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牛爷我来了”

        “怎么不服带这么多人来”

        “有本事单挑啊”

        “谁他妈的要跟你单挑”

        “去你大爷的”

        两句没对完游戏厅里扭打成了一片椅子乱飞。叶炎就算身上还带着伤可他一点没有伤者的病楚样，拳上脚接一看就是在打架堆里练出来的身手。

        老板娘哭天喊地嚎叫：“別砸我的机子”

        社会上的，学校里的，乱成一团。

        几分钟后胜负就已分，当然是叶炎这帮有备而来的赢得了这场群架，昨天欺负叶炎那俩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跪着，刚还很豪横的叫嚣脏话连篇，现在跪在地上直说对不起。昨天有多凶狠今天就有多狼狈。

        躲在墙角看见这一切的小枫被惊吓到缩着脖子，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炎。他的眼中充满戾气凶狠的咄咄逼人，她以前只知道他脾气不好没耐心，她现在知道了他睚眦必报。

        一帮人解完气后摇摇摆摆出了游戏厅，店里只剩老板娘在叫骂，对着叶炎这群人身后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上去把他们手撕了，可毕竟他们人多，她又是女人老板娘是敢怒不敢拦，只能用嘴巴泄愤。叶炎带的这帮人自知理亏，砸了人家东西骂就骂两句吧都当没听见。

        走在最后收尾的叶炎出门时一眼就瞥见了像面壁思过缩躲在墙拐角的小枫，那女孩同叶炎一起也看见了她。

        女孩见小枫就不耐烦，冲到她面前一把把她身体掰正面向大众。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小枫还没找到躲避的地方他们就已经出来了，慌不择路的只又面贴着墙，心中祈祷看不见还是被叶炎他们逮了个正着。

        那女孩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小枫下意思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王丽你走不走”

        还好叶炎一声唤就把女生招了回去，小枫赶紧背着书包往家跑。一个人与一群人背道拉远。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操上叶炎站上了主席台，他被当着全校学生面通报批评，还被记了大过留校观察。

        几天不找麻烦的叶炎刚被通报完就气冲冲的找来了小枫班级。“是不是你告诉老师的”

        小枫无辜的不知作何解释，她根本就没有告密，叶炎带着火气找过来就是一通质问。那个叫王丽的女孩竟然也跟在了叶炎的身后，就当叶炎还在质问小枫的时候，王丽没好气的直接越过叶炎朝小枫冲了过去一把薅住了她的马尾辫。“就是她除了她还能是谁”

        “就是你昨天看见了告诉了老师对不对？害的叶炎被通报批评还记了处分”王丽说着不痛快手掌又用力一扯她薅在手中的马尾辫，小枫吃痛的向后一仰，王丽迎上小枫的脑袋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扇的小枫脑袋嗡嗡直响。“叫你告诉老师，你在去告啊，在告我把你嘴巴撕烂了”

        “不是我说的”小枫哭着嗓子声音如蚊哼做无力的解释。

        那一天小枫鬼使神差的跟上他们的脚步只是怕他们出事，小枫根本就没有跟老师告过密，而他们不问缘由过来就给她定罪，小枫忍着泪缩着身体为自己并没做过的事情受着暴力惩罚。

        王丽替叶炎打抱不平气的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小枫的肚子上，那一脚直接让小枫痛到直不起腰。叶炎不在看戏一把拉住王丽即将又要对小枫接上的第二脚：“別打了，你不怕她在告诉老师嘛”

        “她敢，她要是告我就弄死她”

        “快走吧，要上课了，我现在已经记处分了我可不想在被退学”

        王丽不解气的蹬着脚被叶炎硬拉着离开了，走时还扭头威严警告。“你要是在敢告诉老师我让你在这个学校都混不下去”

        班级里看热闹的同学没一个人上去帮助小枫，有的怕事的当没看见，有的想挣扎阻拦一下的都被看热闹排挤小枫的人拦下了。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一个无人的角落小枫呆在那里哭了好久，她弱小无助老实到就算被欺负成这样她都没有想过要去老师那里告状，那件事她又怎么会去告密。

        事情发生过去了几天，她在体育课间偶遇了叶炎，小枫本不想关注躲避开他，可是他手臂上多了一道又长又宽皮开肉绽被什么东西抽上去的伤痕，让人不得不去思考。

        从那以后叶炎在也没有来欺负过她，小枫在学校里也尽量躲避。但那个叫王丽的女生只要遇见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找她茬。小枫也都是忍耐，比起反抗她好像只擅长这样。

        小枫咬牙忍耐就算在学校遭受着欺凌与白眼她还是将学习这件事情做的很好，她从没让父亲知道她被別的同学扇了巴掌，她又怎么被欺负哭了，虽然她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能流泪，可有时候她实在是太委屈。

        叶炎和小枫不论在哪里都在也没了交集，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俩人就彻底变成了陌生人。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也升了学期，那女生看见小枫也没了欺负的兴趣。传闻叶炎和某班女生谈恋爱了小枫也都只是听听，她的重心依然还都只是学习。

        考完高中出考场的那一刻小枫叹了一口顺畅的呼吸，那些日子对她来说终于熬过去了。

        小枫依旧很争气没有被霸凌困住，她考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她学习上一点不让父亲操心，叶父满是欣慰。但上了高中的小枫对本不富裕的家庭，叶父的压力又大了些。

        小枫怎不懂，初中三年已经让父亲没了假期，原本每年的冬天还能是父亲的休息日，可现在父亲情愿用那时间去做些杂活换些微薄收入。所以初中小枫那般艰难她都对学习不敢有任何懈怠，因为她知道那个学校都是父亲用手用力用汗水换回来的。

        高中分科班的那天不知到底是缘分还是什么小枫竟然又看见了他的身影。说实话从初中毕业以后小枫觉得自己和他可能再也不会再见了，可不巧的是高中开学典礼那天她竟然又看见了他，她们竟然又进了同一所学校。

        她想着自己这三年可能又要跟初中一样避着他，小枫就越是感叹命运这种东西，它好像就爱跟她开玩笑，你越躲他可他就越是出现。

        小枫拎着书包来到被分的理科班看见叶炎时诧异的就差跟老师说我能换班嘛，可事实是她的性格根本就不敢开这个口。

        叶炎看见她也是诧异了一下，要说以成绩划分叶炎这种学渣根本就不可能跟小枫分到一个班级，但是这其中走了后门的手段老师肚里喘着明白。因为不学无术，他就连进这个学校都是一沓一沓钞票堆进来的。

        分完班的第一节课小枫听的有些心不在焉，想想还有两年时间小枫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但还好的事小枫每天惊着的心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就是有时候小枫发作业本的时候会发到他，他走去座位的时候有时候会经过她的身旁，但俩人从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依然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期中考试过后老师重新给班里分了一次座位，这让本觉得能太平度过几年的小枫被老师打破了。小枫被分到了叶炎的前排，就坐在叶炎的正前方，被分到座位的时候小枫当时拎着书包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分完座位的第一节课小枫神情都警备了起来，第二节课她感冒的嗓子都不敢咳嗽，第三节课他脚没注意踢到她的凳子腿小枫当时紧张的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动都没敢动一下。神经高度紧张的小枫只有在下课叶炎不在座位的时候她绷着的神经才能休息一会。除了学习之外，安然度过成了小枫每天都要祈祷的一件事情。

        高中的校园里分为两拨人，努力学习的依旧很努力，而不认真学习的也依旧不学习。小枫和叶炎俩人就是一边一种人。上着自习到天黑做着作业到凌晨这已经是小枫进入高中以后的常态。离大学一步之遥的地方，跨过去的一辈子可能就逆转了，跨不过去的等待着的可能就只有黑暗。

        进入高中以后好像很多人也都被家长侍宠若娇的对待起来，家长们都不顾辛劳的不问寒风雨天带着手电等待在校园路口接放晚自习的孩子回家，而小枫和小学一样始终上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

        一阵脚步错乱声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吃了痛的叫喊，小枫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顶着路灯昏昏暗暗的光晕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混乱。小枫心里顿时急促紧张起来，她背着书包往反向走，可一个身影突然从她转身的巷子里窜出，那人头发丝里渗着血流在脸上，小枫吓了一惊，但她从小就压抑的性格没有使她叫出声，她只惊恐的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也盯着她，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难掩。在小枫身后巷子里疾步的步伐声逐渐靠近，那人蹙眉斜睨了小枫一眼隐进黑暗躲进另一个巷子。疾步已经靠近，是一个轻年手上还拿着棍棒气冲冲满脸的凶相，小枫胆怯的假装不见，想走的她却被呵住。

        “喂~有没有看见一个人过去？”

        小枫立马选择摇了摇头。

        那人粗嘴脏话骂了一句带着棍棒离开了。

        小枫抬脚假装自己路过，耳朵听着那人远离的脚步声，直到不在听见，她立马找去隔壁另一条巷子，此时那身影体力不支的扶着墙。小枫忐忑上前：“你没事吧？”

        而对方却来了一句：“不要告诉老师”然后手借墙的力支着身体在黑暗中离开了。

        他是有多不信她，小枫被他这句话触在了原地。初中时那件事她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告密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因为那件事也被王丽欺凌了好一段时间，为什么时至今日还是一样，那种防备让小枫感觉像一堵坚厚的城墙让自己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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