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花魁
赵别就这么站着看着他离开，见他真要不声不吭就要走的意思，也就环顾了下四周，比较了下院墙的高矮后也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肖赟在远处站定，回头，看着赵别已经走了，咬牙咂舌，操！
赵别困得时候除了地上有金子能转一下他的注意力，其他的可是什么都不想管的。
但如今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爬不过这么高的院墙的赵别：“......”
赵别回头，想看看还能不能瞅见肖赟。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么从远处走了过来，赵别定眼看了会儿才发现确实是肖赟没错。
肖赟边吊儿郎当地朝着他走边斜睨了他一眼，傲慢道：“看什么看，傻逼！”
赵别看着这般别扭又坦率的肖赟呛着嗓子笑出了声儿，看着他扭曲的脸直接走了上去搭上他的肩膀，连个道歉都没有。
肖赟脸上的别扭去的也是够快的，只是这南阳小霸王依旧是有点儿端着，问“怎么，这会儿身娇体弱的爬不上去了?”
赵别十分诚恳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待会儿还得劳烦少爷给我踮踮脚了。”
肖赟扬眉看着他。
赵别说这话多少是有些揶揄的，只是看肖赟这反应似乎并非全无商量的意思。
肖赟盯了他许久后就这么咬牙看着他问：“凭什么？”
赵别看着他稍作思考后道：“你出去干什么？”
肖赟：“继续逛窑子。”
赵别挑眉，“一块儿？”
肖赟看着他喉咙动了动。
......
赵别踩着肖赟的肩膀骑上了墙头，第一次干这事儿的肖赟脸上多少有些阴沉，将肩膀揉了几下后后退助跑了几步直接越了上来。
高高的月，高高的两个人。
“你们两个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不知道从哪儿喊的一嗓子直接将两人吓得跳下去，拐着腿踉跄着跑了。
那人站在院内望着墙头的方向挪不开眼。
他刚才明明看到上头的骑着的人是肖赟，可是肖赟不是被关进真武阁了吗？那欧阳总教刚用这件事儆了那帮猴孙子。
大半夜的绝对是撞鬼了吧！
那人混身冷寒，挑着灯笼搓着胳膊疾步走了，回到住处却恰巧碰到那助教，半开玩笑地将这事儿给说了，那助教也没怎么多想，毕竟看花眼可比肖赟从里头出来要可靠多了。
受气氛的影响，从学院里逃跑这事儿让赵别恍然隔世，连带着那种心被麻绳勒紧提溜着的感觉。
跑出老远两人才在街头停下喘着粗气儿，脸上的汗流成涓流的小溪，脖子上的汗水在月下明明暗暗不分界限。
赵别拖着这具身子早跑岔气儿了，腹部一抽一抽的疼，呼吸都有点儿接不上的感觉，但这事儿对肖赟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抹了把汗歪头对着赵别朝着红墙巷一指，“你请！”
赵别边咳嗽边撑着地站起来，“我没钱。”
“没事儿，”肖赟直接道，“我借你。”
......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豪爽的。
若说这红墙巷其实又叫探花巷，只是大约四五百年前这南阳成了一国中都，便避开了“探花”二字。
肖赟将“点花茶”给了老鸨，却得知这墙柳院的花魁正在跟恩客翻云覆雨，脸上当即便垮了下来，“南织姑娘不是说卖艺不卖身的么？”
老鸨边将银子藏好边略显尴尬地笑道：“她自己遇到了合心的人，我这......细柳姑娘也不错啊！要不我这就叫她过来！”
赵别困的不行，就这么支着头坐着听着他们纠缠，身边围过来几个颇有姿色的女人，边不露痕迹地审视边端着酒依偎着往他的嘴边儿送。
赵别不太能提起精神地勾住一个身穿绿萝的女人的腰肢，捏着她的下巴端看着她的样貌。
很漂亮，但又不是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漂亮，但就算没有什么妆容发型的衬托，光是五官就很好看，样貌偏单薄，唇上朱红半点倒是让这张略显清纯的脸明艳了几分。
这姑娘本来还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如今目光落到赵别的深潭般端看着的眸子里身上却僵硬几分，随后终究是抵不住他打量的视线，侧首抵着他的胸膛故作放松却依旧略显笨拙地开始劝酒。
酥玉在怀赵别却全然没有兴致，只是眉眼闲散地自这姑娘的皙白的脖颈沿下看着她身上的绿萝衫，但却在别人眼里却不知是看的是这姑娘的绿萝衫还是这姑娘的身段儿。
那边老鸨也是快招架不住了，最终只能答应劝同样艳名远播的西瑶姑娘下来，肖赟脸色这才算是好了点儿。
周围的嫖客听了之后也都开始起哄让老鸨赶紧上去。
肖赟驳回了点儿面子这才看向赵别，正看到赵别扶着姑娘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将姑娘给推开，颇有些得意地道：“诶，你见过这墙柳院里的西瑶姑娘没有？”
赵别自然是没见过的，只是女人再漂亮怕是也不过就那样儿，他活了有千年，什么惊艳的容貌没有见过。
肖赟边说边看了他身侧的姑娘两眼，面熟倒是面熟，只是没有记住名字，如今仔细看来倒是有着几分迥殊出来。
这姑娘怎么没朝他身边儿围过？
这时楼上的一个龟奴朝着这个方向叫了声，“琼儿，姑娘叫你！”
赵别身侧的琼儿提着绿萝裙摆起身，“公子，我先走开会儿。”
赵别眼眸清淡地扯了下唇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着姑娘临走的时候抬起的眸子里闪过了什么。
“诶，”肖赟看着离开的琼儿拿手肘对着赵别顶了下，“你怎么把那姑娘给招过来的？咱俩往这儿一坐怎么着也该是往我跟前儿围吧？”
赵别将他的手肘给顶了回去，实在是有些犯困，肖赟也是看出来了，只是依旧是没有罢休的意思。
“待会儿见了那西瑶姑娘，包管让你移不开眼！”
赵别没什么心思的嗯了声。
又过了有两三盏茶的功夫那西瑶姑娘才从楼上下来，底下的男人群起欢呼，赵别遥遥看了眼。
嗯，确实是漂亮。
除了漂亮也再没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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