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Y]—付东成
“12月12号的时候他约我出来见面，他那意思似乎是，不想投了。”
“他当时具体说了什么？”
“他好像说，说是我们这边的研发技术太慢。万家鲜在年末有一个营销计划，我们的项目技术尚未成熟，不能投入使用，耽误了企业的计划。”
陆霖嗤笑，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甲乙方明确表示了我们团队有长达一年的技术试验期，这段时间是我们用万家鲜的肉制品做防腐效果测试的，避免效果不稳定或其他问题，毕竟和卫生安全相关，我们不敢草率。11月底的时候，这个测试已经初步完成，预计今年2月初就能第一次投产。我不明白这区区两个月，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等。”
“之后呢？”
“之后我明确表示这不可能，这是违约。”陆霖余气未消，“然后我就走了。”
“那天之后他有再找过你吗？”
陆霖想了想，拿出手机查找通话记录，看见13号的凌晨，付东成给自己打了个未接电话。
“喏。”陆霖把手机拿给他们俩看，“当时我没接到，早上醒来之后我也没打回去，想必还是和我扯皮，干脆别理。之后他就再没联系我了。”
“因为他被抓了。”吴旻山点点头，“还有其他的细节需要陈述吗？”
陆霖想了想，摇了摇头。
陈元思索一阵，继续问他，“付东成的家庭状况，你了解吗？”
陆霖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家庭状况，我和他只有公司合同上的往来。”
吴旻山的目光看向陆龙虎，两人对视几眼。
陆龙虎了解事情始末后，稍稍放了心，此刻正打量这两个来自缉毒专案组的年轻面孔。七年前，他也是这个队伍里的一员。
后辈显然没有见过前辈，毕竟隔了太多年。
“您是陆霖先生的父亲，陆龙虎吗？”
吴旻山望着陆龙虎，目光和话语体现出，他确实没听说过陆龙虎这个名字。
陆龙虎七年前在组里，和“赵丽丹”一样，用的化名，他们俩后辈不知道也很正常。
“嗯，我是。”
陆龙虎点点头，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两个年轻人。
“您经常在家吗？或者说，比较了解这个小区？”陈元抬头问他，手里记着笔记。
陆龙虎回答：“我是个司机，不常在家。但每天回家，肯定的。”
“那您是否对付东成这个人有印象呢？”吴旻山看了眼父子二人，递给他们俩一张照片，
“这是监控截取他进出小区的画面，照片里这人就是付东成。”
陆龙虎接过那张照片。
“付东成有个房子，就在幸福小区的d栋2单元4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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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423：05
躺在姜清禾身边的范书月，感觉姜清禾的身体动了动。
随后，姜清禾悄悄掀开自己那半边的被子，小心翼翼披上衣服。
“喂。”
范书月小声喊了她一下，把姜清禾吓一跳。
“你又去客厅练军体拳啊。”范书月忍不住好奇，“为什么非得晚上练，白天练也可以的。强身健体，大姨和姨父肯定也支持呀，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姜清禾怎么不想白天练呢，可是拜托，在这个世界里，白天的她可不是她耶。
“晚上精神好。”姜清禾随意应付她一下。
范书月叹了口气，“那你小声一点儿，免得把你爸妈吵醒了。”
“ok，ok。”姜清禾含糊地点点头，拿上手机、电脑、鼠标和耳机，溜到客厅里。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姜清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叶明敏一起睡在801的卧室里。
他们去了医院，白湖区人民医院。
之前那个赵丽丹，准确来说，是张一帆，她曾有意无意和姜清禾提过这个医院，不知道她究竟是暗示他们去，还是不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去了。
在他们四个年轻人外出搜寻补给的时候，陆龙虎一个人留在801室，遇上了同样搜寻补给的另一伙幸存者，也就是人民医院那群人。
三个男人，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似乎挺可靠；另外两个身材中等，总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不怎么说话。
这都是姜清禾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由于叶明敏心脏病突发，陆龙虎之前被变异贵宾犬抓伤，也没能痊愈，权衡之下，他们五个人决定跟着这几位去人民医院。
“我们一共有七十三人，其中三十三个是医生和护士！都十分专业！”
那个身材魁梧健壮的中年男人，一路上都在热心地向他们介绍。难得的是，他们居然是开车来的。
“让这位小妹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车子只开了十分钟，就到了人民医院。
住院部和就诊部都是漆黑一片，不过仔细观察可以看见住院部的窗口里，有隐隐微光，和人影，看得出那里是有人住的。
中年男人没有向他们详细说他们是怎么聚集在一起求生的，不过通过就诊部大楼内部的种种情况来看：这里还不错。
据说，不少医疗器械，都从就诊部搬来了住院部。目前整个洪州市的电路都被切断，应急电源也被消耗殆尽。如果需要用到医疗器械，还有一些可移动电源，勉强可供使用。
心血管内科的医生及时治疗了叶明敏的症状，叶明敏已经转移到病房里休息了。
除去三十三个医生护士之外，其余四十人，据那个中年男人所说，都是他们在丧尸爆发后，每天外出搜救聚集而来的。有教师、司机、公务员、白领，各行各业几乎都有，甚至还有一个动物园饲养员。
“叔叔，您也是医生吗？”姜清禾忍不住问这个看起来十分热心肠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宽和地笑了笑，挠挠头，“不是噢，我就是个开小卖部的。我老婆怀孕了，所以才来的医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这些恐怖又离谱的事情。当时所有人都一团乱，我带着我老婆在住院部躲了一天多的时间。后来我想，不行，这么乱，大家都会有危险，于是动员所有住院部的同志一起，做好住院部这栋大楼的防御工作，打好攻坚战，同时搜救洪州市其他的幸存者，大家一起攻克难关。”
姜清禾点点头，之前由于张一帆那些话，对人民医院的这拨人心存芥蒂，眼下这个中年男人一番真诚的话语，让她心生感动。
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儿紧张，“我、我叫云满贵，白云的云，满足的满，贵……就是那个贵。”
叶明途主动上前和他握手，表示感激：“谢谢你。”
此刻的叶明敏已经成功度过危险期，只需要静养，以及之后守时吃药就行。
云满贵给他们安排了同一间病房，一间病房里六张床，他们五个人，足够。
姜清禾十分感慨，没想到自己前不久在那个世界住303病房，这个世界，又住303病房。
说到病房，如果每个护士负责的病房都是固定的话……
果然，护士小薇走了进来。
“我是负责303病房的护士，我叫刘薇。”
刘薇刚踏进这个病房，就看见不远处的病床上坐着一个女孩子，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看，好像认识自己一样。
姜清禾感到缘分的美妙，伸手对她打招呼：
“嗨，小薇姐。”
刘薇是个文静腼腆的人，不习惯陌生人这么喊自己，姜清禾三言两语又是夸她好看又是夸她温柔，把她弄的脸颊通红最后小跑出去。
“你认识？”叶明途感到好奇。
“之前进医院就是她看护我，”姜清禾笑了笑，“这个护士姐姐人很可爱。”
“或许，我们可以多和她聊聊。”陆霖忽然开口。
“聊什么，医院的事情？”姜清禾问。
“聊聊那个云满贵，”陆霖陷入沉思，缓缓开口，“人很实诚，很真诚，但总是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了”
“他是个小卖部老板，妻子来医院待产，自己算是家属，但是这么多医生护士以及幸存者，似乎都听从他的。”
“很正常啊，”姜清禾辩解，“如果队伍里没有一个主心骨，没有人决定大家应该做什么，所有人乱作一团，到时候丧尸进来了对谁都不好。云满贵不是一个人，他有自己怀孕的妻子，为了家人安危自己只好被迫做个主心骨。”
“被迫……吗？”陆霖摇了摇头，不予苟同，“你想，四十个医生护士，他们算是同事，算是一个团体，难道这些人当中都没有比一个小卖部老板更有话语权的人？还有其余三十个幸存者，他们各行各业，领导能力强的大有人在，未必就愿意听从云满贵的。”
姜清禾十分不理解：“大概是因为他亲和力强吧，你看就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的……”
“嗯……怎么说呢，随意揣度别人的善意确实不好。”陆霖看了眼昏睡中安静的叶明敏，“毕竟他救了我们的人。可是，”
他顿了顿，
“你们或许不觉得，可是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看我爸的眼神，也很奇怪。”
陆龙虎表示自己没太注意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神有多奇怪，大概只有陆霖这么觉得。
陆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大家最后都去睡觉了。
再然后，姜清禾就来到了范书月的身边，悄悄起床去客厅里打军体拳和格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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