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惨败
今天云小姑娘一身劲装,虽然年纪不大,却生得粉雕玉琢。一瞧将来便是个大美人。
她走得很快。这两年,云少卿常常带着她跳上窜下,她的脚程也跟着练了出来。而且她的步子极有讲究,竟有些青莲步的影子。
外行人看她一蹦一跳地,跟其他两岁大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只有武林高手才看得出来,她这步法的精妙之处。当然,小姑娘本身没有内功,走起路来,也跟普通人速度相仿。
云蕊走在最前面,气势如虹。身后跟着四人,一个乐呵呵,两个气鼓鼓,唯有云少卿,成熟稳重,平静如水。
天宗皇帝今天是微服私访,认识他的人不多。大家都事前被训了话,不许透露他的身份,所以在百姓们看来,他也只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嘉宾,谁也不会想他就是当今圣上。
比试全程由一个老得牙齿都快掉光了的老大人主持。据说他是先太后的哥哥,封国公,一身淡泊名利,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在京城之中,却极有身份,这回天宗皇帝请他出来,也是为了让他老人家热闹热闹,免得一个人在家呆着闷出病来。
他倒是没有推辞。一大早,他就骑着高头大马跑到西郊校场,指挥着一众兵丁做准备。
他早年曾带过兵,一应调度,有条不紊。
比试之前,大家互相介绍身份。
云觉的身份自不必说,陆小玖等人在京中也是名人,只不过出名的方式各有不同。云少卿侠义,长孙绰琴好,蓝月涯爱惹事,陆小玖病多。
另外四名参赛的选手,却鲜有人认识。
不过,陆小玖倒认识其中一位。那天进宫的时候,他就守在宫门前。二人打过一个照面,当时觉得他与别的兵不同。如今他能从禁军之中选拔出来,想必有过人之处。
“范锥,过来见过你师叔。”云觉道。
范锥闻声向云少卿一拜,“弟子范锥,见过师叔。”
“二师兄,你何时收了弟子了?”云少卿喜道。云觉能看上的人,想必不俗。他能有传人,云少卿真心替他开心。
“已有年余。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跟师弟你说。”
“这还不是大事?爹若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不行,呆会比试过后,一定得跟我回去见爹一趟。”
“范锥,呆会比试的时候,可得好好向你师叔请教请教。”云觉历声道,范锥赶紧低头称是。
对这一场比试云觉也很期待,范锥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服人。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对他大有裨益。
双方队伍各有特色。云觉这边,禁军个个弓马娴熟,武功虽然有高有低,倒也都是练家子。而蓝月涯这边,除了云小姑娘,其余四人倒是会骑马,也会射箭,但准头就不能保证了。就武功而言,他和云小姑娘就是两块废柴。
不过以五局三胜计的话,他们倒也不会输在比武这一项上。
头一项,就是骑马。因为云蕊姑娘不会骑,自然放弃。而云觉等五人,阵容统一,气势磅礴,不愧是禁军中的佼佼者。看过五人高超的马术,陆小玖当即决定放弃。
蓝月涯自幼被蓝平逼着骑马,倒是唯一一个能与禁军相媲美的人。
第一场,以云蕊为首的五人惨败。
场中一片欢呼。因为禁军的人数多,声音大,一时间欢声如雷,云小姑娘不觉地捂上了耳朵。
第二场,比赛射箭。题目一出,云蕊欲哭无泪。
这根本不是小孩子玩的项目啊。这对蓝月涯他们倒不是劣势。
这一场比试的是活靶。双方五人,各持十只箭,大家在林中互射,中箭即失败。箭射完后,场中剩余人数最多的一方获胜。
比赛一开始,禁军五人,全部分散开来,打算将五人围在中央。
这一场比试,由陆小玖指挥。她选择了一个对云小姑娘最有利的方案。让云少卿和长孙绰负责歼敌,自己带着云蕊在一边躲着看戏。而蓝月涯,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蓝月涯听了这个方案,肺都快气炸了。说好的团结一致呢?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
陆小玖一道阴冷的目光甩过去,蓝月涯只好背着他的弓,独自一人离开了队伍,往树林深处去了。
刚走没多远,范锥一箭射中他的后背,蓝月涯一箭未发,直接被淘汰出局。
灭掉一人,禁军信心大增,摩拳擦掌要再接再厉。结果人全都不见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明明就在眼前的啊?
范锥望向云觉,“师父,师叔他们怎么不见了?”
云觉脸一沉,“平日让你们好好练功,一个个尽是目中无人。你们可知今日的对手是些什么人?”
虽然先前做过功课,可几人当真没把他们当回事。蓝月涯,云蕊,直接被忽略。陆小玖,常年患病,把御医们搞得头疼,也直接忽略。长孙绰,京里有名的人物,是一个难得的劲敌。云少卿,江湖中人,武功很历害,也是难缠的对手。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大家都觉得胜券在握。
尤其在经过第一场完虐之后,大家更是放松了警惕。比射箭,那些江湖上的人怎么能比得上禁军?
这一点他们倒是没猜错。论箭术,的确是禁军更历害。但他们忽略了这一回不仅要射得好,还要躲得好。
论躲,可没人能比得上这三位武林高手。
就在范锥四下找人的时候,一只没有箭头的箭突然穿透他背后那棵碗粗的松树树干,穿透他腋下的衣衫,直接躲到他旁边的伙伴身上。
大家全部呆住。远处长孙绰张弓搭箭,正朝这边瞄着。
这是什么情况?区区一根木箭,怎么可能穿透如此粗的树干?见鬼了?
又是一箭射来,云觉最先反应过来,挥手格档开那只木箭。范锥等人立刻搭箭回射,箭还未到,长孙绰就已经不见了。两名禁军气不过,想去追,被范锥拦住,道:“你们追得上?依我之见,咱们只有找争取把我师婶和小蕊淘汰出局,才有机会获胜。”
说完,又底气不足地看向云觉,云觉即不点头,也不否认。话是这样说,但凭他们的箭术,能淘汰陆小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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