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女初识人间爱
祭月后,白逸牵着云梦的手下手,路边一条河蜿蜒流淌。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是不是说这样的场景?”
“小梦还懂我们中原的诗?”白逸有些惊奇。
“听闻阿逸喜欢诗词,特意学了一些。”
“你不必为我如此。”白逸顿了一下,有了喜欢的人,明白喜欢的心思后,他更加不想欺骗云梦,但燕南王不容拒绝的态度,让他不得不退步。
云梦是镇南王的心头肉,更是他老年痛失爱子后唯一的牵挂。白逸辩解到已有心爱之人,不愿与燕南联姻来维系合作关系时,镇南王拍案而起,就算不是真爱她,装也得装成全天下最爱她,不然燕南必不能成为秦王的后盾。
经过几夜的思虑,白逸妥协了,镇南王从怀中掏出来一根簪子,让他赠予云梦,并同云梦去拜月。
镇南王又何尝不痛苦,他准备了价值连城的宝贝,预备嫁他的掌上明珠,可怜送嫁的兄长死于沙场,他的掌珠非他不嫁的人偏偏又是不爱她的人。
他这把年纪,见过世间多少美好,本该无欲无求,但人生的磨难接踵而至。如今尚有一息,他便会为女儿争个圆满。
只是他想不到,他这般固执终会惹恼不愿受制于人的帝王,成为他们云氏一族悲剧的开端。
“连发三道金牌,不回京恐是要遭人猜忌了,我今日便带王妃启程,多谢镇南王多日来的照料。”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车队启程,白逸一马当先,后方传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逸。”
白逸勒马回头,见云梦又追了上来。“何事?”
云梦于马下抬头仰望他,这个从她情窦初开就一直欢喜的少年郎。背对着阳光,铠甲的边缘打上了光晕,随着他的动作,盔甲和马鞍、佩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是这天下声名远播的英雄。
“云梦定会助你一展抱负,君临天下。”说话间递上一条绿松石的月牙项链,这是燕南女子定情的信物,她以为白逸送了她簪子,就是中原人中意于她的意思。
“好。”白逸接过项链,云梦的紧张转成舒心的笑,她不在乎他有没有妻室,会不会和别人分享他的爱,她从不奢望,只要可以陪着他,留半分温柔于她就好。
太子为他早启程回京却晚归的事参了一本,说他与镇南王勾结,心思不纯。
“皇兄张口就来,我回京途中又遭人暗伏,伤势加重才不得不落脚镇南王府,路过就是勾结,那王兄逗留都江这些天都是勾结了些什么呢?”此去西南,更加坚定了白逸的决心。
天子被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折磨的不轻,扶额叹气,“兄友弟恭这几个字,还要朕说几遍,若是以后再见你兄弟争吵,大都不必再来见我了!”
天子下令还是制止不了太子和白逸互相看不惯,见面必斗嘴。索性就让白逸领金陵城卫军,治理金陵治安,皇宫禁卫交由太子,互不干涉,各司其职。
苏青最爱的活动,就是随白逸巡街,近几日金陵城醉春楼新晋一位花魁,听说是落难贵族小姐,诗词歌赋只是一绝,舞技更是天下无双,虽然隔着面纱,也难掩其姿色,每日来青鱼街的人络绎不绝。
今日不同往日,来的人更多了,白逸带人维护秩序,疏通街道十分费劲。苏青扶着腰间的刀,凑到白逸身旁,问道:“梳弄是什么啊?”
声音不大不小,旁边的人都听得清,一个看客道,“大人不知道可以来和在下讨教一番。”笑声轻浮言语戏谑。
白逸瞪了过去,吓得那人立刻噤声,背后直冒冷汗。苏青穿的是城卫军的军服,以城卫军统领亲卫示外,那人还不知道他调戏的是秦王王妃。
“你莫要听些乱七八糟的话说给我听。”白逸贴在苏青耳旁说道,有些不开心。
“可是大家都在说啊。”
“那看来我得清理下这些污言碎语了。”白逸一挥马鞭,直指醉春楼,“今日就查一查有没有朝廷命官来着醉春楼享乐。”那马鞭不偏不倚打在刚刚言语调戏苏青的尖嘴猴腮的男人腿上,疼的他直叫唤。
“好生对不住,我这鞭子,没控制好力道。”白逸轻蔑的笑道。
醉春楼的新花魁闹的满城风雨,苏青在醉春楼下看她跳舞时也不禁感叹,女子跳舞时怎能有如此美丽,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翩翩兮似流风之回雪。
体态轻盈,动作优美,苏青缠着白逸,也想去学。白逸不得已,又把她送去德宁公主府上。德宁公主与白逸交情并不深,虽是姐弟,但见的面少,聊的话更少。德宁公主本欲拒绝,但见苏青耍的枪法,也不禁感叹底子之好,遂而答应了。
德宁公主本名白笙,自幼就是位舞痴,自编了一套剑舞,名为将军令,苦恼一直跳不出那种杀伐决断,又铁血柔情的感觉。遇到苏青时忍不住惊喜,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
苏青随白笙去城南的铺子做舞衣,路过青鱼街,只见醉春楼下人群涌动,掀开帘子往上一瞅,只见一只紫色的蝴蝶,从楼顶跌落下来。
“啊!”白笙惊恐的捂住了嘴巴,立马拉上了帘子,“越越别看。”
苏青愣住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停的有人在死?
量尺寸,订样式的时候苏青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等到晚上白逸来接她时,苏青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们的越越怎么了,是什么东西勾了你的魂,这么好看的夫君在眼前也不看一眼。”
“为什么要死呢?”
白逸明白她是因为醉春楼的事有所感伤,性情刚烈的落魄女子,不惜粉身碎骨,也要为心爱之人守身如玉。白逸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慰她。
当夜苏青去后院看望马斌的娘子,孤儿寡母,苏青特许她把孩子接来府上一起住,特意留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给她。才踏入后院撞见了个男子从马娘子屋中出来,那人急急忙忙来请安,解释道:“瑞雪染了风寒,我特地来送药,报红玉姑娘经许的。”
王府不许外男私自走动,但厨房是供给王府和兵营,特开了道门在厨房这边,男子行礼后从侧门去了兵营。
待男子走后,红玉解释道:“这是开阳府兵刘文正,对马娘子颇为照顾,想必是倾心于马娘子,奴婢想着马大哥走后马娘子孤身一人还带个孩子,若能成一段姻缘,也不用马娘子那般劳累了。”
苏青点点头,红玉的细心是苏青最为放心的地方,府中之小事均有红玉照理,大事禀苏青后也大多由红玉操劳。
进门看到马娘子正在哄着孩子,旁边药炉烧沸了,一些药汁顺着药罐子流进柴火里,呲的火噼里啪啦响,马娘子赶忙过去,单手抱着孩子,想要把药罐子取下来,被烫到又打翻了药罐,药汁溅到腿上,脚上,马娘子疼的直跺脚。
苏青给马娘子上药时,看到她脚趾头已经肿了化脓,这绝不是今晚的烫伤,仔细看手上也开了裂,红彤彤有发肿的手像小萝卜头,苏青不由得感伤。
“你怎么不和刘文正成亲呢?他来照顾你,你就会好些了。”
“谢王妃的关心,奴婢一个粗人,不懂得知书达礼,小的时候就常听母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着猴子满山走。奴婢嫁给了夫君,此生都愿跟着他。”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啊。”
马娘子微微一笑,眼眸弯弯,“在或不在,我都是他的妻子。”
苏青回去后,忍不住问白逸,马娘子为何如此固执,白逸答曰,因为爱。
苏青想了几个晚上,也不明白这个意思,又去问了马娘子,马娘子也不知如何作答,想了又想,便说:“大概是你遇见一个人,你会觉得世间所有美好都要有他,如果没有,你情愿一个人。”
苏青的心态明显有了变化,她在等白逸回来时,开始变得坐立不安,忍不得要去门口张望,更是学做了羊奶酪,今日就巴巴的等在门口,盼着白逸回来品尝。
趁苏青一个人,绵绵飞快跳到肩头,问到:“你爱上白逸了吗?”
苏青像是被吓到,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绵绵漫不经心的说到:“如果你还要去找你的东篱,你最好不要爱上白逸。”
苏青疯狂摇头,矢口否认。绵绵不在乎人间这几十年,她只在乎她赌的这一次,能不能赌到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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