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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叔侄离心


  李管家将消息传到将军府时,舒牧昭正要歇下,一听到陈阳安下手如此狠辣无情,眉头顿时皱成了褶皱。

  离悦更是目瞪口呆,见鬼似的惊叫出声,“这陈世子,也未免太薄情寡义了吧?连自己的婶婶都能下手,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乱叫什么?”李管家不悦叱道,离悦被他这么呵斥,连忙缩了缩脖子,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舒牧昭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脸色便恢复如常,低下头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受不了此刻的安静,李管家终于开口,“小姐,您可有什么吩咐?”

  “嗯?什么吩咐?”舒牧昭却似恍然初醒,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解道,“你想要我去做什么?”

  不仅是离悦,就连李管家都忍不住愕然。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诡异呢?

  李管家自是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便也耐心道:“小姐,陈世子既然出手了,想必已经想好应对陈家二爷的法子。与其让他得逞,不如咱们将此事抖给陈家二爷,趁此机会将侯府这池水搞得越来越浑。”

  他知道,自家小姐要对付南信侯府,那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作为属下,他始终牢记着将军的遗愿,务必要为自家小姐达成任何心愿。

  哪怕,将江城搅得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舒牧昭自是不清楚他此刻的心理,脑海里却反复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诚如李管家所想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将南信侯府搞垮,使其不再能成为沈皇后的助力之一。而从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她也在不遗余力地给陈阳安下绊子,甚至不惜违背前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主动挑起与侯府的争端。

  而到了此刻,她似乎也做到了——

  现在的南信侯府,看似安然无恙,实则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只要再多加一根稻草,说不定就能将它压垮。

  现在,似乎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她抬起头,想了想,寒声道:“李管家,你找个机会,将此事透露给陈谦礼。那边再有什么动静,及时报给我。”

  李管家连忙应下,步履匆匆地出去部署起来。

  舒牧昭却是没了歇息的心情,索性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径自思考起来。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南信侯府并不具备太大的威胁力,除了陈阳安和二房的陈谦礼,其他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而陈谦礼现领州判司,曾经在太武帝面前露过脸,说起来也算是侯府里唯一一个有实权的人。倘若此人能够发挥些其他的作用,把事情捅到京城里,那么会不会让沈皇后“大吃一惊”?

  像是想通了什么,舒牧昭一扫方才的郁闷,浑身轻松,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

  侯府西院里,陈谦礼握着拳头,坐在陈灵的身侧,远远看去该是和和气气的一幅画,此刻两人之间却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陈灵咬了咬下唇,巴掌大的小脸上犹且带着未干的泪痕,瞧来透露着一股楚楚可怜。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比担忧道:“爹,娘不会有事的,对吧?”

  “对,不会有事的。”陈谦礼连忙揉了揉她的脑袋,无视掉心头莫名聚集的强烈不安,柔声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侯府就这点地方,等下就有消息了。”

  他话音刚落,派出去的人却逐渐回来了,当问起梅氏的下落时,一个个却是摇头不语,也让父女二人心中齐齐生起不详的预感。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陈灵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握着他的手急道。

  对陈灵来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以前娘亲就算出门也会提前打一声招呼,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无缘无故不见人的。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陈谦礼猛地站起身,烦躁不安地踱了几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陈灵说道:“灵儿,爹再出去想想办法,你留在房里,不要乱走。趁早休息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猜测到白日里发生的事可能与大房的人有关后,陈谦礼心中早已烦乱如麻,一开始宁愿派人去暗中搜查,也不愿意去大房找人来问梅氏的踪迹。

  若非到了紧要的时候,他也是不愿意走这一趟的。

  从西院穿到东院,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陈谦礼也知道侯府里真正管事的人是谁,竟是直奔东院的书房。

  他知道,这个时辰,陈阳安应该会在这里。

  彼时,陈子鸣刚处理完手头棘手的事情,走出书房,乍一看到陈谦礼,眉头跟着跳了几跳,不自觉地心虚起来。

  他没敢看陈谦礼的表情,只是低着头走上去,毕恭毕敬地行礼,“小的见过二老爷。”

  陈谦礼点点头,越过他看向前方的书房,难掩脸上的焦躁不安,他问,“阳安可是在里头?”

  “……是的。”陈子鸣低低应了句,还在犹豫是否要进去通报一声,却见陈谦礼已经错身走过,身形敏捷地进了书房。

  他心中一紧又一松,眸光里带了几分慌乱,直到离开时,那脚步里依旧带了几分狼狈。

  而陈谦礼进了书房后,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案后的陈阳安,当即大步走上前,急道:“阳安,你可有见到你二婶?”

  陈阳安眸光微闪,看向他时,却笑得自然,“二叔为何这么问?都这么晚了,二婶不应该是跟你在一起的么?你若是都没见到她,我又岂会知道她的行踪呢?”

  陈谦礼眼里划过一丝失望,想到此行的目的,又耐住性子开口,“阳安,你二婶……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二叔,你说清楚点!”陈阳安连忙站起身,脸上顿时浮起关切之色,心中却有些慌乱,眼神也直直落在书房的门上,并没有看陈谦礼。

  又或者,他不敢。

  陈谦礼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将大致情况说了出来,末了又道:“阳安,你婶婶不会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的。这其中,定然还发生了什么。我就怕……就怕……”

  “不用怕。”陈阳安连忙安慰他,“二叔,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等我派人再去找找,我就不信把侯府里里外外翻个遍,还找不到二婶。”

  陈谦礼连忙向他道谢,“阳安,二叔知道深夜打扰,实在是不厚道。可你婶婶行踪不明,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半夜跑过来……”

  “我知道。”陈阳安连忙打断他,却是难得的好语气,“二叔,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了消息,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见状,陈谦礼也不再停留,沿着原路就回了西院。

  第二日醒来后,陈谦礼却没等到梅氏的消息,心头的烦躁越来越浓烈。用完早膳后,他便在府里随意走动着,也是存了一些希望,能够找到梅氏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走到了柴房附近。此处极少人前来,他也无心在此流连,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柴房里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其中隐约还听到了“二夫人”的字眼儿,他便停下了脚步,见四周无人,就侧身站在柴房门口的缝隙后,仔细听着里面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其中有一人道:“昨夜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了?据说二夫人不见了。”

  另一人却道:“世子不是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了吗?还没找到?”

  “嘘,你小点声,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得掉脑袋。你也不想想,侯府才多大点地方啊,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要么就是被人藏起来了,要么就是出事了。”

  “不会吧?世子不是还让咱们去找人吗?”那人问道。

  另一人回答,“找人也不是尽心去找的。我听那些派出去的哥们讲,他们就象征性地在侯府里转上一圈,就算是找过了。可你不想想,这显然是世子暗中吩咐的,却不知道为何……”

  “难道是因为世子不想找到二夫人?”

  陈谦礼脑中嗡嗡作响,有心探听更多的细节,那两人却转头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远处似乎有人的脚步声,他也不敢停留,生怕被人发现他的踪迹。他也不敢直接闯进柴房里,厉声质问那两人为何要胡言乱语。如果这两人说的是真的,梅氏的失踪与陈阳安有关的话,那么他要面临的处境就更加棘手了。

  下意识里,他已经默认此事与陈阳安脱不了干系,甚至那些思绪在脑中过了一圈之后,他已经认定陈阳安暗中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去求证,似乎也不用求证,有设计陷害陈灵的种子在,只需要一点点话语上的引导,那些怀疑的种子就能长大发芽!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西院,把自己关在房中,足足待了一下午,直到陈灵前来敲门,他才猛然惊醒过来,起身去开门。

  “爹,女儿听说你不吃不喝在房里待了一天,竟是连公务都顾不上了?可是还在想着娘亲的事?”陈灵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忧心忡忡道。

  陈谦礼接过茶,趁热喝了一口,那些混沌的思绪才慢慢聚拢起来,一个想法顿时跃出脑海,问道:“灵儿,如果离开江城,你愿不愿意?”

  陈灵顿时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离开江城?”

  陈谦礼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又猛地灌下两口茶,随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子上,眼里闪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光芒。

  他垂眸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不容置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其他的事爹来安排,午后咱们就离开侯府。”

  陈灵连忙拽住他的衣袖,眼神慌乱,就连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爹,咱们要去哪儿?不等娘亲了吗?”

  “先离开侯府再说。最不济,爹带你去任上。”陈谦礼安抚她,只是却没多少底气,“至于你娘,晚点再回来接她。”

  陈灵还欲说什么,却被陈谦礼举手打断,催促道:“听爹的话,你赶紧回去收拾,越快越好。”

  说着,他便走出门,找来随从安排起离府的相关事宜。

  许是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慎重,陈灵只能压下满腔的疑惑和不安,手脚利落地收拾好了行李。而陈谦礼的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将车马安排好,很快就有人来将行李抬了出去。

  陈谦礼走出侯府大门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他钻入马车,隔着车帘看了眼匾额上的几个大字,连忙吩咐车队赶紧出发。

  此次离开已经是非常匆忙了,可为了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他不得不跨出这一步。

  尽管,他也很清楚,这一步一旦走出,基本也意味着与侯府的关系从此就断了。

  临走前,他的大哥还拉着问为何要如此着急,他却无法将心中的想法一一告知。

  如今整个侯府已经是他那个侄子说了算的,他心中既然起了隔阂,自然不可能继续待下去。幸好辞别时,那个人也恰好不在府内,否则后续会发生什么,还真是无法预料。

  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猜忌,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滚出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却不能再失去了。

  他看了看静坐不语的女儿,无声叹了口气。

  车队前行的速度很快,由于得了陈谦礼的吩咐,这一路上竟是不作任何停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普陀寺山下。

  陈谦礼正考虑要不要进寺内歇歇脚,忽听车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就到了车子旁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心下起疑,掀开车帘一看,脸上血色褪去,整个身子瘫软在了车壁上。

  车外,陈阳安高坐马上,与马车保持着一致的步伐,勾唇一笑,看着他道:“二叔,怎么突然就走了?若是我不追上来,怕是连送行都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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