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谜一样的少女2
沈莫如夹了一块麻婆豆腐含进了嘴里，然后抬起黑眸对上了白枳月一汪淡泊冷静的眼。
“枳月，你究竟隐瞒着什么，你是人还是什么？”沈莫如轻启薄唇，声音平静，却让在座的王帅等人滞在那儿……蒋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该死，之前只是赌气吵了嘴，没想到沈莫如这家伙不依不挠的。王帅的眼珠子在沈莫如和白枳月的脸上来往停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顾听放下托腮的手，他猛地坐起身来，担忧又略带困惑的望着白枳月。
“我体内有流着人的血，你说我是什么？”白枳月平静略带沙哑的声音，却有种不卑不亢的气势。她微圆的黑色眼眸直视着沈莫如，略上扬的眼尾斥着气势与张扬。
“哦？当真？”沈莫如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开玩笑实则拷问道。
该死，她白枳月三百多年的资历竟被一毛头小子质问，她现在真的有冲动分分钟掐上沈莫如的脖子。筷子被死死地拽在白枳月手中大有折断的危机。
突然，她的余光留意到身旁的软萌的身影，她偏过头看了看一脸担忧地顾听。不行，兔子身子还没调好，不能再吓到他。
白枳月渐渐松开了手中差点夭折的筷子。她平了平气息。
“真的，我发誓。”白枳月淡淡道。“顾听，我觉得你还是再找我师父好好处理一下你阴阳眼的事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白枳月说完迎上那呆呆温顺的琥珀眸，终是没由来的想揉揉他蓬蓬短发，白枳月抬手埋进了顾听的头发，轻柔地揉了揉，纤长削瘦的手指带着微微凉意刺激了顾听的头皮。蒋明、王帅满怀歉意的挽留着白枳月。
砰砰砰，顾听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声慌了神，因为白枳月对自己的触碰他觉得欣喜，觉得自己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只想懒懒地做她怀里的猫咪，向她讨摸。
短短几秒，白枳月收手，顾听看着枳月纤手手腕上的红线发呆，他追逐她的身影直至她离开了餐馆。
蒋明叹气，将矛头指向了不再啃声的沈莫如：“你是人吗？白枳月姑娘帮了咱们那么多次，结果呢，结果她饭都没吃几口就被你气跑了。”
“不是你让我问的？”沈莫如扒拉着菜沉声反驳。
“我那是气话，我只当你当时没事找事故意激你的，谁让你真问了。”蒋明被气得不轻。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这事儿翻篇，谁都不许再提了。不过我就说一句沈莫如你该和枳月道个歉的，你再想想吧。顾听来吃鱼，补充蛋白质。”王帅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了顾听的餐盘。
在王帅的调动气氛后，几人终是好好把一顿饭吃完了。
夜晚的公园里，白枳月微微垫脚，轻轻一跃，坐在了槐树的粗壮树干上。她静静的坐着，
想着方才沈莫如的追问。“我体内有流着人类的血”的确不假，不过她没说的是她体内还有一半的血来自狐妖族王的血液。她这不伦不类的身份，既不被妖族承认也不能自在做个凡人，连他的父亲都觉得她是个耻辱吧，可是明明是他，是他这个处处留情的男人引诱了身为人类的母亲，诞下了她这个错误，是的，她的存在就是错误啊。
顾听在校门口等白枳月带他去见张道士，他穿着白色休闲宽松直筒长裤，英伦风褐色短靴，米白色的羊绒套头衫衬托出温柔的气质。顾听斜挎着一个双肩的黑色包乖巧安静的等待着，不时有少女们打量着他，痴迷于他的美好。然而这副美丽皮囊的主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美少年”这个称呼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兔子，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啊。”白枳月赶忙小跑到顾听面前，“不好意思，路上有事稍微耽搁了些时间”，她没想到出了宿舍楼在校园里会碰到两个和她要微信号的男生，为了不暴露身份白枳月一向不愿意和他人有过的联系，所以那两个男生自然是无功而返。
“不会，不会，我也刚来不久。”顾听温柔地笑着望着眼前的女孩，少女精致瓷白的脸上可能是因为小跑而显淡淡的红晕，像水蜜桃。白枳月身着黑色紧身牛仔裤，将她的纤细长腿充分显露。藕粉色粗线外衫内搭白色长袖打底衫，温婉、大气。枳月用手将碎发捋到耳后，她将散着的长发撩到肩后。
“我们坐公交去吧，我的车放家了没开来。”白枳月说着带顾听朝前面的公交站走去。
……
白枳月和顾听到了西郊外车站站点下了车，顾听跟着白枳月来到一处林子里的僻静道观。
“到了，我师父的住处。”白枳月微扬嘴角笑着对身旁的顾听说着，带他进了院子。
“师父，师父。我带兔子来了。”枳月唤了几声，想着她之前和师傅说过周末要带顾听来见他的，师父应该没有出门或者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吧。
“枳月懂事了，知道师父爱喝酒还专门给我买了兔子肉下酒，唉？兔肉呢？”张道士一手拿着酒瓶子癫癫的迈着步子进了屋看白枳月给他买的“兔子肉”。
“什么兔子肉，我说的兔子是他啊，”白枳月指了指一旁的粉嫩少年顾听，“那个，师父，你忘了？我说过周末要带他来找您的呀。那个您想吃肉，我下次就给您带过来，兔肉，鸡肉，猪头肉，我都给您带来，好不好？”
张道士颇感扫兴地捋了捋胡子：“记得带熟的，我可不会煮。”
“好的，您就放心吧”白枳月无语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事儿“师父，他的阴阳眼的事对他生活影响太大了”
“张前辈，晚辈想认您做师父，求您教教我如何控制阴阳眼，免受魔物魂魄之扰。”
“你拥有阴阳眼，这事是福是祸都尚未能下定论，因为阴阳眼你可以看到，感知到许多常人所了解感受不到的事物，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下定决心拜我为师吗？”张道士沧桑的一双眼睛直视着顾听。
“是，我下定决心拜您为师。”顾听说着跪下了双膝，以表决心和认师的敬意。
“好，我收你这个徒弟。”张道士笑着答应，捋着花白胡须爽朗笑着，“枳月备茶，等顾听奉茶过后他将正式入我门下。”
……
奉茶拜师仪式结束后，张道士从一上锁的老旧屋子里找出一封着的手掌大的黄色葫芦，放在了顾听眼前，“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白枳月看到眼前的贴着符文的葫芦，不禁瞳孔一震，师父真是喝高了，取什么不好，随便取个封印着的什么小毛怪就好了，怎么把封印的血蛛精取出来了，当年为了降它，她差点赊了半条命。
顾听双眼盯着眼前不起眼的土黄色葫芦，他感受到了铺面的血腥气与郁闷感，他仔细感受，望着那葫芦“是蜘蛛。”
张道士笑了笑，“不错，天资可叹，你阴阳眼的感能很强。”
张道士右手握着毛笔蘸上公鸡血，在左手手心上写着符，写完后待字迹微干，他将左手探向顾听的额头手心贴在其额上，张道士嘴里念念有词似是经文，问顾听“还看不看的见”。
顾听睁着眼紧紧盯着葫芦，感受着说道“看得到”。
张道士的手仍紧紧贴在顾听额头上，又开始默念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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