号,我竟然也忘了,妈妈的一本通迅录上有几个远亲的,我们就打,就低下脸面来四处借钱的。
我打去你家,你们家直接挂了电话,我都不敢告诉妈妈,我怕她伤心。便跟她说你们家的电话坏了,我就打你的手机号。
第一次接电话的,是海潮。
我怯怯地说:“我找乔东城。”
她就笑了:“东城。”
然后就没有再说了,而是按开了通话键,让我听你们亲热的声音,愤怒地挂掉,第二次打,是林静接的,林静说你在忙呢,稍后再打。然后我再打你的手机,就再也不通了。
原来是让人设置了黑名单,阻止了国外的电话。
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乔东城,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恨你,可是我的妈妈再也没有了,而我,也是一身污秽了。
情何以堪,所有的痛,怨不得别人,这就是命。
我不认又如何,就是这样,还是这样,又如何呢?
黑暗里放声大哭,自已也不知道自已伤心的样子,一个人住多好,哪怕孤独一点,可是心底的可怜,就没有人可以看见。
哭了一晚,什么也没有挽回,痛了一晚,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那么那么的累,拿了书在床边,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忽然不想在房间里,拿着书下楼去,那里多繁闹啊,人来人往的,笑声不断,闹声不断。
骑着三轮车来卖的各种花瓶,还有小盆栽,那么的好看。叫喝着的小贩,双眼四处看着,怕城管的出现。各种山寨的名牌小包包,衣服,鞋子,卖菠萝的,卖酸奶的,卖小玩意的,在北京这个城市,不管你是什么人,它都可以包容得下,有日挥万金的主,也有庸碌人,人间百态,我蹲花圃那儿看他们,他们也在看我。
一把伞遮在我的头上,我抬头看到林夏,虚弱地朝他一笑:“林夏哥。”
“怎么蹲在这里?”
“忽然觉得挺累的,就在这里了。”
“起来。”他把我扶起来。
伸手来摸摸我的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就是蹲在这里久了。”
“要不要吃雪糕。”他轻声问我。
我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要。”
他就扶着我往雪糕店里走,那三轮车上卖的小小绿物十分的好看,多看了二眼,林夏就去买了一盆幸运草给我。
“这是四叶莲,也叫幸运草,多浇水就好了。”
我伸手去抱好,无声地跟着他走。
吃了二客冰淇淋,才好一点。
看着林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桌上的四叶草,在冷气里那么的欢快,扇动着它嫩绿的叶儿。
不应该让过去太多的事,来左右我的心情,我已经摆脱了过去,我已经重新生活,我不再想起林端,我也不再想他想得心痛,每晚难以入睡。
相同的,那些过去的事,也要忘记的。
“还要再吃吗?”
我摇摇头:“不要了,林夏哥。”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他轻叹口气,那双清净的眸子看着我:“千寻,你打小的毛病我也知道,你不开心,你难地的时候你就会这样吃这些。”
“林夏哥。”我咬着唇笑:“不问了好不好,我不会难过了,我保证。”
“那好,你不说,我不问。看到你蹲在那儿,就特别特别的难过,本不想下车,就远远地看着你的。”
我咳嗽了二声,他说:“你不去看医生,那你总是要吃些药,昨天晚上就喉咙不舒服。”
“好。”
也许是生病了,也许是心里很难过,我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与他一块儿去超市旁边的药房买药,他拆了个新的探热器,让我夹在胳膊底下量低温。
取出来一看,也不高,药房医生说只是发点低烧,没有什么关系的,吃些药发点汗睡一觉就不会事的了。
顺便,就去超市里了,我懒得走,他推了台车过来,一把抱起我。
我差点没惊叫出声:“林夏。”
“坐上去。”
“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坐着,你想吃什么,你看一眼就好,生病的人要乖乖的。”
长大之后,就没有再这样坐过购物车了,好怪好怪。
但是里面的人都羡慕地看着我,我想是因为身后的林夏,他生得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干净。他像公主一样,只要我喜欢的,就取下购物车。
经过方便面的地方,我朝他一笑。
林夏无奈地笑:“行,老坛酸菜面。”
“好,我喜欢。”
“但是,你得煮着吃,放点鸡蛋什么的,喜欢吃酸菜就买一坛酸菜回去挖出来同吃。”
林夏,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想起来了,我要买毛巾。”我呵呵一笑。
他就推着我又回头,亲自去挑毛巾,要柔软的,吸水的,然后买了几条:“这是洗脸的,这是擦头发的,这是擦手的,这是擦脚的。”
“会很麻烦的啦,我只要一条就好了,而且也没有地方挂。”
“这个简单。”
推着我呼呼地走,招摇在假日购物的人群里,买了几个挂勾:“贴在墙上就好了。”
“我要吃酸奶。”
他拿了一排老坛酸奶,拆开一盒当着选购员的面就将吸管给插进去:“喏,给你。”
“先生,没有买单,是不可以试吃的。”
“会买单的。”他微微一笑。
选购员让他迷倒了,不吭声了。
真是过份了,每次我来,总是想拆开吃,人家都盯着我看呢。
试吃区里很多韩式的泡菜,我打个响指,林夏就停下来,用牙签叉了酸辣萝卜给我。
“呼,真辣,真过瘾。”
又吃红油猪耳,一路试吃过去,心情越发的好起来了。
他拧开可乐,让我喝一口,把瓶子丢在购物车:“陌大小姐,机不来,时不再有,快说,还有什么想要买的。”
林夏也会开这些的玩笑了,哈,真是出人意料。
“好了,没事了。”
“一点了,陌小姐心情好了点,是否有空可以陪我吃个饭呢,最近胃口不好,想吃些酸菜鱼。”
我口水漫上来:“林夏,好啊。”
酸菜鱼啊,我喜欢吃的。
我妈妈总是说我二极化,要么就吃清淡的南方菜,要么就吃足味的川菜湘菜。
这附近就有酸菜鱼的,他请了个人看着刚买的东西,驱车载了我过去吃。
这店里的酸菜鱼真的好好吃,尤其是那酸菜,伴着饭都吃了一碗,看得林夏眉开眼笑的:“看来小费要给丰厚一点。”
吃饱了端起白萝卜汤喝,去去味儿真好。
林夏竟然让经理去叫了大厨上来,他开了张支票:“我想要这酸菜鱼的配方,以后隔一个星期,送一盒新鲜的酸菜到这个地址。”
林夏是用钢笔写字的,写出来好看得不得了,写的地址,就是我现在住的。
大厨毕恭毕敬:“好,先生。”
支票开的是十万,我笑:“林先生你出手可真是大方啊。”
“能讨佳人一笑,这不算什么。”
“酸菜可真好吃。”
他宠溺地说:“以后你有得吃,正好用来酸菜来配方便面。”
吃饱了他还叫了一客阿根达斯给我吃,在这个川菜的饭店吃这个,很是令人惊讶,可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平常。
“吃饱了,林夏哥。”
“那送你回去。”
吃了药,他给我盖好被子,把买回来的东西一一给放好,然后才合门出去。
我睁开眼睛,大大的松了口气。
明明不能贪婪这些宠爱,可是还是忍不住,明明知道,谁都可以,就是林夏哥不行的,可是今天真的没能坚持住。
下了课,提着沉重的书走,林荫道上有丁香花的味道。
看到纪小北的车,快乐地飞跑过去,使劲地一踹车门。
他笑着推开了车门让我上,然后探头过来抱住我就热烈地亲吻。
“宝宝,可想我了。”
“快一个星期没有看到你了,纪小北,老实交待,是不是泡美眉去了。”
“是哦。”
我笑,我才不相信他呢。
他说:“我哥从法国回来了,那几天我们陪着妈咪,他这一次回来,倒是不想去法国了,而且有意进军夜总会,KTV之类的,所以都陪着他到处转。”
我笑眯眯地问:“纪小北,你是不是很怕你哥啊,是不是他会揍你的屁股啊。”
纪小北伸手来捏我的脸:“你就巴不得我不好过是不是,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这么想你。还给你买了一大束漂亮的花,看来你是不想要啊。”
“想呢。”
他指指脸:“那你给小爷香一个。”
大大方方地亲他的脸一下,他说:“下车。”
下了车他开了尾箱,一尾箱都是海芋,红玫瑰,满天星,康乃馨,百合,蝴碟花,鸢尾花等,五颜六色嫣然绽放着。
“纪小北,你是不是抢了花店。”
“喜不喜欢。”
“喜欢。”
“那你再亲我一下。”
在这里,这会儿正是多同学出来的地方,我看他是故意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也不怕别人说什么,我也没有想要在校园里再发生点旖旎之事。他是白担心了,不是重回学校,还会再尝试校园里纯纯的恋爱的。
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亲一下。
“上车,小爷带你去吃饭,看你都瘦了。”
上了车,他又从后座拿起一束含苞的荷花:“给你。”
“还有花。”纪小北你要不要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拆开看看。”
拆开?荷花柔软的花瓣,可不是作假的,慢慢摸索到里面,没有莲蓬,却有圆圆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巧克力。”
放在嘴里吃,真好吃啊,又甜又滑。
“去哪儿吃饭?”
“四合院,让张妈做了你喜欢吃的。”
甜甜一笑,一低头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讨厌你,干嘛要这样子。”
他伸手过来,捏捏我的脖子:“来,开口说你的英文单词吧,你这么辛苦,我自然是得好好地奖赏一下你,而且千寻宝宝你很乖。上课没迟到没早退更没有缺课。”
“小北,你会把我宠坏的。”
“就怕宠不坏你啊。”
他不爱吃甜的,我偏就拆了个巧克力,非得逼着他吃,看他脸皱是像苦瓜一样,就很开心。
好吧,我不要再去纠缠以往的事,如果当时乔东城的手机打通了,如果我和妈妈顺利地回到了北京,也许我妈妈也是挽不回来的,她若没有去意,她会等,我们又不是没有盼头。如果那时就回了北京,也放我就遇不上纪小北了。
如果的如果,人生没有太多的如果。
纪小北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中国这么多人,在茫茫人海里就这么招惹上他了,如果以前我是喜欢他,为他心动,现在我想,我真的挺爱他的了。
为他,我可以改变我不好的种种习惯,每天收到他的信息就乖乖关灯闭上眼睛睡觉。
车子开到四合院,张妈笑呵呵地说:“刚刚好汤端起来,少爷,陌小姐,快趁热吃饭。”
阳光还仍在,月亮却是不甘寂寞地又爬上来了,那株名贵高傲的海棠,如今开得又灿烂了一些,我想我记得这一幕,永远永远都记得。
就连风,也是带着甜甜的巧克力味。
发丝间,还漾着花香,他顺手就折下了海棠花别在我的耳边:“可好看了,千寻。”
“来,纪小爷也戴一朵花,可漂亮了。”
吃了饭,一边喝茶,二人插着那五颜六色的花。院子里灯彩灯开了,一闪一闪的,那么的漂亮,这一刻,所有的大错小错,所有的大慈小悲都清空了。
他说:“千寻,你看我做的花球。”
他抛过来,我接住了。
他就笑:“好,小爷的绣球你是接住了,那你就不能再抵赖了,也不可以因为什么事,任性地离开我。”
我除了笑,我还能做什么。
每一个细胞,都甜得发软,都幸福得冒泡。
爱情,是这么这么的甜美,怪不得我还会尝试,怪不得很多的伤,很多的失败还是无法阻当这么多人奔往爱情的脚步。
纪小北,我好爱好爱你啊。
我们把花摆放在任何的角落,甚至厨心,甚至菜刀的旁边。
房间里更是多,桌上还摆了好些的英语资料,以纪小北的水平,他压根不会看这些,都是大一的,还有录音的,还有影音的。
“小北,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不会,看着你成长,我挺开心的啊,就等于我在成长。对了,告诉你件好事,陈荣去给我们寻找酒店,可有这么巧的事,他一个亲戚就是经营这方面的,但是经营不善,而且现在也遇上一些情况,那造地铁,所以门前一带都围起来了,这样对酒店来说就是一个很重的打击,而且资金有些周转不过来,便想着把酒店卖了。倒是有几个建筑公司想买下来拆了酒店重新起房子,但是陈荣的亲戚对酒店有点儿感情,就不舍得了。宁愿低点的价钱转让,我让人去评估了,挺值的,那地铁围起来的护栏吧,也顶多一年多就可以拆了,而且那地点不错,他想要急出手,要价四千万,我压到三千万就可以买断了。”
我估量着,我现金只有七百万左右:“我妈妈那儿的房子,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变,要不然腾不出这么多钱。”
那是林贵媚出租出去的,签了合同租约还没有到。
“傻。”他笑。
“我出一千万,你出五百万。”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男人呗,你得留点钱放在身上,想买什么就买,我不要你节衣缩食的。财务的事,债务买卖的事你不懂,我叫人做就好了,前期是不用给那么多钱的,因为清理他的债务,要看负债,还有工人工资很多种,先给他五百万,三个月后给一千万,剩下的一千五百万,半年后再一次性付清。但是半年后,多少我们也有营业了,以我的头脑,不管是不是修地铁,我都能让客满为患,那一千五百万我们压根不用自已掏,酒店就可以盈利出来了。你还没有接触到这些,好好学,以后会学到的。”
纪小北啊,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好啊。”
“那我就让陈荣去办,这绝对是个盈利的,即使不做,等得二三年,到时就是卖掉也是翻一翻了。”
我笑眯眯地捏他的脸:“跟着小北,就是有肉吃。”
“那你爱不爱我。”他希翼,像漫不经心地问,可是眼底,却隐隐有期待了。
“爱。”
他笑了,眼里的笑如绽开的烟火,真美。
一手托起我的脸,轻轻地新吻一下:“我的千寻。”
真好,有他在真的什么也不用我去操心。
我要创事业,他支持我,他扶着我走。我要独立,他支持着我。我不嫁,他说他不娶,纪小北,世上有你真好,让我觉得很甜蜜。
“少爷。”张妈在院子里叫:“大少爷过来了。”
纪小北笑得更加的开心了:“千寻,我哥来了。跟我去见见。”
我缩回了手,撒娇地说:“小北,我知道你的心思,算啦,见不见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时间还很多很多,不急的。你去吧,我先把资料看一看。”
“那好,你有不懂的,你就折个角起来,一会我告诉你。”
“好。”
笑着看他出去就低首看酒店的的资料,以前叫天都酒店,但是纪小北却在下面写了二个字:天使。
我噗地笑出声,天使,就是鸟人啊。
图片什么的都一应俱全,整理得很好,而且相当的详细,纪小北有些怕我看不懂,在英文单词下面写上意思,还有各种记录,后面的虽然看得有些迷惘,可我想这酒店,以后就会是我们的宝宝了。
天使酒店,好,多好啊。
坐得有些累,便起来倒点水喝。
院子里纪小北和他哥在聊天,声音很低,迷迷糊糊的二个黑影,我心里,忽然有点儿跳得狂,跳得紧迫。
也许是累了,他和他哥在谈事,我便不去打忧了。
床上放着一个盒子,我去揭开一看,居然是一套睡衣,那丝质,而且凉凉的十分的柔软,手感相当的好啊,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冰蚕丝睡衣,盒子上印着剽悍的牌子,这睡衣就是在国内还没有卖,有市无价。
纪小北忽然在叫:“千寻,哥要走了,出来送送。”
我便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一转身撞到了小柜子,上面摆放着的花瓶一歪砸在地上清脆作响,花瓶里的水和着碎片四溅。
纪小北也听到了,大声地叫:“千寻,怎么了。”
已然是跑了进来:“怎么了。”
“我不小心撞到柜子了,花瓶掉下来。”
“伤到没有?”
我摇摇头,就是裙摆让水溅湿了。
“那就好,没事,一会收拾一下就好了。”
外面他的大哥扬声说:“小北,我先走了。”
“哥,你慢走。”纪小北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了。
我拿着纸巾擦水:“我真是不小心。”
“不过是个花瓶,别弄,小心伤了手,我让张妈来吧!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口有些不舒服,没事的。”
他扶我去坐下:“你这破身体啊,真要去好好检查一下,再好好地调养一下才行。”
倒了杯水给我:“喝点水,休息一下。”
“嗯。”
“不好意思啊,本是想出去的。”
“没事,我哥不会计较这些的。”
“是不是跟小仪一样,都把你当成祖宗的啊。”我笑他。
他却说:“哪儿是呢,我哥也不是我亲哥哥,爸妈上山下乡的时候,战友托付的,后来我爸妈回到北京,爸爸官场就开始了,我哥对我们很严厉的。而且做什么都做得很好,他在我们家的时候是六七岁,什么事儿都懂了呢,我妈咪怕做不好,有了我姐姐开始,越发的生怕我哥会觉得他不是亲生的,就对他好啊,叫我们要听他的话。不过你说对了,我哥的确是揍过我的屁股,很小的时候了。”
我咯咯笑:“活该。”
“我哥其实与我们,也是有点儿隔阂的,这么多年来他很少回来,都在法国那边,而且不要我爸爸妈咪资助什么,赤手空拳在法国那边撞出他的天,他的进出口生意做是不错的,不过再好也是别人的国家,现在是想把重心转移回家了,所以想在北京开夜总会,KTV的,他有兴趣做这个,我便帮他留意,四下看看了。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或是又任性,我妈咪拿我无可奈何就会拿法国的哥哥来说事。”
我依靠在他的肩头上,听他说他家的事,也能听得津津有味的。
在乎一个人,他的事都不会厌烦,都会想知道。
“困了?”
“有点,明天上午一早还有课。”
“那去洗个澡,我托人从英国买了件睡衣给你,挺舒服的。”
我笑笑:“小北,不必为我做这么多事的啦。”
“我不为你做,那你要我为别的女人做么?”
“好吧,我不说你了,我去洗澡。”
学业的沉重,还有莫名心跳的闷痛,让我困倦,他没折腾我,只是拥抱着我入睡。
一到八点他就醒来,又想作坏想踹我起床了。
我就笑盈盈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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