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你是谁？”
中原中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但他并没有对这个从仙人身上钻出来的少年放松警惕，他挑了一个姿势站着确保自己在对方发难的时候能冲上去挡住攻击。
嘘。
少年似乎无法出声，他用手势示意中原中也安静些，自己轻轻环抱住神志不清的魈，手在仙人的脊背上轻拍。
拄着倒插在地上的和璞鸢的魈，双眼紧闭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喊着什么。离得最近的少年自然能听清楚对方在喊什么，他哄仙人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在这里啊，魈。
一旁自行发光的中原中也屏息凝神，他听出来那似乎是一个名字，还想靠近一点多知道些情报的中原中也就被少年幻化出来的单手剑挡住来路。
少年护住怀中的仙人，阻止了中原中也的靠近，直到怀中仙人紧绷的身体放松后，少年这才收起单手剑，在仙人清醒前重新化作飘渺的烟雾缩回了魈腰间悬挂的香炉里。
“呃。”魈自业障中清醒过来，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腰间的香炉，在确认香炉还在自己身上后他直起脊柱转头一脸无事发生地模样看着中原中也，“怎么了吗？”
正陷入少年和仙人关系思考的中原中也回神，他收起自己脸上探究的神色，同样回避了对方的问题，“没什么，你接下来是继续除妖还是回去？”
拔出枪尖的魈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他看着脚下那些尸体扒材料的心蠢蠢欲动，最终他撇过头冷声说着自己打算回去找织田作之助。话音刚落，行动派的魈身影在中原中也面前消散，利用自己迅捷的身法在空中来去自如。
中原中也没有阻拦也来不及阻拦，他拨通电话通知手底下的人来这里处理现场后，又拨通了首领办公室的电话，“首领。”
“我得到了一个新情报，仙人身上的香炉里寄托着一个少年的灵魂或者说是残影，我听到少年的名字是——”
“空。”
那厢往织田作之助住处赶的魈停留在一处隐蔽阴暗的角落里，他背靠墙壁闭目沉思——实际上是空脱离马甲在自己意识深处质问系统。
如果之前他是因为没有记忆才什么都没发现，如今真相什么都摆放在自己面前，自己要是还不明白那他的智商怕不是被派蒙当作花酿鸡一起烤了！！
空踩在一片星海之上，眉眼间压抑着愤怒，他对着自己的意识空间内大喊，“系统！为什么这个马甲是魈自己的身体！”
星海之上有什么破开璀璨的星海钻出，闪着光的圆点高高悬起，被宿主发现秘密产生了惊慌情绪的系统试图压制住不好操控的宿主，他把声音往机械、冷漠化调整，“宿主，系统并未说过马甲是自我生成的，宿主使用的所有马甲皆是真实的身体，唯一能保证的只是宿主使用马甲期间所受到的所有伤害不会反应到原主身上。”
“系统！”
“请宿主自重，这些马甲虽然宿主在使用，但系统有随时销毁的权力。”毫无机质的声音中暗含着对空的威胁，系统再次摊开那本书，书页自魈的那面向后翻了一页，那一页上的绘图也是空的熟人。
坐在不卜庐柜台后的小女孩摊着自己宝贵的笔记，苍白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她在背诵着笔记本上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内容。
空知道她在做什么，记忆力很差的七七时常会看自己的笔记重新记忆自己要做的事情，虽然没多久她就又要再看一遍本子，但是七七一直在认真的完成每一件事情、努力的想要‘活’下去。他攥紧了拳头，系统这番操作无疑不是在警告他，不想害死魈、害死七七，就乖乖完成任务。
还想说什么的空突然止了嘴，他退后一步远离系统那个光点。
在空崇拜的视线下，昏暗的乌云聚集在系统上方，孔明锁样的‘小’石子穿过乌云砸向系统。
耳边似乎还能响起先生温润平静的声音。
站在攻击范围外的空凝视着被砸中的系统，口中啧啧出声地感叹着，“钟离先生这手天动万象准头真不错，系统，谁给你的错觉会认为提瓦特的七神不管这件事情？”
更别说魈和七七都是仙人，如果不是因为世界壁太厚乱碰会引起天空岛注意的话，恐怕钟离先生早就拿着护摩之杖杀过来，让系统体验一次什么叫岩石的重量令人安息。不过钟离过不来，并不意味着这次警告的天动万象白砸了，准备好好利用这次威慑的空拿出自己多出来的西风长木仓，用枪尖戳了戳石化效果下的系统，“系统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宿、宿主。”被砸一下损失了大部分能量的系统语气软了下来，它用着商量的语气和空交涉，“我、我没办法损毁马甲，你能不能让那位别砸我了qaq”
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能量槽一遭清空，它又得从头开始啊。
“可以啊，不过系统你得答应我完成任务后把马甲都送回提瓦特。”空模仿着自己朋友处理这类事情的方法，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不然我不仅不完成任务，还让钟离先生不时地砸你几下。”
系统检查了一番自己内部的数据链，数据没有丢失就损失了一长条系统自身用来升级的能量，为了防止以后出现辛苦成果一朝空的事情再次发生，系统答应了空的要求。
“啊这次任务结束我要回去看看我的朋友，”空还没说完就看见系统摇晃着身躯一副不允许的态度，他狐假虎威地一叉腰，“那我只好叫钟离先生……”
——别得不说，空如今这副模样和他身边的小精灵学了个十足十。
被派蒙带过去的空装模做样地准备呼唤钟离，就被系统慌张地挡住了视线。系统飘到空的面前，生怕那位神明再度砸过来一下，直接把自己砸返厂了，“没问题没问题！宿主你快继续做任务吧！”
话毕，不等空反应系统就自己从钻出来的地方重新钻了进去。
？
这个系统胆子比派蒙还小的吗？！
他都还没说完呢，空望着仓皇逃走的系统背影，一时陷入了沉默。他还有好多要求没说完呢，算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多坑一些，空叹气不过他也有了不少的收获，比如他知道自己不是披了一层皮而是被系统塞进了魈的身体里，和魈的灵魂做了邻居；比如自己扮演魈的时候受的伤害不会影响到魈的身体；以及下一个马甲是七七？
七七从不卜庐里消失也不知道白术会不会急得找胡桃麻烦，魈消失荻花州乃至整个璃月是否还安好，那些魔神残渣是否有仙人清理——不过看钟离先生那一发天动万象，估计短期内璃月安危无虞。
似乎感觉到了身体里另一个灵魂不安的心情，空扶额安抚住对方，这也算是魈千年来难得的假期。看似解决了大部分事情的空重新披上马甲准备返回织田作之助的家中。
正在给孩子们准备晚饭的织田作之助没想到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放下食材打量着魈，发觉对方身上除了沾染到的血迹和灰尘外没有伤口，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魈？要一起吃晚饭吗？”
“不必。”神色间带着些许疲惫的魈拒绝了织田作之助的好意，“我去楼上。”
说着是楼上实际上凭借仙人的本领翻上屋顶的魈，坐在屋檐上遥望这一片与璃月完全不同的土地，他打开装着连理真心散的香炉，从里面取出一小剂药服用下去。
业障侵蚀身体的痛感并未彻底从身体里消除，在森林里只是挨过了最严重的时期，余痛还需要岩王帝君配置的药物抚平。魈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着身体好转，一直等到有人带着洁白的盘子走上屋顶。
盘子被放在了魈身侧屋脊上，正好稳稳当当地停住没有发生什么盘子碎了的意外。上来的人在离魈有点距离又不太远的地方坐下，“我记得魈你说过杏仁豆腐尚可入口，今日时间来不及就叫了附近的外卖。”
魈的目光转移到了盘子里小小的一块豆腐，上面淋了一层绿色的抹茶，这是和璃月的杏仁豆腐看起来不太一样的新做法。这让他想起了在闹脾气之前，空常常会用不同地区的特色食材做新奇的杏仁豆腐投喂他，闹脾气之后就不怎么来望舒客栈，唯一来得一次还做错了口味。
端起盘子的魈用旁边放着的小勺子舀起一块品尝，“一般。”魈感受到舌尖的苦味和豆腐的奶味，语气平淡地评价。
不习惯上面抹茶苦味的魈避开了那些沾到汁的豆腐，只吃中间那些洁白如玉的豆腐，“倒是像极了他的味道。”
“他？”织田作之助疑惑，以前倒是没怎么听魈说起过，难道是这些年里碰见过的人吗？
“……故人罢了。”似乎发觉自己说出了声，魈随口解释了一句后不再言语，细嚼慢咽品尝那些‘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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