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初会八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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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初会八大商人
张知木等人的第一站就是前世时那个的著名的大境门所在地，这时大境门还没建成，此处位于高耸入云的东、西太平山之间，虽然还没有建成城关，可是自然地势也是险要无比。这里一直没被蒙古人攻破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欧阳鹤和陈玉锋、刘云等人在这里研究地形地势，张知木对这些兴趣不大，四处转着看风景。张知木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们反倒是很随便，也都放得开，一边说笑一边讨论着。张知木心想“我已经表现的很随和了，他们为啥和我在一起还是有些拘谨呢！实在是不解。估计可能是我的位置令人使然吧。”
杨玉琳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张知木，看得出来今天她很高兴，因为那两个“讨厌”的人，终于坐其他的车去了，她就愿意和张知木单独乘坐一辆车。这一路上她心情大好，如不是怕张知木笑话，她都想哼哼小曲。
看完了这里，张知木等人游览了清远楼，又到水母宫、云泉寺烧了香，捐点儿善款。
张知木他们在这里悠闲地游山玩水。陆成祥那边可是忙的不亦乐乎。
现在的陆成祥晚上做梦都想笑，想起当年离开张家口市那种凄凉，都觉得后怕。如果不是路上还被张知木救了，不知是啥样了。他有时也在想，如果不被张知木救了，路上被贼人杀了，也比就那样回家强。那样回到家里，全家人都会跟着抬不起头。窑岗这些人里，不仅仅是陆成祥一个人高兴，他选的四个助手，留一个在大同帮忙处理事务，跟来的三个中，有两个就是在张家口被那不良商人在学徒期满时借故开出的。这次他们回到张家口，是跟着窑岗大掌柜的回来的，那份荣光让他们觉得呼吸都格外的匀畅。
陆成祥一身新绸缎衣服，带着四个骑马的保镖，在两位助手的陪同下，坐着四轮马车就开始一家一家的去拜访他的那些老友老关系了。这些人都知道陆成祥被把铺子偷卖了的东家给耍了的事儿，当时这也是张家口不小的一个新闻，因为陆成祥当时在张家口也是小有名气了。
这些陆成祥去拜访的商家都知道秀容商人张知木的一个长长的，望不到边的商队到了张家口，在城外两家大客店才把人员安排住下。这些人都很眼热，因为他们没有关系接触上这么大的商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次商队的大掌柜的竟然是以前被他们耻笑过的这位陆成祥。
当陆成祥坐着四轮马车到了他们的商铺前停下时，就有小伙计跑向里面报信儿。这不论是东家还是掌柜的，一听有一个四个轱辘的马车停在铺子前面了，一个个都迎出来了。这陆成祥办这事儿极有道眼，他故意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他是留出了伙计进去通报东家、掌柜的迎出来的时间。
陆成祥拜访的第一家是一个百年老号绸缎庄，名叫瑞福祥。今天恰巧东家掌柜的都在，东家姓乔名叫乔德旺；掌柜的是他们的本家叫乔至德，他们和陆成祥都是老相识，以前没少一起做生意。
陆成祥的助手下车后，伸手接过陆成祥的手，陆成祥一手一掀衣襟，迈步下了车。等陆成祥下了车，乔东家、乔掌柜的在门前等着呢。陆成祥连忙拱手说：“乔东家、乔掌柜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
乔东家和乔掌柜的连忙也拱手还礼，可是客气话还没说出来，就看清了来人是陆成祥，结果惊得有些不知说啥好了。还是乔掌柜的反应过来了，连忙说：“哎呀！没想到是陆掌柜的到了，你这是….”
陆成祥要的就是这效果，“唉！前一阵子，做的不顺心，正好窑岗大当家的让我过去给他帮个忙，我一想窑岗大当家的是啥人啊，能看的起我，我就过去了。过去了就太忙了，所有的事儿就都推给我了，现在窑岗有冶厂，石灰厂，加工厂。从南到北好多分号。我忙的也没时间回来看看各位。这不是，我们窑岗的张总一来到张家口就游山玩水去了。我就抽时间来看看各位。”说完，一回身对他的助手说：“把我从南方带回的好茶给乔东家和乔掌柜的。”
这时反应过来的乔东家说：“你看你看，怎么在这说上话了，快屋里请。现在陆掌柜的是稀客啊。”这东家、掌柜的知道陆成祥今非昔比了，就这出行的派头也不是谁能装出来的。真有些后悔，陆成祥倒霉时没去看一看，走的时候也没去送一送他。
陆成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都是老朋友啥叫稀客啊！”
等大家都落座，喝上了茶。乔东家说：“陆掌柜的现在是大掌柜的了，以后有生意还要多关照我们一下。”
陆成祥说：“那都好说，我这次来过来就是看看老朋友，不谈生意。生意我们有时间做，这次我么能在这张家口多呆些日子。一来是这次带来的货物太多要好好处理一下，二来我们也准备在这里再开一家分号，还要建一个车站。”
陆成祥的一席话，让二位有些吃惊。他们没听明白要建一个车站是啥意思，乔掌柜的问：“陆掌柜的你说要见啥车站？”
“啊，是这样，现在我们窑岗啊，到那里各方的朋友都给面子，我们就想办一个运输公司，现在张家口、杀胡口到山西各地往来的运送人员和货物。所以在沿线各地都要建车站。这张家口是始发的大站，所以一定要新建一个好一点的车站。”陆成祥解释说。
这乔东家和乔掌柜的听了陆成祥的话以后，更觉得这陆成祥他们太不得了了，这样的买卖可不是一般人能开的了的，沿途建这么些站点儿就需要多少人啊，不用说多少银子了。再说那沿途的土匪一般人也对付不了啊。难道传说的有关窑岗人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了。看到桌案上放着的几包茶叶，乔东家想起来。陆成祥好像说了，这是他从南方带回来的茶。就问：“陆掌柜的，你这次离开张家口以后，真的去了一趟南方？”
“去了，这还有假，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太多了。这是在张家口想都想不到的。”陆成祥说。
“难道传说的窑岗人开封解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乔东家看着陆成祥问。
“都是真的，这还能有假。我都是亲自帮着干的。我们张总是胆大心细敢作敢当，他决定以后具体事儿从不操心，都是我们具体去做去。”陆成祥回答道。
乔东家和乔掌柜的都来了精神，说：“陆掌柜的，不保密的话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其实陆成祥就是来说他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儿的，“对老朋友没啥保密的。”
喝了一口茶以后，陆成祥就把南下北上经历的这些事儿，都讲了一遍。讲的茶水都续了几遍，听得这一位东家一位掌柜的都入了神。
就这样陆成祥下午又去了一家皮货行，也是照此办理，演了一出戏。
回到客店的陆成祥对他自己的那些弟兄们说：“我们的生意很快就要上门了，大家等着吧。都记住了，上赶子不是买卖，买卖找你生意才好做。”
一个助手说：“这一天你是撒钓饵去啦？”
陆成祥嘿嘿一笑：“我哪有时间没事儿去跟他们聊天去啊，我把故事说完，他们要是能忍住不出去传都难。很快张家口就会像刮风一样，到处都再传我们的事儿。那时候大家就开始忙吧！”
这时，可店伙计敲门进来说：“山西会馆的有人来见。”
陆成祥说了一句“看，这就来了！”就跟着伙计出来了。原来是山西会馆的人送信来了，说是山西会管的山西商人想为窑岗的张知木接风洗尘，晚上在宴宾楼设宴，请张知木务必给山西同仁一个面子。
山西会馆是山西商人在全国各地晋商所到之处联合捐资建设的共同聚会、娱乐、议事的场所。狭义的山西会馆是名称中带有山西会馆四个字的，广义的山西会馆还包括有山陕会馆、全晋会馆、西晋会馆、秦晋会馆等等。所有山西会馆的共同特征有二：一是都拜关公，有关帝庙或关公殿；二是都有戏楼。山西会馆内的商业议会、资本运作等都有一套完整的体制。
张知木回来一听山西会馆来请了，说：“好啊，这是大好的机会。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们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我们去会会我们这些山西的同仁们。”
宴宾楼是一座三层楼的酒楼，李治本来想带人先到宴宾楼占一个地方，好负责里面的安全。按分工是李菁负责外面，李治负责里面，可是李治派人去定地方时，宴宾楼已经不接待其他客人了。宴宾楼的伙计说，宴宾楼今晚已经被山西会馆包了。可见张家口的山西商人们对今晚上的宴会还是非常重视的，另一方面看，他们也算定张知木今天一定会出席宴会的。虽然他们下午才送请帖，但是他们宴会的事儿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张知木不来赴宴，那就会得罪所有山西商人。这些人自以为高明的算计了张知木一下，哪知道正中张知木的下怀呢。
为了把排场弄得大些，这次李菁的五十特种兵全部骑着马挎着火枪随行，窑岗一共去了四辆四轮马车。前面是十人马队开道，后面是十人马队殿后，其它的人在四辆马车的的左右。张知木和杨玉琳一车，陈玉锋和欧阳鹤一车，陆成祥和李治一车，刘云和柳成璜一车。张知木的玻璃马车打头。
按照排练好的，李菁的四人马队到了宴宾楼门口，立即分向宴宾楼前门的左右两侧，随着马车到的人也分向门的左右两侧。
在宴宾楼内等着的范永斗等人听到传报，张知木等人到了，马上都迎出门外。这宴宾楼门前的几盏大灯笼，把门前照的的通亮。
杨玉琳下车后，打开车门，张知木一提衣襟下了马车。
范永斗一看这一定是张知木了。连忙拱手说：“是张东家到了吧！”
张知木连忙还礼“正是在下，你是？”
“范永斗斜山西同人，来迎张东家。”范永斗说。
张知木心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范永斗了，连忙说：“我乃商界晚辈，不敢劳范东家各位如此相迎。”
客气一下，范永斗就把能靠上前来的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等另七位介绍给了张知木。张知木也把陈玉锋等其他人介绍给了范永斗等人。
范永斗表现的极为热情，携着张知木的手来到二楼。
这二楼也是人都满了，张家口商界有点身份的山西商人几乎都来了。在二楼的楼梯口范永斗就向张家口的山西商人介绍了张知木，张知木也向大家拱手致意。
窑岗来的八个人被分成两部分，张知木、陈玉锋、欧阳鹤和杨玉琳与这张家口的八大商人一桌，窑岗其他人被安排在另一桌。一番客气之后，酒宴就算开始了。其他桌很快气氛就热烈起来了，可是张知木这桌，气氛总是有点儿凝重。菜上的差不多了，酒也喝了几杯。范永斗开始说话了,“张东家，我们山西商人为啥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是因为我们山西商人能吃苦，齐心。我就仗着年长你几岁，说你几句。”
张知木说：“请指教！”
“指教不敢，现在我们这里还没有有资格指教你张东家的。我是说，你到了这张家口就应该到我们山西会馆来。如不是我们听到了张东家已经到了张家口的消息，我们还不知道您张东家已经到了张家口。那样我们不就怠慢你了吗？”范永斗话说的非常得体，这也是常年迎来送往的练出来的。
张知木说：“范东家和各位错怪我了，我本来就打算到山西会馆来拜见大家的。我初来乍到的有好多事情还要请大家多关照的。”
范永斗挨着张知木坐着，另一边挨着范永斗坐的王登库说：“我们山西人苦啊，像我们这样挣着钱的还好说。来张家口淘金的山西人，成功者固然名扬四海，最终衣锦还乡。可因天灾人祸、经营失误诸原因，造成血本无归而破产倒闭，最终穷困潦倒，流落街头，甚至冻饿而死者也为数不少。说一个数字不知道张东家信不信，我们山西人离开家做生意的，十个离开家以后不知所终的就有一个。所以我们山西人就要互助，我们在张家口组织了‘晋义社’，晋义社的人听说有山西人过世无人问，就拿席子把死者卷起来，用牛车拉到‘义地’掩埋，在坟上插块木板，尽量写明死者信息，备家人日后认尸。晋义社为免‘野鬼’游荡异乡魂无所依，还修了座‘孤魂庙’。每年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等日子，晋义社都要在孤魂庙举行集体祭奠，祭品由晋商商铺捐赠，抢食祭品者，也是沦落为乞丐的山西人。”
张知木知道范永斗这些商人口碑很好，也是因为他们做了许多实事、好事。接过话头张知木说：“我这次到张家口来发展，也要向你们学习，争取也为山西同乡出一点力。”
张知木说的很诚恳，但是同时发出了一个信息是“我要到张家口来发展，不是做一点生意就走的。”
这八位商人都是人精，那里听不出来张知木话里的意思，他们悄悄地对了一下眼神。这一切哪能逃得出张知木的法眼。
范永斗忙岔开话头问：“听说张东家这次来的商队很大，都能拖出去几里地远。我们山西商人分盐帮、粮帮等等。，不知道张东家是做哪一行啊?”
张知木知道该入正题了，回答道：“知木初涉商海，靠着一点蛮力在外面闯荡，也不懂啥帮的。觉得啥赚银子就胡乱做点啥。这次我带来的既有盐又有茶和丝绸、瓷器、等等，没啥章法，各位还别笑话我，哈哈！”
“听说张东家也从南方运来不少粮食，也给山西人捐了不少粮，救人无数啊！为啥不运些粮食来，这粮食在张家口可是抢手货。”范永斗直奔主题了。
张知木心里一笑，“我是准备弄些粮食过来的，这次已经运了一万石粮食到杀胡口，我也知道粮食在张家口也可以卖个好价。可是一来我们山西还是太缺粮了，我要留点储备。”説着凑近范永斗的耳边小了一点儿声音说：“二来是有几个自称是锦衣卫的人到我那说，运粮到张家口可以，但是不能偷运出去卖给满清，现在张家口就有人把粮食卖给满清，而且是通过蒙古草原转运过去的。朝廷正查他们资敌的事儿呢。让我注意一些，别辜负皇上赐给我的铜牌。我一想我就别担这个嫌疑了。所以我干脆就不把粮食运过来了。”
张知木说的声音是小，那是故意提醒大家注意听，这满座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声音不大可是很有杀伤力，这八个人听了，一个个心惊肉跳的。这范永斗定力还好一点儿，那个年龄大一点儿的黄永发手里拿着汤勺刚舀起来一勺汤，还没送到嘴里，听到张知木的话，一哆嗦，汤勺掉在桌子上。慌得他赶紧掏出来丝巾擦，可是丝巾不吃水，把汤弄的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塌糊涂。不过他这一折腾到圆了范永斗他们的场，这八个人借此都稳了稳情绪。尽管他们心里很紧张，可是表面上已经能应付了。范永斗说：“我没听说我们张家口有如此大胆的人啊！张东家你说，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儿？”
张知木说：“我只是不想当这个嫌疑，这可是灭九族的事儿。我怎么能知道。”
张知木故意刺激这些人，他强调出来这是灭九族的事儿。张知木这招打草惊蛇，是他早就准备备好的，不然他不会这么说出来。他正想有啥办法施展这招呢？没想到范永斗他们送上门儿来了。
接下来的酒喝的就有点儿沉闷了，这时一个不识趣的姓陈的东家，有些喝高了，端着酒盏给张知木敬酒来了。
杨玉琳怕张知木喝多了，起身说：“这位东家，我们张总不胜酒力，我替张总喝这盏吧！”
这陈东家估计在张家口能有点儿实力，虽然比不上这桌的八位，可是自己觉得也是不含糊的。借着酒劲儿说：“你一个小女子算啥东西，也配和我喝酒！我们山西人是不准女人和男人同桌喝酒的。”
陈东家这句一出口，满屋都静了下来。这杨玉琳听完脸色都没变，微笑着说：“陈东家既然如次看不起小女子，那我们比试一下如何，看我是文的不如你，还是武的不如你？”
陈东家有些怒了，说：“你给我走远点儿，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杨玉琳脸上还是微笑着，可是心里杀机已起，张知木有些担心杨玉琳控制不住，那样的话，这小老头可就是活到头了。
“陈东家既然如次看不起女人，那你就不该让你母亲生你，应该让你父亲生你啊！”杨玉琳话里已经不善了。
这时，范永斗等人开始劝这陈东家，张知木也示意杨玉琳别太过分。
杨玉琳笑着说：“陈东家我们今天别扫了大家的兴，你的这颗脑袋先借你挂在脖子上。”
这句话杨玉琳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听到人都感觉后背发凉。这陈东家一听这话，一句话没答上来，吓得酒已醒了一半儿。他知道今天他惹祸了。
张知木一看觉得该自己说话了，还有一半儿的事儿没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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