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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残片


第二天,宴祁白提着礼物上门来道歉了。

        沈虞听见通报的时候正在给南星喂食,闻言差点手一抖,把干果碎洒在南星头上。

        难得享受一次美食的南星:“……”不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而且那个什么宴祁白,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了监狱里吗!?

        沈虞黑着脸取过手巾擦拭手指,道:“告诉他,越狱判十年,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管家一脸为难:“可是殿下,宴侦探说,他是被无罪释放的,而且今日他还会去格斯家搜查奥黛丽一案的相关线索,问您要不要一起。”

        “……让他滚进来。”

        管家连忙应声退下,心里腹诽:也没见过几面吧?这宴侦探是怎么惹得他们家公爵大人如此不快了?还有那个越狱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虞把剩下的干果碎都装在小碟子里,准备放在南星脚边上的时候,宴祁白走进来了。

        沈虞还注意到,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盖着红布的不明物体,只单单看形状,就让人有了不妙的猜测。

        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宴祁白就先说话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沈虞左手端的小碟子的上,随即长眉一挑,道:“给我准备的?”

        沈虞:“?”他刚想问你在说什么屁话,就见祁宴白一个抬手将手中的不明物品安置在了桌子上,再扬手一掀把红布揭了下来,笑道:“真不愧是公爵大人,居然能猜到我的礼物是什么。”

        红布下是一座黄金打造的鸟笼,笼身呈圆柱形,结构精美细致,而笼内赫然是一只娇小美丽的金丝雀,羽毛黄嫩,啼声婉转,惹人青睐怜爱。

        说实话,这还真在沈虞的意料之外,手中的一小碟果干碎倒真意外的应了景。只不过,有鸟不干了。

        南星几乎是在红布乍掀开的那一瞬间就炸了毛,它怒气冲冲的飞起来,对着宴祁白一顿骂骂咧咧,只不过他再激烈的骂声传到对方的耳朵里也只是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反倒是把小金丝雀吓了一大跳,娇着嗓子跟着鸣了一声。

        宴祁白看着它笑道:“公爵大人的这只小鸟,未免太善妒了。”

        说罢,他打开鸟笼将受惊的金丝雀放出,奇的是那鸟出来了倒也不跑,只乖乖的歇在他的手指上,歪着脑袋憨态可掬。

        “南星回来。”沈虞看了眼恨不得飞到人家头顶猛啄的灰鸦。

        南星不情不愿的落回了他的肩头,沈虞才淡淡道:“毕竟是我养的鸟。”

        “这么护短啊?”宴祁白状似遗憾:“那我这投其所好的礼物,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沈虞反问:“你每天都很闲吗?”

        “怎么会?”宴祁白把金丝雀关了回去,手指拉下小门,“白天惹得公爵大人生气,夜间想来都辗转难眠,再加上两个知情人接连受害,案件调查进程受阻……我不但不闲,反而还日日忧愁啊。”

        “我看你倒是没有一点忧愁的样子。”沈虞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不是还无罪释放了么?”

        “那当然是因为单是忧愁也解决不了问题,昨天为了出狱,我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解释证明。”说完,他话锋一转:“就是不知公爵大人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话吗?”

        沈虞睨了他一眼:“你指的是哪一句废话?”

        “当然是‘死人也会说话’这一句了。”宴祁白笑了笑:“您可有兴趣与我去一趟格斯家族的宅院?”

        “用这个当赔罪礼物,我也许更能接受一点。”沈虞站了起身,“走吧。”

        再一次踏足勒林区,马车摇摇晃晃的经过了某个偏僻小巷,沈虞突然意识到今天自起床后好像就没看见小白毛了。明明平常都会醒很早,不仅抢了南星每日采花的活,还会贴心的泡咖啡和果茶。

        南星显然也和他想到了一块,它传音道:【小白弟弟社恐,今天庄园里来了陌生人,可能被吓得又躲起来了吧。】

        这也太胆小了。

        不过也是,听闻管家说,平时庄园里沈虞不在的话,少年就总是会躲起来,就算偶尔出房间冒头,也只会和看起来很和蔼的管家说说话,害羞又内敛。

        再看看面前这个脸皮修炼得堪比城墙、非要和他挤一辆车的人,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吗?

        怎么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大?

        马车到达目的地后停在了格斯住宅的大门口。时隔两日,沈虞再次见到了格斯,对方圆滚的肚腩似乎都扁了一圈,向来喜气洋洋的脸上也再没有了精气神,眼底乌青、神情萎靡,很难相信短短不到三日的时间,一个人的精神相貌居然能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来奥黛丽的死亡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格斯也看见了沈虞,他显然没想到今天公爵居然也会过来,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面部肌肉抽动,似乎想做出一点表情,但却并没有成功,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公爵才好。

        沈虞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即使他早已洗脱了罪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奥黛丽的死亡确实和他息息相关,幕后那人杀了奥黛丽,真正要针对的人却是他。再加上他前天还指出了宴会上奥黛丽曾想要刺杀他的事实,这让一切都变得微妙且复杂。

        “格斯先生。”宴祁白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来一张搜查证,“我们需要进入奥黛丽的房间搜查取证,同时也需要你的配合。”

        “好的,侦探先生。”他的声音很哑,“我们按照警察署的要求,在奥黛丽……走后,她的房间以及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都没动过,请跟我来吧。”

        由格斯亲自带路,他们进入大门后穿过客厅和走廊。在路过一间房门的时候,沈虞竟隐约听见了一点压抑的哭声,他一边走一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陈设和地理位置,基本可以判断刚刚路过的那间应该就是主卧,是平时格斯和他的夫人休息的地方。

        刚刚哭声的主人,也许就是格斯夫人,那个在公爵记忆里一向优雅美丽的女士。

        “这里就是奥黛丽的房间了。”格斯打开了门。

        沈虞跟在宴祁白后面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房间不算小,但东西很多,并摆放的都有些杂乱,处处都有着很明显的生活痕迹。

        宴祁白率先从工具包里取出手套戴好,开始仔细搜查。沈虞踩在门口的毯子上,看着四周少女心十足的摆设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了格斯,冷不丁的开口问:“她一直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什么……”格斯似乎才回过神来,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变得通红,显然熟悉的房间和物品让他开始睹物思人了。他擦了擦眼角,才道:“是的,她才十六岁。”

        “……”

        沈虞抿了抿唇,抬步走到了宴祁白旁边,他正蹲在壁炉旁的柜子前检查最底层,从沈虞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他头顶的黑色发旋。沈虞皱眉问:“怎么样了?”

        宴祁白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忽而笑了:“公爵大人与其问我,不如亲自也搜查着看看呢?”

        “……”

        很好。

        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烦闷也重新被这家伙惹出来的怒气掩盖了,他冷笑道:“侦探先生,请认清自己的本职工作。”

        他转身欲走,余光却突然瞥见壁炉里的一点黄黑色相间的碎屑。

        “那是什么?”

        他走近蹲下,“好像……是纸屑?”

        “什么?”

        宴祁白探过头来,目光触及那几片碎屑之后,眼睛眯了一下:“是没烧干净的纸张残片,容易损坏,先不要动。”

        说完,他打开了随身带的工具包。

        门口,格斯似乎是看他们俩凑一起太久了,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

        在不安和好奇的驱使下,他终于鼓起勇气踏足了这间两天来都不敢进入的房间,“公爵大人,侦探先生,你们这是……有什么发现吗?”

        说完,他就眼尖的注意到了宴祁白手里用镊子小心翼翼夹着的纸张残片。

        宴祁白将残片放在了铁制托盘里,按照形状大小摆好,焦黄的纸片边缘还泛着被火烧过的乌黑,最大的也就一个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共有五片。

        “是信纸。”沈虞注意到了上面的纹路,“我以前还在茵莱特的时候,经常见身边的人用这种纸写信或者贺卡、请柬一类的东西,因为这种纸面光滑细腻,书写起来格外流畅,沾了墨水后还会泛出一股木香,因此极受人喜爱,当然售价也不便宜就是了。”

        “以前这种纸刚出来的时候,少而稀贵,只流行于皇室贵族之间,不过这两年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销售于奥尔尼亚各州了。”

        说到这,沈虞抬起头看向格斯:“以格斯家的权势财富,应该也不缺吧。”

        “……”格斯不知因何,只呆呆的看着那纸张残片出神。

        “格斯先生?”

        “啊……啊?”格斯这才有所反应,整个人看上去甚至还有点恍惚:“公爵大人,抱歉,我呆在这里……就很容易想起以前……”

        “……能理解。”

        “是信纸的话,应该上面会写东西吧?”宴祁白突然道。

        沈虞皱眉,看着托盘里小的可怜的碎片:“都烧成这样了,就算写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宴祁白却还是拿出一个放大镜,用镊子夹住残片仔细看了起来。只一会儿,他就笑了:“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沈虞难得吃惊:“真的假的?”

        宴祁白将三片碎片拼在一起,上面的墨迹隐隐约约、零零碎碎,别说单词了,一个完整的字母都看不清,可是他还是按照这些笔迹的位置、形状、线条方向、距离……推断出了一个单词:“像是‘金币’。”

        “金币?你确定?”沈虞扯了扯嘴角,“这总不能是个账单吧?”

        宴祁白又将那块最大的碎片夹了过来,他翻了个面,拼接到了那三块的下面:“还有呢,这个单词应该是……‘救命’。”

        沈虞皱起来眉头。显然“救命”一词,比上一个“金币”敏感多了,其中暗含的讯息之深简直不言而喻。

        只不过……

        “烧成这样你也看看得出来?你不是在诓我吧?”

        “公爵大人,我好歹是个侦探。”宴祁白放下镊子,站起身微微凑近他,笑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推理和复原了。”

        沈虞依旧皱着眉,却没再出口质疑。

        “格斯先生。”宴祁白转头看向格斯,“我们可能需要你面向警察署开放奥黛丽小姐的私人账户数据,看看最近是否有异常金额的收入或支出。”

        “当然没问题。”格斯连忙应声,却见宴祁白已经开始收拾工具,似乎已经结束了搜查。

        他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问道:“侦探先生,我的女儿她……她还在警察署吗?”

        “没有,昨天法医把她从冷冻室里转移了,你知道的,我们需要给她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也许还能从中找到当夜行凶者的痕迹。”

        “不是说,凶手就是那个……女仆长吗?”

        “不一定,女仆索菲亚只是确定曾参与和协助了那夜的凶杀,她不是主谋,行凶者大概率另有其人,而且从死者伤口和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我们更倾向于行凶者是个强壮的男性。”

        “……这样啊。”格斯似乎有些失神。

        “还有问题可以电话咨询警察署,你是受害人家属,拥有知情权和决定权。我们已经搜查的差不多了,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出房间,格斯突然又出声阻拦:“诶……等等,公爵大人,侦探先生……”

        沈虞先回了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受害人父亲,应该可以决定案子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吧?”

        沈虞一愣,然后眼睛一眯:“格斯先生什么意思?”

        “公爵大人……”格斯颓然的站在原地,旁边是高高的衣柜,刚好挡住了窗□□入的光线,他被笼罩在阴影里,“我不想在继续查下去了,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尽快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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