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看到秦挽依明明心虚,却还死不承认,钟九也不急,总有办法让她原形毕露。
钟九一手缠绕上秦挽依的腰肢,将她的身体微微一托,秦挽依身体不稳,双手下意识圈住了钟九的脖子。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四目相对,鼻尖只差那么一寸,灼热的气息,彼此交缠着,显得那么暧昧。
秦挽依顿觉心跳骤然加快,有如擂鼓。
两人越是无言沉默,秦挽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加响亮,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之前就算真把钟九给睡了,也不曾这么心慌紧张过,难道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心吗?
钟九坐着之时,凭着他的俊雅容貌和高贵气度,尚且有庄楚楚一心相随,范歆桐芳心暗许,如今站立起来,加上他的城府和势力,简直就能俘获万千少女的心。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她都是多活一世的人了,怎么还不计后果地往火坑里跳呢。
什么人不能喜欢,偏偏喜欢钟九,这人心思这么复杂,从未真真正正表露过心意,不知道对谁是真对谁是假,如今又是王爷身份,多少人在他身上倾注了心血,他真的只想当一个王爷那么简单?
范烨风都比他来得真诚,来得坦荡,来得干脆,为什么她放着范烨风不喜欢呢?
若是范烨风,想必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吧。
秦挽依的眼眸,明明暗暗,显然已经在走神了,这么一个风花雪月的时刻,两人彼此相对,她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别的事情。
“在想谁呢?”钟九轻声地问道,带着一股特有的音律,仿佛能够催眠一样。
秦挽依清眸澄澈,想也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烨风啊。”
“烨风?”两人如此的贴近,只要说话,就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
秦挽依说完,望进钟九深邃的眼,这才犹如醍醐灌顶一样,醒悟过来说了什么。
“那个……”
“看来我觉得有必要帮你好好回想一下才行,这样,你才能记得更加深刻更加彻底。”
底字才落下,钟九一手托着秦挽依,一手穿过她的丝按在她的后脑勺,嘴唇倾覆上去。
秦挽依顿觉自己的嘴唇被温热的嘴唇覆盖,继而变得灼热,忽然,她觉得自己的嘴唇酥酥麻麻,似乎有什么在啃咬。
他……竟然在咬她!
秦挽依瞪大眼睛,却见钟九也并未合上双眼,他的双眼,带着无情与冷酷,又像是炙热和疯狂,霸道而又凌然。
她就说了吗,钟九怎么可能会温柔,不欺负她已经不错了,还能温柔相待吗?
秦挽依正想反击,想要反咬一口,然而,她的意图仿佛被洞悉了,她怎么也无法做到。
渐渐的,她居然习惯了他的啃咬,他的啃咬不是残忍也非霸道,他并非用牙齿啃咬,而是用嘴唇在吮吸着,仿似在挑逗一般,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
“有没有稍稍想起呢?”钟九暂时放过秦挽依,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秦挽依的脸颊满是红晕,嘴唇肿肿麻麻的,她拼命点头:“稍稍想起了。”
“原来只是稍稍想起啊,看来还没有刻骨铭心。”说完,钟九又是覆唇而上,这一次,他不再挑逗着她的双唇,而是长驱直入,即刻缠绕上了她的舌头。
两次突袭,都是在她毫无防备之下,秦挽依只感觉大浪汹涌般窒息,只能随波逐流。
钟九的舌头,柔软而又灵活,温热而又湿润,舔着她的舌尖,又在她的舌头上舔过,快要伸入她的舌根之时,居然从她口腔上壁滑过,秦挽依的身体猛然一颤,继而酥软在钟九的怀中。
钟九收回舌头,还不忘在她的唇上微微一舔,这才扬唇一笑:“原来这才是你敏感的地方。”
秦挽依躺在钟九的怀中,一时居然腿软地站不起来。
“谁敏感了。”秦挽依恨恨地道,然而脸上不自觉氤氲起一片红晕,犹如胭脂一般,明眸善睐,含娇带嗔。
秦挽依说完,看到钟九眼眸的骤变,她突然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
瞬间,钟九又再度席卷而来。
这一次,秦挽依马上闭紧嘴巴,绝不松口。
钟九又是轻易放弃之人,他的指尖,在秦挽依腰肢微微一挠,秦挽依惊呼一声,钟九笑着覆盖住她的嘴唇,舌尖直接在她的口腔上壁来回轻点。
秦挽依一个颤抖,顿时松软在钟九的怀中,只感觉身体柔软地化成水般,找不到存在的感觉。
钟九满意地看到秦挽依的模样,这才放过她:“果然还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
秦挽依欲哭无泪,恨自己不争气,也气恼着钟九,为何步步紧逼,现在的心,乱成一团,思绪如麻,居然还不放过她,她赌气不看钟九。
钟九笑意盎然,趁着此刻的秦挽依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问道:“现在想起那晚生的事情了吗?”
秦挽依头脑一热,马上争辩道:“什么那晚,明明是早上好伐,说的那么……”
还没说完,秦挽依已经戛然而止,可该说的好像已经全说了,她方才还想据理力争,死不承认的。
这个时候,居然还给她设下陷阱。
“原来是早上啊,终于记起来了?”钟九轻笑一声,就笑在她的耳畔,她的耳朵,因为热气,立刻单边热,仿佛也变得敏感起来,在钟九的怀中,无论哪里,都因为他的触碰而酥麻着。
可是,钟九没有离开,就这么保持着一段距离,害得秦挽依不敢有任何动弹,只能将视线移向别处。
果然不能太好心,人善被人欺,当初就不该看在他痛苦的份上一时心软然后就摊上这事。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再不记起来,秦挽依绝对相信钟九会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重复那日的情景。
钟九揽着秦挽依的腰,秦挽依后仰着躺在他的臂弯,他低头俯视,背后是整片星空,秦挽依顿时有点醉醺醺的。
“既然也承认了,说吧,想好怎么负责了吗?”
“什么?负责?”秦挽依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有什么好负责的,两人只是一起睡,虽然她不知为何睡到他身上去了,但也没有真的生什么事情,“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种事情,秦挽依自然明白。
“可别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钟九不急不躁,“倘若你的解释有用,那就当我们清清白白吧。”
什么叫就当,真的是清清白白。
只是,她越解释,他们越觉得有鬼,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这时候解释,不是更加显得欲盖弥彰。
尤其是韩木,一定会扔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让她陷入尴尬境地。
“他们应该忘了吧?”秦挽依不确信地道。
“可沽州悬崖,五师弟似乎还提及什么来着?”钟九一脸沉思的样子。
孩子!
都是秋文宣的错。
你说韩木凑什么热闹吗?
还有钟流朔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其实你也并不吃亏呐。”秦挽依想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件事摆平,“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清不白地相处一晚后,往往是女人吃亏,以你的人品,大家绝对不会误会你什么,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稍微坏那么一点点,风流那么一点点,对你绝对没有坏处,而且,如果这样就误解你,那么这种人不要也罢,所以,爱你的人还是照样爱你,不爱你的人照样不爱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真的,我可以誓。”
钟九唇瓣晕开一抹笑容,似兰馨香,似水温柔,他红润的双唇开开合合:“那你爱我吗?”
明月当空,星空浩瀚,阁楼下边,两人静静相对,流淌在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升温。
听得钟九的话,犹如晴空一个霹雳,秦挽依顿时怔在那里,她似乎跳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可心里为何又那么平静呢?
仿佛早已知晓自己的答案一样,不用犹豫,不用挣扎,只能脱口而出那么简单。
钟九不慌不忙,静静地等着秦挽依的答案。
阁楼上边,围栏里边,悄悄探出一颗脑袋,一双晶亮的眼睛贼贼地俯视着楼下,眨眼间,又有一颗黑黑的脑袋钻出,探头探脑,明亮的双眸,同样偷偷地俯视着底下的一双璧人。
“阿九也太狡猾了,平常看他不温不火的样子,还以为多从容不迫,多清心寡欲,没想到一早盯上人家小姑娘了,而且还垂涎欲滴已久,方才那副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成何体统啊。”白书辙一顿训斥,“你猜小姑娘会如何回答呢?”
半响没有反应,白书辙转头,钟流朔正呆呆地望着下边,沉默不语,眼中有一瞬间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有点不像平常的他。
“喂,问你话呢,你傻了吗?”白书辙伸手,在钟流朔眼前挥动。
“你才傻了,怎么说话的,我不是在想事情吗?”钟流朔挥开白书辙的手。
“嘘,轻声点,不知道阿九的耳朵灵敏着吗,还想把这场戏看下去,就安静一点,火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傻了呢。”白书辙一顿数落外加警告。
“有什么好看的。”钟流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海里全然都是钟九和秦挽依两人方才唇舌纠缠的画面,挥也挥不去。
钟流朔作势要走,白书辙赶紧将人拉了回来:“这不好看,还有什么好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得阿九第一次这么积极主动,当然得看看结局如何了。”
“那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不是更好。”钟流朔没有任何留恋和兴趣。
“一个人看多没意思。”白书辙硬是拉着钟流朔没有放手,“你不是一向都挺爱凑热闹的吗?”
“结局早已注定,还有什么可看的。”钟流朔被白书辙强行拉着,只能半蹲不蹲地趴在围栏上,继续观看,却没有白书辙那么兴致盎然。
“你好像懂得不少啊?”白书辙对钟流朔刮目相看,“不如去教书吧?”
“教书?开玩笑,想我堂堂风流十王爷,还不至于沦落到教书谋生,不像某人。”钟流朔别有所指。
“行行行,某人就是我,我一个教书的,我没钱没权没名没分,这都什么啊。”白书辙晃了晃脑袋,“你说结局会如何?”
“不是看戏吗,自己看就明白了,提前告诉你,多没意思。”钟流朔坚决不透露。
“我自己看就自己看,我也不喜欢提前知道结局,未知的才有意思。”白书辙说着不再理会扫兴的钟流朔,“你说,小姑娘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处处打压,威胁恐吓,舌头跟抹了毒一样,怎么在阿九面前,像是没了刺的刺猬一样,一点都没有危险?”
“没听过一物降一物吗?”钟流朔斜睨白书辙一眼,这种一句话就能解释的问题,不值得伤脑筋,“你不是什么都懂吗?”
“放在小姑娘身上,我就什么都不懂了。”白书辙还在为颠覆的观念而暗自伤感,“而且既然是一物降一物,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降服那么多人,谁才是我能降服的人?”
“你怕九哥吗?”钟流朔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白书辙理直气壮地道。
“真的?”钟流朔挑眉反问。
“当然。”白书辙依然肯定。
“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方才又何必逃那么快?”钟流朔打击了一声。
“这……”见搪塞不过去,白书辙只能承认,“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点点怕阿九,不然怎么沦落到他指东我不能往西的地步呢,看你懂得不少,想必经历过不少被降服的事情,你好像也跟我差不多呢。”
白书辙与钟流朔彼此相视一眼,暗自神伤,同是天涯沦落人。
多了一个钟九还不够,现在还多了一个秦挽依,而且还是有钟九撑腰的秦挽依。
“往后多保重。”白书辙拍了拍钟流朔的肩膀,一脸爱莫能助,自身难保。
“我会的,以后有你在,也帮我分担了不少,现在无缘的嫂子已经把我纳入她的家人保护行列,所以,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了,反倒是你,白教书的,以后要珍重啊,千千万万要珍重啊。”钟流朔拍了拍白书辙的肩膀,脸上伤感,心中却是窃喜不已,就这样,也挺好的,一家人,似乎也不错,听着还挺有优越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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