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卖绣品
烤衣服的空隙她的眼睛也没空着，视线在整个房子里晃了一圈，程栎家里和他的屋子外边没有什么区别，多是用旧了的家具，烧的黢黑的火炉，门边挂着一件蓑衣。
因为屋子太小，显得整间屋子拥挤不堪，她原本以为自己家算是穷的，谁知道看程栎家更不一样，她家好歹还有几间房，他这就是一整个贯通，所谓的开放式厨房倒是紧随现代潮流。
由着他在外边折腾，明音烤衣服得花时间，不然她湿着衣服回去没法解释，这时候还讲究男女大防，不能让家里人误会什么。
等明音把背面烤得差不多，只剩下正面时，程栎提着渔网进了屋，进屋前他先敲了敲门，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明音让他进他才推门进来。
许是心虚，程栎一眼也没敢看她，提着渔网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的。
明音见他不过来，自己主动过去，“捞着鱼了吗？”
程栎不自在地退了两步，直退到门口才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展开渔网一侧给明音看，渔网里放着好几条大小不一的鱼。
这让明音觉得惊喜，她原本以为靠程栎撒网的技术，今天应该网不着，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就捞了这么多。
“这不是我网的。”
程栎这话说得有些憋屈，明音意识到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她讪笑了一声，试图挽回。
“是你捉的就更厉害了！”
得到程栎递来的狐疑的眼神，明音面上呵呵笑，心里暗骂自己嘴快。
然而程栎又摇了摇头，接收到程栎的一个眼神，明音有些迷茫。
“这鱼多数是被你拍晕的……”
莫名其妙当了一回石头的明音听到这个答案也愣住了，她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主要是从没想过这个答案如此不合理。
“你进屋之后它们便浮起来了，”程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委屈，“小的那两条才是我抓的。”
从来没有这么好运过的明音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看到程栎表情里的控诉这才收住笑意，她咳了一声，“我纯是靠运气，还是你实力更强些。”
看程栎还想继续说什么，明音赶紧拉了拉他的渔网，“我有些饿了，不知程哥会不会做吃食？”
憋了口气的程栎自然不能说不行，他点了点头，在明音的帮助下将鱼处理了，明音提议做烤鱼，程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又煮了道鱼汤。
没多久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就传出一阵鱼肉香味，身处其中的明音深吸了口气，口舌间不断分泌唾液，距上次吃完蛇肉之后，她已经隔了一阵时间没吃上肉了。
也难怪家里人都挺瘦的，毕竟一天也不见得能吃顿肉，不瘦才奇怪了。
就着早上出门带的馒头，明音难得吃得有些撑了，程栎的厨艺确实不错，比她二哥做的好吃，这顿只用了两条鱼，一条大的烤鱼，另一条程栎抓的小鱼煮了汤，奶白浓郁，鲜香又不觉得腥。
还剩下三条鱼，明音拿了最大的一条，剩下的一大一小留给程栎之后做着吃。
程栎原本还不想要，还是明音说了一句。
“近日不好上山，你留着吃吧。”
这一句说到了重点，山上的老虎不知道在何处徘徊，为安全着想的确不好上山，程栎也没多跟她掰扯，老实收下了，他抓鱼确实不太在行。
明音带回家的这条鱼说是最大，其实也就半个胳膊长，也有几斤了，家里吃上两顿不成问题。
二哥没在家，掌勺的重任就落到了明父头上，好在他也是做惯了的，家里明母病了，大哥又时常不见人，二哥更不用说，几个月都不定回来一趟，自然指望不上。
至于明音自己，大概是灵魂共振，原主做的饭就很难吃，久而久之，明父也不让她拿菜刀了。
今日刚回来明音就不打算去找明柔了，她钻进厨房帮明父烧火，闲聊时问问地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明父摇了摇头。
春日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田里的秧苗都已经分栽好，地里也没什么重活，每天浇浇水，除除草，他一个人就能忙完。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明音就忙自己的了，她的绣品闲置了好几天，得抓紧时间绣完，好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
搅黄了系统一个任务，明音第二天拿着手帕又去了明柔家里。
这回明柔大概是气不顺，明目张胆地迁怒她，也顾不上那些人设了。
“堂妹来做什么？不是说再也不来找我了吗？”
阴阳怪气的样子取悦到了明音，她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挨着明柔坐下，“堂姐这话说的，倒显得你气量小，我不过是随口一句，堂姐竟也当真了。”
她这话意思是说我小心眼了？明柔差点气出个好歹。
见她要发火的样子，明音赶紧把帕子塞到她手里，两手握住她的手，“好堂姐别生气，妹妹我还需要你教导呢。”
看到她手里的帕子就想起自己花光了运气点也没让程栎丧命于虎口的事，明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系统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昨晚起不见了。
明音虽然听不到她自言自语的心声，但从明柔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什么东西。
她虽然很生气，但生气中又夹杂着一丝慌乱，不像仅仅是因为任务失败。
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明音贴着她的手不放，生怕错过系统的声音，然而两人在一起荒坐了许久，也没能听到系统发出一丝半点的动静。
眼看着没话题，明柔又教不了绣花，明音很快便告辞。
回家路上她还觉得不对劲，虽说往常系统也一样话少，但明音总能听到几句一人一统的对话，今日却是一片沉寂。
莫不是系统出了问题？
明音大胆猜测了一番，却也没有佐证。
有了疑问自然想要得到答案，接下来的一脸几日，明音都风雨无阻，明柔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生气中带着慌乱，变成了现在故作镇定中的焦虑。
看来果真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明音暗自庆幸，这也算是找到了系统的弱点吧。
每日拜访明柔的同时，明音也没忘记把买回来的手帕和荷包绣上花样。
过了大半月，明音放下手中的最后一个荷包，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到今日为止，她终于把买回来的东西都绣完了。
手帕她已经洗过一遍，毕竟沾了灰。
她绣的花样在技术上没有什么难度，只是在图样上花了点心思。
普遍可见的花鸟虫鱼，再加上一点现代的q版样式，憨态可掬的氛围扑面而来，也算是点新意。
绣品好了，送去镇上又是个麻烦事，明音回想起上次一天来回的路程，有些酸痛的腰感觉更强烈了，但她这一趟是非去不可，自己处理比较放心。
既然决定要去，那免不了再请程栎帮忙，两人可以称得上是过命的交情，明音一点没犹豫便去找人。
“你要去镇上？”
程栎没多问去做什么，想到上次她买的东西，心里有了数。
明音点了点头，见他迟疑了一会儿，便道：“程哥若是不方便直接说。”
明音思索着其他能陪她一起去的人选，也许李莲也不错。
“倒不是因为这个，”程栎摇头，“我明日要去山上将笼子拿回来，你若是急的话我就后日再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只是她们刚从山上下来才一天，他又要上去了？
“原是几天去一趟，但这次没将笼子拿下来，下次又要等几天。”
“那咱们后日去镇上也是行的。”
这么多天都耽误了，明音也不急这一天两天的了。
“那成，后日牛车那儿见。”
程栎见她决定好了，便点头应下了此事。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一早明音就像上次一样起了个大早，随意吃了点早饭就循着记忆里的路往牛车那边去。
熟练地颠了几个小时，牛车到了镇上，这次同两人一起坐牛车的又是不一样的妇人，没有上次那几个话那么多，因此明音坐在上边安心眯了一路。
还是程栎带着她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程栎欲言又止，没忍住还是说了一句，“别在车上睡着了，容易摔下去。”
被抓包的明音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了一路，漫不经心地点头应下，她也不想睡，但车上太无聊了，路途又长，实在没忍住。
到了熟悉的馄饨摊前，明音让程栎在这儿等会儿，她自己去卖了东西。
这个过程如明音所预料的一样快，给伙计看了成品之后，伙计因上头绣的有些新奇的花样子多看了几眼，不过也就是多这几眼罢了，她用的单面绣，又没有精雕细琢，放在众多绣品里也不算出众。
因着这花样子，伙计多给了她每个物件一文钱的价格，手帕十文一张，荷包十六文一个，刨去成本，明音这次大约挣了一百五十文，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做完。
对此明音有点不满意，她出货速度有点太慢了，也是被系统绊住了手脚。
打定主意加快速度的明音又买了新的，这才去找程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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